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之淡漠丞相

第五章 所有秘密


    (猫扑中文 )    觉得纯然的不对劲,凭着感觉连忙跳开。赫然发现纯然的手指上又多夹了几根银针,他的眼神灰暗阴沉,残暴嗜血。
    双重人格又出现了,兰修暗暗眼神,想着下一个对策。他捂住流血的左肩,喃喃咒骂着,“这个懦弱的小子,简直就是作践!为了那个哭等两年的愚蠢的女人,居然想把自己给戳死,真是白痴一个!”他阴鸷狠毒的眼神瞥了眼兰修,毫不留情飞毒针!兰修侧身闪过,心想要怎么才能把这个人恢复原来的纯然?“你这个女人,下地狱吧!”他从腰间抽出黑色隐隐有着暗红的刺长鞭,狂妄笑着。
    黑色毒鞭所到之处,就有浓绿的瘴气在蔓延。兰修刚想发功,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麻木、僵硬不能动了,这是怎么回事?察觉兰修的讶异,他扬起甜美却毒辣的笑容,“我告诉你,我的身上下了种无色无味也无法察觉的冷脂想,凡是碰到我的人都会被麻痹不能动,毒气会侵入五脏六腑,然后是死亡。”纯然眼睛放出犀利的眼光,得逞一般阴暗的笑容,兰修暗叫糟糕。
    第三十五章
    兰修点住大穴,暂时封住毒液的流动,避免在体内乱窜,现在也只好这样,只能等下在想办法。只是,为了不让毒素快速蔓延,也只好不使内力了。但...长眉颦蹙,兰修凝然无语,瞥眼阴沉邪佞然的另面人格,看来是有点麻烦。“怎么了吗?害怕了?”纯然哼了声,眯起水般却始终掩饰不住狠毒的眸。
    他毫不留情挥动黑色毒炎鞭,狠狠打过,几乎还能想到皮开肉绽的场景,幸好兰修身手好,顿时,当在他面前桌案被打翻裂开两半,打翻了放在桌上的书籍,引起极大的响动,但是,怎么没有人进来?难道已经出事了?兰修暗暗揣测。“不错嘛,一般人要是碰到冷脂香,加上毒炎鞭上所蔓延的瘴气,都会在瞬间必死无疑,然后让我慢慢欣赏和剖析身体,多么快活的事啊。”纯然唇角微扬,一副百合纯美的笑容,说出来的话语却狠辣毒心,令人毛骨悚然,传言的血沙果然名不虚传。兰修快速拿起带血的霄剑,利落翻窗跃到院子里,果然不出他所料,擅长隐身的暗影以及伪装宫女的高手全部倒在走廊外,看样子都是被迷晕的。
    深邃的眼眸更添了几分难懂的沉色,看样脱身更加困难了。现在这里是国师的宫殿,是清净圣地,为了避免玷污神圣的气氛,很少有人走动,况且就是连王上也不能硬撞。在这个国家,国师的身份比王上还要尊敬几分。既然高手都难以抵挡,那么那些普通只懂得三脚猫功夫的侍卫更加不值一提,也免得去找,反正也是无济于事,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逃?你想逃那去啊?被我捏在手心中的国师大人?”他懒懒倚着门边,白净的小手把玩着手中的毒炎鞭,似笑非笑斜睨着他。他从小就练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处于稳于泰山般冷静。看招接招,他暗想,隐藏心事的表面却是和煦儒雅。“我没有想逃。我只是在想,纯然为何会出现双重人格””兰修不慌不忙,还斯文抚了抚弄皱的襟口,一点也没有大难临头的惊慌,反而是笑意吟吟。
    纯然冷哼了声,似乎炫耀般说道,“当然是在他国破家亡的时候趁虚而入。不过他得感谢我,要不是本大爷,他早就被那些官兵给砍死了,没有用的废物。”他不屑冷笑,纯眸深处是抹浅浅的嘲弄。蓦地想起来什么,郑重其事的说道,“对了,爷的名字叫黯,纯然那个名字太娘了,叫着就恶心死了。”他皱了皱柳眉,厌恶至极,蓦地,他的厉眸冷光射向他,冷笑着把毒炎鞭指着他。“你,我要取你性命!然后慢慢剖析,就让爷看看你的心是怎么做的吧!”话还没有落音,眸光夹冷光一闪,辫子就闪过来了,如蛇般弯曲夺命,紧追人不放,不尝到鲜血就不罢休。咬着牙,糟糕,身体开始慢慢僵硬了,兰修稍微停顿。眯起眼看着毒炎鞭朝面门打下,快速侧身闪过,但仍然躲闪不及,手腕被毒炎鞭划过,一道鲜红的口子顿时拉开看,鲜血染红袖子,触目惊心的慢慢腐烂了。
    黯狂妄笑着,把毒炎鞭收了回来,舔舔鞭上的血液,扬起醉人的微笑,“你的血还真鲜美呢。”他嗜血的眼神更加深沉,扬起辫子疯狂鞭打,大幅度的动作使伤口裂开了,左肩的衣服又染上新鲜的血。倒吸口冷气,”这个可恶的东西!“他破口大骂,难以入耳的脏话让兰修蹙眉,要是被熟人看见,肯定会颠覆以往的印象。兰修看着流血的手腕,抿了抿唇。浓浓的血腥味在院子里蔓延,令人作呕。蓦地,黯难受痛苦抚着额头,又来了,晕晕眩眩的感觉真是讨厌。精神恍惚的他支撑不住倒地,响亮的声响震彻清幽的院子。“痛死我了!”他咬牙揉着头,皱着鼻子。还说是喜欢剖析别人的尸体的血杀血百合,不过就是小小到了一下吗?至于喊的那么大声吗,兰修戏虐一挑,“我要去上药,恕不奉陪。”见他一时半会也恢复不了精力,先去处理下伤口。
    “你这讨厌的女人,不要逃。”他揉着额上突然冒起的红泡,嘶哑着嗓子喊道。兰修径直走回宫殿里卧室拿药,这些毒素得要从身上清除,否则虽然性命能保,但是武功会尽失。用牙咬住打了个结,包扎就算完毕了,院子内还倒着一个人呢。该怎么处理呢?兰修拉开柜子,拿上止痛的清凉药水就往院子里走。“你这个阴险的女人,竟然下毒。”黯抚着额直咬牙,残忍暴戾的气息收敛了点,喊疼的模样反倒是比较可爱点。“怎么?你大爷下得了,本国师就不能下了?谁说神圣之人就必定要光明磊落?”兰修蹲下来,唇边扬起的微笑,似乎在嘲笑他的糗样,黯低低咒骂,这个可恶的死女人,方才没毒死她真是可惜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杀死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兰修扶起手脚无力开始麻木的他,故意用力扛在肩膀上,刚好触碰到左肩的伤口,惹得他痛哼一声,顿时有轻微的笑声泄露出来。“姓羽的,你是故意的吧!”他暴躁如雷的怒吼,脾气不是很好。“我不是说了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兰修斜睨他一眼,蕴藏在血眸深处的戏虐激怒了他,无奈自己正为鱼刀下的肉啊,根本没有力气反抗。他只好狠狠盯着他,想用狠厉眼神秒杀他。“这招对我没有用,”兰修淡淡说道,满不在乎且嘲弄掀掀嘴角。进了卧室,扛在肩膀上黯被毫不怜惜抛到柔软的床上,扎进薄被中,鲜血濡湿了珍珠粉白色的薄被,薄荷清香的水味刺激着他的感官。
    兰修坐在窗边,看到那血迹的时候修长的眉打结,“真是,浪费雪莲花瓣精心做的珍贵薄被。”这是什么话?难道他大爷的血还比不上雪莲花做的杯子?他刚想讨回他的尊严,却被兰修的动作制止。“别说话,吵死了,小心等下让你终生不举。”一个冷漠的眼神立即封住他口,黯只好咽下这口恶气,磨着牙,这个女人,等他好了后绝对会掐死她弃尸荒野,然后取出心脏剁碎当成肉包陷,肯定好吃。灰暗的眼里立刻有抹残忍的笑,感觉阴风阵阵。“别想那变态的事情,恶心死了。”兰修扶着他正面躺着,当然动作肯定不轻柔,甚至可以说粗暴,惹来阵阵倒吸凉气。“你是公报私仇啊!”黯忍不住爆吼。
    “什么叫公报私仇?这是对一个想要刺杀我杀手的下场。”兰修倾身去下那朵仍然纯洁带着白露的百合花,放置床头的桌子上,解开他的束腰的黑色带子,随手放到一旁,然后解开领口的衣结。“你干嘛啊?”他瞪大眼睛,盯着解他衣服白皙修长的手指,是要那个吗?他可不要!因他的话,兰修手上的动作停止了,掀睫抬眸,意外看见他惊讶的表情。真是大惊小怪,兰修薄唇蓄着抹笑意,高深莫测的眼神,然后低头继续解开他衣服系成结的带子。“你要是敢那个,小心我会让你乐极生悲!”他咬牙切齿的说道,扭曲黑暗的眼神真是可怕。
    “那个?这家伙在想什么呢?不是上药吗?俊颜上染上了戏弄的神色,随即便收敛了,换成正经的模样,继续解结子脱衣服。这家伙的衣服穿的太多了吧,费了好久的时间才弄开,看见白皙粉色的胸膛,正想扯开看看左肩的伤势如何,但嗜血阴暗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兰修转头,与他对望,他清楚看见蔓延整个眼眸的杀气,整个房间的空气立即凝成为冰。“想上本大爷?哼,除非你想死!”黯的眼色越来越冷,冷到零度,阴沉的气氛笼罩着。上?兰修慢慢嚼这意思,嘴角荡漾这如沐春风的微笑.
