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淡漠丞相

第六章 眼前之急


    (猫扑中文 )    息,提气丹田,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唇角勾起,荡漾着春日秋波,让他怔了半晌,“替我谢谢城主和冰老爷子。”冰祁沉默收回木盒,冰冷的面孔看不出什么情绪,所有的心事都沉淀在他的眸底。羽离漠支手撑额,小小半眯了会。阳光散落她俊美如神的面容,竟然有那么的一瞬,她可爱的如纯真孩子皱了皱眉。在梦中摸索,待在黑暗中的羽离漠蓦地睁眼,一种绝对不好的感觉让她开始心慌意乱,突然惊吓般张眼。“怎么了?”察觉到她的惊慌,冰祁蹩起长眉,她从来不会如此失态,除非一到了一般人无法承受的事情。
    “祁,快,通知城主们戒备。”羽离漠急切推着着她,抬眼望着在她视线中已经是灰色的晴空,这里绝对有大事发生,而且就在今日!半晌,离漠才敛去眼底的慌乱,换来的是平静无澜,冰冷的嘴唇蠕动,“看来今天这劫难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她喃然,冰祁立刻觉得不对劲,心中的困惑越来越深了。“不用费事了,那些老家伙跟他们讲了也不信。”羽离漠讽刺一笑,把目光转向他,“祁,准备好背水一战,即使血肉模糊,也要保护好你所在意的人。”紧紧握着他手,似乎要传达什么,而她指尖间冰冷的温度让冰祁的眉心越深,他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无法开口,事情似乎很严重的模样。
    就在两人准备沉默下去的时候,轿已经停止前进。豪华的车厢内窒息了好一阵,“无路可退,已经到了。”相对之前的寡言,羽离漠换了副典雅高贵的模样,唇边荡漾着难以语言的微笑,“既然这样,那么就跟您过两招,神主大人。”她低语,让冰祁如寒潭冷水的眼眸更寒冷了,浑身散发出冷酷残忍的气息。有婢女恭敬上前掀帘,耀眼的日光直射让轿内的两人都不知觉的眯起眼眸,这光,刺痛人眼。羽离漠刚要起身出轿,手却被人紧紧握住。她不解,回眸视之,沉默的眼眸却换来句比誓言刚重要的话,“你,由我来保护。”冰祁抿唇,牵着她手共同出轿,被系着的红线发出隐隐的红光,霎时如辉光消散。
    当两人出轿的那刻,世界的时间几乎都静止了。神圣的光辉比日光更加眩目,人们纷纷都眯起眼眸,透过眼缝看着完美似天仙的一对璧人。前面是个高达两百米的祭台,如是站在那顶峰,是高处不胜寒。雪色长长的纱衣一直拖着,逶迤着,闪烁着惊心动魄的美丽。“我自己可以上去。”握在手中的重量忽然一下变轻了,冰祁轻不可见晃神下。不含踌躇着,仍然轻轻放开她手,红线早就已经解开了。其实所谓的锁情只是普通的冰丝,能若隐若现,是天神给它披了神秘的色彩,让人以为这真是可以撮合因缘的。因为心中的相信,所以才会一定认为自己会爱上。
    双手交叉折叠安放在腹前,羽离漠咦高贵的姿态缓缓前行着,万众瞩目的光芒在她身上展现。羽离漠瞥眼五大城主以及少主所在的贵宾席上,那名拥有浅青琉璃眼眸的男子,他正含着优雅的浅笑,安静温和,时间的风华绝代呈现,那就是他在人前的面貌。提起裙纱,离漠迈着稳定的步伐一步步上祭台,轻盈的步履声却让人的心跳尽了着。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般悠长,离漠终于还是达到了祭台高顶,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他长身玉立,狂大的劲风吹乱他的黑色长发,被风吹皱鼓动的衣袂翩飞,削瘦的身形透露出单薄孤寂。他缓缓转头,那是张白净脱俗的天人脸庞,依旧还是澄澈清和的眸光,淡色的薄唇抿着,高贵纯净的气息怎么也掩饰不住。见到来人,他淡漠的黑瞳猛然收缩,泛着复杂的水波。“你还是来了,尽管我给你那么强的警告。”他抿嘴,清越柔和的天音,似湖面微流动的水波。“清吟,果真是你。”羽离漠微扬唇角,那个雪地里的故事少年。“能在我临终前见到你,也算死的不遗憾了。”她转眸望向蔚蓝的天空,空气却压抑到了极点,滞苯僵硬令呼吸难以顺畅。
    “笨蛋。”他喃喃自语,明知道以身犯险是傻到不能再傻的事情,为何还要涉足。“神主大人呢?”她流转眼眸,眸底的水波熠熠生辉,却透露出寒冷凛冽的气息。“你早发现我不是神主。”他澄澈的眸光顿时深陷下去,幽暗的眼神更加灰沉。“因为我了解你。”离漠靠近祭台边缘,俯视这下面的如蝼蚁细小,犀利精明的目光扫视着,顿时皱起了眉。“古城,即将消失于世,沉淀下地,所有人都要陪葬。”清和的嗓音令人沉醉,却是死亡的宣告,毛骨肃然。“没有人可以逃得掉。”末了,他补充一句。
    “可是我不想死,我还有我的心愿,我要活下去,无论如何,我都要生存下去。”羽离漠转眸,眼神将定如磐石。“我不会因你准确的预告而感到害怕,感到绝望,在窒闷的空气中等待着死亡,那不是我的作风。”风吹乱她额前的碎发,那眉心间的水晶流动金丝折射出耀眼的光线。“那你走吧,我会經我的努力保护你。”少年缓缓咧开唇角,清透如水清澈,水晶透彻,“就当上次你誓死护我的恩德。”是她让他拨开对生活的绝望,对她的感激本以为将会永远藏在心中,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继续见到她,哪怕这样的代价...会让他痛不欲生。
    羽离漠蹩起细眉,走上前出乎意料紧紧捏着清吟的肩膀,“我救了,是为了然给你继续生活下去,不是要你傻傻再次送命,那么做简直浪费我当初所做。所以以后不要那样浪费自己的生命。弱者是最愚蠢的人,没有谁会同情懦弱的弱者。”她的眼神略带警告,语气也霸道冷硬,却让人感到温暖。清吟轻轻牵起嘴角,她口口声声说对弱者的弱势感到厌恶,自己却在不自觉的时候帮助弱者,她就是这样伪装的吗?用面具伪装自己的本来面目,清吟认真望着她。
    “来了!”羽离漠沉默半晌,闪着光亮的眼眸突然一暗,楼主身旁的人从祭台上跳下。呼啸的冷风从耳边窜过,撩起柔顺的青丝纠缠,窝在她怀中的清吟沉默不语,抓住衣襟的手不自觉紧张。发丝仍然漂浮,羽离漠和清吟已经平稳落地,而刚下地就扯去外罩的雪纱,行动碍手碍脚的。离漠抿唇望着天,方才晴空的天空有黑丝在蔓延,速度非常快速,看样祸事很快蔓延了。“你没事吧。”按耐不住的冰祁最先跑过来,冷冰的双眸因她的出现了缕慌乱,看着她身旁清秀脱俗的男子闪过瞬间的疼痛,随即恢复如常。“还好,”离漠眯着眼目不转睛望着天空,没有注意到他的感觉。
    天空的异常,让人群造成了骚动,“那是什么啊?”“是啊,都奇怪,天空怎么越来越黑了呢。”离漠在心里暗暗揣测,现在有那么多人在场,而且无城城主以及少主也在,还有最顶级的法师高手在此,神主不是傻子,他管理古城这么多年,对任何的细节都掌握的清楚,他问什么会选这日下手?而且他手下的动机又是什么?他不是受到景仰而至高无上的神主吗?为何要对古城大陆下手?羽离漠把目光转向清吟,只见他缓缓启唇,“是因为你,”这答案令她惊讶,她不过是拥有神女身份,而且来到这里也没几天。这,关她何事?
    羽离漠困惑皱起了长眉。“神主,其实在他的体内藴藏着神升的意思灵魂。神升死后,灵魂寄存在他的身上,这一直不得人知。”清吟淡然开口。“你应该知道第一祭祀呼始撇觉吧?”又是那个熟悉的名字,领离漠的头阵阵疼痛,勉强压制住点点头。“他其实是神升的分身,是在神升死前创造守护古城大陆的分身,在潜意识很爱着萨拉。于是在法圣天神要带走萨拉的灵魂的时候,使得他狂性大发,于是与法圣展开一场恶斗。最终他守护住她的灵魂,而也被封印了,而法圣则因为对方的强大能力而无力回天。”羽离漠淡淡蹩眉,似半信半疑,“难道,这才是当年的真相?”显然,冰祁听到了也觉得诧异。
    清吟看了看两人惊异的表情,接着往下说,“他之所以选择今天,是因为今天是萨拉的忌日。而你,身上拥有者不可思议的能量,以你的血祭祀萨拉的灵魂,就能使她复活。”说完,他的眸心出现了淡淡的怜悯和哀伤,这个劫难是无论如何都要元气大伤的,而他们这方,更加没有胜算。“我?能量?”羽离漠觉得这事情扯得越来越离谱。“霄剑和得天指环都是天下之人梦寐以求的神器,而它们却把你认做共同的主人,并且终身效忠,这就是你的奇异能量体现,你是唯一的天下之主。”清吟澄澈的眸光又暗淡些许。
    第六章 眼前之急
    天空已经渐渐暗淡下来,云层越积越厚,云里有丝丝光亮闪过,空气郁闷得令人难以忍受。“快要来了,全体戒备!”羽离漠蹩眉轻喝了声,当她的话港内落音,从云内射出一束束飞快的闪电。被击中的人几乎难以抵挡就倒下昏死过去,死伤之势蔓延的非常快,一眨眼的时间就有部分人惨叫连连,哭天抢地。即使是这样的地狱,看着这些人饱受煎熬,上面的人也绝对不会有同情之心,现在这,没有人可以救他们,唯一的生存办法就是自救。当那道光束即将落到羽离漠的身上,清吟和冰祁都愣了。
    但所谓的惨绝没有发生,羽离漠就如守候猎物的豹子般猛地优美跳跃起来,以常人不可能做到的速度躲过光束,顿时溅起泥土,而她身旁是个被光袭击中很深的洞。不敢想像,要是她再迟些会不会也在身上穿个洞,离漠抹去脸上的尘土,冷冷笑了,两人的心中石头顿时落地,对于飞来的光束也险险躲过。光束仍然在不断落下,每道看起来神圣的光却是夺去生命的死亡连环。半个时辰,这里仅仅只有半个时辰,神圣的祭祀场地已经是与地狱无异。一片坑洼,地上是堆满了残肢,死状惨不忍睹,有人眼珠被射出,有人的心脏被击中突出,浓稠如粘液的血腥染红了半个天空,到处都是令人作恶的血腥味。
    羽离漠单膝跪地,单手撑着流着鲜血的土地,胸口不断起伏,喘着运动过量的粗气,俊美的脸庞上是别人的血液飞溅上来的,几条长长的血痕,为她高雅尊贵的气质多了一份嗜血邪魅。不知过了多久,那般惊险的射击似乎停止了。“你还好吧?”冰祁洁白的衣服上也沾满了泥土和血迹,头发因多次的躲避而显得有些凌乱。“我还可以,只是这次的损失比较严重,大部分人都受到了袭击。”离漠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泥土,膝盖皮层上已经已经有破裂的痕迹,因跪地多次且用力较猛,被石头沙子划破,露出粉嫩的肉以及淡淡的血红。
    瞥眼在面前匍匐的清吟,离漠几步走上前扶起他,关切的问道,“吟,你怎么样了?”他的脸色有些惨白,掩掩双手,仍然淡笑安抚着离漠,“我没事。”只不过,话还没有落音,他就眼前一黑昏倒了,藏在背后的双手也显露在人前。白净的双手被光束击中,血肉模糊不足形容手的伤势,已经是露出了白森森的指节,让人悚然一惊。“神主大人?神主大人怎么了?”最先是冰龙城冰问奔过来了,急切的看着因受伤而昏迷过去的清吟。悲痛拍着手大喊,“都怨我,要不是我叫神主大人观测媳妇的过去,他就不会消耗那么多的神力了。”
    身边的中年人冷笑,冷漠的眼神里确实对好友的安慰。他穿着散发幽青冷芒的长袍,与温和弄墨的冰问不同,他确实冷漠如冰,却也英俊挺拔,威严的气势令人生畏,他就是苍龙城苍桥。千年的寒冷脸简直与冰祁同出一辙,两人的轮廓也相似。在某些做法上,也有相同的特点。简直怀疑是不是失散了多年的父子。苍桥冷漠哼了声,“我就知道你宝贝你媳妇,我也不说你了,可是现在你却让神主大人受伤了!”即使厌恶的语气,却没有真正要怪罪的意思。听到老友的质问,冰问痛苦自责捂着脸,发出阵阵哀叹,自责不已,“是我对不起神主啊。”
    “我说老桥啊!你就别再给老歌添伤了。而且啊,老歌你也别自责了,这错不在你,谁会料測到今天会有恶意的攻击啊。”说话的人是位与两人年级相差不远的中年大叔,一身耀眼的火焰衣裳张扬着此人的豪迈,虎虎生威的眼神,如虎般狩猎猎物的狂热眼神,让人与他一对望就不自觉软下脚了。最大的特征就是他下巴的虬髯,密密麻麻覆盖了整个下巴。他就是五大城主之一的炎龙城主,炎迢豪气抹了抹脸上的泥土,拍静了美髯上的泥土,嗓音略带北方的粗犷,他的性子豪迈直爽,从来都不拐弯抹角,为人正直老实,憨厚如熊。
    “得想个办法,不然等会对方又出其不意老攻击就麻烦了。依照我刚才的推测,此人的法力绝对不在我们五大城主之下,就连祈加祭司以及几十名祭司大人也被光束袭中负伤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古城大陆真的撑不下去了。”土龙城主土算蹲在地上钻研着被光束袭中的洞口,冷静的分析着。他站起身来,土黄色的衣服刻着可是磅礴的龙腾标志,一个大肚腩微微突出,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但他眼里是不是闪过的精光让人无法忽略他的实力。他是最会精打细算的金算盘,因此总会把损失降到最小,他所管理财务方面的方法令人赞叹。因他的话,三位城主陷入了深思。
    “呜呜,看着那么多子民受伤,我们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娇柔比鸟还清脆的声音,常人肯定以为是女的,可是事实却是相反,跌破眼镜的是男人。圣光的芒衣,小巧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加上卷卷的金发,虽然说是与四位城主同年龄的圣龙城主,但是他看起来却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年轻,金黄色的长发常常披散在后,加上副比较漂亮的皮囊,总是让人误以为是仙女下凡。因他的善良和美丽,使得年少气盛的炎龙城主炎迢和土龙城主土算被“她”吸引,差点就要把他娶进家门了。
    听到某城主的妖声,豪爽的炎迢城主和精于算计的土算城主身上的鸡皮都起来了。“哎呀,你们的脸都弄脏了,我这正好有帕子,替你们擦擦。”圣龙城主圣静柔柔一笑,恍若春风吹过,但在点到名的两人心里却是在春天下雪。“男子汉大丈夫,要那么干净干吗?”炎迢最先甩甩额前的短发,忖了忖美髯,一副天涯侠客的模样。“可是你夫人说是最讨厌邋遢的人啊,还说只要脏了就不准上她床。”圣静困惑着,眨巴着无辜的水眼。“呃,我看起来真的很脏吗?”炎迢用手肘撞了撞他身旁的苍桥,而对方回答是冷冷的眼神,使得炎迢悻悻离开,但还是摆弄着头发,自言自语,“不准上她的床,简直是要我命嘛。”
    “哎呀,算算,你的衣服也脏了,我给你抹抹吧。”说完,迈着步子款款而来,步步生美莲,春天的芳香阳光笼罩着,阴骘的气息顿时少了半截。“圣静,你离我那么远,走过来要迈三十步,这会让你感到很累的。”土算目测地上,“而且你第一次走三步需要绕过深洞,第二次走四步要绕过两字深洞…”计算还没完,美丽的圣静城主已经来到土算面前,并且体贴的抹着衣上的泥迹,吓得堂堂土龙城主落荒而逃,使得他唇角勾起。他们两个还是那么的好玩。
    “够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是生死存亡的一线,绝对不能够马虎!”热闹的氛围顿时冷硬下来,众人愣愣望向出声的那处。俊秀如天神完美的容颜,因沾染了鲜血而显得有些邪惑,但丝毫不损她的尊贵和典雅气质。如玛瑙轻巧精致的眼珠流窜着血色瑰丽,纯洁神圣的白裘上盛开着朵朵血梅。经过洗刷的水泽薄唇,更是红得艳丽无及,蛊惑众生。“看够了吗?”轻柔如春雨三月的绵绵,带着画眉鸟的婉转,透明纯洁的水晶质感,轻轻脆脆,圆润温柔,却也夹着冬的冷雪和冷漠,略带低沉的嗓音如磁性性感感人,叫人着迷。
    “哎呀,好漂亮的娃子。”似乎见到心爱的宝贝,圣龙城主圣静水汪的眼底顿时亮了起来。娃子?第一次被人那样的称呼,离漠的嘴角有点抽搐,还从来没有人那样的形容她。“圣龙城主大人,现在不是发花痴的时候。”她瞥眼某个眼冒心形泡泡,眼波横流生辉,似清晨的曙光那么耀眼,无法抵挡而沉醉迷惑。“冰龙城主,你府邸里有条密道,”离漠转眼冰问,语气肯定,仿佛什么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呃,是的。”冰问愣了会回答。“冰祁,你负责将生还的人带回治疗。”
    第七章 千钧一发
