小白和小黑的幸福生活

十一月底的时候，大致已经整出个内容来了，第一条就是，第一把钥匙放在警察局总厅总长的办公室的保险箱里。
    “请我给你去拿怎么样？”叶悠闲地吃着好久没吃过的早餐。
    楚长歌撇着嘴磨着碟子里的食物，他进警局是比她方便多了，偷偷溜进去拿东西也容易，可是若是找他帮忙，自然就联想到他那个不正经的交换条件。
    月底开始，楚长歌和叶开始外出，偶尔就经过一下警局，因而汇报的人猜测说是楚长歌想见安庭闲。既然别人明确说她不要帮忙，叶也就懒得去给她跑腿，每天尽责地送她过去晃一圈，绝不帮她进门去查探。
    最后楚长歌还是直接电脑入侵了警局，虽然自己的电脑也被监视着，估计被发现后会有人起疑，但好在起疑的人也就是那个某某人，她倒也不太在意。那人会故意放水让她偷到她都毫不奇怪，她拿到了东西再转给他，岂不是最合他心意。
    那天是十二月五号，这年她第一次出活动。
    没想到呢，答应他的事，在还有二十几天的时候，却不得不自毁誓言。
    午夜一点四十七，楚长歌进了警局，看起来像是普通的跑腿小业务员，有几分姿色，穿着职业装也不显难看。那时加班的部门不多，都忙着工作，总局长是早走了的，值班的人也开始按平时的惯例楼上楼下的做保全。
    楚长歌路过某个部门时还笑着打了招呼，然后继续往楼上走。
    乘电梯到顶楼的时候，出门看到一片全黑，借着电梯里慢慢变小的光亮，她脱了外面的制服，门阖上，她也隐在黑暗里。
    用了半个多小时折腾开门锁，楚长歌踏进了前准公公的办公室，黑暗里再舒适的办公室也不过是个比较大的幽闭场所，阴森森的吓人。保险箱放在很显眼的地方，楚长歌继续折腾了下，这次很快，大约十分钟就好了，因为在房里，监视总局长的设施不多，她可以大幅度动作而不必避开某些暗处的东西。
    这么弄完大约是三点了，楚女士出门就听到内部通知说有人潜入警局，各部门继续自己的工作，请保全搜索找出疑犯。楚长歌纳闷地撇撇嘴，她哪里触动机关了，还是监视器看到影子了？
    一边往楼顶爬，她一边思索这个问题，推开门就想到了，哦，眼睛！
    虽然她眼珠子挺黑的，但不代表不发光，她一直鼓捣着那门上的安全锁，不睁着眼是不可能的，可能有反光照进了监视器里吧。楚长歌点点头，轻步走出房顶的大门。想来大家都在下面围着查找，任谁都不会想到她会上楼顶来的。
    这是人思考时的盲点，若一个人要逃，绝不会想往上走。
    但有些人是不能以常理推断的，所以她走出去就看到一个人转过身来，眼睛黝黑很漂亮，穿着贴身的制服很帅气。当时的楚长歌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做什么，打个招呼？
    叶当时正在楼下几百米开外的车里，他确信算上高度也不超过五百米。从她上去他就有不好的预感，所以他看手表有点勤。虽然说好了遇到事就打他电话，他也把号码存进去设了快捷键，但他确信那丫头不撞南墙不会想到他。
    又等了一会叶就有点后悔为什么不自己进去拿了，就算被抓也不过是两句话解释的问题，反正安志明也不可能真的和司徒撕破脸。
    反反复复翻着手里的手机，叶一直没等到翻盖手机外壳上小窗口的灯亮起来表示有来电或者有短信。终于忍不住打开翻盖的时候，叶看到里面的屏幕也是一片黑色，长按开机键的叶有种越发不安的感觉，然后有些抑制不住想揍那个女人。
    终于开机，不过是看到屏幕没有问题，没有短信，可是究竟有没有过电话呢？
    再看一眼手表，三点一刻，叶暗中骂了句shit，开了车门下了车往警局走过去。
    楚长歌那时正闭上眼从楼顶往下跳，黑暗里穿着一身黑色夜行紧身衣的她和夜色融为一体，加上她闭着眼，相信没人看得见。再来就是腰上绑着黑色的安全带，后面系着一条足够细的钓鱼线和钢琴线绑起来的东西。这么往下跳，很像是那时开始流行起来的一种冒险运动，叫做蹦极。
    落定之后，楚长歌摁腰上的按钮收回吊线，人继续往下落，可是却没有落地，而是落在一个人怀里。
    被人捂住口，她挣扎着要反击，就听到靠在耳边的声音，“是我。”低沉好听，吐出的气息熟悉诱人。楚长歌放松了些，想从他怀里跳下去。
    叶自然是不肯放人，把人抱进副驾驶座坐好，系好安全带，自己上了驾驶座。车子发动了，离得远了，叶才拿出那个半残的手机，“的确是进过水吧？”
    本来楚长歌只是低着头在笑，听他这么问，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了头开始对手指，“那个……”谁晓得他竟然真的不换手机，再说了，坏的就是坏的呗，她现在没工夫管那些。
    车忽然就停了，楚长歌纳闷地转头，“你干嘛……”不过就是给了他一个进水的手机嘛，有什么……
    叶一只手绕到她腰上，一只手按着她后脑勺，直接进入深吻，她都不知道他刚才有多担心，接住她那一刻真是想狠狠咬几口，这女人完全是个没有安全意识的笨蛋！
    “喂，你……”楚长歌从怔愣中回神就要动手，却被人抓住了胳膊，她早知道打不过他所以一向不惹他，可是他总是惹她，还越来越过分了。
    “你该赔偿我的，你刚才让我担心了。”叶说得理直气壮。
    楚长歌收回手，那又不是她让他担心的！腹黑……这么想归想，她也只敢小声抗议，“我说过我有男朋友的，你知道的。”
    叶扫了她一眼，看她心情还是挺好的，“遇到他了？”
    楚长歌就低下头去，只是笑意还是很明显，然后她就转过头看着车窗外好像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不悦。
    叶也就不再看她，认真开车了，出车祸这种事不在他为自己设定的死亡原因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