    俯身,双手撑在他耳边,漆黑如夜的长发散散垂下贴在他的脸上,痒痒酸酸的感觉真是...不舒服。纤长细腻的眉,如细水长划过,自成风韵与难以忽视的王者霸气。近距离看到他浓密黑卷的睫毛,似把扇子,一睁眼如蝴蝶破茧般上扬。狭长的丹凤眼,蕴含潋滟淡漠的清波,透露出从容优雅,澄澈的眸光让人心醉难以自拔。高挺的鼻梁,是上天的杰作,就如五官完美的不像话。精致完美的唇形,呈现淡如蔷薇浅粉色泽,覆盖了层水润的清亮,折射着晶莹的反光。修长白皙的脖子,以及精致的锁骨,骨上那朵清艳淡雅的兰花,妖娆窒息盛开着。这还是让吗?黯嘴角抽搐了些,她简直是妖精的化身。不对,不能被她迷惑,黯侧过了头,默默念叨着。
    第三十六章
    黑色的长发随着头的低下也越垂下,似张开的羽翼,想要紧紧抓住什么。发丝如水柔滑流淌在他的耳边,呆愣看着他渐渐放大的俊颜,他的脑袋竟然空白一片,而无法思考运转。兰修那如瓷器嫩白带着丝温度的手指抚上他冰冷的脸,着火般滚烫令黯浑身一震,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春光旖旎的情景,回身过后才暗自咒骂自己怎么出现了这样的想法,真是下流。
    鼻尖相互抵触,温热暖心的气息彼此交融附和,令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紧张兴奋以及压抑,暧昧的氛围围绕着,眸低有粉色光芒蹿过。兰修清亮的眼眸底下闪过丝戏弄,却正经阖上眼,琉璃血色深沉的眼眸所散发出耀眼光芒在闭眼刹那消失,遮下冷色的精光,掩下阴谋的算计,此时的他安静柔美如同不小心坠入凡尘的仙子,心动的频率大大增加,简直是无法自拔。
    淡色蔷薇的薄唇凑近,他傻傻忘记了放抗,双眼升起水雾,朦胧眼前的景象,他紧张闭起眼,等待心动那瞬间。“还是个小孩子,想什么呢。”兰修淡然微笑,手指弯曲弹了一下他光洁的额头,低眸掩饰去得逞的奸诈。呆愣了好久,才慢慢回神。“我靠,你耍老子啊!”他的气定神闲,以戏弄的口吻对他说方才只是玩玩而已,还说他是小孩子,让平静下来的黯突然暴怒,也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创了。竟然只是场捉弄的玩笑?这口恶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从来只有他戏弄别人,没有别人能调侃他!她,是第一个敢惹怒他的人!他绝对让她死得很好看。“你方才不是说要是我想碰你,除非我想死。可是现在,我不想死啊。”兰修无辜的扯唇,那样淡漠如风的语气似乎就是那样理所当然。黯低眸,咬牙切齿的咒骂。“装疯卖傻的女人。”兰修笑笑不以为意,小心翼翼翻开左肩的衣服,刺得太深了,连皮肉带起。极深的伤口道子在粉粉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有些狰狞难以入目。
    兰修蹙眉,掏出药瓶拿开木塞,往伤口上慢慢倒,然后用指腹慢慢拭擦,清凉的感觉刺激着伤口,让黯咬着下唇。痛死了,他从来就不曾有这种肌肤之痛,从来就是所向披靡,从来就是观看别人求饶的他,从出道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受过伤,没有想到,这个笨蛋竟然为一个女人刺伤自己,他对这个女人强烈的心意差点让他永远被封印了,幸好那一剑夺走他的意识,他趁机而入,不至于永远沉睡。
    说来说去,还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惹的祸!也是那张倾国倾城魅惑世人的脸闯出来的祸。没事长得人神共愤干吗?连他也要心痒了。得要早点杀死她才能以绝后患!不然以后会威胁到他,不过,在潜意识里他居然隐隐不想下手,也许那个傻小子在于他意识抗衡着。“忍着点,马上就好了,没事的。”瞥眼他的呲牙咧嘴痛苦的模样,兰修轻声哄道,唇边荡漾着春风般的微笑,柔和的音色竟然奇异安抚了他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黯似乎不领情的哼了声,心里却因他的体贴而迷失了。
    把一些红色黏黏的药膏轻柔涂抹上伤口上,惹来生生细小的痛哼。兰修取过纱布包扎,纤手轻柔替他裹上。黯低着眼帘,他的动作格外小心也格外温柔,让他一辈子相称你在这温柔之中不醒来。“需要换衣服吗?”兰修瞥眼他因剑刺进而穿洞的衣服,总有些怪异,还是换套较好。“不必了,我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黯冷哼道,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原本嗜血残暴的气息,现在似乎在他面前全部隐藏了,赌气的模样真是可爱。
    “可是,你带血的衣服会玷污的床被。”兰修右眉戏谑高挑,让黯气得想跳脚,他也太会逼人了吧!简直是欺人太盛!起身从衣柜里取出套淡蓝色长袍,以及柔顺水滑的里衣和内衣,递放在他面前,“你只是左肩受伤,应该还可以换衣服。我就在那边休息,有事就叫我。”兰修掀起薄雾般的帘子放下,意味深长看眼他,然后转身离开,修长如竹的身影渐渐模糊。
    “喂!”黯捏着衣服大声喊道,那样寂寥的身影一顿,他侧眼,隐约还可以看见清润的水色薄唇。“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刚刚可是打伤了你。”他望着他的身影眼也不眨,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让他心底隐隐流过难过。奇怪,他干嘛这样?“没有理由。”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结了冰的冷冻,方才的温柔似乎只是幻影。
    “救好了我,难道不怕我再次刺杀你?”他不死心喊道。黑色发丝似乎在空中浮动,他转身,隔着薄纱而显得有些朦胧模糊的血眸,如风让他难以琢磨。“你,还不是我的对手,”他扬起高深莫测的笑容,似乎信心满满。“你敢小看大爷?”黯瞪着眼睛,心下更加不服气。“睡吧,等你有精力再说。现在这样,两个蚂蚁也捏不死。”兰修眯起流转着水晶质感的雾眸,薄唇含蓄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徒留暗自生闷气的黯咬着床被。
    破晓时分,黯从床上醒来,用力伸了伸懒腰,左肩传来的疼痛让他的嘴咬了又咬,不过比起昨天扎心的痛已经好了许多,起码能够活动自由,只要不是大幅度的动作的话,就不会感觉痛意。那女人的药还真好,伤势恢复的那么快。黯一怔,怎么又想到她了?真是见鬼!黯一脸晦气掀开被子,起身穿上靴子。
    掀开半透明的帘子,铺着绛紫珍珠黄相间的丝绸睡塌上躺着的人首先夺取他的视线。戏如丝绸嫩滑的发丝随意铺散,有几缕捶地行程圈。黯踌躇走上前,撩起黑发放在塌上,干净的素颜,安静的睡脸,遮盖住眸中算计光芒的她,就如昨晚的初次心动,她如此就是不是人间烟火的仙子,散发着莲般淡雅清香的仙子。
    他就是傻小子寻找那么多年的人吗?为了她,居然愿意与自己共享身体,共享灵魂,为的就是要见她一面?如此天真的他,为了她,不惜摆魔道之人为师,让自己的干净双手染上鲜血。他为她,付出实在太多太多。而她,是否也对傻小子一往情深,一想到她心有所属,自己的心脏也不自觉瞬间闪过抽痛的感觉。奇怪,他心痛个什么劲?两队苦鸳鸯破镜重圆,终于相见,任何人都会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一个旁观者居然有点想拆散他们,想想真是不道德。而且还是拆散自己的情缘,真是奇怪,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自己不是从来冷血无心的吗?
    拍了拍略发红的脸蛋,把思念收回来,他警告自己不许乱想。杀手是不能有情的!抽出刀子,他的眼睛骤然变冷,他可是血杀百合,他的任务就是要把她给杀死。可视他杀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找到她,不然他杀人干嘛?这到底该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原本极其简单的答案,不用想就可以回答,就像吃饭一样简单,现在却变得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甚至是死心倾向她的那一半,黯皱起柳月眉,水亮的嘴唇紧紧抿着。“你醒了。”等他思考清楚的时候,淡漠及其的声音把他一惊。“别老是拿着刀子乱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自杀。”兰修瞥眼他,优雅穿好白色长靴,套上长袍,正绑着黑色长发。
    而黯则因他的话,差点要吐血,“谁说我要自杀了?是要杀你,白痴女人!”黯恨不得要插死她。“这个宫殿防范极严,布满眼线,没事不要老拿武器亮眼,被抓住了我才懒得提你保送回来,死了就罢。”兰修以冷漠的口吻述说着他的绝情,实际上却让人感到暖暖的,她的意思总是两重。“知道了,真啰嗦。”黯瞪了他一眼,虽然狠厉,仍然是乖乖把刀子收回来。“去,把那衣服穿上。”兰修瞄眼桌上,示意着他说道。“为什么?”他皱起眉,回答他的是答非所问,“记住,我现在身份是国师兰修,没有羽离漠,别给我出错。”兰修抚平衣服上的叠痕,慢条斯理的说道,用宫女捧上来的温水洗脸,然后用脸巾擦干脸上的水迹,清爽了许多。
    黯心不甘情不愿慢吞吞穿好了衣服,“你到底要干吗?”他不满的问,为什么自己要穿上这样白的刺眼衣服?他可是破天荒穿着白色衣服!天知道认识他的人会不会笑掉大牙?兰修淡漠扫眼他,“你没必要知道,走吧。”他率先走出门,黯暗地再次大骂几声,才跟着他出门。奇怪,他为什么要那样听他的话?黯因自己的想法而顿住脚步,看眼走在前面的兰修,坏心眼转身往逆方向离开。
    突然出现在眼前熟悉的脸让他吓了一跳,血眸暗处是隐藏的暴戾。他忽然觉得后背发凉。“你眼睛瞎了吗?”兰修关心急切问道,唇边是抹儒雅温和的微笑。“没有啊,怎么这么说?”黯觉得莫名其妙,他这话不是瞎闹吗,要是眼睛瞎了还怎么走路啊!“那么就往这边走。”兰修绕过他,黯才恍然大悟,随即是咬牙切齿,这女人分明就是拐弯抹角来骂着他。他,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第三十七章 怎么办呢
    “演戏,你是最拿手的吧?”兰修放慢了脚步与他并肩其行,随即是想到什么偏头问道。“当然,难道我的血杀之名是虚的啊?”黯抱着肩膀,懒懒说着,漫不经心打量着皇宫。“帮我一个忙。”兰修淡然说道,目光望着前方,他提出来的要求仿佛是理所当然。“为什么选我?”他停下脚步,斜撑着栏杆双脚乱摆摇荡,一副顽皮孩子的摸样。这时候的他,少了阴鸷残暴的气息,只是个脾气有点糟糕的娃娃男人。“我需要一个最佳助手,你样样俱全,这个助手的演员角色非你不可。你是能完成任务的最佳人选。”兰修也顿住脚步,回眸淡笑望着他。
    他似乎沉思了会,“不怕我害你?别忘了,这次任务我可是要杀你的杀手。”他顿时移动他面前,兴味挑着眉,古典清纯的脸蛋配上阴沉的气息,真是不搭调,虽然想上去有点怪怪的,可看到却更加致命的吸引人。怪不得叫血杀百合!果真是名不虚传。这个人来得还真是及时,正当他找不到人手就出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兰修淡色水亮的薄唇拉开弧度,“我相信你。快走吧,时间有点紧迫。”说完,他转身就走,轻盈的步伐声微微响起,正在叩响他冷漠的心门。“既然是你的助手,那么我有权知道你要办的是什么事情吧?我的国师大人?”他三步并做一步追上他,好哥们揽住他的肩膀,发现有点太吃力了。“你太矮了,够不着我的肩膀。”兰修斜睨他一眼,清冷的眼眸隐藏着几分戏谑的笑意。
    黯窘红着脸,气急败坏的甩开手,可恶,他这么矮又不是他愿意的,又戳他的短!赌气间有只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他反射性正想甩开,但从对方身上传来清新淡雅的芳香让他瞬间收回手。“你干吗?”黯别过头冷哼,“忽然觉得我从来没有像大哥样揽住别人的肩膀,所以想尝试下这种感觉,不介意把你当小弟了吧。”兰修嘴角微翘,荡漾着如沐春风的微笑,似暖暖的风熏染着,让这寒冷寂寞的宫殿似乎也变成春天了。“当然不介意了。”他嗫嚅小声的说着,是怎么样的感觉,让他冰冷僵硬的身体也被暖暖的热所包围,有其搭着他手的肩膀更是热度升温。
    他可不可以,不要靠的那么近,会让他脑袋空白而无法思考。靠近的身体依稀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淡淡的薄荷香味以及春天的温暖。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当初看见他的阴鸷残忍,根本就是个怕羞的小孩子嘛。“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兰修搭肩的左手顺便捏了捏他的左脸,嘴角得逞的笑容似乎在恶作剧。“我已经十九岁了。”他鼓起腮帮子,不满的抗议。“反正你和纯然,都是小孩子。”兰修宠溺摸了摸他的头发,柔顺的发质让人上瘾。