    “土龙城主,你善于占卜,所以请为这次的战局卜上一挂,是胜利留,如若是败……就劝说众人快速离开,集齐你们之力摧毁古城大陆,无论如何都不要让祸事蔓延到神龙大陆,伤害到他们。”羽离漠淡然说道,清亮的眸底有水波荡漾,复杂难懂。土算闪过晦涩的眼神,但离漠坚定的眼神让摇摆不定的他立即领命,“是的,神女大人。”他用敬佩的目光深沉看了她眼,随即似风卷走霎时不见。
    “炎龙城主,”羽离漠瞥眼正在自言自语讨论着的炎迢,“啊?怎么了?”立刻被惊醒般,吓得炎迢差点拔下几根胡须。“你绝对不会看见好友们,你所爱的人都被卷入生命危险的沼泽,对吧?”炎迢裂开唇角,憨厚凝重却又真诚的说道,“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他们,也在所不惜。”离漠唇边泛起浅浅的微笑,镶嵌在嘴角两边的梨涡盈盈显露,柔美纯洁。“那么,无论如何,若是要涉及大家危险的事情,你绝对要阻止他们,是尽全力,你可以做到吗?”炎迢豪迈拍拍胸脯,“神女请放心,这么简单的事情我绝对办得妥当。”
    “那么,你可以离开去密道那里了。”离漠挥了挥手,炎迢点点头,随后也离开她的视线,这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该是想办法脱身了,或者是放手一搏。“那我呢?我该做什么?”在她怀里响起了虚弱无力的声音,飘渺如云烟。离漠愕然的看着怀里扬着苍白笑容的清吟,奇怪,她刚才怎么感觉不到清吟在自己的怀里?他不是跟冰祁走了吗?“我只是施了个雾术。”清吟拉着她的衣襟,努力想要站直身体,无奈,他的膝盖处也被光束给侧过袭中,现在已经是无法弹动了,稍稍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但少年努力隐忍着。
    “别逞强了,我先带你回去密道。”羽离漠熟练的弯腰抱起清吟,转身就往回快步走动。这么轻易就靠近她,贴近她的心,感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是了,她就是他迷失路所指引方向的明光,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拨开黑雾。“不用费事了,那个已经来了。”清吟气若游丝,他费力想要看清眼前人的模样轮廓。他绝对不可以昏死过去。
    听闻,离漠的脚步顿时停住,在她的背后忽然是扬起了狂大的劲风,卷着黄沙,周围的树木全都连根拔起,吸入天上逐渐变暗的漩涡黑洞中。那黑洞越扩越大,直至到蔓延了古城大陆的半个天空,所有的建筑物都被摧毁,即使是制造的材料有多么的坚固。漆黑的发丝如夜之精灵在翩然飞舞,猛迅快速,洁白沾血的衣服被风吹皱,卷起来的沙子很快的进入眼,刺痛眼膜,使得离漠不得眯起眼,一首挡着,一首紧紧抱着清吟不放。而在她怀里的清吟却半点伤害都没有受到,被她紧紧保护着。清吟抿着唇。
    羽离漠屏住气息,暗暗用力在原地定住,风力实在太大了,让她的脚渐渐向前,是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起吸进漩涡中。身旁的树以及一些重物利器被吸起的时候,有时是会撞到她,而她左脸上那道深深刮痕,就是长矛被吸起时候不小心划过的,沿着下巴滴落下地面下,转眼被狂沙覆盖。清吟复杂看着她脸上的痕迹,闭起了那双清亮的眼眸,淡色的嘴唇细微蠕动着,“神圣伟大的主,请把您守护的封印解除,将强大的力量赐予守护者吧,吾愿意以生命灵魂交换……”
    即使是眼睛要睁不开了,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无法说话,但离漠有力抓住他的手腕,紧眯的眼眸泄漏出她的愤恨。她的心意他可以感受得到,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那么轻率的与神交换灵魂。可是……感受到清吟的犹豫,离漠又重重捏着他的手,使清吟眼瞳收缩,眸色越来越深沉。最终是豁然明了,即使要死,也要死在一起,绝对不可以苟活。锋利越来越猛烈,离漠支撑不住单膝跪地,那跪几乎用尽她的全部力气,清吟眼里闪过心疼,只得紧紧抱住她。离漠虽然是被迫跪下,但手仍不松懈紧紧抓住土地。艰难抬眼望眼天上的漩涡,仍有不断扩大的趋势,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从远处被拨起的大树飞快朝里面加哦袭来,由于行动困难,肩膀被撞到,使得离漠痛哼了声,手也不自觉松弛软了一下。就是这微妙的瞬间,有大掌覆盖上,冰冷的触感传遍全身。瞥眼那抹白色圣洁,离漠长眉更加紧凑。这两个人是不是都脑子有问题,明明知道有危险还要涉险,真是两个不择不扣的大笨蛋。尽管这样,心中的某处却有异样的感觉在蔓延。维持这样的姿势大约有了半个时辰,离漠艰难喘着呼吸,她明显感受到了冰祁和清吟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何况在先前两人皆已受伤,再这样下去,真的是无法支撑下去了。
    而自己的意识也越来月模糊了,但是却仍然不能模糊她的意志,手里越抓越紧,她绝对不能让他们跟着她一起陪葬。“没关系,能窝在你怀里就好。”清吟眷恋把头埋进她的怀里,依稀淡薄的薄荷香味令人安心,这样,就这样已经足够了。在意识混沌间,她恍惚听到那坚定的誓言,若磐石坚定难移。“那些,已经是不重要了,你是我妻…我有必要陪你,即使是…下地狱。”冰祁紧紧抓住她的手,困难的轻声呢喃。
    胡乱的脑间忽然闪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脸庞。总是为她而默默守护的夜楚,是最体贴关心她的人。为了不让她为难,总是把他的爱意深深藏在心里。她恍惚记得,在那年的夏天,她惟一一次穿着米色花裙的那天,与父母在海滩上漫游。那名酷酷的男孩是她父母朋友的儿子,两人从而认识。那是惟一一次,他可以 那么大胆真诚的对她说,“我喜欢你。”他腼腆的看着她。当时她淡漠看了他一眼,不作答,转身就走。他在她背后大声坚定喊着,“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我愿意一生一世守护你,当你的影子!”事实上,他,真的做到了,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办法回应 他的感情。对不起,楚,你爱错了人……
    “不要离开我,全世界,我只剩下唯一爱的你。为了你,我可以与全世界作对,所以,请不要离开我。因你,我一无所有。”洋溢着哀伤的妖媚眸子,只是剩下对爱的乞求。本来是一代明君英皇的男子,却因她而堕入情网。因她,放弃了时间的所有。而她,却是太决然拒绝了,以为那是对他有利。她和希望他成明王的人一样,当那箭射入眼睛她没有丝毫的心疼,她本来不怪他的啊。只是他太傻了,为何要自废单眼,为何要捧已死的她为皇后?真是太傻了,如此聪明如狐狸狡猾的人怎么会分辨不出利益呢。只是,水情,原谅我的绝情,你该适合更好的人……
    金色醉人的眼眸,流转着盈盈的水波,以及不规矩的举动让她印象深刻。时而狡猾,时而装傻,把人骗的团团转而那人还不知道。商人是习惯了精打细算,习惯和钱每天待在一起。商人什么事情都要以利益为先,而他成为神商至尊,商人中的龙头老大,应该更懂得感情方面的事情,只要动了情,就会拖累他的事业。感情多误事,说的就是。那时候的所说利用的话,是否,他真的当真了?他不该,不该相信她的……
    那个清纯如盛开的百合般的少年,粉嫩的脸上总是挂着甜甜微笑,认真懂事,心底善良无比。那个纯洁的雪天漂浮着落下的雪花真的好美好美,那时那双清澈如汪泉的双眸令她怔然。为了她,甘愿化身修罗,与人共享身体灵魂。当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甘愿让自己受伤也不让她有所损失。而黯,所谓的另个人格,其实却也是侠义之士,虽然砍人无数,但杀的人都是为祸人间的老鼠。虽然表面冷酷,心地却暖暖的为人着想。犹记得他拨弄算盘时候时而偷乐时而暴怒的模样,忍不住把他牵在心底。
    还有……印象中模糊难以琢磨的模样,他的面部轮廓显得愈发愈模糊,似乎快要从记忆里消逝了。只是,那么温柔的声音,亲切低声呢喃,“我的妻……”破碎的音节令人心痛,那样悲切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她不可以忘记。她努力的想要抓住一个个散落的片段,想要拼凑出他的真实的面目。却还是无济于事。仿佛一下子从这世界消失了,那段失去的记忆让人感觉好空虚,好不真实。只是,她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依旧还是迷离痛苦且眷恋的眼神浮现在脑海里,“修,修……”是谁。是谁在轻声的呼唤,让她感觉心是一阵阵的抽搐。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能就这样的离开。她还有很多心愿还未实现,她的人生还只是个开始,绝对不可以这样轻易的没有了。越想,羽离漠的长眉越凑越紧,心绪更加不宁,而她的想法却愈来愈坚定。天上的黑洞漩涡仍然不断,散发出邪恶的紫气,那是地狱的坟谷死穴,只要一被吸进去就什么都完了。蓦地,“都给我滚开!”在死亡的边缘处,出现了一声如巨龙般惊天动地的暴吼,强大的气势让人发寒,吼得山谷震落石灰,几欲连天也塌下几块。
    就在那微妙的瞬间,一阵龙卷风在离漠的周围卷起,形成强大的风场,把三人的衣服吹得作响,头发因风而不断吹起,似乎要扯断。巨大的风力夹带沙子如刀刃般刮得生疼,领眼睛睁不开了。从离漠的身体里如火焰猛然爆发巨大的金光,似乎整个世界都迸溅火焰的辉芒,待眼睛稍微好受点睁开,才赫然发现一条金色的巨龙盘旋在离漠头顶,眼神冰冷。
    神圣庄严的金光耀眼无及,身披金色盔甲,每片龙鳞似乎都被镶嵌上了宝石熠熠生辉,刺得人眼都睁不开了,只是目之所及都是金色的。贵气的龙首,如玛瑙流光异彩的龙眼散发着威严的气势,刚劲的龙须在飘然。覆盖层薄金的红色的爪子怒张,犀利的泛着锐光,见此恐怕会忍不住胆怯。在龙神周围还围绕着成条的气体,让人感觉在目中不真实。看到已经奄奄一息的主人,龙似乎怒吼张大口,一股光亮在龙口中聚集凝结,逐渐增大。
    时机成熟了,含在龙口中的光亮似乎离弦之箭猛地飞溅到那个黑暗旋涡中,如闪电快速成功袭中那个黑洞,黑色与金色的摩擦,产生巨大的磁场,随后一条裂缝出现,两者在猛烈较量。僵持了好会,最终黑洞旋涡被金色神圣的光芒给吞噬了,强烈的飓风也渐渐停止下来。方才还暗淡、死气沉沉的天空顿时又是片晴空,只是场面有狼藉。蓦地,从天空中又出现了黑洞,从里掉落许多的东西,那就是被吸进的建筑物重物或者是连根拔起树木。一颗大树眼看就要砸到来不及躲避的离漠身上,却在十米外被弹到了别处,龙正忧心看着它的主人。
    离漠喘着粗气,揉着发麻的膝盖,小心站了起来。眯起眼仰望着比她高出许多倍的龙,金色耀眼的光芒似乎柔和些,没有方才那样发怒的刺眼。离漠僵硬的嘴角释放最真诚的笑容。拖着脚,摇摇晃晃走上前,凑近抱住龙身,金色的龙鳞有些滚烫。“干的不错,伙伴。”似乎听懂的话,龙憨厚的笑了,威严强大的气势顿时收敛起来,温顺似个小猫,它低下头把脸凑近离漠蹭了蹭,那是它表示亲昵的方式,仿佛在说,主人,你没事就好。顿时,龙身的光芒渐渐减弱,如一股轻烟钻进了指环中。
    离漠伸手接过指环,指环的外形似乎有了改变,是以剑形圈成,似乎是霄剑的缩小模型,上面的图腾正是刚才所见的龙,威严冷漠。原来霄剑和得天指环是需要合二为一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实力,召唤出龙神。应该是她不甘死去离开的强烈欲念唤醒了他们,为了保护她从神龙大陆那边飞了过来。离漠冰冷的指尖抚着指环,上面散发淡淡地温暖让她微扬嘴角,谢谢你们。下一秒,她便是晕眩过去,因为这次强大的召唤加上之前身疲力尽,她早已经是支撑不住了。
    淡然清雅的芳香幽幽传入鼻腔,让正在睡梦中的离漠觉得安心舒服极了,睡得更沉。谁料,才过一会儿她就越睡越不安稳了,浓郁得呛人的香水味正在她的鼻翼移动,让她嫌恶皱起长眉。本来想忽略过去的,谁知道又换了个花样,洋葱那种刺鼻刺眼的味道让她更加难以继续睡下去了,再睡下去,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睫毛颤动了些,离漠缓缓张开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在睁眼的瞬间反射性眯起眼眸。不适感慢慢散去,她才看清眼前人的轮廓。
    一只只瞪大的眼睛凑近她面前,让离漠的嘴角顿时抽了抽。“看吧,我就知道我的洋葱管用!”甍七七拿着洋葱四处炫耀,如一只骄傲的孔雀。“七七,注意礼仪。”在旁的丈夫扯了扯妻子的衣角。“哦。”甍七七心不甘情不愿瘪着嘴。“好奇怪的味道!”炎龙城主炎迢顿时皱起粗眉,拿起美髯捂着鼻子。虽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轻易流泪,但在小小的洋葱面前,铁血男儿仍然泪流不止。“怎么会呢?我的话没有效?”拥有着娃娃脸蛋的圣静嘟起红艳的嘴唇,低头摆弄着金色瑞香,金色的卷发微微披散在两肩,阳光散落,看起来似误入凡尘的仙子。
    离漠环视着围绕的人群,冷漠沉默的苍龙城主苍桥,正苦口婆心劝说着妻子的冰龙城主,眼泪直流滑稽可笑的炎龙城主炎迢,正沉默看着她的土龙城主土算,低头皱眉思考的圣龙城主圣静。五大城主都来了啊,离漠抿了民发白破裂的嘴唇,支着手艰难依着起身,经历无数次还是失败,是圣静细心把她扶起来的,她实在是太虚弱了。五位城主以及甍七七不语,方才热闹的房间顿时清冷一边,鸦雀无声。
    “有水吗?”破碎的音节困难从唇中逸出,打破了窒息的僵硬。离漠皱眉扯了扯肿痛的嗓子,八成是在释放能量那刻喊的太大声了,导致喉咙都要哑了。她刚说完,一个茶杯顿时呈现在眼前。羽离漠伸手结果优雅浅饮,让干涩的嗓子立刻得到滋润,那还是暖暖的温度。“谢谢。”她想要擦去唇边的水迹,一点点的小动作都要牵扯到她的伤口。让她轻轻哼了声。这时候立刻有人地上帕子,细心体贴帮她擦干。离漠这才费力掀起眼皮,努力想要看到眼前的人。
    俊美的脸庞上满是血红伤痕,有得是被重物撞到,有得是被利器不小心擦过,条条纵横交错。而因已经结了伤疤,一道道疤痕更是狰狞不堪入目。他的额头扎着重重纱布,和小腿处也有。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木乃伊一样僵硬,但是令冷的黑瞳中显现出的关心疼惜却为他冰冷的气质添了几抹柔和,整体看起来也比较顺眼。“祁……”离漠艰难的伸出手,冰祁猛然蹲下握住她冰冷的手掌,尽管这样会牵扯到他的伤口,冰祁努力隐忍着。
    手指抚上他狰狞的面孔,让他不自然僵硬住身体。一道道狰狞的疤痕看起来那么的触目惊心,令人心寒。“还疼不疼?”她轻声细语问道,呼吸十分缓慢,心跳频率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冰祁握住她的手,沉默不语。“你没有事,我就不会疼。”他直直望向那滩秋水汪然的眼眸,淡红色的血色在流动,掩饰不住其中的疲惫。“是吗,那样就好了。”羽离漠唇边扬起的微笑,显得苍白病态。“清吟呢?他还好吗?”她扫视整个房间,气呼喘喘的。“他已经没事,仍然在昏睡中。”冰祁敛敛眼眸外露的激动。“这样就好了……”她轻声呢喃,转过头,闭上眼再次沉沉睡去。
    过了几日,离漠的伤势在逐渐复原。某日的下午,暖暖的春风吹拂着庭院里的茉莉,白色纯雅的花瓣,细嫩的花/蕊,含蓄而清雅的静静开放着,微风轻吹,那花瓣似乎有了活力,翩然起舞,使整个庭院都洋溢着淡淡的幽香。在庭院间,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玉桌玉凳,上置棋盘,白字险险包围着黑子,对面有两个人在对峙着。离漠轻拍去落在衣服上的茉莉花瓣,拿起一片在指腹轻捻,斜睨了眼对面冥思苦想、绞尽脑汁的冰老爷子。“爷爷,现在的局面明显是你领先,应该是大展拳脚,为何迟迟不肯落子?”她轻轻微笑。
