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小黑的幸福生活

49 番外四 参不悟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一章,楚长歌读了不下百遍,犹自伤感。
    有一次莫许上来看到那本《道德经》,翻了几遍说,“你爱看这个?”
    楚长歌未置可否,她自然也不会知道,莫许为此,也去买了《道德经》,甚而,买了译本对照着研读。
    有时候,爱一个人的心情,是那么简单,有时候,做出来的事,又是那么复杂。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楚长歌仍是悟不透。她有时候合上书抚着额头想那些人那些事的时候,会头疼得自嘲一笑,莫不是她真的太过妄纵了,早已把自己宠坏,才得如今这许多想不通。可思来想去,哪怕是安庭闲那般宠着她时,她也未曾停滞过修身养性啊。
    少时听爷爷讲《庄子》,似乎不用多体悟,就可感受一股自外而内的轻灵之风,好似随着文字便可御风而行。在想象的世界里,在思维的天地里,她从未曾受到局限。
    如今却事事捆绑自己,想不透、理不清、放不下、丢不开……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安庭闲一直是信的,善之一念,恶之一刻。佛说,一念之间而已。
    她爱读这些,佛经、儒家、道家……他那时觉得她想法空明,不需多读亦可自悟自省自解。他此时却一一捡起重读。
    就仿佛是从她家里拿来的那些回忆,他有时爱一一翻阅,兀自伤神。
    她小时候收集时,他是笑话过的,说女孩子家家的,就是爱做些神神叨叨的事,什么橡皮什么剩下的铅笔头,两年后烂掉了还得清理。
    她保存得很好,一如他对往事的记忆。
    有时候,参不透、悟不懂,许不是真的不能明白那些道理。心里放不下的,舍不去的,该是那遗留在每一张试卷上、每一根发丝上的情谊。
    楚长歌搬离小区后,莫许也在那个学期结束后搬走了,季姐不知道那个小男生是不是能学会忘记和记得。
    九月的一天,叶和楚长歌回了上海,叶主动约安庭闲说酒吧坐坐,两人就约在了灯红酒绿,还是那家老店。
    “在烦恼什么吗?”安庭闲喝了叶调的酒,开口问。叶会主动找他,应该又是为了楚长歌的事吧。
    叶敲了敲他的杯沿,示意他给个评价,安庭闲就点个头笑了下说,很不错。
    叶勾了唇端起杯子慢慢品,然后才说,“告诉我你是怎么让她服服帖帖的?”
    安庭闲纳闷,喝着酒想了大半会,“大约没有什么法子,她是自愿的。”
    这句话让叶恨得咬牙切齿。
    最近他家的小女人越来越难管教,估计是野太久了,事事有着自己的主意,万事不由他。想到她和安庭闲在一起时的千依百顺,叶觉得自己绝对是看错人了。
    “用强不行吗?”安庭闲问道,按理说,叶没道理管不住长歌。
    叶扫他一眼,这人想得真简单,站着说话不腰疼,“够了,我就是来找刺激的么,喝酒吧。”
    那女人估计一度以为自己的幸福自己一个人也够,因而他现在也不敢太强硬,若是真的闹过了限度,她翻脸不认人也未必不会发生。她对他怎么就那么狠,为什么对安庭闲时就相反,叶极度不平衡了。
    相对无言喝着酒时,第三个人说曹操曹操到了。
    “好巧,上次正说要请你喝酒呢。”女人的声音带笑,脸上也笑容款款。
    安庭闲浅笑,看她在身旁落了座,叶已经自发站起身让座了。
    “你们聊,我去洗手间。”叶俯身在楚长歌耳边轻声说了句,就咬了下她耳廓轻轻地告退了。
    楚长歌不是很高兴,他总爱这样,故意在闲面前亲近她,虽然说明他有些不安,但更多让她觉得对闲有点过分。
    “最近怎么样,好像还有一件东西合约就到期了吧?”安庭闲说着暗语,以后她和叶估计会悠游全球吧,再相遇不知是何时。
    楚长歌端起叶的酒杯喝了一口,微微扬眉,“谈这些不是很败兴吗?”
    安庭闲就笑了,“你想说什么呢?”
    “嗯……你的女朋友啊,你肯定会挑个比我好许多的女人吧,初登舞台的警界黑马先生?”这几月安庭闲在警队做事都按着自己的风格来,虽然冒险了点反而都极其成功地抓捕了歹徒,因而得到了这个称号,也算是他完全脱离家庭庇护的标志吧。
    安庭闲隔着酒杯笑笑,“应该吧。”
    “到时候千万不要带给我看,也不要让叶知道,你晓得的,他那个人啊,若是发现你找的女朋友比我好,他会立刻反省,自己怎么会眼光这么差挑上我的,然后的事你都知道啦,男人嘛,都是这回事。”楚长歌说的话都像是她会说的,可又怎么都不像是以前的她会对安庭闲说的。
    安庭闲忽然有些心软,想拥她入怀,想吻那双红唇看看是否仍是如以往一般的亲密无隙。终究他只是转动着酒杯没有动作。做那种事不符合他的性格,尤其是走到这个地步,和叶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叶不会这样的。”
    “若是闲,你当然不会了。他嘛……就说不准了。”楚长歌虽是这么说,可眼底的笑意说明她并未真的在怀疑。
    看来叶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用行动让她确信了。
    “说人坏话的时候最好看看别人是不是站在身后。”叶掐住小人儿的脖子,“男人啊,你了解很多吗?”
    “哦,你在哦,那我们明天去见公公婆婆。”楚长歌笑靥生花,然后转向安庭闲准备解释一下这个事。
    “安庭闲,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叶施展困身术拖自家小女人跑路。
    这个事情的源起,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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