    “纯然?”他的笑容顿时僵硬住。他神情复杂看着他,心底蓦地浮现疑问,如果这个身体只能存一个,他是希望纯然还是自己呢?他们两个在他的心中谁最重?他想,那个人肯定会选那个天真的傻小子,他虽然傻傻的,心地善良很讨人喜欢。而自己只是个沾满鲜血的恶魔,是地狱来的锁魂鬼,而且他还一度刺伤他,他肯定很让他讨厌,黯讽刺想着,谁会喜欢上一个要杀自己的杀手?“别乱想了,你们两个的体重都是用一样重的。”兰修笑笑,温润如玉的嗓音似春天绵绵细雨,让黯错愕吃惊瞪大眼,一样重吗?他嘴角顿时咧开。他终于明白,那个傻小子为什么会喜欢上他,那么在意他,那是,她身上的温暖让人眷恋难舍。不过,他可不是喜欢上她才说的好话,她对于他只是个朋友而已,黯暗自腹诽。可是怎么办呢,他的感觉好像有点变样了。
    在条偏僻的小巷里有脚步声响起,听起来匆忙却整齐不慌。“你到底要去哪?”黯加快脚步追上他,腿长的人就是有这个好处,让人要用跑的才追的上他的速度。“你去了就知道。”他没有回头,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异样,黯只好跟上他的速度。“走快点,甩掉后面的人。”清润的声音刻意压低,黯顿时明白。转了个弯,看见有两个和他们身形一样的人在等候着,还穿着同样的服装,手上拿着两套衣服。“快脱衣服,不能让他们发现。”兰修在说话的瞬间已经脱下外袍,穿上准备的黑色长袍,取了白色的发带,绑上黑色的发带,戴上银白的面具。
    黯傻眼看着他换衣服如此神速,自然也不愿意落后,加上换衣服是他的拿手本事,没会儿也换好了。“不错。”兰修微笑赞叹,让黯不自觉有点高兴。兰修转头望向几乎和他一模一样的假国师说道,“你们可以行动了,记得不要露出破绽。”假国师拱拱手,“遵命,主子。”他的声音也和兰修一样温润,只是多了分厉色,那份清雅冷傲的气质也模仿得像模像样。他带着和黯模样相同的假助手走出巷子,转眼就消失了。“他们的易容术很高明,看样不多见。只是,据我所知,这天下能演的那样惟妙惟肖的能者除了我,怕是只有五个。他们都是来自巫山的道士兄弟,专门研究易容,易容技术可称精妙。”黯偏着头说道,眯起水眼上下瞧了瞧。“不用猜了,他们就是猫大和猫二。”兰修也知晓他要探他的口风,干脆直接说明。
    “可是他们是很难请动的!曾经有人花重金请他们开山,无论是奇珍异宝还是古董花瓶,终究是失望而归。”黯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的脸上,企图找出来什么。“至于我是如何请他们下山的,依你的能力,不怕不知道,只是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快走吧,我们的时间很紧张。”兰修淡笑,不着痕迹转了个话题。黯则是若有所思,他还真是神秘难测。单是请五猫见面就难如登天,并且还是要他们尽心尽力为他卖命,真是不简单啊。转了几个弯,眼花缭乱,几经波折终于来到一间四合院。“砰砰砰!”弯曲手指叩了叩黑色的大门。“吱呀!”大门被打开,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明亮的双眼眨眨的,见到兰修时间,灿烂的微笑顿时在小嘴边蔓延开来。“哥哥!”兰小暖立即跑出搂住兰修的腰身,粘着不放。
    “小暖,有没有乖乖的,让奶奶操心?”兰修宠溺摸了摸她的头发,小暖温顺依偎着她,“没有哦,奶奶还说我能干呢,小暖没有给哥哥丢脸。”她仰起小脸甜甜笑了,前几天阴郁的眼神现在是被阳光围绕,灿烂刺眼。“咦?这位漂亮的哥哥是?”小暖从兰修的怀中抬头看着,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被真诚的眼神对着,黯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跟她的天真活泼对比,他只是……“他是哥哥的助手,很能干的哦,而且也很友好善良,尽管跟他交朋友。小暖,跟助手哥哥打个招呼。”兰修微笑解释道,也对着黯善意一笑,儒雅和煦。黯则复杂看着他,他为什么要那样说,他的为人他不是最清楚的吗?他只是个……
    “啊呀,好漂亮的助手哥哥,怀里也香香的!”兰小暖扑进黯的怀里,让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住,他从来就不习惯有人离他那么近。“嘻,哥哥好有福气哦!”兰小暖嬉笑着,水灵的眼睛在两人的身上滴溜溜打转,看似天真却暗藏另种意思的话语,让黯开始不知所措。“你这小淘气!”兰修无可奈何拍了拍她的头,却叫她笑得更宽了,眯起眼儿似弯弯的月牙。“走吧,哥哥和助手哥哥,奶奶还在等着你们呢。”小暖拉着兰修和黯往里走去,亲热的就像是一家人。
    远远就听见了有热闹的笑声,进去看,大家嘻嘻哈哈都打闹成一团,脸上欢乐的笑容,为这寒冷的天气添了喜庆的颜色。“别闹了,别闹了。”清脆软软的童声,大家霎时安静了,目光直直的望向走进来的两人。“大家,近来可好?”兰修唇边是笑意洋溢,清波潋滟的双眸透露出从容镇定,王者的霸气风范自然流露,天仙神圣庄严而不可玷污的气质,这就是他们心目中的神,他们所敬仰的神明。“谢谢公子的相救,民妇感激不尽!”有位妇女站起来,她手抱着婴儿,扑倒在他面前,泪眼婆娑哭喊着。
    “夫人,请不要那么说,我只是不忍心而已。”兰修上前欲要扶起她,“公子请不要那么说,要不是公子,民妇怕是早就被那狼人玷污,对不起自家相公的恩爱。此恩今生今世定当铭记于心。”妇女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以来表达她的感激。“是啊,公子,我们一家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有位中年大叔上前,那就是他当日所见缺了胳膊的大叔,他的眼中泛起泪花,“许多人把我们当垃圾,可是只有您才把我们当人!”他慈爱看着他的妻子以及婴儿。
    第三八章 戏弄茂胜
    “大叔,您千万别那么说,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认识,人在极其受辱后,要是能站起来的都是强者。”兰修微笑说道,眸底隐藏着淡淡的寂寥以及怨恨,但被他蕴藏在深处而无法窥之。表面的他,是位善良爱护人们的神主,人们也许会想,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得来的。但是谁知道成功的背后是痛苦挣扎,踩了多少人的白骨和鲜血?黯知道,他了解他,因为他们是同路人,所以心里多了份柔软的触动。“起来吧,大叔,有什么事情屋里边说。”兰修始终保持着很好的绅士风度。“公子请”他们尊敬说道,摆了个请的姿势。
    “隐辅,你先去安排好场面,要保证滴水不露,这消息绝对不能走露。”兰修抬手微笑示意道,“是!”隐辅瞧了他眼,领命下去,一丝不苟的工作着,为她的主人忠诚工作。“小暖,你和大娘们去准备晚饭。”兰修弯腰捏了捏她的嫩白脸蛋,宠溺的表情洋溢于表,“要是忙不过来,多叫几个姐姐去。”兰小暖淘气的笑道。“是,小暖领哥命!保证完成完美任务!”说完,她璀璨一笑,轻巧的身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活似小小的泥鳅。
    “黯,过来,我和你有事情要谈。”兰修瞥眼他,转身向门外走,黯犹豫一下,随即跟上去。“咦?人呢?”黯刚出大门,方才的人影已经不见了。难道他跑的太快了?自己跟不上吗?黯暗暗揣测,不安咬着嘴唇。“我在这呢,那么紧张干吗。”略带戏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黯转身就看见兰修斜倚着墙面,似笑非笑睨着他,唇边是惯有的温柔笑容。
    这家伙又耍他,耍他很好玩吗?黯的嘴角抽搐着。“有什么话快讲,本大爷没时间跟你蘑菇。”他的语气变得不太友善,隐约带着生气和愤恨。“这次的计划比较好玩,是角色扮演类的游戏。这次的任务目的就是……”他俯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完全没在意两人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令人遐想。黯忍俊不禁,“我怎么以前没有发现,其实你是个表面是谦谦君子,实际则是恶魔化身的呢?”他抱着肩膀,美目中盛满了笑意,盈盈透亮,折射出水晶般的亮泽。
    “彼此而已。”兰修哑然笑着,纯净的笑容就如天上的白云那样洁净无瑕。“那么,就期待……明天咯!”黯故意拉长了语调,显得有些调皮活泼。“那当然。”兰修眯起流转着如玫瑰嫣红的雾眸,隐隐有笑意流窜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感觉比较真实,因为是没有人那样完美如神,这样的他,才是能触摸到的,黯扬起嘴角。
    他很完美,但也会有点坏心眼,偶尔以作弄人为乐趣,这样的他,似乎融入了这个世间。“走吧,时间就要到了,多召集点人共同玩游戏,这样会更加有趣味的。”兰修优雅斯文扶了扶面具,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那样正好。”当两个拥有恶魔心肠的人碰到一起,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事情。事后,谁也不会把这样的恶作剧的主办者盖到看起来丰神俊雅的公子和清纯柔美的人儿身上。
    次日清晨,灰冷的太阳没点温暖。塞外的空气无论何时都吹着寒冷,人们必须裹上毛皮大衣才能保暖。可是在这样一个比较败落、偏僻、恶劣的国家中,人们都吃不饱或以树皮裹腹,单薄破烂的衣裳就是他们唯一的衣服了。在堪比皇家花园里的府邸中,穿出阵悠扬悦耳的乐声,浓浓的菜香飘扬到府外,让饥肠辘辘的难民们勾起了馋虫,忍不住爬墙往里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更是让他们口水直流而难以压制。
    台上有着几名貌美苗条的女子正在吹着乐笛,风情万种、媚眼如丝、引得台下的家丁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跑上去好好疼爱下。用上等红木做的椅凳,桌上摆着十几道豪华可口的上等菜,鱼虾肉样样具全。院子里摆满了耐寒花草,芳香阵阵。很难想象这难道是贫困交错的立以国吗?这简直就是天堂的所在!穿着紫色狐裘大衣,脖子边还围着暖暖的绒毛,戴着黑色绒帽。此人长的尖嘴猴腮,细长的眼缝,如豆子大小的眼珠,透露着贪婪的黑芒。
    他就是皇家御用的道士茂胜,他凭着几个把戏把人骗得团团转。虽说坑蒙拐骗这种恶人勾当他没有干过,但是为了一己之私,蒙骗人民,收集婴儿及小孩子,以他们的血奉献给神明,以保佑国泰民安。实际则是将婴儿卖给一些富贵的人们当靶子来玩弄,不满意的随意虐待,或者卖去黑窑里。有钱人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惜花费重金来收买他。那么多的白银就是这样流入他的口袋,庞大的资金足够养他几辈子了。一些资金被他用来贿赂皇室高官,买通人脉,这才安然无恙坐到今日。
    他**熏心,明明就知晓自己长得丑陋难看,却还是想吃天鹅肉。因看上那家的良家少女想要占为己有,但少女拼死不从。为达到目的,居然编了个欺骗神明、侮辱神明的罪名安排少女下狱,还想让其女的清白不保,为护贞洁,少女以死表志。未得到少女的他还不甘心,为了报复,他拉下妇女姑娘们卷入他愤怒的漩涡,说是有红颜女祸害国家,破坏变强秩序,要卖到青楼当妓才可解除。他的报复,居然得到了一片皇室人的支持。不得不说,这世界本来就是白色纯净的,就是被邪恶的黑色所熏染。所以,除了掌握权力,能保全自己,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
    “去,把这冷汤倒了再做,手脚再利索点,怎么办事的,这汤都冷了,还怎么喝!要是再这样,就扣你们的工钱!”茂胜鄙视他们一眼,趾高气扬说道,“是,老爷请稍等。”家丁硬生生挤出笑容,端着还暖和的龟甲汤下去,心里在暗暗咒骂。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态度还真恶劣,并且吝啬的很,动不动要克扣他们的工钱。茂胜端了口火候正足的鱼汤,唇齿留香,让他享受的感叹,这果然是生活的享受。细小的眼睛缝更是眯成一条线,色咪咪的眼睛在年轻女子的身上打转。
    端起玉碗正想喝口暖身,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喉咙里咽着,拍着胸口喷咳出,竟然是个带鸟屎的生鱼头,沾染了鱼血,让他的嘴也成血盆大口,鼻子也要多滑稽就多滑稽,整就是个跳梁小丑,让在场的人忍俊不禁,纷纷觉得出了口恶气。闻到那恶臭,茂胜大老爷当场不顾形象呕吐。
    吐完后他勃然大怒,用他特有尖声喊道,“是谁把带屎的生鱼头放在老爷碗里的!”家丁与女仆们面面相觑,纷纷沉默,他们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干的,不过这感觉是挺好的。吃屎,这倒是个奇闻。“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真是白养你们了!这月你们的工钱扣去一半!”他气急败坏打碎昂贵的玉杯,甩手而去。
    “砰!”有什么东西跌倒的声音,家仆们抬眼一看,差点笑喷了,方才被扣工钱的郁闷烟消云散。茂胜揉着被摔疼的屁股起身,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哪个王八羔子吃西瓜时乱丢西瓜皮啊!”众人一致摇头,有人小声说道,“老爷,是您刚才吃时随手丢的,咱看见呢。”气急的他顿时窘红,找理由开脱,睁眼说瞎话。