    冰老爷子冷哼了声,似乎想要截破她微笑后的狐狸面孔。“我还不知道你。狡猾极了,每次总会出其不意从我眼皮底下溜走。”说起来,他还没有一次完胜过她,这更加叫冰老爷子的火气有些大了。想他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现在竟然是栽在一个还不及他一半年龄的小女娃身上,这怎么能叫他服气。听到冰老爷子的抱怨,离漠也是浅浅一笑不予作答。
    就在两人对峙时,冰问忽然神出鬼没的冒出在冰老爷子的旁边,顿时把老爷子吓了一跳,瞪着大眼,“你小子是不是要做鬼啊?都听不出脚步声,想要吓死我吗!”冰问满脸春风的道歉,“是是,父亲大人,我会注意的。”听着他那满心的欢喜,早把儿子的心性摸得熟透的冰老爷子不咸不淡的问,“是不是又看上别人的墨宝或者稀奇的文房四宝。”听闻,冰问吃惊“咦”了一声,“父亲大人,你怎么知道?”他吃惊问道,换来是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就你那小子,让棋子想也想的出。”冰老爷子晃了晃手上的白棋。冰问恍然大悟,随后憨厚笑着把藏在衣后的砚台那了出来。
    第九章 祁的心结
    晓得他拿出来,羽离漠挑挑长眉,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嘿,媳妇你看看,这砚台还好吧?”冰问殷勤递到她面前,一脸笑意样样。离漠习以为常接过,抚摸着砚台,这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有了大致在确定,这是端砚上品蕉叶白,净嫩如柔面凝脂,石之嫩处膏之所成,如蕉叶出展,含露欲滴。“这是蕉叶白端砚,确实属于名贵之列。”离漠笑了小把端砚还给了冰问。不经意瞥眼签名,冰老爷子抱着棋盘气鼓着腮帮子,让人觉得他如孩子般正生着闷气,需要人去安抚。
    被老爷子瞪着的冰问早就把尊老爱幼的理念抛到九霄云外区了,笑呵呵的在玉桌上铺上白净的素纸以及其三宝,用方才的端砚小心翼翼磨着墨。“媳妇啊,既然如此,那么你就随便绘试测验真假吧”冰问笑脸迎人奉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笔。他是早就打着她的注意了吧?不过是小路一手,就整天美曰其名要她试验文房四宝的真假让她作画。
    看着羽离漠激将下手,有人赶忙阻止了。“不行,孙媳妇她的伤势还没有好!”冰老爷子嚷嚷道,似得意似炫耀,用种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谁叫他方才要那样对他!冰老爷子冷哼了声,把下巴抬的高高的,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懂得尊老爱幼,看来有天得给他们上堂爱护老人的课了。“父亲大人,刚才您还和媳妇下过棋呢。”冰问斜看国自己父亲一眼,顿时让老爷子宭红着脸。羽离漠淡然小心,标准优雅如贵公子提起毛笔,不用犹豫,立刻下笔。她心中所思所想的,全部细腻在画中呈现。她这一生的愿望,那就是……
    由于端砚研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腻,书写流畅不损豪,字迹颜色经久不变。是的线条优美流畅,加上画者的上乘至圣的心技和艺技,已经到达一中无法比拟的高超境界,让画面唯美的不真实。毛笔蘸了点淡红,为画中那名散发着清冷气息的人添上眸色,冰冷的棱角似乎被磨平了,用细杆毛笔轻轻勾勒浅浅薄唇,剩下的是唇边柔和的微笑。离漠放下笔,半响怔怔的,眸色逐渐柔和,也许,着就是她一生想念。只是,她的现在的任务还未完成,如今的他,生死未卜,还不能轻易许下诺言,而况且,爱情这东西,谁也说不准哪天就变质了。离漠自嘲轻笑。
    “哇,好漂亮而风情万种的美男,真希望我就是画里的唯一女主角。”不知从何时候冒出一颗头颅挤上前,美目中冒出粉红的泡泡,嘴角似乎还有疑似液体的东西流了下来。“七七。”这一下,冰大老爷可就不乐意了,他立马拉下脸。脸色臭臭的。偏偏一偶人就是不知好歹,猛扯着他的衣角,“相公,他可比你帅多了!”手指指画上一副新郎官打扮的冷漠男子,俊美如天神的面孔,忍不住一眼就迷恋上他,冰冷的瞳孔中溢满了温柔,白净的指尖有条红线缠绕,正系着清冷女子的手腕,他的唇角微微上翘。“好帅哦!”甍七七大声尖叫,粉红的爱慕心心仍然不断从甍七七的眼里冒出。
    “七七!”不满的丈夫幕地提高声量,吧在场的人都给愣住了,随后又恢复如常,“哎呀,他的眼神好深情哦!”甍七七凑上前,端详着妖媚如夜的男子,拥有着倾国颠城的美貌,如丝醉人的眼神透露着无限深情和爱慕。“哼,看你,连个女人的心都抓不住。”冰老爷子见儿子的脸色,毫不客气的吐槽,冰问的脸色更是黑到了极点,冰老爷子偷着乐,哼哼,小子,你也有今天。
    “哦呵呵,好帅的人啊!一个眼神我就被他迷晕了!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长得也是美如宝玉,有许多帅气的小伙子来追我,那时候我还是他们心目中的女神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颗头颅冒了进来,冰老奶奶捧着酡红的脸蛋尖叫,比甍七七更加疯狂。“老婆子!”见自家的妻子被画上美男拐走,冰老爷子气急败坏吼道,不经意瞥眼被他嘲笑的儿子,此时冰问笑得前仰后附,肩膀颤抖的厉害,更使他怒上加怒。
    冰老爷子急忙拉扯开她,想要对她说路边的野草迷晕家草项,但没有说出口就被冰老奶奶狠命一瞪,冷声问道,“你在干吗?活得不耐发了吗?”那样狠命的眼神让老爷子艰难咽咽口水,戚戚然放开手,垂头丧气眼巴巴的看着自家的妻子再次对着画中美男猛发口水,与甍七七简直组成一对最佳花痴婆媳。当两个都是花痴且上了年纪的女人碰在一起讨论美男,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场面。
    “婆婆,我觉得这个很可爱很清纯啊!”甍七七口沫横飞,完全不理会在旁可怜兮兮的丈夫在苦苦哀求。“不对,是这酷酷的男人比较好,瞧他那温柔的眼神,简直叫人爱死了!”冰老奶奶再次捧着发烫的脸颊大喊,达到了震耳欲聋的程度,震得山摇地动,山上的石头泥土都滚动下来了,整座府邸都处于地震的模式,似乎稍不站稳就会跌倒。冰老奶奶的绝杀技就是狮吼功,无人能敌,方圆百里外都能被她的吼声震动。而这种绝技只是在她发花痴或者是生气的时候爆发,其威力真是不可想象。
    而站在她身旁的儿子和丈夫可就遭殃了,两人皆被冰老奶奶的狮吼功给真到十米之外。冰问抚着膝盖起身,拍拍快要被震聋的耳朵。幸好他身强力壮,还不至于被震聋,冰问暗暗庆幸。而冰老爷子则是痛苦揉着耳朵。“你为什么没事?”两父子错愕看着神情神情悠闲、好整以暇的羽离漠。离漠瞥了他门一眼
    ,撩起耳际的头发,耳里正塞着团棉花。“咦,这个办法不错,可以防止魔音!”两父子神情一澈大叫拍起了手。
    “你们没事干啊!,那么大声想把我们震聋啊!”由于父子俩的激情太热烈,惹列两头正在兴致勃勃看着美男的母老虎,犀利的目光让人发寒。两个大男人只好垂头丧气的扯着脑袋,,如在路边迷失的小狗可怜巴巴扯着自己妻子的衣角.就是希望浪女能够回头,重新认识下加家里的草真的比路边的要好的很多,即耐用又实用.而且经济实惠,世界上很难买得到了。
    甍七七压抑只唇边要泛滥的口水,用手肘撞了撞撞身旁的人。“婆婆,这名冷冰冰的男子好象是祈儿啊!”“对哦,那种眼神虽然比不上那名绝世冰冷美男柔情,但也是让人感到温暖。”冰老奶奶恍然大悟哦的一声。“啧啧,我看不向”她继续接着说,口直心快“婆婆难道忘记了吗,自从祁儿失击他的干妹琳后他就很少笑过了,一直把自己封印在孤僻黑暗的洞里,这种眼神怎么可能会出现。”甍七七方才活泼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冰老奶奶也开始沉默不语,冰问和冰老爷子面面相觑.也只是长长叹气,热闹活跃
    的气氛顿时销声匿迹,陷入一片荒芜沙漠之中。
    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清脆的声音落地.众人一致望向台阶上站的男子,他冰冷的容颜惨白一片,而掉落的是盛满米粥的碗子,顿时米粥溢满眼前的一块地面。“小祁?”冰老奶奶错愕的看着自家的孙子失瑰落魄、呆若木鸡站在台阶上,她的眼瞳猛地收缩,刚才他似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祁儿?”甍七七也没有想到冰祁会这么凑巧听到他们的谈话,美目中顿时浮现抱歉愧疚,都是她多嘴说出来了。
    冰祁抿抿苍白毫无血色可言的嘴唇,神情却是漠然到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描淡写,“刚才没有看路把粥打翻,我会去叫丫鬟来收拾干净的。”他说完,头也不回走了,“祁儿……”甍七七楸住襟口,紧张担忧的轻声呼唤着。“母亲大人,我很好,请不要为我担心.我只是想自己清净下。”冰祁顿顿脚步说道,他的语气压抑着即将泄露的心痛和愧疚,望了眼蔚蓝的天空,随后真的是离开众人的视线,离漠的眼神暗了俺,他与他的干妹妹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是跟那条项链有关的吗?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的。”甍七七再也忍不住了,掩面哭泣,只有在担心儿子的面前,她变得成熟感性,不再是孩子的天真无虑,毕竟她也是为人父母,也懂得孩子的心性。“七七,这错不在你,毕竟祁儿是他还没有走出阴影。”丈夫适时上前楼主妻子,给她最需要的臂膀,给她安慰,甍七七肩膀轻微抽搐着,泪水沾湿了冰问的胸前的衣服。
    “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像以前一样活泼呢,在这样下去可真叫人心疼。”并老奶奶满目慈爱,却也忧心忡忡。在她慌神的瞬间,她的丈夫已经将她的十指紧扣,把他的心意传递给她,并老奶奶感觉的抬头,“老婆子,你放心,祁儿那么聪颖,他总有天会想通的。”冰老爷子拍着她的手给安慰,目光带着种威严的慈祥。“也只好这样了。”并老奶奶望着已经空空的台阶,真心祈祷自己的孙子总有天会想开的。
    第十章 当年只因
    一顿丰盛的菜肴摆放在红木大桌上,饭菜飘香,彩色俱佳鲜美,引人食指大动。而面对这些菜肴,一家人却是无动于衷,担忧之色溢于表。最先是并老奶奶目的站起来,双手重重拍下桌子,“不行,小祁去了那么久也不见回来,我担心他会冷静不了。”冰老爷子拉扯她的衣角,眼里的目光顿时柔和了,“小祁并没有那么的鲁莽,他一向都很谨慎的。”向来少根筋的甍七七也柔声劝说着,贤妻良母的温柔呈现了她美丽的脸庞上,“是啊,婆婆,您就宽心吧,祁儿他已经是个大人了,他懂得怎么处理事情。”尽管那么说,甍七七仍然闪过担忧的眼神。
    “莪如道小祁他很懂事,从小时候就懂得什应该做和不应该做。而且从小他是很温和且体贴人意的孩子,常常是奶奶的贴心棉袄.凡事都做的完美无及。”冰老奶奶叹了口气又坐下去,瞪着面前鲜美的菜肴,“可是只要一遇到那件事,他就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于是在他十五岁那年就忠上了自闭症,导致现在能示说话就不说话,而且一丝的笑容也没有,整天就好象行尸走肉,漫无目的活着,只知道机械执行自己的任务,只知道如何把任务完成更加完善。什么事情他也听不进去。”老奶奶幽幽叹了口气,眼神满是疼爱
    和惋惜。
    “还记得浴血青花帮吗?他一夜之间疯狂砍杀了全帮的人,整整有七百多人,其中包括高手的就有三百来人。而青花带的老太更是个擅长黑魔法的强中高手,是古城大陆的数一数二的黑暗法师,就连五大城主也难以出面管理。如此可怕的对手,就这样被小祁杀死不甘含恨而终。当时他还只是十五岁的孩子,武功无师自通爆发利惊人到恐怖的程度。从此,小祁一见到鲜血就有那种嗜血灰暗的眼神,恐怕那是那时所造成的阴影影响。”冰老奶奶回想当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一直安静听着的冰问眼中的愧疚越来月深,霍然站起来,带着抱歉的眼神看着错愕的众人。“这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当年我是想考验祁儿的真正实力,就不会让他去偷青花帮的镇帮之宝。等我考虑到小寻会跟他去的因素,这一切悲剧就不可能发生。就不会让祁儿那样内疚痛苦,整天沉浸在没有保护好妹妹的愧恨下.从而厌世,而小寻也会话泼蹦蹦跳跳的当大家的开心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误造成的!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话毕.他忍不住把头低的更加低下。
    忽然觉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冰问抬头,便是父亲慈祥的的面孔。“问儿,这错,这责任并全不在于你。若不是我当时与老太婆共同携着七七出游,这家里就不会只剩你们父子俩孤军奋战。而当时,正是选任下届少主也就是直接成为城主接班人的时机,于是你们五大城主面前正好有道可以考量他们实际能力的困难,因此他们理所当然要挑战.克服苦难。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那个野蛮的丫头也跟着去。”从语气中可以听出来,冰老爷子对那个小寻丫头很明显存在不满意。
    接下来话气更加激动,“明明是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到处好打不平,总要祁儿出面摆平残局。而这次,也是那丫头的自满,居然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居然敢只身前往青花总部,是她事先惹火了青花帮帮主,不懂得局势,加上倔的要死,还出言挑衅.满口粗言。最终才会惨死在青花帮帮主的手下,也是怨她自己不懂事,被过分的宠溺给宠坏了。而祁儿却因保护不了他而愧,疚悔恨,才成现在这副模样!说来说去,都是那不懂事的丫头惹的祸!整日给冰家添麻烦还不够,还硬把祁儿拖下水。真不知道捡来的孙女这样的差,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捡她回来,把好好的一个孙予给变成这样了。”冰祁越说越激动,几乎要提不上,抚了抚胸口方才通顺。
    “原来是这么回事。”一直在旁安静沉默的羽离漠轻轻吁口气.众人顿时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让我把祁给劝回来吧,我会试着让他走出阴影的。”羽离漠掀起睫毛望向众人,眸心闪烁着坚定。‘小漠,麻烦你了,奶奶想,也只有你让小祁在意,他会听你话的,不然小祁就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与你在一起,即使是被吸进黑洞也无所谓。”冰老奶奶爱怜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有许多皱纹但却温暖的掌心压着她.让离漠的眼神柔和了.那种完全的信任让她感到心满意足。
