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导师的终极审判

是不是该找个更容易让我相信的理由呢？”
  “孩子，我深爱着你的父亲，怎么可能会编造属于他的真相呢？”
  “那么你说到底是为什么？”宇辰激动的低吼出来，所谓的冷静已经没有了。也许他一直都在不安，只是说服自己不断埋葬在心底而已。
  “因为伊莱赫拉确实在谋划叛乱。”
  气氛沉默，没有谁再继续接话。一片死寂在这虚原之境里有说不出的和谐。
  “当年伊莱赫拉家族立下了赫赫战功，在臣民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威望，可这样的拥戴也同样会吞噬内心。他们开始计划叛乱，准备取得最高权利的王座。你父亲也是一切的知情者。”导师神情悲伤的继续叙述着，“但我知道他和那些人不一样。对于作为首席护卫官的他来说，异界的安定甚于一切。他知道柯内娅的猜疑后，就寻找时机设计了这个局，让柯内娅对整个家族进行了最终审判。所以真相并不是伊莱赫拉家族被陷害，而整个幕后的统领者是你的父亲。”
  所有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我的心也跟着猛的震颤。在这不安的时候，可以感觉到韩圣轩握着我的手微微的加大了力道。我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在静静凝视着牧宇辰。一定也在为他担心吧！无论对谁，所有的一切都来的太过迅速、太过震撼。
  “这种骗人的玩意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牧宇辰故作镇定的挂上虚假的微笑，“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派人杀害我父亲！”
  “孩子，你见过这位长老吗？”爱斯蒂娜这么说着，身后走出一名年事较高的老者。因为长老等级的精灵平时只有在导师召见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我与他们并不是经常会面，只是隐隐约约感觉有些熟悉。
  牧宇辰犹豫了一会，似乎在搜寻从前的回忆。然后在下一瞬间，他的眼中又一次染上了让人窒息的仇恨。空气中也充斥起浓浓的杀意，那是属于伊莱赫拉的绝对力量。危险又具有压迫感，恐怕是连导师也无法相比的。
  “……是你！”
  “没错，你的父亲法尔费德就是老臣亲手杀害的。”长老抚摸着他早已斑白的胡须缓缓说道，“哎～当时我并不知道还有你的存在，否则我也许会连你也一起抹灭。”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终于按耐不错心中的不安喊出声来。
  “老臣也是当年伊莱赫拉家族事件的知情者啊。那年伊莱赫拉家族全体被审判后又起动乱。虽然是各地异心者起兵造反，但以那时的情况我还是怀疑到了你们家族。为了谨慎，老臣去翻看了当时的审判名册，发现法尔费德竟是被流放。我猜到是导师为了未婚夫篡改了名册，可却毫无办法。结果导师却在那刻将老臣派往了虚原之境，暗中保护法尔费德。”
  长老仰望天空回忆着那年的情况，“也许是神明故意这么安排的吧，那时候老臣是这么想的。我在虚原之境潜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来我还是找到了法尔费德，想要问清真相。尽管知道现在的混乱与他无关，但并不能保证他对异界的绝对忠诚。所以老臣便狠下心杀了他。”
  “回去之后，老臣向导师谎报了情况，宣布法尔费德不明死亡。我以为这个真相随着他的永远沉睡就会埋葬下去，却忽略了你的存在。因为你的出现，导师和莫莎维琳又调查起当年的情况。今天导师来询问老臣的时候就知道真相无法再隐藏下去了。”长老叹了口气，“都是老臣的错，如果你要为父亲复仇就把我的命拿去吧。无论如何都请原谅王族！”
  说完话，年事已高的长老颤抖的跪下。那一头雪白的发丝似乎在忏悔从前的过错。所有人都怔惊了，谁也没有想过真相会是这样的。我和韩圣轩都不安的注视着宇辰。这个事实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沉重了。
  “……骗人。”
  沉默了良久，牧宇辰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瞳孔涣散，精神仿佛早已崩溃。脸色煞白的几乎透明。那一刻，他的表情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恍惚间，似乎已经回到了从前温柔如王子一般的宇辰。只是脸上已没了任何微笑。
  “你们都在骗我……”
  “你差不多可以够了吧！”韩圣轩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担忧走向他，“虽然我不知道情况，但是不是谎言你难道分不清楚吗？”
  圣轩紧紧拽着宇辰的衣领逼迫他看向自己，似乎不给他任何迷茫的机会。牧宇辰却沉默的任由他摆布，一句话也没有说。我安静的看着他们，或许这就是男生之间传递勇气的方式吧。