    “哼,你哪只眼看到老爷吃西瓜了,瞎了你的狗眼!”他乱骂一通,语言尖锐,本应是沮丧的家仆们却是个个强忍着笑意,差点要憋出内伤。“你们笑个屁啊!老爷摔倒你们很高兴吗!王八崽子!”茂胜咬牙切齿,忽然觉得帽子上有什么在蠕动,茂胜一边怒瞪家丁们一边往上摸取下来,瞬间瞪大眼。
    拿在手里分明就是他所喊得王八崽子,圆骨碌滴溜转的小眼睛正在好奇瞧着他,四肢在轻微蠕动,随后在短小油亮的小尾巴出现了灰灰颜色的条形,半条半条掉落在他的鞋子上。大家呆愣了半会,随即爆发雷鸣般的笑声,胆小的则是捂嘴掩笑,嘴角忍不住翘起。爬墙的难民们也笑眯了眼。
    “你这个王八羔子,竟然在老爷的面前拉屎!”茂胜立刻嫌脏像烫山芋丢的远远的,嫌恶想掏出手帕擦干净。发现袖里空空一边,他随身携带的手帕呢?聪明的小乌龟在落地前就缩回了油亮的盔壳,趴在地上探出个小脑袋看着他,机灵的眼珠转个不停,似乎也在嘲笑着他。茂胜翻来翻去,就是看不到他的手帕,瞥眼黑靴上的龟粪,呲着牙跳脚离开了,那滑稽可笑的动作真叫人忍俊不禁。
    第三九章 阎罗殿内
    “真是晦气,走了什么狗屎运!”茂胜用帕子擦干净靴子,厌恶把手帕丢的远远的。生气坐在椅子上,想喝口茶水润润喉咙,顺便扫扫晦气,揭开茶杯盖,是空空如也。“来人啊!”他扯开嗓门对着门口大喊,立刻有名家丁上前,“老爷,有什么吩咐吗?”他低着头,很是恭敬。“去,给老爷沏杯乌茶来,记得动作要利索熟练,别坏了上好的茶叶。还有,端盘翡翠红糕点来,老爷的肚子饿了。”茂胜声音隐约带着不耐烦,看样方才的事情让他很是不爽。“是,老爷请稍等。”家丁仍然低着头下去了,那帽子头发掩盖下的是双清亮水彻的眼眸,几抹戏弄漫上眼底。
    家丁的办事效率真是高,不会就沏好了上等的乌茶和准备好了糕点,让茂胜火的心情得到了缓解。“恩,你办事挺利索的,不像那些白痴家丁。”茂胜喝口暖茶,边津津有味吃着糕点,待盘子见空,想掏出帕子。这时候一块洁净的帕子递上前,家丁恭卑的说,“老爷,小的刚才见你把手帕丢在地上,所以另外准备一块。”茂胜心情大悦,“你这小子还真周到!”他给了个赞赏的眼神,接过帕子,淡淡茉莉芳香扑来。“老爷,这茉莉手帕若放在枕下,还能助眠呢!”家丁笑笑说道。“哦?茉莉竟然有这种功效,那老爷可要试试了。”瘦骨嶙峋的手指抚了又抚,凑近闻着心旷神怡,茂胜用力吸了吸,错过家丁眼中闪过的笑意。
    正在这时候有两个家丁走过,边还高声阔论,“哎,你说这奇不奇怪!”家丁对着他的同伴说道,“怎么了,该不是你们的厨房又出事了吧?”家丁对着他的同伴说道,“怎么了,该不是你们的厨房又出事了吧?”他的同伴问他。“可不是嘛。前几天来了几只老鼠,老是偷鱼,可把我们犯愁了。”家丁无奈的叹息,眼光在不经意瞄了眼里面的家丁,嘴角扬起。“又怎么了?难道又偷了几条上好的鱼?”家丁哼了声,“哼,哪能放任下去啊。为了抓到老鼠,咱主管想出了个计策,就是把生鱼头撇上梦魇毒药,里面塞着鸟屎,好好对付偷吃的老鼠!”他的同伴粗声粗气的说,“这不就好了吗,老鼠不就死了吗,你们也得高枕无忧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家丁满脸愁容,“可是,那个生鱼头不知道是谁拿走了,要是吃了可怎么办哪,可是会出人命的!”同伴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我记得好像老爷刚才,”没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望向自家脸色郁黑的老爷,连忙拉着家丁跑人。
    茂胜顿时软了腿,细小如豆的眼睛里满是恐慌,但他强装镇定,嘴里喃喃道。“我是道士,是成仙的道士,寿命上百,没有那么容易死……”他的呼吸渐渐稳定,“老爷啊,据说这梦魇毒药,会让人在梦里不自觉死去。沾染过这毒的人,一旦睡熟的时候,就会被阎罗王召唤到阎罗殿,数清他的罪行,罪越重到第二天死状就越惨不忍睹,有的人的肠子还被挖出呢。可说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之一。”家丁每说一顿,茂胜就越心慌意乱,双眼不断乱瞄,就害怕有什么人要把他给带走。原来自诩得道之人竟然是如此贪生怕死,家丁看着他的糗样,唇边是冷冷的笑意。
    转眼间时光飞快流逝,已经到夜晚了。一名瘦弱的男子坐在床上抱着被子,不时候打着瞌睡,然后猛地惊醒看着灯光通明的四周,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捏捏没多少斤肉的手,喃喃道,“不能睡觉,不能睡觉。”当清新的花香传到鼻中,越闻越舒服上劲。恍惚间似乎被什么东西移来移去,他的意识不清。一股刺骨的寒冷传遍全身,茂胜才张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四周都是幽蓝的冷光,更添诡异严肃的气氛。眼前似乎有个黑影在晃动。等他看清时候,差点吓了一跳,抖动手铐响了起来。在他面前的穿着白色衣服,戴着白色高帽,上写着“你也来了”,且手持着哭丧棒,再看脸,差点让他给晕厥过去。白的惨白的脸,吐着暗红色长长的舌头不停蠕动。
    镣铐的响起,让他抬起头,这下直接倒在地上。黑色如炭的脸,鲜红的舌头不断吐动,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高帽,写着“正在捉你”,手拿着泛着亮光的镣铐,可怕的目光正盯着他。他被吓傻了。“好,将这犯人带下去,打入畜道,永世轮回。”冷然冰雪的声音响起,低沉清越。茂胜傻了般低着头,忽然看见有白色的衣服在面前飘着,他好奇抬头,顿时更傻了。零散的头发,毫无温度可言的眼神,木头的面部表情,更骇人的是,他居然是没有下身的。那是怎么走路的?他的冷汗直冒着。
    “下跪何人?”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茂胜正沉浸在恐惧中,他刚才是见鬼了吗?那是鬼吗?为什么会有黑白无常?难道这里是——阎罗殿!链子的声响拉回了他的沉思,是那可怕的眼神在瞪着他,他打了个冷颤。“阎君问话时,不准乱想,否则你的罪责更大。”他的声音粗重,夹着沙沙沙哑的声音,就像磨刀一样令人悚然。“是,是,小人之道。”他连忙颤声卑微的回答。“抬起你头来,让本王看看。”清悦如奏乐声缓缓响起,似雨滴在叩落。闻言,茂胜颤抖着抬起头,暗黑的蟒袍,发出幽冷的红辉,看起来威严冷酷,漆黑的发上戴着紫金冠,高贵尊上。一张生得俊雅的脸,剑眉入鬓,血红如红玛瑙水晶的眼珠,隐隐流动着水泽,但却冷若寒潭,无限幽冷。原来阎王也生得如此美俊!茂胜起了贪念。
    “茂胜,河北庄阳人氏,因年轻得遇邪士,心起贪念便入邪门;自二十七岁起入立以,一次糊弄成功被封为皇家御赐道士;从此为非作歹,以奉献神明的名义,大量收集出生的婴孩,做人口买卖或随意杀虐,使得立以为地狱;为敛财而不择手段,其中被他害死有四百八十一人;因贪恋柏家少女柏清纯的美色,利用各种手段使不从的清纯下狱,使其自尽于狱,死去少女的灵魂充满怨恨不甘,至今不肯投胎;而迁恨于妇女姑娘,使她们在青楼受尽折磨……”说话的声音也是清脆悦耳,他就是站在阎王身边的判官,手捧着本发黄的册子,穿着暗红的袍子,戴着黑色官帽,脸有些透明,眼神也是没有温度,冰冷如风霜。
    “茂胜,你干的好事,还有什么可说!”阎王大怒,起身重重拍下惊堂木,响亮的声音震耳欲聋,把下面的茂胜吓得心惊胆战。“来人,把他带下去,打入拔舌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铜柱地狱、刀山地狱、油锅地狱、牛坑地狱、舂臼地狱、血池地狱、磔刑地狱、石磨地狱、刀锯地狱、且永世受罪来赎罪。”排在两旁的小鬼们立即上前,押住他要往外送。“大人,大人,那是别人诬赖小人,请大人明鉴!”要被拖走的茂胜急忙大喊。阎王皱眉摆手,示意小鬼们停止先。“好,看你有什么要说的!”他瞥了他眼,又拍了拍惊堂木,“带柏氏清纯女!”立刻有几个小鬼们押着披头散发的女鬼上来,头发遮住了她的面部轮廓。
    “柏氏清纯女,你可认得,当日逼迫你入狱,想玷污你清白,使你在牢里自尽,让你的灵魂充满怨恨得不到救赎的罪魁祸首茂胜?”阎王问道。“民女即使是为鬼也认得那恶人的摸样,永生难忘!”依旧甜美的声音,充满了满满的暴戾以及怨恨。“那好,你可认识眼前的人?”阎王冰冷说道,女鬼走上前,一双绣着鸳鸯染了血的绣花鞋出现在茂胜的眼前。茂胜浑身打颤,牙齿紧咬。“黑无常,让罪人抬起头来,好好看看要索命的鬼魂!”阎王命令着,黑无常立刻勒紧绳子,迫使他抬头。撕破的衣裳还穿着身上,掩盖不住脖子间的青紫色鞭打的痕迹,清纯甜美的面孔现在是惨白一片,眼珠浮了大片白,黑珍珠的眼珠,充满了戾气。在看到他那刻,似乎满腹的怨恨都爆发出来,她疾步上前勒住他的脖子,“你还我命来,你还我青春来!”她张得大大的瞳孔显得格外恐怖可怕,能让人联想到临死前的惨状,张大的嘴巴里惨不忍睹,舌头全部都腐烂了,连牙齿都染上了血。
    “救命啊,救命啊!”认出女鬼的茂胜屁滚尿流的想逃,无奈脖子被女鬼给紧紧掐住,几乎要喘不过气了。“大胆罪人,你可知罪!”阎王冷意的眼神让人发寒,“我都认,我都认,求求大人,快救小人!”茂胜急忙求饶,被女鬼的索命吓得一身冷汗。“把她带下去!”阎王挥挥衣袖,不甘心的女鬼仍在挣扎,“我要杀了你,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恶人!”她凌厉尖锐的声音慢慢变小了,最后到听不见了。“好!茂胜,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做的坏事件件招来,若是有一条与生死簿不同的话,你就罪加一等!”阎王冰冷没有感情瞧着他,仿佛在看一尊石雕。
    第四十章 认罪伏法
    “其实判官大人说的没错,小人生前确实做过许多坏事,勾结营党,祸害人间……可是大人饶命啊,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茂胜急忙磕头求饶,响亮的磕头声在清幽冷漠的殿内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跟你勾结的人是谁?快快从实招来!本王定然不饶他!”阎王冷喝拍木,冷漠的眼神就如幽蓝的冷光。接下来,由于心中的极度恐惧心慌,茂胜一五一十的招认了,并且牵扯出许多皇家高官。“大人,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大人,请放过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他卑微的跪着乞求,灰白着一张脸,哪里还有那样自傲看不起人的眼神?“来啊,给他画押。”阎王铁冰冰的语气,听起来刺骨的震悚,用眼神示意他身旁的判官。
    判官会意,立刻走上前,递给他一纸公文和毛笔,茂胜笨拙抓住在纸上画了个圆圈,然后继续卑贱跪着,心中不安忐忑,等待着将要来的大刑,冷汗涔涔。“来,将他押下去,明日在十街游行,午时三刻立即问斩!”当令牌落地,茂胜觉得心都冷了,垂头丧气被黑无常拽着走,白无常也跟着去了,还尾随着牛头马面。幽冷的宫殿立即点上蜡烛,灯火通明。“相信各位皇亲都已经听到了,茂胜已经是认罪伏法,受到牵连的高官也不能幸免!罪轻,罢免官职贬为庶民,将永世不得为官。罪重,一律当斩问罪!”阎王的扮演者兰修冷然说道,在帘子后面的王子与公主以及皇亲国戚都忐忑不安。被点中名的官员都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长公主觉罗沙魅漫不经心摆弄着红艳的指甲,低垂的双眸看不见她的睫毛所掩盖下的意思。大王子觉罗悟文儒雅,穿着藏青色棉袍,腰系金丝带,晶莹透亮的玉佩更衬出他的身份。他依旧安静坐在角落里,抿着唇,似乎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二王子觉罗赤皱起粗眉,手不停抚着下巴胡渣,眼神透出怒火,显得耐烦不已。他的肤色较黑,身体健硕发达,一看就知道是力量型的男人,说话直接粗鲁不经大脑,且脾气火爆难以控制。
    三王子觉罗日生,他敛着眸,眼里平静无澜。雅青色的长袍,墨绿的玉带,配上双深色的靴子,儒雅的气质与大王子相似。觉罗日生长得英俊挺拔,身材健长风流潇洒,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此人虽看起来温畜无害,但心机城府极深,一点不比肖马林恰的差,反而更胜一层。所以这次的贿赂高官的名单中没有他的名字。肖马林恰的反应也很平静,但狠利的双眼泄露出他们的意图。这个国师,绝对不能留!否则会是他们成功之路上的大患!两人眼神交汇,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大家都起来,本国师和黯接受你们的大礼了,你们的感激心意心领了。”兰修站近栏杆,俯视下面的人,双眼盛满了柔和的情愫。“国师大人,请接受草民与内妻一拜,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顿时,清静的街道响起了响亮的磕头声。“国师大人,请受我们一拜!”人们纷纷说道,响亮的叩头声。“国师大人,请受我们一拜!”人们纷纷说道,响亮的磕头声震耳欲聋,震彻立以。这刻,在楼上那位戴着银兰面具的男子成为永恒,唇边那抹微笑霎时定格。从此成为全国所至高无上国师大人,并且他的阎罗入梦砍佞臣事迹传遍世界,世人都道,立以出了位神通广大的国师,以及后来立以的发展都因他而改变。