    “我会的.奶奶请放心。”羽离漠唇边绽露笑意,即使不是为了他,也得为眼前这个毫无保留信任她的老人努力才行。“小漠,早去早回.我家的祁儿疚拜托你了。”甍七七也笑着着着她,对她也充满信心。“媳妇,小祁有时候就是太过于沉默了.其实他是不懂得怎么开扣交流.你要多多包容他啊!”冰问搂着妻,语重心长带着宽容的语气,长辈的关心口吻人感动。“孙媳妇,爷爷相信你能让祁儿重新找到生命的意义的,让他重展笑客。”冰老爷子也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 离漠敛敛眼眸迈着优雅轻盈的步伐出去,众人眺望相送。“父亲大人.你为什么那么肯定祁儿会听媳妇的话?祁儿可是连我们这世父母都没有那么亲近,而漠儿才和他成亲没两天。” 冰问不解挠挠图。“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吗?小漠是小祁的唯一春天。只有春天来了,人们才会感觉到温暖。所以祁儿一定会为她而重新敞开心胸,接纳别人对他的关心。”冰老爷子微笑着,众人似懂非懂点点头。
    杨柳纤纤拂着周围的花草,垂下的柳枝已经探进平静的湖面,微风吹来.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使得无澜的湖面不再平静。这里花草掩映,树木葱茏茂盛不易被人发现,鲜花怒放,花香满飘,碧草连天,生机勃勃且诗情画意,潮水如翡翠静谧精美,让人放松心情,确实是个休息独自思考烦乱问题的好场所和去处。因为夕阳正挂枝头,整个场景都充满了温馨暖和的气氛。
    在棵租壮的树干下,斜倚着名俊秀的男子,此时正闭着昔日冰冷的眼疃沉沉睡去。即使在如此的美景下.他仍然睡的极其不安稳.修长的墨眉紧紧挤在一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愧疚的事情,他的薄唇轻咬。然后感觉有人拍拍他的肩膀,似乎从噩梦中猛然惊醒,刚想发动全力出手首先想先将对手击倒,那双血红温润的眼眸让他瞬间停住了举劾,硬生生收回手。“没想到你的警觉性还蛮高的嘛。”离漠善意关了笑,撩起衣袍在他身旁坐下,顿时传来淡淡清爽的薄荷香味。“你来干吗?”他呐呐问道。“因为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爷爷、奶奶、公公、婆婆,都在等着你回去吃饭.我就是来找
    你回家吃饭的。“ 离漠理所当然答道。
    “那你可以回去了,我等下就会回去。” 冰祁的语气骤然变的冷漠,生硬的如同一块石头。“傻瓜 ,我出来找你自然也是担你你啊!”离漠挑着高眉轻弹了弹冰祁的额头,清冷的眸底浮现浅浅的宠溺。”怎么?难道你听到我是因为大家的意见才来找你,所以你感到不舒服了?”羽离漠故意把脸凑近,犀利精细的眼眸仔细抓到他眼里闪过不好意思,冰冷没有表情的脸颊竞然是浮现了浅浅的红晕,眼神到处乱瞄.就是故意要忽略她。“谁要你担心了,我只是有点热而已,想要自己冷静下。”他局促不安的抿抿唇,第一次出现孩子不安的表情。
    “是吗?算我好心当狗咬,那么我就先走了。”羽离漠故意把语气加重,显得有世哀怨和坚决,甚至还有生气夹杂在里边。她转身欲走,衣角却被人给扯住,她回晖视之,只见冰祁把头扭向别处,只看着被风扬起的发丝模糊着他的轮廓,夕和的辉芒散落左他发上,竞镀上了层红金的光辉。“留下来。”他似乎蠕动嘴唇,还有世不习惯,简单的一句话就把他的意思挑明。离漠眼 微调隐泄露出盈盈笑意,于是她理所当然坐在他的旁边。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湖面,看着杨柳拂动水面的波纹.一圈圈的荡漾开来,就如他们心中所想的。“值得吗?”最终还是由比较少话的离漠打破了僵硬的局面,而冰祁错愕的看着她,还不懂怎么回事。“就因为一十野蛮的妹妹,浪费你那么多年的青春,全部生活在愧疚悔恨中.你觉得这值得吗?”羽离漠淡然的说道,听起来为他惋惜,却与冰祁心中的痛成反比。那年,是他永远的痛楚,无法抹杀的记忆。就是因为自己来迟一步.小寻才会被青花帮老打给杀死的。忍着抽搐的心脏,冰祁静默无语,顺手拿起在身旁的快小石头抛向平静的湖面.立刻溅起了白花花的水,也濡湿了他的心。
    第十一章立以突变
    沉默了又好久,天上的霞光更加柔和绚烂。“砰”有重物落水的声音,溅起极大的水花。从水下猛然传来几声咳嗽,水面上顿时冒出一颗头颅,湿嗒嗒的头发,俊没冰冷的两旁满是水迹.流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冰祁用手抹了把脸,才眨动纤长细密的睫毛,如蝴蝶破茧炫目张开,黑色的眼疃浮现 浅浅的困惑。“当你想不清楚的时候,可以用冷水冻结你的思考。潜入水中,感受水的世界。放松,耙自己带到一个虚枞的世界,幻想,用别人的身份恩考你现在的处境。”羽离漠稞上眼眸.玩介入半月.似蜻蜒轻歇。
    冰祁冰冷面无表情抿抿嘴唇,却是慢慢浮下,沉浸在水底,平静柔和的湖面有几缕发丝随着水波飘扬。暖风吹拂,美好平和的夕阳倒影在温和的水面上,偶尔谁鸟飞下啄破,波纹一圈圈有规律荡漾开来。就这样一直到了夜晚。清冷如圆盘的冷月渐渐被云拨开,呈在漆黑浓绸的布条上.散发出世人神圣景仰的月光辉芒。古城大陆的气候落差果然悬殊。冷漠的寒风吹动着冷瑟的杨柳,娇嫩的花/蕊早已经被花瓣收拢保护,小草们刚刚柔韧,风吹不倒。
    劲风吹着无谰的湖面,叠叠皱纹微波泛起。有单薄衣裳在呼呼作响,寂寞荒琼的滋味是肆意蔓延。那名天仙似的人儿斜倚着粗壮的枝干,漆黑如夜空的长发因发带松散,披散在有露的草地上,顿时潤湿。雪自的衣裳罩在她纤细如竹的身上,风扬起略显有世宽大,更衬出她修长的身姿。弯弯的睫毛上似乎还有露珠凝然,缓缓流沿眼角,如水晶透盈滑过脸颊,流淌至下巴尖,滴落灌溉那多逐渐血红妖娆而也悲琼的兰瓣。
    是夜,在逐渐转变。墓地在心中扣住,千斤重的石头压在心头上久久不能喘气。恍惚间,浮现那双浅浅溢满柔情的雪眸,以及在耳畔低低轻诉的柔语。转景,雪白装点着世界,孤僻单调,冷漠冰冻。是谁在恕号挣扎,转瞬经史发狂的红色以及落下的血,溶入冰冷的学弟晕开,转眼被凡雪铺盖。那哀鸿的恕叫,如野兽在囚禁乞自由的牢里做着猛力挣扎,冰冷的铁链被它摇的作响,狂野的兽性最终爆发强大的力量,似干军万马奔腾,气势力压山河的迅猛。在那冰冷的雪夜中冻结一切.久久,她听到那边叹息响起,似怒
    似怜却是示甘。
    手不自觉抚上胸口,捏着胸前的衣襟。有种叫心病的东西一直压抑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喘气。那种决然却爱怜不舍的眼神泛起淡淡的眷意,炽热如火般滚烫的情感快要将她的头脑给炸开。“修,我的修儿……”感觉要失去心脏那般痛苦,离漠心有余悸的猛然轧醒,愣愣看着雅青的纱幔因风柔柔掀开一角,水晶珠子透露出晶莹饱满的质成,在她的眼前沉淀。奇怪,她不是在郊外嘛?怎么到卧室里?若是有人接近她,她定会觉醒的。难道是因为昨晚模糊的梦境使得她放松了防备吗?
    那,真的是梦吗? 只是梦境为何那样真实,锥心的疼痛一波一波涌来,记忆踩在沙滩上的脚印.转眼就被海浪刷走。再也找不着当初所留下的痕迹,离漠擦了擦额角上涔出冷汗。刚想起身,才发觉自己的手被握住。离漠轻掀纱幔,一张完美的脸撞进她 视线,几缕发丝调皮垂落在薄唇上,收敛起一身冰冷嗜血气息的他,少了几份行尸走肉的景戾,显得如天使安静儒雅。羽离漠静静的看着他,眼波无澜。直到从窗外飞了只黑色的蝴蝶,她收拢翅膀傲然站在窗口,金色的阳光 衬拖出她的沉默和冰冷。
    羽离漠轻扬起左手,默然着着她。黑蝴蝶收翅站了好一会.似乎要确定什么然后重新展开黑色的蝶翼扑闪人扑扇飞到离漠的中指上,温顺合上了翅膀。随后她似乎要暗示什么只展开右碟翅,忽忽扇了扇。羽离漠低垂眼帘,似乎沉思了一会,把手凑近嘴前,轻轻吹动着嘿蝴蝶弱骨翅膀。知哓了主人的意思,黑蝴蝶低头蹭了蹭她的手指,然后展开翅飞出窗外。阳光依旧那么刺眼,如往常一样,只是这次,性质却是不同了……
    羽离漠轻挣脱被握住的手,下床悄声穿靴。瞥见他衣衫的濡湿,从衣柜上取出一件狐裘大衣为他披上,将那濡湿的发丝放置掌中,手指轻轻捏住磨搓.用浑厚的内力把水汽蒸发轻柔抚摸着温和还带着暖气的发丝,离漠凝望他眼,将手中的信封放叠在他的旁边。挑起窗户,纵身跃下。现在,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办,现在这乱世中,儿女私情的事恃,她不想再谈。感情,确实是令人温暖的。但脆弱的爱情,经不起风吹雨打。根本就没有安全感可言.
    现在的立以就如风中的摇曳的残花,只要轻轻一折.或者是风轻吹,就
    有可能丧失了生命。老王上突然的驾崩,现在朝野上群龙无首,分为两派继续争吵,到底是谁最应该即位登基。现在内外交患,国民苦不堪言,生活一天比一天更加贫苦,导致了大量的难民在街头哭嚎。而无情的官员们却置之不理,任由一十十生命从眼前流逝。只有一有善心心的官员才肯与百姓同甘共苦,共同扶济,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已经有不少人昏死在街头了。立以的纳税太重,加上立以这里本来就是人间最恶劣的旱地.农作物很少能有收获,那世税款重得压着百姓都喘不过气。
    现在越遥、灵然、荆先都挥兵西南,直逼立以,三大强军虎视眈眈,看来立以这劫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世人皆叹心道,天下即将剩下四君了。三大强军还没有到达,边疆一世较远地区隶属立以的小国开始叛变,现已经成为立以无法忽视的患灾。犹豫立以没有很好的作战方案.加上些私心因素,能出战的只有老弱残兵或者是未经训练的难民.在战争上节节失利。由于军队的经费严重不足,立以一世内阁大臣派兵就强抢人民财产,不给就活活打死。现在多说百姓只能以树皮裹腹,过着地狱的生活。人们早就对立以充满了痛苦绝望。
    直到……了他们生存意义的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不知所措呆愣看着。羽离漠回到立以时候,满街大巷中都堆满了难民,他们个个都是瘦骨嶙峋,面瘦如柴,失去生命活力的瞳孔满是灰心和绝望,大人和小孩们都在安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每个人搜视那么的俺详,冷眼看着讽刺他们的路人经过,即使有人吐口水也如行尸走肉蜷缩在一旁,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理。“对不起。”在那清冷寂寞的街道上忽然响起了清脆脆的响声,人们似乎有了知觉般硬硬抬起发麻的脖子,把视线转移到出声人的身上,每人都愣住了,眼角却突然湿润了,红红如兔子般眼神,他们的主心骨又回来了。
    “我失信了,我答应你们的事情没有办到。”羽离漠低垂着眼帘,弯下膝盖,单膝跪地,他那重重的跪地声震惊大地,也震惊了苍天。“我答应你们,会给爱美的小姑娘们全部买上花裙;我答应你们,会请孩子们吃一大串糖葫芦;我答应你们,我会让你们从此不再受苦.吃饱穿暖,答应你们许一个美好的未来。可是我的诺言,却全部没有实现,我反而让你们处处受苦,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陷入地狱之门而无能为力。  听不出什么口吻的语气,隐隐有种心疼隐藏在里面。
    “哥哥,你真的是哥哥吗?”穆让,怯生生的娇声响起,离漠茫然抬头,瘦黄的小脸蛋只剩下一层皮了,那群灿烂的笑容换上是副沉重绝望的哀怨,凌乱枯燥的发己经泛黄,如草般租涩,往日浩白的衣裳有泥土肮脏的印在上面,他为她买的那件桃花袄子显得破烂,几地方都被磨损怀了。“小暖,”羽离漠抚着她涩涩有伤痕的小脸,忽然心中有难言的激荡愤恕要爆发了。“哥哥!”兰小暖立刻扑到他的怀里乱哭,“我就知道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就知道哥哥还是喜欢大家的!哥哥永远都是我们的!”她哭的一塌
    糊涂。在场的人都被跳动气氛,纷纷感伤泪流。
    “小暖,手还痛不痛?”离漠看见她手上的伤痕.暗暗心疼,这一看就是用鞭子抽的.到底是谁那么的狠心,竟然对一个女娃下毒手。“没事,哥哥不用担心,是小暖偷了几个包子,所以被老板抓住打了几鞭。”看见哥哥的脸色越来越神秘难测,兰小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细小。“这笔帐.我会让他们加倍还回来的。”羽离漠眼里轻微闪过黑暗的眼神。“奶奶呢?奶奶怎么样了?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离漠皱着眉问道,如果隐辅在的话,这世情况肯定不会发生,难遵她是出了什么事?
    “奶奶被人击昏,滚落山崖底下。幸好山崖不太高.奶奶还有内力防身,不至于因失血过多而死去,但是奶奶她被人下了剧毒,到现在无法说话,请醒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长的静或者是半个时辰,因受重创,奶奶全身无法动弹。” 一提起还在床上躺着的奶奶,兰小暖眼中的明亮顿时暗暗不定。羽离漠起身,纲要去找隐辅了解情况,就看见她被人抬在担架上向她抬来,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毫无生气的眼眸见到他那别大放光彩,激动的要站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一种嘶哑泄漏的声音,无法让人听见她在说什么
    第十二章 进宫夜上
    隐辅扯着嗓子,隐隐有如沙子磨砺的声音,她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和悔恨。羽离漠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使她躺下,用种特有令人安心的口吻轻轻说道,“隐辅,现在你的身体不好,应该多加休息。这里的事情留给我来处理。”隐辅直视着他,离漠微微扬起嘴角,“相信我的能力不是假的。”沉默了好久默然无语,隐辅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对人示意离开。
    羽离漠整理了下思绪.转过身面对着灼灼的目光。“大家,绝对不可以软弱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不仅我们会死,还会拖累我们的后代子孙。我们忍心吗?看着孩子那种渴望安定饱暖的眼神,却只能欺骗着他们,告诉他们总有天会体会到。而现在,却还要以村皮裹腹.残裳遮身。既然是这样,那
    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说是爱他们,既然是爱就为他们杀出一条血路啊!即使是失败,但是我们曾经努力过!我们曾经是为了他们而英勇奋战!” 羽禹漠敛敛眸,血色的水色在流转生辉,里影藏着巨大潜能隐隐要爆发。
    “看看那写无耻的狗官们,争着我们的血汗钱去花天酒地。征税征税,说是军费不足,明知道我们贫苦还是不断收搜民脂,哪怕是家破人亡都无所谓。好啊,拿着我们的钱,看他们训练出什么样的军队,只会花钱如流水,一群豆腐兵!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我们这世人们呢?难道是备件的的下人啊?国亡了,我们就只能是背负着国犬的罪名。而他们却自在逍遥。他们有资格吗?哟资格来主我们的人生吗!!’羽离漠越说越激懂,人心的激烈就被撩拨的越高。
    “凭什么,凭什那世贪污的狗官可以肆意的拿民钱?抢民女,那是因为他们的心灵己经被利益给严重扭曲了!大家都是大地上的子民,生活在同一十世界上,为什么我们这壮无官无权的人就得饱受起。什么下等贼格的事情都要我们首先冲在前头。我们也是人,不是狗!他们分明是觉得我们连狗都不如,给他们提鞋都不配!难民怎么了?难民就不是人了嘛?乞丐怎么了?乞丐不是人吗?至少我们没偷没抢,我们光明正大!可是他们呢!对我们做了什么》抢婴儿女童去祭祀天神,实际却在做人口贩卖。找个借口安罪
    ,逼迫少女卖淫。他们干了那么多的上天害理.为什么我们就得忍气吞声?默默心痛?”