  “说什么要丢弃所有的感情，你自己做到了吗？真正被仇恨扰乱看不清真相的只有你而已。快点给本少爷清醒过来吧！我所认识的牧宇辰没这么懦弱。”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但是我了解你！”韩圣轩不知不觉中放开了他，“这种小事，牧宇辰难道解决不了吗？”这么说着，他露出了最完美骄傲的微笑。那种自信一定也可以感染宇辰，我这么坚信着。
  牧宇辰的眼中果然闪过一丝光芒，尽管依然脆弱，但至少带上了希望。金色的发丝也因为月色染上淡淡的光晕。
  “就算不明白真相，但父亲的感情还是可以感受到的吧。”我凝视着动摇不定的宇辰，“我想你父亲所说的‘重新开始’并不是你理解的那样。”
  听了我的话，牧宇辰静静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即使一点也不美丽浪漫，却安静见证了他来到世上的那一刻。
  ……
  “呐，鲁迪。如果哪天知道了什么请不要记恨，这都是父亲自己选择的。因为我想守护这里，这是我最爱的你们存在的地方。”
  ……
  “鲁迪，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做一个普通的人。平凡的活下去，然后寻找平凡的幸福。答应父亲好吗？”
  ……
  “从现在起，一切都会重新开始了！”
  ……
  牧宇辰沉默了一会突然释然的笑了出来，“明明答应过的东西都因为仇恨遗忘了吗？”
  “……”
  “果然还是输给你们了，圣轩，希儿！我永远都不是你们的对手。”
  我和圣轩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现在的是宇辰？”
  “嗯！谢谢你，希儿。让我回忆起了过去的事。”宇辰的脸上终于又挂上了那抹熟悉的笑容，“从此再也不会有伊莱赫拉·卡斯鲁迪了，只有牧宇辰！”
  我被他的笑容感染的也笑了出来，身上的疼痛好像都不记得了。忘记了一切拘束，一下子扑到宇辰身上，“太好咯，又变回我最喜欢的宇辰了！”
  牧宇辰也笑嘻嘻的摸着我的头，就像从前一样如春风般温柔。被忽略在一旁的韩圣轩却爆发了，粗暴的把我从宇辰那里拽了下来。
  “居然当着本少爷的面抱其他男人，很有胆量嘛！”
  “……圣轩吃醋啦？”
  “开什么玩笑，本少爷会吃醋？”圣轩不爽的冷笑了一下，“话说什么叫‘最喜欢的’啊。你到底把本少爷当什么了！”
  “果然还是吃醋了嘛！不过好像满有意思的。”牧宇辰也插话进来，一副‘你很好欺负’的样子看着韩圣轩。
  “牧宇辰！我们的账还没有算完，你最好老实一点！”
  “是～是～。”
  我微笑的享受着三个人没营养的对话，恍如回到了最开始的瞬间。永远这样就好了，三个人……永远一起！
  “……希儿！”另一边传来了导师呼唤我的声音。回头看去，她正用非常严厉的目光注视这我们这里。
  笑容就这样僵在脸上，我紧张的转移着视线，无所适从。和我一起喧闹的圣轩宇辰也安静了下来。虚原之境又再次迎来了可怕的沉默。也许是因为沉静的缘故，导师所说的每一个次都仿佛有力的在不停回荡。
  “希儿，到大殿等我！”
  ……
  第十二章（2）
  异界殿堂。
  我沉默的跪在导师面前，谁也没有说话。这样的气氛不知道已经延续多久了。从我刚进来就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腿已经明显开始麻痹僵硬。至始至终，导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也许是在思考些什么，表情显得很困惑。
  “导师……”最后还是我先打破了沉默。
  “解释一下为什么？”
  “诶？”
  导师的眼里终于有了我的身影，“那个是人类吧？你们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没有应答。虽然在被导师叫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原因 ，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的来到这还是不知道从和说起。即使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心意，我还是……会不安吗？
  “希儿，还记得你发过的誓吗？那是你向斯威德承诺的！”
  “……我记得……”
  “你最好说清楚，异界的殿堂不容许任何谎言！”导师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语气中带着不可反抗的意味。此刻的她，正是用魔导师的身份在和我说话。
  怎么办？我要怎么回答？我现在所说的话将牵涉到太多太多。我死死的盯着地板，不敢望向她的眼睛。正式成为幻术师的那天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每个场景都能很清晰的回想起。此时在同样的地方，面对同样的事物，心境却是天差地别。也许这就是宿命的陷阱，神明的玩笑。
  不能爱，生存的意义又剩下什么——
  脑海里闪过从前听过的话。冷静下来，莫希儿！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答案。就算在怎么欺骗也无法瞒过自己的心。至少，勇敢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