    “今天是你们所怨恨的罪人伏法之时候,若有怨恨就尽管发泄出来,那是他们所欠下而无法还清罪孽。等气完后,就安定过生活,不要因为伤心之事而继续怨恨,那样是没有用的,只会导致你们继续生活在仇恨里。所以,要把心中的仇恨放下,当然不是说忘记,只是要学会平静,试着用感恩的心去感受生活之美,即使我们现在很贫穷,处处受人欺负,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共同努力,成为世界强国之首,绝对不是没有可能的!”散发的强大霸气,有王者样的信仰。“是!”人们大声回答,他们永远忘不了,他唇边荡漾着如沐春风的微笑,是他说要带领他们走出贫穷,是他说要让他们的国家成为强首。对于他的承诺,人们都选择相信,期待明天。
    “好吧,现在,就交给你们了。”兰修微翘嘴角,血眸中的笑意比阳光还要耀眼。黯痴痴看着,散落眼底的阳光光辉耀眼,看起来温暖而满足,今天的他,又是另副模样。“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黯俯在耳边悄悄问道,“就是这个意思。”兰修无所谓耸耸肩膀,摆出一副眼困的摸样,显然是不想他追问到底,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睡觉,走了,去吃点东西。”话毕,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抬脚就想离开了,却因对面投来的异样眼神而停顿住脚步。黯看眼下面,也一言不发想跟着下去,谁知道撞上他坚硬的后背,惹得他痛哼声揉着撞红的鼻子。
    在对面的走廊道外,也站着位神秘的人。猩红残破的风衣,隐有丝嗜血的味道。长长的黑发盖住他的半边脸,勉强能看见尖细的下巴,依旧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红润的脸,如奄奄一息的病人躺在床上。暗红诡异色泽在眸中缓缓流动,散出令人心慌的冰冷气息。
    他直直盯着兰修不说话,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只是个傀儡似的,他半响才启唇,一字一顿说道,无声的文字让兰修眯起了眼。“你在看什么啊?”黯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却只是空空的走廊道,他不免有些疑惑,他在看什么东西?“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我的肚子真的是饿了。”兰修微微笑道,瞥眼远处,随后离开了,黯虽然疑惑也跟上去,压下满腹的心事。方才空荡的走廊立即出现了暗影,没有温度的眼神令人生畏。“羽离漠,兰修,我的妻……”
    第四一章 极准直觉
    冰冷的寒风包裹着整个立以,在清冷寥无人迹的街道上呼啸,把枯木的干叶刮着呼呼作响,小贩们搓着冰凉的手掌,脸被冻得通红。在一间连着七间的大合院的一个宽敞的室里,有热闹的欢笑以及庆祝声,传来阵阵老人开心的微笑,中年人豪迈的爽气话语,还有清脆悦耳堪比画眉鸟的柔和嗓音,小孩欢乐的面容,奇异驱赶了悲凉的寒冷,这就是所说人们的温暖。
    一番寒暄过后,就开始进入正题了。“草民眼拙,竟然没看出公子是国师!”兰修摇摇头,春光灿烂的眼眸盛满笑意,折射生辉。“不知者无罪,不必客气。”他捋了捋袖子,善意说道。“不管什么,反正我老刘就是想要感谢国师。先来,自罚一杯以代惩罚!”粗壮的汉子站起来,扫眼四周,举起大腕豪迈喝尽,引得大片的喝彩声。“这没什么,是我隐瞒了身份在先,希望大家不要介意,以后在外时候还是叫我公子吧。”兰修眯起流光溢彩的眼眸,顾盼生辉,血红的水辉隐隐流转,美幻绝伦恍若仙人下凡尘。“话说,公子的阎王入梦砍佞臣还真是让人叫绝啊!想不到那个恶人自封为仙,竟然怕鬼神之说!”汉子粗憨擦擦嘴边的酒水,恨恨不屑说道。说起来,人们也纷纷义愤填膺。
    “那是恶有恶报,他干尽那么多坏事,丧尽天良,这就是他自食其果。”兰修浅笑,端起大碗优雅抿了口,他斯文儒雅的形象,让少女姑娘的心儿害羞砰砰跳,几乎要连魂都要夺去了。黯捧起大碗一饮而尽,壮烈的浓重辣感丝毫不影响着他,反而是感兴趣挑起了眉,这酒可仅烈性强而且醇香浓厚,果然是珍藏多年的美酒。“黯公子果然是条汉子!”汉子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也捧碗又饮尽一碗,人们纷纷鼓掌,大笑。“刘大哥的酒量也不错!”黯用袖口擦擦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摸样。
    “男人们别顾着只喝酒,孩子和姑娘们可都饿了,大家赶紧吃饭了,经过一天晚上滴水未进,定是饿坏了吧。”兰修体贴说道,执起木制筷子,夹了块麻辣豆腐到黯的碗里,“这次的功劳你最大,多吃点。”即使喝了那么多的烈酒,黯的脸色依旧不变镇定自若,但现在脸色却如烧滚的热水,不知所措瞥见他唇边如暖阳的微笑,急忙低下头来扒饭,曾经厌辣的他嚼着麻辣的豆腐,竟然也有别番香美的滋味。“啊,哥哥,好歹我是你妹妹哎,不公平啦,你怎么可以独宠助手哥哥?我也要你夹的菜!我也要嘛!难道捡来的美美差别就那么多吗?我好可怜啊!坐在他旁边的兰小暖嘟着嘴囔囔起来,似乎是不满的摸样,然后传来一阵小小抽泣声,小暖哀怨看着他,引得哄堂大笑。
    “丫头,你哥不疼你,来,叔叔给你倒杯酒尝尝鲜!”粗壮的汉字向她挤挤小眼,“好啊,叔叔,小暖长那么大还没喝过酒呢!”话毕,兰小暖立即摆放在她面前的小碗递上去。汉子刚要倒的时候,腰间被人捏了一把,“哎呦”痛哼一声,“嘿,婆娘,你干什么呢?”他不解的问道。“你呀你,别教坏人家的小姑娘!否则我不放过你!”妻子提着他耳,略带警告的威胁。“哎呦,婆娘,俺知错了,知错了!”憨厚的汉子急忙求饶,更逗人们乐开怀,起哄着汉子,“哎呦,想不到刘老哥竟然是妻管严,稀罕呦。”汉子满脸通红,窘红望着自己的妻子,“俺就叫你先安分待下,你偏不听。”妻子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哼,妻严管又怎么了,谁说我家口子窝囊,我就用这招呼。”说完,还特意举起拳头在众人面前晃晃,顿时把人给蒙了,随后一阵爆笑蔓延开来。
    告别了热情的人们,兰修和黯两人在萧条的街道上并肩走着,一路上沉默无言。“你……今天好像有心事哦?”是黯先打破僵硬的气氛,惴惴不安看着他。“被你看穿了吗?难道我的表情很明显吗?”沉浸在思绪的兰修哑然一惊,凑近他习惯性揽住他纤细的肩膀,将他带入怀中,温热的气息在他颈边缠绕,薄荷清香幽幽心醉。如此的贴近,不仅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细微的声音,也能听见对方的稳定心跳,惹得他粉颊含春。待在他怀里,顿时安定下来,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半响才觉得不对劲,奇怪,他脸红乱想个什么劲?不想,得快点把想法从心里赶走,黯试图甩掉心里的异样。
    “不知道什么,总有股异样的感觉。”兰修蹙起修长的眉,毫无温度可言如死士灰暗的眼神,总会不经意呈现在他的脑海,他究竟与这股感觉有什么联系。难道是他那日在竹林里所说的话要兑现了吗?那个拥有绿眸的男子和雪眼少女?冰龙城,是古城大陆上的国家,孙萱颖曾经对着他说过。可是据他查阅,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大陆,他是否真的存在这世间?那么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难道是因为林恰肖马那些狐狸精想要杀死你而感到不安吗?”黯挑起他的头发在细腻的手上把玩,漫不经心问道。
    他的直觉向来就比常人准确而敏感,这也是他在事发之前都能够做好足够的准备来抵抗,将损失减到最小。兰修忽然停住了脚步,扬起头看着灰暗阴沉的天空,即使有太阳也难以使人感到暖和。“黯,”他的语气郑重严肃,“什么?”黯闻言也抬起头看着他,努力想要看到他,只是他仰的太高看不见他的面部轮廓。这种严肃的语气,是否代表发生了什么事情?黯在这刻心情难以平静,以为他的语气捉摸不定,让人有种虚拟如风。兰修收回飞远的沉思,低下头与他对望着,流转着水晶质感的漠忍眼眸对上水汪透亮又隐藏暴戾血腥的眼眸,两人望着对方皆都不说话,沉默窒息的感觉几欲喘不过气。
    将搭在肩上的手放下,失去熟悉重量的肩膀忽然觉得空荡荡的无所依靠,黯难以说明那种失望落寞的滋味,只觉得有什么在心中噬咬着。谁料,一只有温度的手托起他的下巴,他错愕的扬睫,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完美得不像话、迷死人不偿命俊美的脸,如冬日暖阳蕴含水波的双眸,透露出种凝重的沉感,让他有些许感伤,心蓦地被什么重撞一下。
    “如果我有事暂时不在或者暂时消失的话,这里的这些事务就交给你处理了。”兰修眯起月般皎洁秀润的眼,美态展露而无法抵挡的魅力,相信能迷倒一竿子的少女。“我相信你的能力能处理好的。”他鼓励拍拍他的肩膀,倾身在光洁的额上落下轻如羽毛的浅吻,黯咬住水唇,眸底有粉色在蹿着,勉强压抑住心中跳动的炽热感觉。
    尽管是美色幸福当前,黯可是没有含糊,他小手抵着兰修的两肩,秋目紧紧盯着他而不移开,“你要去哪里?是要离开这里?或者是消失?什么是暂时?!”他越问越激动,导致情绪失控。从来冷静自持的他,即使在最危险的关头也能泰然处之,只是事情到了他这里,心境竟然能无法平静。
    兰修无奈单手抓住他乱挥的小手,似宠溺小孩子一般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诱哄着,温润如羽的嗓音似杯安神的温茶,渐渐安抚他不安的情绪。“我只是担心那两个家伙会耍出什么贱招,所以才叫你戒备些,才不会被别人的暗箭伤害到。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起码你还能稳住局面,至少军心不会散漫。”兰修解释的条条有理,句句实话,找不出任何破绽的答案。“真的是这样的吗?”黯狐疑看着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那当然了。走吧,天色不晚了,我们得回去了。”兰修嫣然浅笑轻松放开手,悠闲的整理衣着,随即悠闲的步子迈开。“哎,你别走那么快,我跟不上!”等黯从自己的意识中清醒过来,兰修已与他拉开好段距离。腿长的人就是有这个坏处,老是教人赶不上去。黯不满嘀咕道,但仍然不跑跟上去。
    在街道的转弯另边,黑色猩红的风衣陪衬在灰白的墙上总是显得突兀矛盾,冰冷的眼神似乎结冰般的冷冻,把视线定格在那个修长的背影中,眯起了冷然的眼眸。灰色的唇蠕动了下,坚定如磐石的决心,“羽离漠,我的妻……”似乎感觉有人在背后叫自己,兰修立刻停住了脚步,朝四周看了看,他总觉得有什么在盯着他,难道是他吗?那个老是把自己唤为棋子的男子?他思考猜测着。
    “你怎么又在发呆啊?”黯看见他和上次的表情一模一样,沉浸在自己思想而无法自知的表情,难道有什么事情他没有知道的吗?黯朝着他的视线望去,也和上次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究竟在看什么?怎么那么的奇怪?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摸样。他隐约觉得那种不安的感觉在蔓延而无法停止。
    第四二章 古龙大陆
    典雅高贵的布置彰显主人的品味,整个房间里蔓延着清幽的兰香,闻起舒心醉人,台案上摆放着精致修剪的花枝,风吹,娇嫩的花瓣轻柔拂动,如一**的潮水翻滚。在桌案,有几缕青丝被夹在书中。兰修认真埋首于书卷之中,不时提笔记下重要的事迹以及文言。这几天来,他一直着手于冰龙城以及古城大陆的事情。这间房间书架或书柜收藏着他从各地收集回来的书籍,皆是已经在世消失的奇书异迹,他看能不能在此找到他的答案。
    现在,他正在翻阅一本关于修仙之事的书卷,散发着浓浓的笔墨,用了草书字体,刚翻到最末。忽然,用楷体字体写的一段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修仙之人若是与凡人相恋,出现情爱**,将被封印,承受身体心理的极度恐惧以及痛苦,会经历爱的回忆梦魇,且历历在目清晰可身临其境,心越炽热,回忆将会折磨他的身心,以至到魂飞魄散,灵魂也会一直徘徊无法得到释放,在地狱下被烈火焚烧灼伤魂魄,成为“狱恋难亡”,乃是最恶毒的囚禁惩罚。如是两情相悦,恋人也会承受神仙难以承担的痛楚,因人而异,惩罚的方式不一。
    轻透明亮的双眼重复呈现折叠在他的面前,对着他浅笑嫣然,那抹迷人的微笑就如春日盛开烂漫的兰花,使人感觉到春意。恍恍惚惚间,轻柔略带迷茫的声音响起,醉人的如同天乐动听,令人忍不住沉溺,兰修轻眯起雾眸,流动的血色似乎凝固般僵硬。
    “啊呀,你终于醒了吗?”
    “泡了那么久的药汤,终于是有效了,想不到你的脸一点也不比我差嘛,不错不错,有当祸水的潜质。”
    “别那么小气,公子我好歹也服侍你那么久了,难道一点便宜豆腐都不给占吗?”
    “小兔子,你难道不知道豆腐是越吃越能养颜的吗?”
    “小兔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恩人?”