    “静棠是土龙城主的儿于,灭寻是圣龙城主的儿于.而炎天是炎龙城主的儿子。三人在一年前为了逃避成亲的事宜.在成亲的当年计划密谋而逃。直到发出煞令才终于找着失踪一年多的三位少主,也是古城大陆开先例的逃婚少主;”浅青琉璃颜色的眼眸透露出一抹戏谑,焚唇角优雅上翘。“我又不似故意的.谁叫那位小小姐非要缠着我,整天还像个小女孩,烦死了。”炎天娃娃脸蛋上多了份不屑.他可是大人了,才不想带个拖油瓶。“那位小姐太热情娇贵了,我承受不起。’静蠰淡然整理下衣服。“我看不顺眼。”
    灭寻直接来一句,干净利落。
    “只是我没有到.堂堂城主的儿子.居熬被别人利用成为杀贪官的手下。”焚一脸正经,肩膀却隐隐抽搐,泄露了他的讽刺笑意。话完.立刻有枚白眼射到他的身上,“小人!’焚天脸一板,耐看的厚嘟嘟的嘴唇一撇。“小面虎”静尚眸光沉淀的些许复杂光芒。“狐狸。”天寻毫不客气冷冷摆他一道。“是来帮忙的吗?”羽离漠微勾唇角,血眸里经过闪烁,令人发寒。终于是有办法,还真是个好机会,这样一来,胜算就大得多了。“国师大人,您笑得有点奸诈。莫非今晚想要把我们吃干抹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宫墨白一副痞子样坏笑,调侃着离漠,又一致惹来众人的白眼。
    低垂眼帘,扇形的睫毛投影在眼睑上,看起来安静仿若坠入凡世的仙人,眼里闪过一丝捉弄,“如果神医如此耐不住寂寞,以神医的花容月貌.我想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会扑着上去的,需要我为您安排?”他的服务态度非常优良,唇边时刻都挂着高雅的微笑。鸦雀无声过后,众人隐忍着笑意。“对啊,宫神医,以您的客貌,相信任何人都垂帘三尺。”炎天终于逮着可以好好吐某人槽的机会了,自然要好好的利用下,谁叫这家伙整天爱设计人。“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先听漠儿怎么安排吧。”最终,还是冰祁结束了这场闹剧。
    “大家来这边吧。”羽离漠招招手,众人一致上前围成一团。“这里有重兵把守,实力应该不会太差.灭寻,你带领西路弓箭两小分队从这里。到这里包抄,记得,要动作要快,与静尚所带领的东路步兵对在这里集合,然后再逼近东宫太子殿……。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众人认真专注听
    着.离漠所要吩咐的工作也差不多了。“好,就是这样,你们听明白了吗?”羽禹漠从人群中抬头,犀利如军官的眼神扫视每个人,似乎哉检查工作一样,回答她的是一致的点头。
    “好,战斗的时间是从亥时到寅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有信心吧你们的工资全部做好嘛?”她又问。“绝对完成。”可爱的娃娃脸满是严肃,让人忍不住憋笑。其他的人也点点头,“那好,去做好你们的准备爸,记得要严阵以待。”羽离漠示意,浴室逐个李艾了。潦草窄小的房间内只剩下莫和祁两人了,空气似乎有些压抑,又有些暧昧的令人脸红。离漠瞥了他演,快速脱下外衣穿上夜行衣,蒙上黑布,于冰祁对望了瞬间,吹熄了蜡烛,房间顿时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在屋瓦边上,有轻微的脚步身响起,死影子般的两人自由在天空穿梭者。“祁,你怎么回来?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我的意图摸得一清二楚。”前面的人影慢了下来,两条黑影并肩起跃。“我启用了风读。”沉默了好半会,冰祁慢慢开口解释,听起来iu如平常一样无所谓的口吻,但却是羽离漠波澜不惊的眼神出现了晃动,“那,可是会折损寿命的。”冰祁转过头,声音轻扬却坚定无悔,“可以帮得上你的忙,我无所谓。”
    第十三章  集民起义
    暗涌的夜色间,已经开始不平静了。“在半个时辰内,我们必须把所有的贪官污吏都干掉,以绝后患。而在京都的总共是一百三十八,东面有四十一,西面有二十三个,南门有四十四个,而北面有三十个。你负责东西,我负责南北。有问题吗?”两条隐藏在暗色的影子微微斜倾。“我负责南北。”冷漠如铁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间显得极其突兀。顿了顿,“好,半个时辰后到这里会和。”说完,相合的暗影顿时分开,相反离开,如一阵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黑衣人拍拍手,看着在床上安稳睡着长眠不醒的胖子,唇儿轻挑,这是倒数第三个,现在只剩两个大贪官。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离漠来到了肖马的府邸前,看着在门外把守的重兵,微挑嘴角,眼中沉淀着浅浅戏谑。轻易番强而进,没有声音悄然落地。懒颜抱着胸,冷漠的看着将军府灯火通明,有悦耳的琴声飘出,萦绕人耳。依稀有轻浮的调笑声和嬉闹声。商女不知亡国恨,隔间犹唱后庭花。其意思说的也是如此罢了,看着在门外走到的家丁侍卫,离漠挑起几块小石子抛去,立刻被定住不动。
    瞬间移动在门前,屏起气息听着里边的动静。“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那个烦人的国师于前几日无端消失,正中我下怀。”肖马似乎喝的醉了,打了几个酒嗝,脸色熏红,仍然抱着美姬亲热放荡。“是啊,只要那个国师。不在,就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的大事了!”林恰似乎也被灌了不少酒,眼迷醉红,高兴的他仍然大口大口的喝,没有文人的优雅。“是不是?沙魅?”林恰调笑捏了捏旁边觉罗沙魅的小腰,哈哈大笑。
    “讨厌!”觉罗沙魅唇儿一嘟,媚眼一挑,万种风情令人神魂颠倒,妖娆如妖精。她娇媚的倚在林恰怀里,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挑逗,林恰呼吸急促抓住沙魅柔弱无骨的小手,“小妖精,你还是那么的放浪。”被惹火的他急忙吻上红唇。“哎呀呀,驸马爷还真是急切呢。”已经醉了的肖马调侃道,接着便与他的美姬调笑,“小宝贝,咱也来吧!”他扯掉了腰带,粗鲁的把美人扑倒在地。“爷!”美人儿醉眼迷茫,唇边是痴痴地笑。
    离漠饶有兴趣看着即将上演火辣限制的春宫图,从天堂狠狠摔下地狱的滋味肯定会很爽的,他等待着最好让人痛苦百倍的时机。猛然,他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正想勾手指与他一起观看免费的电影,谁知道冰祁弯腰将他抱起,同时,方才**的房间内霎时无声。“真是太便宜他们了。”离漠无不遗憾的摇摇头,牢固搂住他的脖子,既然有人愿意代劳马夫,他自然也是不容许拒绝的。“那些会教坏人的,以后不要看。”低沉沙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如夜色的迷人神秘。闻言,离漠轻笑。
    羽离漠看了看夜色,亥时已到!眯了眯狭长邪魅的丹凤眼,薄唇抿着,站在屋顶上眺望,眸色深沉如夜寂。“杀!”随着那口号响起,藏匿在夜中的人们如洪水迅速冲进事先为他们而打开的城门。火把上的亮光跳跃在人们的脸上,看到的是一脸的坚毅肯定。是的,他们决定为自己也为别人而战!更是为了不辜负那人的期望!离漠闭上眼,用灵敏的耳观察四方。是利器刺入血肉之躯的声音,鲜血飞溅,散满奢侈的王宫。今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瞬间从屋顶跃到地上,“看到那么多人在努力,走吧,我们也该行动了。”羽离漠抬眼望着前头,火把的亮光仍在蔓延,映着每个带血不屈的面孔,他们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战,一个是为后代着想,另一个则是为了现在的荣华富贵。“我想三王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杀死或者是降伏,他是一个有头脑有心计的王子,肯定猜测到我们走的这步棋。”淡然如风,离漠唇角弧度上升,眸影跳跃不定,如摇曳的树枝,闪过嗜血的眼神。“或许,他正在等着我们呢。”冰祁默然看了她一眼,冷漠的眼神渗出几分柔情。但他任然很好的收敛在心底,“那么我们就快点去支援。”离漠点头。
    宫影重重,寒风呼啸哀号,掠过单薄的树枝瑟瑟发抖。在觉罗日生的宫殿外果然是没有任何军队防守,但这里经历过了打斗,草丛被践踏折腰。树枝割断落地,沾染了几抹猩红。虽然很淡,但她仍然感觉得到有血腥味,还有浅浅的呼吸。“本国师在此恭候三王子大驾。”羽离漠优雅拨拨额前被弄乱的碎发,整理下夜行服,唇角泛起的浅笑让人觉得他是来拜访亲戚的人。蓦然,阁门被打开,一身华服的三王子噙着清和的微笑出现,依着栅栏俯瞰着下面的两人。
    “国师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来拜访本王子,莫非想和本王子切磋棋艺?”觉罗日生如沐春风的微笑很难让人把他与心狠手辣连接起来。“正是!久闻王子下得一手好棋,按耐不住想与王子切磋,不知王子意下如何?”离漠微微侧身挡在冰祁的前面,其意思很明显了。觉罗日生似乎勾起了微笑,抚掌几下,立刻有宫女端上棋盘,搬上紫木椅以及黑白棋子。“国师大人,请”觉罗日生笑眯了眼缝,仍是一副亲切礼貌的样子。离漠与冰祁对望一眼,立即飞身而上,落在日生面前。
    而羽离漠未带面具的面容带给了觉罗日生极大地冲击震撼,不过从小就开始历练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在这时也发挥了作用。只见他很快就稳定了心绪,“没有想到国师大人褪去了面具之后,竟然也是如此不凡。”羽离漠纤眉高挑,浅笑盈盈,“三王子过奖了。”站在背后的冰祁轻不可见闪过一丝不耐烦和狠利。羽离漠淡笑瞥了一眼棋盘,“那么三王子,先请吧!”他微微作揖,潇洒儒雅的气质如文人,优雅的贵族。离漠随后也坐在他的对面,嘴角挂着的笑意只增不减。“那么就有我开始吧。”觉罗日生微笑执白子,下定中心。这局,看上去只是平凡的对峙,但却是两个中心人物灵魂的对峙,这局平凡但不一样的棋,定论输赢!决定着两人的命运。在这么强硬的对手面前,谁更强,谁才更有资格统领三军?一切,从白子下棋盘开始。谈笑间,外面已经烽火连天,他依旧还能听到两方交手的厮杀怒号,狂红的双眼点燃了心中的怒火。而唯有此殿幽静独闲,除了他们和刚出来的宫女就没有什么认了,还真是落个清净。离漠微微勾唇。眸光澄澈如水,黑子又下。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两人的手中剩下的棋子就只有一个了。
    再看棋盘,虽然表面上白子围黑,黑子围白,未曾输给对方一子,实力相当。但真正的奥秘只有下棋之人方能懂得。寒风仍然在呼啸大地,冰冷的气息散满了,空气中却传来淡淡的血腥味。觉罗日生拭去唇角流淌下的血迹,深深看了眼好整以暇的离漠,他转身回房拿了一把长剑和披风。“觉罗家族的人,永远战斗到停止的那刻,即使是血满襟,伤满身。”他握住
    长剑直指,系好黑色披风,越于地上,头也不回前走,只是脚步顿了下来,“国师,若是没有今天的局面,本王子还真想和你在玩弄阴谋权势下比个高低。”他似乎低低的笑了,然后大步向前跨,英勇的战士要出发征程,浴血奋战。寒风吹动他黑色的披风,荡漾着,正如他的坚决。
    “有心计城府深的三王子,是个绝对的英雄。”羽离漠望着他坚毅的背影,眸色深沉,站起身来,将黑子下定,胜负已经很明了了!结局是黑子胜出。羽离漠抱着肩膀,冷眼眺望下面的残忍厮杀,烈火焚烧,哭喊声交织在一起,整夜不宁。仰躺在冰凉的屋瓦上,意识越来越清醒,明天,就是胜负的分晓了吧。“这里风大,会感冒的。”冰祁不由分说抱起羽离漠,想要送她回温暖的房间休息。“就这,让我能最先知道结果。”离漠说起来漫不经心,但语气却是不容许拒绝的,冰祁最终踌躇了会,然后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离漠身上,继续一言不发沉默。
    冰冷的风卷动着衣裳呼呼作响,长发早已被吹乱,却吹不散那专注的目光。很快,天已近破晓了,经过血色洗刷的天空更加蔚蓝,空中却是浓浓的鲜血味道,令人作呕。一夜未眠的羽离漠站起身来,发麻的身体让他的眉皱了皱,大概是要连血液也凝结了。遥望整个王宫,均是沾过瑰丽的颜色,地上平躺着许多尸体,他们有的不瞑目,瞪大着眼珠,似是不甘死去;有的神情痛苦,大概是在事前被人砍断了四肢。这次集民起义,人数牺牲近半,损失确实算是大了。也因为如此,这次集民起义成为历史的转折点,标志着开始步入中兴,当然,这自然是后话了。
    第十四章 果然如此
    在城门外,有着将要离别的人群。塞北的狂风叫嚣吹乱他们的斗篷,长发在散乱飘扬,却也散不掉那结的缘分。“多谢大家的鼎力相助,修在这里谢过了!”羽离漠拱手道谢,抬起眼眸看着六人。昨天,还是亲密作战的战友,而今天就要分开了,不得有些伤感,他抿了抿唇。冷漠的气氛因他的伤感而更加增添几份寂寞。“我说,小修儿,昨天我可是浪费了一夜的睡眠来帮你的哦,你那什么来谢我呢?“在这,适时有人跳出来,氛围顿时活跃起来。
    宫墨白疾步走上前,两指挑起离漠的下巴,邪恶的眼神在到处的乱瞄打量。猛然,他狼狈的如同兔子急速弹跳退后几步,随之而来有几个飞镖钉在地上,银色锋利的光芒闪闪发着光。只要他在迟一秒,他的脖子可就要说拜拜了,再看执镖者,正是冷冷如寒冰的冰祁。“我说少主,您也…”宫墨白还没有说完,立刻被四位不耐烦的少主拖着走了。“喂喂,我不是死人啦,有没有残忍,你们拖着我干吗啊!”某人的悲惨的哀号声渐渐远离,世界终于是清净了。
    到了树道旁的茶馆,被拖着的宫墨白无奈看着四位倔强的少主,“现在他们应该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你们可以不要演戏了吧?”闻言,同时一怔,然后同时放手,某人摔了个四脚朝天,痛哼一声。宫墨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泥土,没好气瞪着四人,“好歹我配合你们的演出,难道选样就是报酬哦?”四人瞥眼,异口同声的“哦”了声,熬后各顾各端起茶杯喝水和吃瓜子,一副悠闲自在,却掩饰不了心中的苦闷,不舍望着他们来的方向,然后微微叹口气。
    “一路顺风。”离漠微微勾起完美的弧度,似冬阳的温暖照耀。寒冷的劲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缠绕眸中。心中所缠绕也难以解决。冰祁沉默的上前,替羽离漠挽 好了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格外小心冀翼。冰冷的神情竟然有几抹温柔的笑意。“你也好好照顿自己。”他直视着眼前的人,似乎要把她的客颜深刻刻在心中。“保重。”上前,紧紧抱住他,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俯在他耳边轻声述说,“替我向你的家人问好,以后我会去探望他们的。”话毕,离漠放下双手,对他笑了笑,转身往城门内走去。
    冰祁默然看着她走远。直至看不见了。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唇抿着。也转身走了。向来冰冷苍白的面孔,浮现丝丝的寂寞,眸底沉淀的是无法割舍的眷恋。在城栏上,站立着一个如天神俊美但却是女扮男装的她,她长身玉立,如松竹坚挺不拨,风卷动她的衣裳和发丝。竟然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深邃的眼中多了份异样的复杂。“祁,保重,不要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榄,要懂得适时休息。”她轻启唇,轻轻逸出,霎时消散在悲凉的风中。站了好半晌,才转身走了。而在她站方向的背面,是双泛着柔情的冰眸,他缓缓扯开唇,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回到府邸里,羽离漠揉揉太阳穴,一脸疲惫之色,但她还是强打精神往隐辅的房间走去。这一连串的事情就是因为隐辅人被袭击中,才会导致现在的局面,肯定是事有蹊跷。而且黯也不知道到那里去了。从她回来时根本就没有看见过他况且现在正是元气大伤的时候,还有很多事情有待处理。少了一个那么能干的帮于,做什么事情都慢,得让隐辅的伤势尽快痊愈,羽离漠路想。
    在简朴的房间内,在书架桌案上整齐摆放着帐本数日。离漠随便抽出一本帐薄翻了翻,里面的数目记载不仅思路清晰,而且也很容易让人明白,隐辅,果然是十心思细腻的人,难怪天家的人个个都不简单。要是有了一个诸葛亮,平定天下也不是难事,只是自己却没有兴趣为王。所谓明君圣君,天下之间,又有几人做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离漠抚着账本微微一笑。
    这天下间是必须有君的!而她所要扶正的君又是何人?离漠低头敛去眸中闪过的光芒,对,,她还真的要想想人选了。所道是群龙无首,必乱,而国也正不可一日无君。正在思考间。走近隐辅的卧室。在蓠间木桌上,整齐摆着一沓灰黄帐本,一名老人正神采奕奕翻着帐本,而时而笑颜,时而愁眉。羽离漠见她那日还苍白的面孔,现在红润健康,就知道她肯定已经是没事了。“隐辅,大伤初愈,别那幺操劳。”她笑笑走近木桌。
    正沉浸在数字中的老人被熟悉的声音一惊。看见女子的笑颜,顿时起身拜见,  “相国。”离漠毫不在意摆摆手,在她的面前坐下,  “不碍事,倒是你,也得要好好爱惜身子要是病倒,,我可真的就发愁了。”离漠调慑的话气中惨夹着欢快的心情。  “多亏了宫神医的灵丹妙药。属下才好得那幺快。”隐辅感激道。“对了,既然隐辅如此神通广大,想必在我号民起兵的时候,己经把计划都拟好了吧。先说说你的看法,怎幺能使立以迅速成为一个强国,或者说能抵挡三大强国的夹攻。”她微微勾唇。眸光澄澈如碧波荡漾.