    “本公子允许你和我一起睡觉,这是恩赐,不能推辞。”
    “好呀,既然这样,我就叫兰雅,你就叫兰修。”
    断断续续的片段,在脑海里不停的旋转倒带。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的呼吸难以平稳,越喘越急,心脏如同被囚困在一个窄小会收缩的瓶子里,渐渐,将心脏压扁,不能喘过气来了。兰修难以压制疼痛握拳站起来,眉头皱起“川”字形,现在的他,急想需要发泄心中的郁闷。狠力将桌案上的书卷画轴扫在地上,推翻桌椅。“修,我的妻,我的妻……”那温柔悲切的呼唤,更让他无法思考。兰修抱着发涨几欲要挤爆的脑袋,强烈的恨意以及痛苦让他破天荒的爆发了心中潜伏的炸弹。
    喘着粗气,狂红了双眼,心脏如同被捏人狠狠捏在手里,困难跳动着。他如同被囚禁在铁笼里的高贵狮子,本来安静优雅,但某天的刺激让它忽然迸发了它的野性,开始要挣脱牢笼,疯狂暴躁怒吼着,没有人可以承受到它的狂风暴雨。当意识渐渐回笼,混沌充满愤恨痛苦的双眼也逐渐明亮。看着眼前的狼籍,兰修很平静拔出镶嵌在掌心内的花瓶碎片,任由血液流过手腕手指,滴落灰白的地上。安静如同方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扶起书架,被他手接触到的地方顿时留下血迹,触目惊心,修长细腻的手已经红肿且青紫一片,方才的粗暴使他手割破了好几道狰狞的口子。
    这样的反应已经不是用两次了,开始他还以为是胃痛,但这几次隐约感受到是心在抽痛。为什么会这样呢?向来精明的双眸涌上茫茫的白雾。将书拾起整齐放在书架上,捡起本厚重的史书,大概是拿的颠倒了,一本泛黄破旧残缺的小本子从书中掉落下来,吸引他的注意。封面写着“浅谈人生”,这应该是本记事手札,兰修暗暗揣测。虽然本名普通,但兰修仍然一页认真翻阅着,真正的故事往往隐藏在出乎意料的地方里。翻开第一页,兰修漫不经心的眼神顿时惊亮了起来,他先前所寻的答案,在这本普通不起眼的本子里找到了,而且记载的一清二楚。
    古城大陆,是隐藏在这片神龙大陆上的另外一个大陆。兰修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片大陆叫做神龙大陆,先前因为看过的史册没有任何记载,他还以为这片大陆没有名字。在七万年前,这两片大陆本来是连在一块,称为古龙大陆。而在那时候,大陆并没有一分为二,而那里的也只存在着两个并肩的强国,一方的领主叫做神灭,而另方是神升,他们是双胞胎兄弟,亲密无间,因此在他们统治时间战祸不会发生,百姓安居乐业。在他们年少气盛时候,一名清纯温柔的少女闯进他们的生活,她就是卡沙国的莎拉公主。因为她的天真活泼,俏皮可爱,两兄弟都逐渐喜欢上她。
    大哥神灭温文儒雅,性格内敛,待人平和,但是对感情的事情他也习惯藏在心中,默默注视的心爱的女人投进亲爱二弟的怀抱,却难以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而二弟神升就不同了,他风趣幽默,桀骜难驯,生性风流爱拈花惹草,不过当他正视自己的感情之后,为爱改掉了风流。他性格明朗懂得浪漫,为讨好喜欢的女孩子,不畏艰险跑到雪上去摘雪莲送给她。当知道自己心爱的女孩被人欺负时候,总会挺身而出,英雄一怒只为红颜,他的举动使少女感到安全温暖,也渐渐沦陷了,他们很幸福的相爱,羡煞旁人,神灭也只能继续默默注视着莎拉。
    神升和莎拉的相爱,并不是一帆风顺,甚至是寸步难行,因为莎拉的父亲以及族人不同意她嫁给风流的神升,百般阻挠。但年轻的两人却听不见长辈的唠叨,**发生了关系。这样,为了女儿的清白,卡沙国王也只好同意他们的婚事,但在暗地里仍然进行组织动作。以此,号称“沙漠之鹰”的强大军队打入了神升所统领的阵地领土,由于对方的强悍使派出的军队节节败退,他终于决定要自己出征,莎拉怀着孩子在不安等待着。等来的是他战死的噩耗,脆弱的她终于晕倒过去。
    在莎拉昏倒过去的时间,神灭悉心照料而无微不至使她感动。他五年的等候终于有了收获,萨拉听从父亲的意见在嫁给神灭。就在两人大婚那天,一身血衣、面目狰狞模糊的男子出现了,那就是神升。他被异兽人俘虏,经过五年的努力终于逃出了牢笼,等待的却是心爱女人下嫁给大哥的消息,他不甘,所以他愤恨。萨拉在喜堂上看见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就在眼前的时候,跑上去想要解释,却被神灭拉住袖子,“莎拉,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吗?”他悲哀的眼神让莎拉心软,犹豫不决,久别重逢的两人一言不发。那天,神升甩门而去。
    再见时,神升已经脱胎换骨成为异兽人的首领。他变得嗜血成性,屠杀了不少无辜的人,大哥神灭被他囚禁于水牢之下,承受着非人的折磨。而莎拉为请求他放过无辜的世人,从而答应成为他祭祀大典上的祭品。当莎拉在被火化的时候,她还身有六甲。神升冷眼看着,没有一丝怜悯。在莎拉死去那刻,她落下的泪为世间最纯,纯洁的灵魂得到了升华。她乞求上天让兄弟两人能够重归于好,让世间没有灾难。上天可怜,因此本是一片亲密的大陆划分两界,神升则是古城大陆的创始人,他所带领的领土在这世间一夜间奇异消失,而神灭则是神龙大陆的唯一国主,存在于世人眼中。这就是七万年前的分离原因。
    古城大陆分为五城,分别为冰龙城、苍龙城、炎龙城、土龙城、圣龙城。兰修皱眉看着,把看过的文字默记于心。这可真是不得了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个他不熟悉的地下王朝大陆,那么,真的要加快进度了。兰修把看完的手札小心放开,拿起夹着本子的厚书也细细揣摩起来。原来这是介绍古城大陆的贵族种类的人,这些他虽然觉得没有兴趣,但是为了能更加熟悉环境也翻开了封面,谁知道这一翻,让他心反射性传来阵阵抽痛,书本掉落地上。兰修揉抚着发疼的胸口,巍然捡起了书,倚靠着书架席地而坐。
    踌躇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翻开了页面,在梦里描绘如此多次却模糊的印象,现在却真实清晰呈现在他的眼前。飘逸的长发拂过他修长冷然的眉,低垂着眼睫投下淡淡的阴影,略眯的眼眸难掩慵懒的风情,透露出漫不经心、轻嘲世界的态度。由于彩绘的效果,使真人活现。只是,兰修蜷缩起腿,抚上神仙似的容颜,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呵,如此冷看世界的他怎么能与记忆中的重合呢?他应该是好吃懒做的猪……兰修一怔,惊骇的目光落到那副插画上,他与他曾经认识吗?为何他对他那么的了解?阵阵抽痛让他蹙眉,钻心的疼痛如蚂蚁的噬咬。
    第四三章 相似之人
    缓和过呼吸的兰修,心情慢慢平稳下来,翻到背面一页,那是说明这画中人的资料。呼始撒觉,古城大陆的第一大祭祀者,法力高超到恐怖的境界,毁天灭地不足彰显他的能力。为人冷血残暴,喜好杀戮,行事乖张难懂。于七万年前与法圣天神展开一场昏天暗地的恶斗,最终呼始撒觉被封印在雪山之上,而法圣则是因对手的强**力而灵魂俱散无力回天。“呼始撒觉被封印于雪山之上吗……”兰修攥紧襟口,努力忍着将要爆发的情绪,越是勉强就越是爆发的火力强。
    在这个恐怖可怕的时间段,竟然还有人不怕死的挑衅。“国师大人,大学士林恰以及大将军肖马给您送了份礼物。”有位家丁上前禀报,“抬进来。”兰修压抑住疼痛淡然说道,现在他正愁着没地方发泄,要是再一次砸了这书房不知道要损坏他多少黄金。家丁立刻跑出去,等再回来时候,他的书房多了五个红色的大箱子,这林恰肖马想玩什么把戏?“行了,你先下去吧。”兰修挥挥手,表情还算平静。“是,国师大人。”家丁弯着腰退下去了。
    这里面装的是人,他感受到了人的呼吸,而且全部是男的,那两个狐狸到底想干什么?以为派几个普通人就能打到他?还是另有暗算,或者说他们的身上带了什么有毒的气味。暗暗屏住内息,用内力将箱子齐致大开。顿时,亮澄澄的金光刺痛人眼,兰修眯起眼坐在睡椅上,低垂着头,碎发遮盖住他的面部轮廓,修长的两腿交叉折叠放在桌上,视线却落到了那插图上,一张完美似天人的容颜,似乎勾起他的一些回忆。他究竟是谁?是呼始撒觉吗?抑或是,他印象中想不起来却觉得熟悉的人?兰修额头隐隐作痛。
    从箱子走出来五位风情万种的美少年,青涩如同雏菊娇小美丽。半透明的薄纱裹着妙龄的身躯,隐约诱惑人的视觉,身上挂满了金银首饰,宝石的亮光更衬着肤若凝脂白嫩,眼含秋波媚人。他们迈着小碎步缓缓走来,步步生莲。“参见国师大人。”他们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婉转娇媚。“免了。”低沉性感的磁音,清脆如玻璃的音质更是世间难寻,使美少年略微惊讶,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的声音那么的好听。
    略略掀睫,映入眼帘的是难以置信的俊美脸庞,碎发遮盖住他高挑细长的纤眉,玛瑙璀璨的双眸,有玫瑰红的瑰丽在流动,似流星划过的绚丽和惊鸿一瞥,足让人心醉沉溺。柔顺的青丝如同流动的温水略显凌乱,添了抹桀骜不驯的野性,头发缝隙中闪烁着轻微的冷嘲,冰雪冷漠的气息更是惑人的邪,似被下了蛊忍不住想要靠近。从没有想到居然有人可以美得那么惊人、妖孽,少年们傻傻的看呆了。他们不是来诱惑自己的吗?怎么反倒被自己的随意举动给诱惑了,真是定性不足,兰修淡漠无关要事抿唇。
    “你们就是你们大人所送的礼物?”兰修低垂眼帘,修长的双手随意翻着枕在腿上的书。“是的,国师大人,我们是大人们特别送给您的礼物。”美少年们顿时意识清醒,浅笑嫣然说道,目光露出痴痴地迷恋。“是吗?”薄唇蓄着抹暖风般的微笑,他转眸,“谁说本国师有断袖之癖?”美少年们面面相觑,粉嫩的嘴唇扯出好看的弧度,摆出更加撩人的姿态款款走来,散发电力十足的媚眼足以能把人迷倒。
    兰修轻不可见皱起眉,这些人听不懂他的话吗?心中感到郁闷,顿时把腿放下想要起身。似乎察觉到他的意图,美少年们立即不顾礼仪飞奔过去拽住他的衣角。“你们这是干什么?”兰修忍住一**香水涌来的恶心感觉。“国师大人,难道您不喜欢我们吗?”一位穿着柳色衣裳美少年嘟着粉唇,不依摇着他的肩膀。着海棠衣裙的少年坐在他桌案面前的书上,覆盖着薄纱两条修长**在荡呀荡的,更是诱惑人的视线,少年风情万种摆着姿态。兰修直盯着他,眼神渐渐变冷。“你坐到我的书了。”他敛敛露出的杀意,换上副温和的面孔说道。
    “国师大人,不就是一本书嘛,我陪你一夜啊。”海棠少年露出个惑人的妖笑,低头凑近他,粉红的嘴唇越凑越近。兰修立刻用手中的书挡住,使少年的嘴粘在封面上。兰修厌恶般起身,粗暴推开少年,抽出那本书,人物被弄皱了,怒火蓦地就升起来。“这样的艳福,本国师真是无福消受,各位公子请立刻收拾心态,从哪里来就回哪去。我不希望等我回来时候,你们还在这里,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承担。”他测过身,冰冷的眼神如刀刃般冷酷残忍让人忍不住颤抖。
    兰修朝门外守候的侍卫说道,“去,把他们的礼物原封不动还给他们,叫人打扫书房,记得要用水驱除书房内的猪味,我希望我的生活坏境比猪圈还不如。”侍卫憋住笑意,“是,国师大人。”兰修离开书房到卧室换上平常的便服以及白色的面具,郁闷的他想要到街上走走散心。他必须要弄明白他这几天的反常。路过黯所在的房间,兰修站在窗口,此时他正在拨着算盘认真算数,时不时咬着笔杆,用手指比划着,专注的神情不忍打搅他。刚离开就听见他粗暴的骂声,“靠,这死老头想骗我啊!改天定要砸了他的店!”兰修微微勾唇,果然,他的性子还是没有变。
    街道上还是一如萧条冷寂,兰修抱着肩膀观察,立以的经济必须要提上去了,否则别国来攻,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西边的灵然国最近应该没有什么动作,此时他们现在正陷入争位的旋涡,闹的凶,应该没有精力集中攻打立以,正好趁这个机会休养生息。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兰修眯起眼思考,必须要铲除全部对现在形势不利的势力。朝堂上的官员全部都是林恰和肖马的心腹,虽然说在茂胜说出的事情牵扯到不少高官入狱,自己的一些心腹也换了上去,但是对于自己还是不利,毕竟他们的势力太广了。
    后方有人跟踪,兰修几乎在他们出现的同一时间知道了,怎么,他的对手都是那样的沉不住气吗?既然如此,就陪他们玩玩,兰修的眸色深沉诡异,折射出阴谋算计的光芒。“他的脚步开始加快了,看样子是发现了我们没错。”乔装成居民的杀手说道。“那现在怎么办?需要我动手吗?我保证一箭刺中送上西天。”低沉狠利,暴露出说话人的毒辣。“毒射君不可轻敌,上次你不就是失手了吗?这次刺杀计划得要周密详细,要保证万无一失。”杀手冷静的分析,两人默契对望眼,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里。
    “这么轻易就跑了?”兰修悠闲斜依墙面,血红的眼眸闪过精光,然后负手往越偏僻的胡同里去。弯弯曲曲眼花缭乱,后面跟着的人都跟晕了。“那个人呢?”穿着黑色斗篷的中年人皱起眉头,面具遮掩下的是擅长算计布局的眼神,这个擅长布局设计的角色绝对不可轻易忽略。而跟在他身后的人皆穿着黑色紧身装,看样子应该是手下。“对不起,祭司大人,我们似乎跟丢了。”有人上前低头说道。“那好,我们改天再来!”中年人思量再三,挥动黑色斗篷转身欲走,其他的人也随即跟上去。才走几步,他的脚步都顿住了,手下皆不懂他的意思。
    他的脚步停顿,看样应该是被发现了,这个人真是不可小看,以后对付此人得要小心点,兰修收起分析优雅浅笑,干脆自动现身,他自信他能够不伤分毫脱身,干脆就来玩个,反正那两个猎物给逃了。拂动青丝,清脆的声音落下,“怎么?这点弯路走不得?”他的出声让中年人的警铃大作,这个人隐藏气息那么久了他居然没有发现,方才他也是靠自身的感应才勉强感到这有股潜伏强大的力量,没想到还真的是有。看来还真得小心,中年人暗暗心惊。手下们也瞪大眼睛,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这,他们居然没有感应?
    兰修从屋顶的另一面跃下,轻盈如羽毛落地,扬起细小的灰尘。“你就是神女?”中年人眯起眼打量着他,与生俱来的贵族优雅,一身倨傲的霸气令人折服,据靠此人的手段,成就番辉煌大业定是不难的易事。只是,他是预定万年难得一见的神女,神女不应该是女人吗?怎么现在是以男子装束,莫非是要掩饰什么?中年人暗暗猜测。“祈加祭司大人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为何还要明知故问?”虽然说出来的话有点不礼貌,不过兰修依旧优雅如同贵族王子,仿佛是理所当然。
    第四四章 果非愚人
    祈加面不改色,神情自若,收起了他的惊讶,眼前的人确实是有资格为当神女,而且确实有资格能够统领大陆。他使了个眼神给修者们,修者们立即领命把兰修团团包围而水泄不通。“请问祈加祭司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在如此的情况下,兰修保持着绅士般的风度友好的问道,反倒让祈加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个性格怪异的神女也太礼貌过头了吧?难道是另有阴谋的吗?他可是个出色的政治家,耍点阴谋不成问题,还是要提防着点。
    不过尽管这样,他也要必须完成现在的任务,否则就坏事了,祈加皱着眉,随后面对他时又展现笑脸。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应该好好学学。“抱歉,神女,神主有令,要您到古城大陆一趟与冰祈少主完婚。”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却恭敬有加。他早闻这个神女的厉害。“完婚?”兰修玩味的挑挑高眉,抱着胸似乎心不在焉的漫游,他可不记得他定下过婚的。
    “是的,神女。本应该您的婚期是在两年前的六月十五,但是由于在这期间您失踪而婚礼无法进行,现在既然您能出来,那么婚事也得着手办了。所以,请不要为难祈加。”祈加说得于情于理,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而且态度诚恳,怕是有礼貌的人都会更客气一点。“神女?婚事?”兰修轻笑了声,嗤之以鼻,丝毫不为他更低下的态度而妥协。“既然您来找我,就应该清楚我是什么人,而且我的性格相信以祈加祭司的能力肯定能琢磨的透。所以,给我一个必须去的理由。”他浅笑,嘴角边呈现柔美的梨涡,为他添了抹清澈的气息,掩盖下眸下的复杂。
    “神女,这是你的任务和责任,您是神主预测能掌控天下的神女,也是能造就这片大陆上奇迹的星光。您,是我们认定的天下之主。”祈加抬眼看他,意味深长。“神女落世,平定天下;一手风云,一手日月;得之,繁荣昌盛。”兰修支撑着下巴,慵懒且漫不经心,“就因为一个预测占卜,所以,我就必须冠上神女的身份,帮助你们古城大陆夺得神龙大陆,让你们的领土完整?”兰修三言两语就道出他们的目的,祈加的脸色略有变化。“即使我没有能力,但是一句神女落世,平定天下,让你们有充分的理由攻打神龙大陆,美曰其名就是要让天下安定。”兰修负手在祈加面前踱步,唇边无辜的笑容那么的刺眼。
    “我,只是你们成就霸业的棋子而已。”兰修缓缓抿唇,随后嘴角翘起展现秋阳温暖的笑容,在唇边荡漾的水波清纯清澈,折射出血般光芒的眼眸涌上戏谑。“神女难道认为,您还有路可退吗?”祈加的笑容慢慢僵硬,语气略带威胁的意味,这才是面具掩藏下的真面目。“我的退路?”兰修眯起了眼眸,狂妄且自信,“单是我在朝中的势力就足与炎龙城与土龙城抗衡。加上江湖门派的,苍龙城与冰龙城虽然不足以消灭,但我有能力损耗你们大片精兵。至于圣龙城,他们是信仰神女这方的。您说,我的退路有多少条?”兰修凑近他,满意看到他脸上有了怒气。
    “啪啪”掌声响起来,祈加抚掌,嘴边浮现诡异的笑容,略带不屑说道,“但是,神女,请不要忘了,我们这方是会法力的,那些凡人**能抵挡的了吗?您说,您有胜算吗?”兰修敛敛眸底的深沉,他的嘴边是一如既往的优雅浅笑,也许天掉下来也不关他的事。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因为事先预料和布局好让他万无一失。兰修无关要紧的笑容让祈加感到波强大的气流,暗暗惊叹,这个人果然不像表面看到的柔弱,隐藏在外表下的是颗精打细算的心以及很会布局的脑袋。
    兰修瞥眼祈加的神游,不由得轻笑一声,眸底掠过深邃,敢威胁他?没有人可以那么做。“当年萨拉为了挽救神灭和神升的兄弟情谊,为了大陆的和平,请求苍天之主让世间不要再有更多的灾难发生,于是让你们所在的那片古城大陆隐世。自然,你们那方有法力,我们这方也有不死之身,只要有遭受到古城大陆的攻击,伤口很快就痊愈。那时候,你们的法力根本就没有一点用处。”方才看的那本书总算是派上用场了,想不到神还如此公平,为令各方互不相歉,竟然让现在的局面维持恐怖平衡。
    听了兰修的话,祈加明显是皱起了眉,语气有点不确定,“这样荒谬的话是谁说的。”虽然是不确定他说的话能否相信,但是他说的话确实事实,莎拉公主确实是那样做了。不过,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来到过古城大陆的他又怎么会知道?祈加感觉眼前这人肯定知道不少事情。“相不相信,在大人的一念之间而已。如果祈加祭司大人希望战争的话,我很乐意与您一战。至于计谋策划方面,大人不必担心,我应该不是一打就倒的弱者,这样轻松的赢了还有什么意思呢?大人说是吗?”兰修长眉高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先把他带回古城大陆再说。“神女,刚才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祈加只是希望神女能配合点。”祈加的语气更加客气礼貌。俗话说“礼尚往来”,既然对方诚心道歉,也得让对方有个台阶下。“祈加祭司大人,方才修也有失礼之处,请不要放在心上。但是,修从来不做没有理由的事情,所以,请给一个充足的理由,修为什么必须要与冰祈少主完婚?请不要跟我提神女之事,那些责任我从来没有打算要扛。”兰修语言也更加谦和,句句却都暗中要点,让祈加顿时哑然。
    “既然这样,那么请祈加祭司大人好好想想,要给修的充足理由吧,修先告辞了。”兰修优雅作揖,随后离开,团团围住他的修者们也自动让开一条道路。难道就这样让他走?祈加面具下的脸有些难看,要是不能完成任务的话那就得糟了。走了几步,兰修的脚突然顿住。难道改变主意了吗?祈加欣喜看着他的背影。“对了,祈加大人,修忘了问您一件事了,能否为修解答。”他侧身转眸,一言不发直盯着祈加,在血红的眼眸中冷漠如水,掩盖住浮上淡淡的伤愁。
    “神女请说,祈加定会知无不言。”祈加呆愣下,微微点头说道。“呼始撒觉,您知道他与法圣天神决斗的事情原委吗?”他继续转过身,修长的身形如松般挺拔,没有人看见他眼闪过的复杂情绪。“这……”祈加有点为难。“是否有人封口了还是要保密?那么,祈加祭司大人的意思修明了了,大人请回吧。”修长的眉头皱起,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平波无澜,隐约听出有几分怒气掺杂其中。
    思量再三,祈加平稳的说道,“神女,这事不是祈加不愿说,而是祈加也不知道。从七万年前那场大战,神主已经下令封口,所以即使是有再高等级的人者也仅知道一些而已,请不要为难祈加。”说完,祈加皱了皱眉,这个怪异的神女为何每件事情他都知道?难道他与古城大陆的高权者很熟悉吗?否则怎么会知道古城大陆里的事情?难道正如神主所说,她是位神通广大的神女吗?看来真得好好调查一下。“神主,只有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吗?”兰修轻轻眯起雾眸。
    “是的,神主是古城大陆唯一寿命最长,拥有长生不老之身。神主不但能拥有超强的法力能预测未来,使之能避免天灾**,也是保佑古城大陆的尊者。早在七万年前,他就已经开始存在了,因此到至今,他知道的事情不计其数。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他是不知道的。所以,只要问下神主,答案统统可以知道,无论是过去或未来。”祈加说到神主时候,更是恭敬有加,看来这个神主光辉的形象深入人心。兰修暗暗蹙眉,这个神主真有那么的神吗?知道所有的一切。印象中总是浮现出一双清澈的双眼,会是他吗?那个在雪地里的少年?不过神主已经活了七万年,这年龄又不符合。
    “古城大陆,需要多久的时间?”兰修转过身瞧着祈加,神情坚定,他定要去问个清楚,搞清楚近几年来的烦恼。“难道说您准备去古城大陆了?”祈加保持着最好的态度和笑容,让人猜不透里边想什么。“是,但不是去完婚,我要去找神主。”兰修淡然瞥眼他,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需要在轿上坐半盏茶的时间,应该可以顺利到达。”他道。兰修望眼天色,“麻烦祈加祭司大人拿笔和墨砚来,我要留封书信给人,以免担心。”祈加双手奉上毛笔和墨砚,低下着头,嘴角扬起了意味不明的暗笑,计划可以进行了,希望不要中途失败,否则就前功尽弃了。不过,还是得要小心点,这个人绝对不可小看。
    第四五章 花烛之夜
    暗红的床冠,玲珑四角饰着颗硕大明亮的夜明珠,浅红半透明的纱幔,微风吹来摇曳晃动着纱幔上的龙凤相依,折射出金色的光丝,褶褶生辉迷失人眼。纱幔外有整齐垂着的十串乳白色小珍珠,奢华耀眼,诱惑视觉。悬挂在夜明珠下是一串精致的风铃,奏着好听的乐音,悠闲如同天上的浮云自由惬意,让人的心能安静下来。纱幔被饰有花珠的小金钩子挂在床的两侧,鸳鸯的双人绣枕,里侧放着如玫瑰红的薄纱花瓣被,淡淡的馨香让人感觉在梦里。
    在红纱幔里,模糊着绝色的轮廓。青丝未绑如泼墨散落在朱红的锦缎上,碎发隐约遮盖修长的眉峰,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高挺削瘦的鼻梁,不点而朱的薄唇,覆盖层透亮的水泽。闭起眼睛的她,恍若是安静沉睡的仙子。雪白的皓颈,精致的锁骨掩映在喜服红杉之中。修长的手指交叉安放在小腹上,肌如凝脂,肤似雪,瓷器一般完美精致,似乎一碰就会碎。瑰丽的花烛红辉映衬着精细绣制的喜服,金丝勾勒裙角,裙摆上是用淡金丝绣成的双凤朝阳的图案,栩栩如生,似乎真有那么股傲视群雄的气势存在。
    环视整个房间,如宫殿般庞大且布置华丽奢侈。红紫檀木的上等桌椅,几处矮桌高凳上放着古董花瓶,插着几支鲜嫩欲滴的水仙和绚丽金黄的菊花,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花香。殿内的卧室立着十根顶柱,有龙在浮游盘旋,金红的爪子,威严的气势无不说明雕刻者的精心仔细。在仰望殿顶,是一条巨大生动的红金色蟠龙,张大的嘴里含着颗璀璨的明珠;以及一只展翅欲舞的美凤凰,彩色的羽毛流光溢彩。无论是从摆设、布局都可堪称完美无及。
    在及床小巧的双层木桌下层摆满了红艳艳的红枣、上层淡金色的花生。用淡金镶边的红绸子铺着的玲珑玉桌放着两个盛满酒水的金爵,周围散放着双喜以及一些早生贵子的剪纸。躺在床上的新娘美人儿皱了皱眉,纤长睫毛动了动,随后掀起如扇的睫,玛瑙水晶的眼眸盈盈流转着茫雾水泽,顾盼生辉。兰修抚着额起身倚靠着床栏,修长的两指揉动太阳穴,双眼环视这个房间,再瞥眼自己身穿的喜服,豁然开朗,随即水眸深沉如海,隐隐带着怒气,那个老狐狸骗了她!