    老人缓缓沉吟道,“虽然把那贫官的钱都收于府中,但却仅仅只够安抚这次起兵的损伤。连结在越遥、灵然、华国、荆先的商号,也只能够饱以
    百姓。立以的国库空虚,能用的军饷极少。要是三日强攻,恐怕脆弱的立以抵挡不住。”说完,连隐辅也觉得这形势糟禚透了,真不知道立以还能不能守得住。她抬头看着离漠,只见她若有所思。离漠那眸底闪过的精光,是她最为熟悉的,沉重的嘴角勾起,想必如此聪明的相国已经想出主意了,她,真是适当的人选。
    “在立以的京都我会拨三千特种兵守卫,而在城池五座各派玉百名暗影和探候四名,其中翼城和岩城,加三百名精兵弓箭手,百名特种兵待候。”听说完,隐辅仍然小小吃惊了会,虽然说相国的城府心计深,对什幺都是精打和算,但是她什么时候训练那么多兵士?“至于军饷方面,我有个故人,我会和他谈谈。”离漠转眸,“隐辅,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尽快安顿好百姓。在我书房里有着明理的方案,你可以参考下,那可以帮助他们的农业在快速发展,你过几日难备实施。然后招兵买马,准备壮大立以,记得,要是他们自愿参军的,不要强迫他们,不然的话那祥效率根本就提不高。”她小心仔细的嘱咐,隐辅认真听着。
    “知道怎么样做了吗?”羽离漠端起茶杯,轻微摇晃几下,里面淡青色的茶水也随之摇晃,在水面上倒影也变的模糊。“是的,相国。”隐辅肯定的点头,看样是胸有成竹。漠笑了笑,茶水中眉头轻不可见皱起,引人心疼。“隐辅,黯呢?”她直接的开门见山。“这个  ’似于被问到隐辅的难处了,只见她的眉头是起,似于是斟酌着用词。  “你的伤又是被谁打伤的?”一个问题还没有解决,另个问题接踵而来,问的隐辅哑口无言。“是黯吧,”她冷静的分析。隐辅踌躇了会,仍然硬着头皮回答,“是。
    已经到了晌午,羽离漠跨上马,拉住缰绳,看着背后紧闭的城门,淡漠的眸色渗入几抹柔情。“引风,我们该启程了,”她抹了抹马额上淡金枣红的毛发,因日光的照耀如同彩绘颜色。马儿似乎听懂她的意思,仰头撕叫几声。然后飞快的狂奔离去。马蹄扬起的烟尘久久不散。在紧闭的城门内。涌着一批人,他们小声屏息透过城门看着那人的远去,目光久久不舍得收回。“哥哥真是的,都不带我去。’兰小暖叹了口气,从人群挤出,无精打采。“嘿,不如我们去参军吧!”粗壮的汉子憨厚笑道。“好哇!”兰小暖快乐睬起了小眼,这里是越遥管辖的地区,小城季县,现在是在一个规模较大的酒楼里,再赶几日路就到达越遥的京都。几日的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即使是一个大男人也受不了。离漠透过面具揉揉困倦的眉心,今晚真得好好休息会,,不然即使她再有本事也会倒下的。不过,她不确定她今晚是否能够睡的顺利。羽离漠一副书生儒士打扮,长长的头发被方巾束起,垂留在耳际的发丝飘逸,如神人神圣。月牙苗族的长袍,绒皮毛长靴,墨绿通透晶莹玉带,腰间镶着玲珑玉骨肩.配上张典型的瓜子脸,显得俊秀清瘦。
    看样子各路人马都好象对她虎视眈眈的,她又不是什么国宝,用的着引起那么高的关注吗?还是说她被什么人给通辑了。离漠暗自抿抿唇。没心情吃了几口菜就要结账.随后便上楼休息了。不过,想打她主意的人可得想清楚,要是他话得不耐烦了,她随时可以奉陪。离漠的脚步顿了顿,微冷的眼神扫视众人。
    第十五章 替你做饭
    暗夜黑雾,遮盖了一切的光亮,风轻声低吟,摇曳着树枝,在地上投影着淡淡树姿。有几十暗影汇集在门口处,时不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小心翼翼戳破纸窗,伸探出一条吸管口子,从里喷出白色的烟雾。在房间里蔓延。“你先进去,把公子小心的抬出来,我们在这里望风。记得千万不要粗鲁,否则上头人怪下来可是杀头的!”有人悄悄对着他同伴说,“好。”他点点头,小心推开开门进入,转了个弯就看见床上躺着的人睁大着水亮的眼睛,血红色宝石的眼球显得妖娆魅惑,他顿时楞住了,以致别人把他打昏了也不知觉。
    于是,在床躺着假寐的离漠充当要劫持她的人,把本来是来要抓她的人当成自己,拖出门外。“嘿,我不是叫你不要那么的粗鲁吗!”外面的三个同伴见她如此,不由得生气大诉,但随即想到这是在偷人,顿时销声匿迹。“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把风。等你们没有危险,,我再走。”他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盖住血红的眼球,也掩盖住,他一闪而过的嘲弄。“你这可真讲义气呢,得了,改天哥儿请你喝几杯!”大哥拍拍他的肩膀,抗着人和同伴走了,而丝毫没有怀疑他是否真的是真人。
    冷哼了声,羽离漠关上了门,武功修为极高的她立刻感觉到了在门外百米有轻微极小的脚步声,来人是三名高于。离漠穿着夜行服重新躺回床上,暗暗揣测,到底是谁布下天罗地网要抓她呢?从她离开神龙大陆之后,就察觉有人你暗中观察著她。但是那种目光极淡,不是很常见,直到她离越遥的京都起来越近,这种监视的目光就越来越紧,莫非,想要抓她的人在越遥的青朝京都里面吗?把上灰白的面具,看来这已经不能成为隐蔽她面目的工具了,得换个样子才行。
    才在思考之问,离漠又以察觉在离她房间很近西南面的庭院里又汇集了五名武林高于,慢慢朝她的房间逼近。看来自己还真是一件抢手的物品,居然有那么多人为她劳师动众。掀开床被,慢悠悠卷好似人形那般高,再盖上一层被子,放好纱缦。看了眼投在门上的影,唇角微微上勾跃于横梁,小心翼翼掩盖着自己,屏住呼吸。指劲朝窗杆一弹,顿时落开,微冷的寒风透过缝隙欢进,撩起纱缦。“那么我先去看看。”商量好后,在门外的人尽量不发出声音推开房门,迈着猫步来到床前,看到纱缦里若隐若现躺着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还以为来迟一步人被抢走了。
    “喂。你们快来!”他尽量小声但以外面人能听得清楚的声音喊道。闻声,守候在外面人也踮着脚要走近,都欢喜的对视,掀开纱缦准备扛人,发现触摸到的都是软绵绵的,原来是棉被!等侯多日的黑衣人不可置信抽了抽嘴角,“糟糕!他逃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看见的,这下到手银子都飞了。’某位无法忍受的人士发狂抓着头,这被正靠近门的另批黑衣人听到,相视顿时点点头,迅速的散开了。一名黑衣人上前摸了摸,且注视了屋内门窗,“选棉被还很暖,应该是走不远,我们应能还追的上。”说完。顿时也快速离开了。
    被风吹着的门发出摇曳的声音,不时有落叶卷起,在风中飘扬,仍然逃脱不了落地的命运,风吹着一地荒琼。回想起以前所做的一切,心中居然顿感失落。因为小时父母双亡使她心灰意冷,从此嘲弄着人间的虚情假意,她曾经牺牲了多少人?那么多人对她的期望。那么多人对她的感情。她都始终无动于衷。事实呢?真的是这样的吗?她真的,不曾动过一丝感情吗?离漠斜倚着门栏,冷风吹动她的衣裳,衬出单薄如竹的身材。黑丝飞扬,低敛着眉,掠过她秋潭水清的眸波,深邃如大海波涌,一浪拍打着一浪。复杂至极。忽然讽刺一笑,她是否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自从来到这个大陆上,竟也学起文人的多愁善感。
    次日。床上躺着的人虽然是不情愿挪动身体起身,但却霎张开淡薄中隐藏犀利的双眼。离漠半眯着眼双于撑着半起身,往上拉了拉身上的薄被,都怪昨晚那群人,没事找事干。困倦揉揉眼睛,穿靴起床。用支杆撑起半合的窗户,暖暖的熏风和刺眼的阳光卷进,拍着冰冷的面庞,刺激着眼膜。离她房间的前后有块面积不大的池塘,碧绿如翡翠的浮萍在池面上浮动着,时不时鲤鱼跳上,闪烁着一身金色的辉芒。
    “不要离开我,全世界,我只剩下唯一爱的你。为了你,我可以与全世界作对,所以,请不要离开我。因你。我一无所有。”犹然记得那样妖媚的人儿紧抱着她,对着她述说着他心里的爱意,那样深切而沉重。那颗心,她是无论如何独不能提起。“把手给我。快把手给我!”悬崖边上。他扯住她的衣袖咆哮,即使是杀父仇人,他仍然是无活割合掉那样深切的感情。眼中的急切,她懂,心中的一慌乱,她也懂,所以,她真的不怪他。
    怔了半晌,直到手中握着的支杆掉落下地。窗户关合起来,羽离漠才怔怔回神。最近脑子是否太涨了,总是会想起这本不该提的儿女私情。换上简单的粗布麻衣,将面具除去,因多日而没见光的脸庞添了几抹苍白和疲惫。尔后,把人皮面具敷上,小心翼翼粘好,确定不露马脚之后,拿起柜台上的画笔胭脂,涂抹在脸上,顿时平凡的如平常普通人家的小女儿,小家碧玉的类型,温婉柔和。
    虽然俊秀的面庞和五官经过化装成为平凡,但眼睛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却是无法忽视的,这也是无法遮掩的。还有这双独一无二的血色双眸。离漠从腰侧取出个小瓶寺,倒出几颗黑色药丸吞下。眨巴艰睛,没过多大,眸瞳渐渐被黑丝渗进,直到完全被黑暗覆盖。那时候巧扮孙巧倩,也多亏了这瓶能使眼眸换色的瓶子。这还是兰雅怕她要执行任务而给的。脑袋忽然被撞了下,刚才她说了什么?呆呆看着瓶子,精明的神情顿时迷茫暗淡下来,兰雅是谁?那个印象中雪衣纷飞的神仙男子吗?为何她的记忆那么模糊不清。
    敲了敲混沌的脑袋,羽离漠抿抿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办正事要紧。这么想着,她就打开了门,却见到了令她惊愕的人。一身黑色的儒雅长袍,宽大的袖子饰着金丝波浪,暗黑色的腰带镶嵌着几颗价值连城的童石,配上双软底长靴,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一头柔顺的发丝披散至肩膀。在发尾微微上翘,阳光跳跃在他发上,有墨黑的光泽在闪烁。英气颇有王者风范的长眉高挑,眉心满是困倦和疲惫。还隐隐浮现黑色的眼圈,但醉蓝如天空颜色的眼眸见到她时隐隐有水波在欢喜的流动,俊挺的鼻子,极薄的唇似覆上了水泽,微冷的神情因她而不自觉勾起嘴角,荡漾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楚?!”在羽离漠呆楞了许久之好,才缓缓的吐字,眉头却皱起,心悄悄泛疼。只懂得以她为中心,自己却清瘦的这样,她默默的敛目,这个令人心疼的傻瓜。黑色如夜空漂亮的眼睛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我就知道你在异世没有好好照顿自己,看你现在的模样。”夜楚爱怜的看着久别重逢的爱人,自然是满心欢喜。但看见她的人群日渐消瘦,又有点生气。生气她不爱惜自己,照这样看来,胃病肯定复发了好几次,夜楚暗暗捏住竹枝。都怪他,要是他动作再快点就好,一想她痛苦的样子自己却不在身边。他的心就隐隐抽痛。
    “你那么爱挑食,在异世的饭菜肯定不合你的口味,昨天晚上又那么匆匆的吃了就上楼。今天你肯定是饿了,来,今早我特地煮了点清淡小粥和小菜。”看着她皱眉,以为她是不高兴见到自己,夜楚苦涩一笑,掩饰自己流露的关心担忧以及心伤,强装笑颜把竹篮的清粥小菜摆在桌上,并且摆好碗筷,拿起竹筷,用干净的手帕细心擦了擦。“那么我就不打扰你用餐了。”见手帕收于怀中,看着无动于衷的羽离漠,夜楚失落离开。
    就在他迈开房间的那步,清脆婉转的声音落地,“留下。”仅仅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夜楚重新展开笑颜。他满心激动的转过身面对着离漠。“走长途跋涉而来?”羽离漠抚上他淡淡的黑眼圈,咬了咬红艳薄唇。夜楚心疼注视着她,他想说的话却难以启口,怕是不忍见到她的烦恼。“是长途跋涉么?”她重复问了句,熠熠的眼神着着他。抿了抿唇,“我知道你早上容易比较饿,加上我在京都里,要是那里做的的早餐送到这里很快就会凉了,煮暖了又不如先前的好喝,所以我赶到这里替你做早餐,其实也不算是长途跋涉。”他说的真诚而老实,让羽离漠的眼神顿时暗了暗。
    第十六章 情敌见面
    夜楚顿时起身.舀好了半碗热气腾腾的粥端放在离漠的面前.然后坐下默然无言看着她,冷冷的神情因她而柔和。羽离漠微扯扯嘴角,端起瓷碗抿了口,还是温度适宜,而且粥米也很精美,比任何的丰盛菜肴都要鲜美。夜楚,似于是为了她而学的厨艺.连到国际大师水准的营养学家。拿起筷子,夹了块卷起的小肉,红绿丝交织使得看起来更加美味。入口嚼嚼.有弹性,鲜嫩多汁,而且让味蕾都兴奋眷恋了起来。
    “你的厨艺进步了。’离漠微微勾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那是因为,习惯有人那样无微不至照顾着她。听她那么的一说,夜楚提掉的心脏微微放下,继而也轻松起来.沉重感顿时消散。“对了.你怎么来了?是那老头干的好事?”她漫不经心的问题。“当我在找你发疯的时候.穿着蓝衫的老者出现在我面前,他对我说你已经穿越到了历史不存在的朝代上,于是为了让我能够协助你,在你之后也穿越过来了。为了让你能够安心的工作,而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务.所以这几年来我一直默默打拼,创立了念漠阁,专门收集情报和训练军队,以帮你夺取大业。”
    听着他以低沉的音感述说他的事情,他的表情很是平静,羽离漠的眉头越皱越紧。白手起家,那得需要付出多大的心血?不经意瞥眼,捕捉到他柔亮黑色的发丝中夹着丝丝银发.心蓦然被咯噔了一下,一股暖流撞击着心房,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我没关系的.别忘了我的特长。”察觉到她的心事.夜楚微微一笑,眸心中映着是她为他而感到愧疚的神情,让他所有的辛苦都消散。他想看到,只有她。没有人比从五岁起就和离漠在一起的的夜楚更加清楚,他可以说是最懂她的人。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在对方面前无法隐藏。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关心她的事情.自然,也包括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他无法不在意说是不嫉妒是假的。
    才在他晃神间,婉转清脆的乐声唤回他的神思,回神才发觉.他的前面也摆了碗筷。离漠微倾着身替他盛满了粥。“你舟车劳顿,有不注意作息,这时候也应该吃点填饱肚子。‘她淡然的说道,掩饰着她的在意。夜楚呆了会.幽冷的瞳孔有温暖溢出。他端起碗默默喝着.体会着她给的关心,“多吃点菜。”见他如此,羽离漠给他夹了菜放进碗里。夜楚抬头,对上她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怔怔忘记收回目光,
    就在此时,门口又多了条瘦弱的人影。月牙色的外长袍,裙摆饰着正盛开的睡莲,单着蓝丝披衣,金色的辉芒因太阳的照射熠熠生辉,雅墨的束带村着他纤细的腰身,柔顺的发丝高高用金带束起,谢擦着木簪,耳际有几缕发丝在飘逸,显得清逸俊雅,淡金色的眼眸流露出丝桀骜难训和生气,桃花艳红的唇紧紧抿着,银牙紧咬,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修长的手指提掉的竹篮子因主人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倾斜,也泄露着主人的不安。而藏在衣中的水胆玛瑙似乎感应主人的心情,微微发冷,冷漠着他的心。
    “君?”见到来人,离漠错愕,又无法不震惊了,在半空的手就这样举着。“对示起,我、走、错、路、了!”林君咬牙切齿愤怒说道,看着她与别的男人亲密,他是妒忌了!他这几年来痴心等候,为了那日的事情,他拼命赚钱,创建漠字商号。为了她,无论那是天月还是地位,他都会为她尽力摘到或者办到。他那么的努力,那么的拼命,那么爱她的他总以为有天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她的身旁,牵着她的手度过下半辈子,那样就足够了。富可敌国的财富他不要!整天面对着没有生命的银子,整天想着要怎样挣钱,就选样碌碌忙忙的度过人生,他不屑,给再多的金银他也不要,他需要的是一份真挚的感情!
    他认定能跟他度过一生的人,正是眼前的人!无论她是怀有什么目的来接近他,来看待他,总之他就是死死的认定了!只是,他没有料到时间的问题,那么优秀的她怎么可能只在原地笑着等着他呢?何况她还不是普通的优秀。世界都围绕着她转,有什么要什么,就像一个至高无上的尊者。这样充满铜臭味的他,处处阴谋算计的他早已经被世俗的利益给污染了,还有什么资格爱她,怎么可能会吸引她呢?当初的誓言不过是个玩笑话而已,只是他却还傻傻当真。心思百回转,林君吸了口气,,在眼泪即将落下来的瞬间转过身,匆忙的离开了。
    “君!”羽离漠看着他寂寞心伤的背影,忍不住开口轻喝。她料定他会站住。果然,被她那么一喝,林君停止了步伐,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天空,心下却因她的挽留而泛起了涟漪。她,是否还是在意着他?羽离漠瞥眼夜楚,只见他对上她的眼睛,温柔一笑,却在她离开的瞬间嘴角是苦涩在蔓延。没有顾虑,她顷刻来到林君的面前,他似乎慌乱逃避着她的视线,手足无措,竹篮子微微颤抖。
    血色的光辉浅浅盈盈,如日光相交辉映。就在两人沉默的时间,离漠已经上前拉住他如美玉的双手,因长时间的写字。使得他手覆盖了层薄茧。“你?”林君惊讶的出声,心底却因她的主动而感到高兴,只是,那里面的人怎么办?他踌躇着,不安想着。“他叫楚楚,自我五岁就陪同在我的身边。念漠阁主。”离漠扯过人,淡然的介绍,“他是林君,漠字商号的主当家。”淡眸在两人的身上扫视,发现没有任何异样才坐下,发现两人看着对方皆都呆楞住,既然不会有打的现象,那么她就放心了,悠闲坐下继续喝着她的米粥.
    两人无言的对望,似乎是惺惺相惜的朝对方微笑了下。“虽然我无法接受漠已经有男人的事实,但如果是阁主的话,我不会介意的。”林君率先发话了,友好的朝着夜楚点头。把竹篮子里的精美糕点取出,摆放在桌子上,“这世都是我的拿手点心,大哥,你来尝尝。”夜楚因他的话而感到奇怪,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误会他们刚才的亲密举动,刚想解释,却被离漠制止,“君拿来的禚点很好吃,你尝一个吧。”话才刚落音,白色圆心的糕点已经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了他即将要说出的话。
    夜楚皱着眉艰难的咽下,轻微拭去唇边的糕点残迹,“其实我们”他觉得还是解释清楚较好,毕竟关系到她的终生大事,可不能马虎,尽管他有点伤感和痛苦他不能成为她相守一生的人,但是能看见她幸福自己也就快乐了。即使,楚的话才刚说一半。立刻有淡黄色的桂花羔快速准确塞进嘴里,他的腮帮子鼓起来了。“这桂花糕入口即融,味道甜美酥软,是难得的佳品,而且桂花的香味能保持原味,确实是难能可贵。”羽离漠淡然的说道,从容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端。
    但夜楚明显的明白,她是不希望他暴露他自己的身份。在她的爱人面前,他也只能当透明人吗?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就很不是滋味。夜楚握紧拳头,压抑着即将要发泄出来的悲恨扣痛苦,他的嘴角半扬,眸心沉淀的是咖啡般浓郁的苦涩。不过没关系。他习惯掩饰白己,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心仍然在滴血,但他维持着最完美的笑容。既然这是漠的意思,那么他就照办吧,只要她能够快乐就可以了。咬了口松软的糕点, “君,你应该知道立以那边的战事吃紧,我想要你拨几款军费。”林君闻言,双眼熠熠生辉瞧着她,从袖中掏出一把精致金算盘,上面的边框算珠都是纯金打造的,与日光相交发出闪闪的光亮,那是特属于商人的目光。“军费,你需要多少?”他问道,已往做好了拨弄算盘的准备。“首先是兵马,我需要大量精良的马,上等的盔甲和武器”她边说,他边拔边算。待到算珠停止,林君才轻轻吁口气。
    泛着金辉的眼眸荡漾的笑意,“总共是一千亿白银,只要凑集商家们今年的债数,凑足这笔钱来说应该不难。”羽离漠半眯眼眸,嘴角勾起,总算是解决她的燃眉之急,只是没有想到他答应的那么爽性,这确实不是个易事,在计算的过程中,她就注意到他的皱眉表情,虽然很淡,但确实是出现了。“谢谢你。”她真心的说道,为她,他牺牲的太多了。岂料林君一把握住她的手,深情意切的注视着她,“只要能帮的上你,我就很满足了。所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他说出了一番令人哭笑不得但却真心的话话,离漠怔然无语.
    第十七章 情王迎后
    “对了,楚,你的情报大网遍布世界吧?”羽离漠突如其来的问了句,夜楚望着她眼抿抿唇,“恩。”他敛敛眸,轻声细语说道。“在近几天快速在民间搜索还有没有立以流离的皇室王子,没有问题吧?”她将层花糕吞入腹中,优雅拭擦唇边的糕屑,离漠转眼视之。“没有问题。”夜楚安静的表情,看不出他此刻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但是离漠却更加复杂,这两个人都是那样的不善于表达。“那好,你们先忙吧,我要去越遥的京都。”她起身,却被两人同时阻止,“不要!”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望着她喊道。
    半响,两人错愕的看着对方,不约而同浮现担忧的神色,均是从对方的口中的话语感到对自己人的在意和喜爱。“什么?”离漠皱起长眉,他们那么有默契干吗?难道是隐瞒了她?“没有?”夜楚摇摇头,然后陷入沉默。而林君桀骜锐利的眼神也好像装做毫不在意。就是这样的平常的是在不能再普通了,精明如她,自然隐约感觉到了什么,“说吧,不要隐瞒了,我讨厌欺骗。”她继而坐回原位上,悠闲捧起茶杯轻啜口,倒影在茶水里的眸色深沉如大海。
    “越遥的情王子明日迎娶东方将军家的掌上明珠,东方丽颜为皇后,以来为情王之后征讨立以的胜利回归冲喜。”踌躇了会,知晓她的脾气的夜楚缓缓开口,小心的、轻轻说道,并且细微的注意她。“哦?是吗?”未见她的表情和动作有丝毫的停滞,离漠只是微微一笑,似轻松抿口茶。“大陆上的第一国主婚礼,自然是群英汇集,热闹至及,且富贵奢侈,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不去瞧瞧怎么说的过去呢?是吧?”她依旧是完美无及的她,唇边依旧是完美的笑容,即使是天塌下来也依旧从容不迫,因此,总是很难窥觑到她心理面的想法。可却因此,夜楚更加担心。
    “我陪你去。”夜楚虽然是保持了镇定的态度,可是他的语气有些许的急切和担忧。他绝对不允许她受伤!“那我也要!”林君瞪大眼睛,金色的辉芒渗进担心,水雾缭绕。“好啊,大家都去,这么轰动世界的婚礼,怎么可能不去大开眼界呢?”羽离漠笑了笑,憋眼淡青色的茶杯,轻轻摇晃茶水,一条条波纹荡漾开来。“我很期待情王隆重的婚礼。”血红如玛瑙宝石的眼眸闪烁着暗红丝的辉芒,星光沉淀在眼底,永远的沉淀了。而夜楚和林君对望眼,交融在视线里的是对喜欢人的担心,随之变得坚定,他们定要保护好她。
    今日是个盛大隆重的日子,神龙大陆第一强国越遥国主于今日与东方将军的大女儿东方丽颜,也就是即将是皇后的东方丽颜成婚。虽然这是情王的第一次举行的婚礼,但东方丽颜却是第二任皇后,其中的缘由就不得而知了。普遍的说法是东方丽颜长的可是国色天香,人间绝的色女神,那姿色即使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难以形容。东方丽颜温柔贤惠,饱读诗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谓是越遥国第一,也是整片大陆第一的绝色才女,授予至高无上的荣誉。
    因情王失意,她处处开导体贴,为求之上朝理政而跪与御书房前三日三夜不吃不喝,终使情王接纳她,遂之封为后,于今日举行婚礼。对于这样的一对帝后夫妻,越遥的百姓自然是乐见其成,这帝后相爱传说也就越来完美。“大典快开始了吧?”在辆豪华富贵的马车上,懒懒逸出如沐清风的声音,清脆婉转,及画眉也不急十分之一。“还有半个时辰,应该赶得及。”蓦地,有冷冷如冬日寒风袭来,让人忍不住抱肩。
    “哦?是吗?”懒散的主人似乎轻笑了声,笑声如风铃悦耳清脆,低低的嗓音充满着感性,玉手挑起卷帘,美得令人窒息的容颜顿时呈现,嘴角浅浅噙着的春风暖笑,让过路人立马丢了魂。就在主人探头不足两秒钟的时候,另位穿着锦红金丝的翩翩美男立刻把她拉了回来。“你就别惹祸了!就是你那张脸,会让人窒息而无法呼吸的。”林君似乎不满的撇撇桃花红唇,似乎对她那张太会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美脸存在着很大的不满。
    “哦?是吗?”羽离漠满不在乎的唇儿轻佻,翘起二郎腿,双手毫没有形象的交叉枕在脑后,绅士优雅的礼仪似乎全部湮灭,昔日泛着精光的眼被不在意的目光替代,狭长的丹凤眼稍稍眯起,翘长浓卷的睫毛遮盖小份目光,透过睫毛的是盈盈潋滟的血红水波,折射熠熠生辉,似乎隐有水雾朦胧,迷人既神秘,透着尊贵的气质。一身墨绿的长袍,裙摆上是朵合拢的睡莲,莲上那只拥有水色翅膀的蜻蜓静静栖息,与夕阳的光芒交绘,静谧的气氛让人心安宁静。
    纤细清瘦的腰间是一抹褐色肆意渲染的腰带,上镶嵌着个形状不一且暗黑的宝石,黑色的色泽在流窜着。饰着的通碧嫩滑的美玉与之成为了明显反比,但却不会矛盾,反而更加衬托出她不凡尊贵的身份。白棉软底黑长靴,鞋边旁萦绕着几朵花骨朵,似正在依意沉睡。离漠微倾头用小拇指轻轻划过修长的黒眉,将在贴在脸边的黑丝撇向一旁。柔润如水的发丝松松卷着,垂放在右肩。虽是副慵懒的模样,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贵族的举止,微有邪邪的笑容更是叫人无法不尖叫。
    夜楚仍然是习惯全黑的衣服,因为是应酬出席越国的皇帝婚礼,他穿着比较正统。黑色的长袍比较单调,只有领口以金色绣着的白鹤是全服的亮点,也更彰显他的高贵身份。没有边际蔓延的黑色配上她冷漠的神色,可说是绝对的适合。只及肩的头发也任由披着,添了及抹飘逸的气息。此时,他神情微冷看着窗外,薄唇紧紧抿着。暗暗敛目,平静的目光中出现了担忧以及着急,现在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坐在他旁边的是位俊秀的美男,他倒显得悠闲。林君不愧为商人,连选衣服的眼光精确独到。微松的发丝斜斜挽起,以精致竹簪插着。一身火红的衣裳,领口以及袖口都做了精致完美的刺绣,衣上的色彩令人眼花缭乱,但却最让人过目难忘!一身贵气的他带着商人精明的眼光,处世如老狐狸圆滑,自然是要成为人人要拉拢的对象,而他,也很享受与人打交道,那就意味着他又有大量的银子进入口袋了。林君悠闲拨弄着金算盘,挑眉计算着,要是待会出现一场打斗,而且地点还是皇家,时间还是皇家婚礼上的话,搞砸了该怎么收拾。
    在离漠阖眼休息的时间,夜楚轻俯在她耳边轻道,“已经到了,我们该下车走进去了。”刹那间,似蝴蝶展翅,睫毛缓缓上翘,蕴涵着血波的眼眸被风吹过,吹皱了血红的水面,波纹涌上,光亮顿时呈现。“这么快就到了吗?”羽离漠揉揉太阳穴道。顷刻皱起长眉下车。越遥果然是个地质好,气候好的国土,暖暖的夏风吹拂着皇家河岸的杨柳,翩翩起舞。当她站出去的时候,世界似乎全部静止了,呆愣看着这个比绝色要胜出多倍的女子,同时侯,更加的疑惑。“我们该走了”羽离漠撩起右耳际的发丝,对着夜楚微和林君微一笑,优雅如斯。
    华丽的殿堂内已经挤满了不少人,全部都是些达官显贵、王子公主在交谈。男人们有的高谈阔论着国家大事,有的谈着花天酒地的愉悦。女人们均是离不开衣服首饰,以及闲话家常八卦,总之是非常的忙碌。然而当三人出现时候,热闹的宫殿立即迅速冷了下来,大部分均是楞这看这羽离漠,眼里是难掩的惊艳和困惑。整座宫殿里鸦雀无声,都是在无法置信看着她的出现。
    羽离漠淡然扫视整个房间,发现没有一桌和椅子是空着的,不由暗了暗眼神,难道今晚得要站着上晚会?似乎擦到她的心思想法,夜楚笑着指出,“在金銮殿的前头那边就是我们的桌位,可以看得更加清楚。”夜楚制止指着人群遮掩住的桌子和凳子,隐约露出红色的绸缎。夜楚领着两人上前坐下。“咦?楚还真是考虑的清楚!佩服!”林君率先笑呵呵乐道,打破了烦闷的局面,他讨厌这种没有人说话的气氛,让自己陷入悲凉和沉哀。
    而羽离漠的第一反应就是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夜楚,视乎总是那么的为自己安排的那么好,什么事情都事先为自己准备好。
    以后要是少他的照顾关心,少了他的细心安排,不知道以后她是够习惯没有他的存在。她暗忖思考着,一辈子要抓住他的念头却蓦地浮现,让她愣了好久都是无法回神。重新揉揉劳累的太阳穴,是够她过于操劳了,竟然是出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第十八章 他的震惊
    帝后喝过合欢酒后,就要至水清殿接受王公大臣的祝贺。一身火红喜庆的华丽衣袍包裹着他修长纤细的身躯,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依旧是倾国妖娆的面容,蛊惑众生,只是脸色苍白如死灰,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的表情,更没有大婚的欣喜,看来外界帝后相爱的故事似乎没有多大的在意。璀璨如华璃的眼眸渗着寒意,残废的右眼也戴上华贵的眼罩,看起来森冷而寒气逼人。
    水情下意识的看着他身侧的人,那相似的容颜让他的眼中盛满了深深的爱恋。那样的深切,那样的沉重,似乎要压迫到无法呼吸了。只有这时候,他的表情才会稍微柔和些。而没人对上他那炽热的目光,羞涩的抿抿唇,不好意思的抬头。但她不知道,他只是想透过他看到另外一个人,那个令他永生难忘的深爱女子。那日在崖上的诀别,被撕裂的衣袖,冷漠的目光让他痛苦一生。他一直在饱受着向她,念她的相思痛苦。只有看见她,他才会稍微的平静些。
    在他旁边的则是东方大将军的大女儿,东方丽颜。红装嫁衣,凤冠霞帔鸳鸯袍,满目高贵翠玉,衬着娇艳的容颜愈发诱人。大婚当日,瞧着心爱夫君俊秀的容颜,想起今后就要相互扶持,想到洞房花烛的美妙,晓是冠绝天下的才女也忍不住怯意,清丽的容颜泛起了胭脂色的瑰红,更加整开的芬芳娇嫩欲滴的玫瑰。至此,她忍不住憋眼身旁站着的男人,他是她心目中最至高无上的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昔日在梦中的呢喃,想不到今日竟然能实现,作为他的妻子光明正大的站在他旁边,实在叫她满心欢欣。
    顿时收回目光,恢复以前冷着的面孔,即使是再像,也终究不是她!那个令他付出全部的女子已经不在了。是他,亲手把她送上绝路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悔恨?水情勉强扯了扯嘴角自嘲,平静与他的新婚妻子走在撒满鲜花的红毯上。目光掠过一张张献媚阿谀奉承的嘴脸,心下忽地感到厌恶,但他任然继续他的行尸走肉。没有她在身边,所有的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了。妖媚的眼眸瞥过那抹墨绿的时候,那个他在梦里呢喃千百回的名字的主人,居然就那般真实呈现在眼前。他的心狂然的咯噔一下,冰封的雪天的心居然再次热烈的跳动起来,让他脸瞬间暴红。幸好这时大婚的现场,红色是最常见的颜色,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此时的情王,竟然是如孩子般的羞怯不好意思。离漠似乎注意到看她的人,只是稍微的抬头,又快速把目光收回。
    如呆头鹅楞着原地的水情显然是引起了各方的注意,纷纷把视线转移到目光所汇集之处,顿时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居然跟皇后那么的相似!东方丽颜疑惑着看着他们瞧着她震惊的表情,也跟之望去,顷刻瞪大了杏眼,顿时,一股不按的气息涌上心头。怎么会?她忽然强烈感觉到她内心的悲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似乎会夺走她一切的幸福。纤手紧紧揣着衣袖带她清醒过来,竟然是满头大汗。
    那优雅执杯抿酒的人,那绝色的容貌显然是跟东方丽颜有些相似,只是两人眸中的所绽放的光彩却完全不同!一个事纯真清澈的黑眸,另是充满着王者风范霸气的血眸,似乎被她淡然一扫,总会不自觉的肃然起敬。两者的对比成了强烈的反差,撞击着在场人的视觉心态。
    当事者似乎感受到了事态的不对劲,轻摇酒杯缓缓掀起睫毛,慵懒的态度添了极度迷人的诱惑。随意撩起耳边垂留的发丝,漫不经心却又极其细微的将眼前的形势收入眼底,细细过滤。“怎么?有事?”低沉性感的磁音如有没的旋律缓缓响起,血红的光泽在流动,顾盼生辉,唇边荡漾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一颦一笑尽是绝代风华,霎时令众人沉溺。
    “漠。。。”水情喃喃自语,丝丝悲哀在眼底流淌,那样深沉,让离漠的完美精致笑容有些破裂,慢慢转眸,斟满酒水,低头轻啄着。“果然是佳酿,这趟没有白来。”她微微笑道,在口腔里回味,其实是,心下苦涩难言。水情,我何尝不体会你的感受?错过的,就如风消逝。你依旧还是越遥最尊贵的国主,而她任然也是立以的国师,为自己的事情努力。当兵戎相见时,也只能把心痛忽视,把感情割舍,用冷漠武装自己。
    被摔破的水瓶还能恢复于当初的美丽精致无暇?就如感情般,跌破的心还能恢复当初吗?离漠嗤笑一声,感情还真是脆弱。“漠。。。”水情被华丽的喜服拖住,踉跄上前,伸出瘦弱的双手想抚上她依旧淡漠俊美的脸,想把她紧紧拥在怀里,但那血色双眸的生硬冷漠让他硬生生停住了手,尴尬垂手半空。“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他轻声低语低喃,她的冷情似有毒的针不断从心里穿过,鲜血从极细的孔子流淌,妖娆美丽。
    水情的悲哀相望,离漠的逃避沉默,使众人忍不住猜测这与皇后相似的女子与皇帝到底有什么关系。只有知道来龙去脉的林君和夜楚体会到他们现在的处境,皆都沉默寡言,他们能帮得上什么忙?在爱情这事前,谁也做不了主,而且,他们都是陷入爱情里的人,又那什么来劝说她呢?清关,果然是世界上最难过的关!
    “皇上,您在这呆愣着干吗?”在这僵硬的气氛,有沉稳苍劲的老声插了进来。来着穿着大红长袍,虽然正值花甲之年,威严雄伟的仪态依旧不减,不愧是将来的国舅的父亲。他就是一代贤臣东方辽,东方威的父亲,而东方丽颜则是他的孙女。这老头虽然对某些事情顽强固执,但是对于国事他很开明,处处献计于情王,而他的计划次次被采纳,现在的越遥那样的升平,这其中多少有他的功劳。
    精明如东方辽,从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觉自己的孙女与穿着墨绿的女子相似。而皇上对那名女子居然是那么的在意,而双方的尴尬境界更是说明了两人有段过去,看来颜儿的情况有变。东方辽暗暗心忖,颜儿从小就懂事听话,讨得老人欢喜,是他最为宠爱的孩子,他绝对不忍看见她难过。这孩子从小就爱慕的皇上,现在好不容易成为皇后,怎么能被别人抢去?那她肯定会伤心,不行,得要皇上把心收回来放在颜儿的身上,即使是威逼利诱也得达到目的。
    这么想,东方辽也怎么做。他下手一向都是快准狠,这次当然也不例外。“皇上,现在是您的大婚典礼,请快与皇后上座,误了良辰可不好。”东方辽卑微的拱手说道。可水情却置若罔闻,他无法控制自己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让他渴望,让他悔恨两年的女子啊!她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用过心真实深切爱过的女人啊!“漠,我是真的爱你啊。。。”水情低低呼唤,包含了多少无奈的爱恋。
    离漠抿抿干涩的唇,装做毫不在意的咽下,那酒,竟然是那般的烈性,整颗心如悬在涂满辣椒的火炉上那般火辣。那句话,令她浑身都燃烧震悚起来,只是她仍然习惯掩饰着自己。听着自己夫君对另名女人悲切的告白,自己却无能为力,东方丽颜弯腰捂住心口,那句如重斤的铁压迫在她的心头上,压迫者她无法呼吸,那样窒息的疼痛如冬日的雪花下在心里,被刀子慢慢的凌迟。
    东方丽颜艰难抬头憋眼,再次被震惊了,原来,她与她竟然是那么的相似,只是眸色光彩不同。原来从自己的身上可以看到她,他最为心爱宝贝的女人。恍然大悟,知道现在才明白,无法置信颤抖着双手抚上自己的容颜,红颜的嘴唇在哆嗦,原来,原来,她只是个替身。。。那他,只因她与他心爱女人相似的容颜才迎娶她的吗?她原本以为他是爱着她的呵,原来,原来那只是透过她对别的女人的思念。悲哀吗?心痛的感觉猛然涌出。原来那些甜言蜜语全是说给另个女人听的,而不是自己!
    “皇上,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别在各国的使者面前自毁形象。”见自己的宝贝孙女脸色瞬间惨白,东方辽的声音也稍微提高,夹杂着丝丝怒气。“抱歉,兰修有急事,先告辞了,祝情王新婚愉快。”看着他,离漠缓缓起身,优雅雍容,嘴边噙着淡然的笑容。风轻云淡的她,似乎不为任何停留,而她的心也如风,难以捉摸。
    然而就是这个名字却引起了各方的关注。兰修!就是立以那个神通广大的国师吗?带着银
    兰面具的神秘男子?那个阎王入梦砍妄臣的主事者?还是集民起义的领导者?是他的力挽狂澜,使之脆弱的立以得以生存的人?!如此一个伟大的人物在这,这不能不使他们震惊!而且这位国师竟然还是女子!众人都怔了,包括东方一家。
    第十九章 心痛重量
    众人错愕的表情是意料之内,羽离漠丝毫不受影响,只是一笑而过,转首对夜楚和林君说道,“我们走吧。”林君和夜楚默然对望眼,彼此的意思在视线里交汇。“那么,大家,修先告辞了。”羽离漠绅士友好的说道,然后转过身面朝殿门,迈着沉稳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印在心底。真的,就这样的让她离开吗?让他牵挂那么多年的爱人离开吗?失去她的日子里每日都在饱受煎熬,一天的时间觉得过了几百年,他真的是无法忍受了。
    “留下。”待她刚跨过门栅的时候,在背后忽然响起轻微的声音,确实坚定如石,牵动人的心。“留下。”水情喃喃道,忽然有股强劲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心脏,似乎在告诉他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再爱情前面懦弱下去了。“留下来,陪着我,我需要你。我说过,若我为王,你必是唯一的后,你的位置,无人可替。”从那红艳的嘴唇逸出,水情眼里不再是迷茫,而且是坚定。
    而话出,顿时震,惊四座,也震撼了离漠冷漠的心。林君与夜楚皆都是复杂的神色,抿着唇苦涩的一笑,他们,同时天涯沦落人呵!两人对望,默契给对方扬起个勉强的微笑。“在断崖,当你把箭射入我左眼,我们之间,已经是从那时候终止了。”羽离漠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也表明了她的决心。“而且我说过,待下次见面时,彼此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既是陌生人,何来留下之说?”她稍微移眼,那种落寞的神情让她有些不舍。
    “我,后悔了。。。”他低压着声音,压抑即将爆发的极限,水泽在他漆黑的眸中流动,真的,他后悔了,是痛不欲生。失去她才发现,原来世界也是回崩溃灰暗的。“后悔?这世间有后悔药买吗?”羽离漠微微勾唇,看似满不在意,却深深刺痛了水情的心,他咬着发白的嘴唇,努力人猪晕眩的感觉。听着等候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的人说着拒绝他的残忍的话语,水情觉得要崩溃了。“而且,你不信任我,所以,你也没有资格说让我留下。”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丝毫没因他痛苦的表情感到愧疚。
    看见他的沉默,看见他的压抑,看见他的痛苦,羽离漠波澜不惊的眼眸泛起了浅浅的不忍,但是稍纵即逝。帝王石埠需要感情的啊!“就这样吧,忘记了对任何人都好。”她憋眼震惊的东方丽颜,怒气冲天的东方辽,皱眉的东方威和他的夫人,以及错愕的众人。“自然,也包括你。”她从薄唇中缓缓吐出残忍的话语。
    “我不!”忽然,一声暴吼怒气冲天,下的众人心肝猛跳。这个情王的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让人适应不过来。“我后悔我当初的所作,但是决不代表我的放弃!”他握紧这拳头,声音洪亮,似乎要昭告天下,蓦地,音量又渐渐变小减弱了,让猛然抬起头,黑瞳里闪烁着坚决,震撼着灵魂深处的悸动,离漠闪过复杂的神色。“因为,我嗦认定能和我过一生的人,只有你!只有你而已!是你,羽离漠!”他放声大喊,宣告着他的决心。
    虽然,他无法承受她的冷眼,他也知道他呢么的一喊会为她带来什么麻烦,但是,他只希望她能明白他的心,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哪怕个柔和的眼神。他爱她,所以他绝对不放弃她,即使他不择手段。“所以,让我守护你。”他深深呼吸,勉强压住要流出来的眼泪,这就是他最后的心愿了。“可是我不需要。”好听淡漠的声音粉碎了他最后的奢望,水情如木雕呆愣在原地,似乎一瞬间抽空了力气。再也无法承受心痛中的重量,摇摇欲坠跌在地上,令人跌破眼镜。过了好久,他才低低的出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妖媚的眸子如死灰沉重,忍谁看了都会不舍。“漠。。。”夜楚抿抿唇,想提醒她不要再刺激他了。林君都皱起了眉,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点?毕竟他也不是真的要那样。况且,他的爱一点不比他们的浅。而在场的看戏人也觉得她似乎太绝情了,对方都那样的卑微乞求她了,她还是那么的冷言冷语。
    “你太累了,那样的心痛重量你背负不了。”离漠摇摇头,“所以,以后,由我来守护你。”正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一只白净的手映入迷蒙的眼帘。“你?”水情讶异开口,不可置信看着她浅笑的双眸,形势忽然是猛地逆转。“这些年你活得太累了,所以我不忍心你继续背负等待和悔恨,那么,就由我来。”长眉挑着,唇角弯起,恍若是春天的来临,冰雪消融,草木萌发,冰冷的气息夹着甜蜜的花香袭来。
    “不过,在你心中,如果国家比我重要的话,就不要搭上手,我不会介意的,毕竟那是你的选择。”羽离漠轻眯起眼,晃了下手伸到他面前。水情呆呆的,随即唇边绽放炫目耀眼的光芒,那抹笑意竟然是那样的蛊惑,顿时是叫众人惊呆,这还是有史以来情王第一个难忘的微笑!东方丽颜泪眼朦胧,为何,为何她最喜爱的男子从来都没在她面前笑过。这笑,他是那么的开心,那么的高兴。
    “在我的心中,江山只是你的陪衬。”话一出,再次震惊了在座的各位,再次感叹情王的用情至深。一个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竟然会为爱情而放弃他忙碌几年打下的江山,确实是不简单的,而且他还是最有希望当统一天下的主。“在我的生命中,若没你,说江山也只是可笑。”水情深情看着她,眸波妖娆清澈,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伸手上前,快了,就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了,就能触摸到她对爱情的深度。
    就在要接触的瞬间,有人阻止了他,让水情不满蹙起眉。“皇上!请不要同从这妖女的一派胡言!”东方辽横眉冷竖,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宝贝孙女年纪轻轻就守寡了。“东方辽!”顿时还是柔弱小兔子的水情立马强硬变狮子起来,不怒而威是帝王的威严。他这转变,再次令人知道了什么叫做变脸比变天还快,众人瞪大双眼。
    水情优雅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朕的面前你不要太放肆了!”他淡然,却柳眉轻皱,“注意下你的言辞,别对朕的客人辱骂。”他显然是对那“妖女”两个字感到不满,谁敢在他面前说他爱人的坏话,再亲的人也不能放过!“皇上!”东方辽气急跳脚大喊,“皇上,那妖女难道给你灌了迷汤吗!您怎么变得那么的不理智!”
    还未等水情开口,有人就抢先一步了。“我说,东方丞相,您那样说,不觉得您很不理智吗?”羽离漠懒懒抱胸,一副漫不经心似看戏的模样,“对着尊贵的皇上竟然说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不怕皇上直接夺您官位,剥夺您宝贝孙女的皇后宝冠,将你一家子牵连吗?”她似笑非笑,像极了幸灾乐祸的恶魔笑容。羽离漠才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损人的天分。
    “姓兰的,你闭嘴!”生性暴躁的他因她的话怒火被点燃了,恼人的直想开骂。“侮辱远道而来的客人,您罪加一等。”羽离漠正了神色,微冷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水光的唇却微微上翘。“别忘了,我是立以的国师,国师享受的是至高无上的待遇,而不是被你这样轻易的批判。”她的唇冷然的笑了。“还是说,东方丞相,您真的以为立以手无缚鸡之力吗?”
    东方辽被驳得哑口无言,不甘干瞪眼。他的一生创下的辉煌无数,受人尊敬,即使各国君主见他也是必施一礼,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口出狂言,除了那个人。他那受过这等窝囊气,而且对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
    “东方丞相,朕敬你,并不代表朕不敢治你!你今日如此的失礼,真是太令朕失望了!”憋眼脸色苍白的东方丽颜,冷漠的笑了。别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他的事情,他这个皇帝也不是白当的。若不是答应了漠,他许诺他为王,她就是后。为了兑现诺言,为了保住这后位,他才会妥协。若不是因为他心爱的女子,谁也别想威胁他!
    “你爱孙心切,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你却联结百官,暗中给朕施加压力,迫胁朕逼娶东方丽颜,这口气朕念你功德,丽颜之贤,勉强应下。身为百官之首,却揽权自大,骄傲自满,你到底还把朕放在心上吗!这个国家是在你的手中把玩吗?!”水情怒问,还有那句“若不是东方丽颜跟他心爱的漠长得相似,他甚至连一眼都觉得厌恶”他没有说出来,毕竟也要给点面子别人。皇帝的质问,使得他更加无言。
    第二十章 意外来客
    “皇上,臣知罪。”当那微微驼背的身躯跪在他面前,水情微生不忍,“行了,你起来吧,以后注意点方寸。”东方辽暗下眼神拱手,恭敬的说道,“谢皇上。”然后退至一旁,看了看可怜的孙女,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他能帮她的只有到这了,以后还的靠她自己。都道是伴君如伴虎,帝王无情,东方辽放佛一下子老了几十岁,白发苍苍。
    他抬起混沌的双眼,看着优雅看戏的羽离漠,那个小女娃确实是不简单,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加上那番得体却暗含威胁的对话,是不服也得服。方才是被愤怒遮掩了,没有注意到,那双血眸闪烁的是睿智的目光,是天下把玩在她手里的戏谑眼神。她恣意傲狂,纵横天下,睥睨群雄,有君临天下的风范,好一个奇女子!让天下都围绕着她转。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山还有一山高,而她,也许是会结束这乱世的救世主。自己真的是老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悟不清楚。所以,人老就不中用了,东方辽再次长叹,满脸的愁苦。重重的压迫,让在官场上要风得风的东方辽第一次厌倦了算计的眼神。看着门外的重重宫宇,混沌的双眼顿时更加灰暗了。
    看见自己的外公望着门外发呆,那种厌倦的眼神显得是那样的毫无生气。“外公。。。”东方丽颜低低呢语,连最疼爱她的外公都不帮她了。真的是没有希望了?她的夫君就那样的属于别人了吗?抬起泪眼看着在远处谈笑的水情,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似她的绝美女子羽离漠。顿时,心灰意冷席卷着全身。可是,她真的不甘!
    东方丽颜咬着红艳的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丝丝咸咸的血腥味。那个值得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她!是她东方丽颜!她费尽了那么多的心思,难道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她真的是不甘心。那双清亮如浸在水里的眼睛,第一次出现了黑暗扭曲的眼神,丑陋恶毒的嫉恨蔓延着她整颗心。那个能终生陪伴他的人,只能是她,东方丽颜!
    既然是国事谈完了,那么就开始谈情事。水情紧张抿着唇,“漠,”颤抖的双手握住她的手,忽然感受到了世界的存在!一种重生的感觉从胸腔里升起。水情将离漠的手放在脸上磨蹭,妖媚的水眸洋溢的是无法言语凝重的爱恋。经历重重的波折,他感谢上天让他能再次的遇见她。
    “从今后,无论何时,我都要与你在一起,这手,到任何时候也不放开。我要牵着你,一直走到我生命殆尽,那样,我的灵魂也会紧紧守护你。我爱你,很爱恨爱。”离漠抬眸望着他,淡漠的瞳孔里有缕缕的笑意在飘扬。那样,女子们梦寐以求情人说出的那番话,居然是从一个掌握权势,站在天下顶峰的君主说出,并且深情意切,这怎能不叫在场的贵宾震惊呢。
    “我们是对立的,而且越遥不是要挥兵西南了吗?这场婚礼还是为你胜利出征而举办的,不是吗?”莫离打趣道,浅笑盈盈握住他的手,心下落实了。多日的强装笑容终于是发自真心的笑了。“那是因为我不世道你是立以的国师。”水情似乎紧张的看着她,“你该不会生我的气吧?”天知道,要是真的是知道她的身份的话,给他千个虎胆子也不够用啊!
    “有点,”离漠似乎佯装动怒的摸样,更加激起水情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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