    回顾那天。兰修折叠好信纸装进信封中,交给旁边的人,“去,把这信送到黯公子手上。”那名修者立刻会意,离开去送信了。“那名,神女,现在您可以起程了。”祈加做了个“请”的姿势,而他手势迎向的是一辆豪华软榻,周围都是以轻纱遮盖,里面还放着瓜果食物,看来还蛮周到的。“祈加祭司大人最好请安分带好路,否则修不保证您的安全以及后果。”兰修微微一笑,灿烂温暖笑容里隐藏了太多的辞。“神女请放心,祈加只会做好自己的本分。”祈加低垂着头回答,没有人看见他嘴边闪过的微笑。
    这路还算平稳,兰修闭着眼休养生息,神态安详柔和。“神女,这是祈加收集关于呼始撒觉大祭司大人一部分的事情,不知道是否能帮得上您的忙。”从轻纱掩盖下递上一本红色的小纸本。兰修淡然张眼,双指夹住小本子。“祈加祭司大人,这里边没什么机关吧?”他翻着本子端详,似乎有些玩味。“请神女放心查看。”外面的祈加点头说道。尽管是百分不相信他,但是着关于到呼始撒觉的事情,似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迫切想知道他的全部事情。或许说不定这与他这段时间缺少什么记忆有关。
    只是当他翻开第一页的时候,里面全都是红色且什么都没有。这是骗局?等兰修发觉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昏厥过去。“做错事,就要惩罚。”兰修低头呢喃,唇边荡漾起如梨花纯白清美的笑容。门被打开了,外面已经是快要破晓了,天灰暗灰暗的。“你醒了,羽离漠。”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平静响起,在奢侈空旷的卧室内显得有些清冷突兀。羽离漠(在古城大陆内皆用这个名字)皱眉抬头,由于对方太过耀眼使她不得眯起眼打量。
    一头漆黑如墨的头发柔顺披散在后,在发尾处仅用一根红色丝带扎发,松垮却不失魅力,更添抹柔美的气质,多少掩盖住一些桀骜冷酷的气息。笔直的剑眉入鬓,有股冷漠的气息凝聚眉头。如黑宝石闪亮的双眸,隐隐有暗红色泽,是毫无温度的眼神,完美俊然的鼻梁,优美的唇形如玫瑰花的颜色,冷冷抿着而显出副冰冷的样子。一身火红的喜服,红色的玉带束着削瘦的腰间,裙摆下是条云龙盘旋,气势磅礴雄伟,加上他与生俱来的尊贵优雅的气质更发挥到淋漓尽致。
    他就是她那日所遇之人,也就是老狐狸口中的冰祈少主,冰龙城城主的儿子,下一代接班的城主。冰祈冰冷扫视她一眼,从桌子上拿了金爵,步履轻盈缓缓走近床边,伸手递给她,“喝了合卺酒,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离漠微勾起嘴角,反倒是副悠闲的样子,“难道古城大陆的人都那么的有礼貌的吗?而且请的手段还真是高明,居然请到洞房里去?还要和新郎喝合卺酒。”羽离漠不以为然笑笑起身,从冰祈的身旁走过准备去找人算账。
    经过时,手臂却被人强行拉住。“请问冰祈少主还有什么事情?”羽离漠充分发挥绅士的良好风度,浅笑嫣然的笑脸迎人,一副礼貌客气的摸样。“今晚,你是主角,是我的新娘。”他的语气冷硬如石头,嗓音略带低沉迷离,平稳无波,似乎他说什么事情都是必须遵守,是理所当然的服从。羽离漠眸色更深邃了几分,唇边如秋阳的笑意不边,转过身与他对望,而两人皆是一样的幽冷眼神。“请问,又被绑架来的新娘吗?”羽离漠扯了扯生硬的微笑,“是贵城的祈加祭司大人用下流手段使我昏迷送到这里。所以,无论如何,这门婚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根本就不成立。”
    “有媒人作证。”冰祈抿抿嘴唇,眼神冰冷如寒潭。“难道单凭几个媒人就可以认证吗?婚姻大事要父母做主,我既没有父,也没有母,更不会听信于某位者的语言,上天下地,我也不会奉信神灵,因为命令必须和你结婚。以上几点,是绝对不能牵制我的。可笑,你们难道要逼我结婚吗?这是强抢。”虽然语言激动,但是她却是以平稳的叙述口吻说道,更显得事实铁铮铮,而她是被害者。“你是神女,所以你没得选择。”冰祈依旧冷漠说道。羽离漠沉默了,她才懒得又要跟人解释,反正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我要出去。”她没有先前的好说话,语气也冷漠渗人,丝毫不比冰山差。
    “你,没有资格自由走动。”冰祈冷冰冰瞥了她一眼,不为之所动,只是冷漠似刀刃残忍的眼神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展现。“没有资格自由走动,难道我是木偶吗?任由你们随意摆动?”离漠唇边依旧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吹暖着大地,只是眼神更加犀利都能够能削牛毛了。他们居然把自己当成木偶棋子?笑话,从来就是执黑子下棋的他,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棋子?怕是天人说梦,离漠冷笑了声。这下,她要扭转乾坤,让世界之人都成为自己的棋子。从来都是旁观者,这次怎么可能做局中人呢?
    “从目前来看,你确实是受到这样的限制。”冰祈连眉也不皱,还是一样的表情不变,眼里的千年寒冰总融不了,似乎在这世间上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在意要紧。他一直都是独行独立,不和任何人比较亲热,因为,他嫌恶人们的靠近。因此离他的人都不要靠得太近,小心哪天冷不防的被丢到哪边都不知道。离漠抿着薄唇沉默了,蕴涵着血云的眼眸深邃如海复杂。见她不说话,冰祈又举起金爵递在她面前,“把这个喝了,让婚礼更加完成的顺利一点,别出差错。”他冷冰冰说着,薄唇抿成一条线,隐有暗红色泽在瞳内流动,诡异邪魅。
    羽离漠只是略微扬唇,那是讽刺嘲笑的意味语气。“既然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婚事,也没有答应过要当神女,更没有答应过要肩负那么重大的责任。现在的我只是个被送错的新娘。让你们的婚礼上除了差错就应该好好惩罚,不过,少主不准备让我回家吗?这么高级的房间我还真适应不过来呢。”离漠默然的无视冰祈方才说过的话,一耳进一耳出。“你是主角,是我的妻子,那里也不能去。”冰祈冷漠坚定的说道,似乎就认定她了。
    第一章 夫妻之实?
    羽离漠淡然的抬头,轻扬优美的唇线,荡样柔和的春波的眸心倒影着副冷冰的面孔,她启唇缓缓道,“阻挡或威胁我的人,他永远都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事实是他犯了个绝对不可原谅的错误。那就是他不该用愚蠢去阻挡恶魔,下埸只会更惨而已。”听闻话毕,冰祁轻不可见皱了皱眉。“我说,冰祁少主,您应该是个聪明的人,这点提醒您应该可以知晓我的意思。”冷漠的样子顿时退去,换上副柔和善良似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温畜无害,手无缚鸡之力。
    “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他抬起左手,冰白的手腕处系着一条若隐若现的红线,顺着红线牵着的地方看去,那另一头分明是在她的右手腕上,隐隐缠绕着。“这是什么?”羽离漠暗了暗眼神,一种不安的情绪在蔓延,这条红线该不会是古城大陆的四大奇宝之一的锁情吧?那样的话可真是有些焟!和难办。“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条看起来普通的红线,就是锁情。”冰祁幽冷的黑瞳里闪过一丝愤怒和愧疚,那些自作聪明的老家伙。
    锁情,外貌像根红线,是古城大陆的四大奇宝之一,由神主保管以及四大际司开启。锁情,一种具有魔力的丝线,顾名思义就是锁住情丝,只为对方保存心意。传说只要被绑住的男女,无论多么的厌恶讨厌对方,只要被锁情缠上,就会对对方产生爱意以及爱慕。七万年前,上天为了弥补神升的惰缘缺憾,特地为其制作,但神升最终太爱萨拉而孤老一生。于是,锁情现在用于在两对不合拍的男女身上,多半是迎嫁的小姐和少爷。为了使他们相守一身,于是会在洞房之时系上锁情,一辈子都不分开。
    “真的是那种鬼东西?”羽离漠好看的长眉顿时皱起,不相信用手用力扯了扯,这东西简直比钢线还耐拽,看似那么的纤细,怎么都不敢相信会扯不断。“没用的,一旦锁上的五个时辰之前不解开,就没有办法解开了。而你已经昏睡了九个时辰。”冰祁没有表情看着她,眼神冷漠得似雪天。“解开的方法呢?”羽离漠眯眼细细回想起之前的书籍,解开锁情的方法上面没有记载,羽离漠暗咒。“锁上的三月时间内,是无法解开的。”冷若冰霜低沉的嗓音略带暗哑,使羽离漠的眼眸闪过亮光。
    “那么,少主是否能告之?”羽离漠聪明抓住了他话间的漏洞,冰祁斜睨她一眼,“突破四大鬼圣关卡。”他淡然的说道。“四大鬼圣关卡?”从那本书中,四大鬼怪关卡有着详细的记载,分别是雪域迷幻、地狱枯城、突索独桥、黑灵墨洞。至今这个四大鬼圣关卡还没有一个人能得以突破,也就是说挑战四大鬼圣关卡的人都已经死在关卡道中,唯有神主和冰祁及焚,他们皆是突破第三关卡地狱枯城能活着回来的人,至于第四关卡雪域迷幻,至今还是个迷。只要突破重重难关,不仅会获得身份地位,且无论任何人都得答应获睬者提出的要求。
    也就是说想要活着命回来的话,这法力武功必定得要高强,而且一定要在顶级。三个月的时间确实很短,羽离漠转眸,水波流动熠熠生辉。“少主定然也很想解开锁情,那么在这段时间,能吾给漠提供一些帮助?”她掀起水墨的睫毛,明亮深邃的眼睛正对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眸,她正与一个冷酷残忍的主宰者讲条件,而凭着她的冷静分析,她已经猜出答案,他定会成为她的朋友而不是敌人。
    沉默注视了她好半响,才缓缓转眸,“好。”他仍然简洁有力说道,端起金爵递到她的面前,“那么我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你的角色扮演下去,三月之后自动解除。”羽离漠眼神淡漠,微扬起嘴角,“这个,绝对没有问题,我的少主夫君。”她接过金爵轻啄一口,浅笑盈盈,柔美的梨涡呈现在嘴边,看起来那么清澈,如百合花散发着淡淡芳香。冰祁紧抿的嘴角有了变化,略微止翘。她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也端起金爵一饮而尽,既然是那么的聪明,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走吧,昏睡了那么久,你应该饿了,先去吃早膳。”冰祁不耐烦扯扯衣领,将外罩在身上的喜服撕碎散落地上,转眼浑身是肃穆的静黑,他本是穿着黑衣。冰祁转身欲走,这埸可笑的戏折腾了那么久也该休息了。“不需要换衣服吗?”羽离漠看了眼身上的喜衣,红得很晃眼,而且还是象征新娘的身份,让她感到厌恶。婚姻,她最讨厌的东西。“你想换就换,我在这里等你。”他指了指床铺上的衣服,冷漠坐在红木椅上,羽离漠瞥眼他半响沉默不动。于是冰祁望了眼手腕上的红线,有一米多长的距离,羽离漠嘴角不着痕迹抽了抽,随后看见求祁背过身,如竹修长笔直的后背。
    真是碍人的线,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尽管这样,羽离漠仍然优雅平静解开侧腰钮扣,脱下红色的喜服和浅红中衣,只着绣着只红莲里衣,还是红得耀眼令人霆烦,羽离漠皱起修长的俊眉换上竹雅的里衣。瞥眼摆在床上的衣裳,水绿的中衣,浅青的外裳,领口边缘饰着展翅的凤凰,五彩的刁毛绚烂入眼。穿上,总觉得怪怪的。原来是外裳和中衣的领口和胸侧没有带子系住,露出竹般翠绫的里衣,以及精致的锁骨边缘展露的清纯兰花骨朵,相对之前的盛开,似乎趋向合拢姿态,且越来越暗淡。
    翻开红色的锦被,两条浅青色的带子正被覆盖着。羽离漠伸手触剑,似闪电般瑟缩一下,小小痛哼聱,收回手一看,手指头有些红肿,指甲全部变为黑色。有人设计她,离漠沉淀着暗算的精光,不动声色敛了敛眸,方才她摸到的不是带子,而是似一个圆形软软的卖子。这么毒的东陈,应该是只看不见的毒蛛。“是有人用了召唤术,这是只地狱处毒蛛。”耳畔边冷漠的声音淡然响起,冰祁已用法术化解,床上只剩下一滩鲜艳的血迹,散发着处子般的味道。
    冰祁提起浅色带子,瞥见她的黑色指甲,又往眉心又皱了皱。“这应该是你的亲妹妹干的好事吧?”羽离漠看着黑色的指甲,语气满是戏谑,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姐外,还有谁会那么幼稚在喜床上放毒蛛。“真会惹事。”冰祁眸底涌现霆恶,看样很对他妹妹反感,小心抬起她手注视半响,求冷的薄唇掀了掀,指甲又恢复了如常的粉色。“现在半个时辰内,你的右手暂时麻痹无力。”他抬起眼缓缓说道。
    看着自己的衣衫不整,而且右手又无法用力。“那么,麻烦少主。”羽漠离淡漠敛眸。冰祁沉默了半响才拿起带子替她系上打结,修长的手指熟练的在亡格里穿过,神情虽然不近人情但专着认真,更令人着迷。“吱呀”,房门被热情推开,涌上一群人,全部都是年轻的公子小姐,个个睁大有着戏谑笑意的眼睛,他们本来是看好戏的,却因看见两人而瞪大了眼睛。昔日冰冷而残忍的少主亲密在替一个女人系衣结?这简直令人大跌眼镜。而且传说神女不是长得如猪丑,是凡人的下等黑色眼瞳吗?现在却是一张倾国倾城血红琉璃的眼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最吃惊的就属于领头的少女,冰樱,在采姬家谱上另名系姬凯娜。玫瑰红长袍包裹着具妙龄纤细的身子,外披浅粉宣纱,乌黑的云鬓饰以珠花插簪,摇摇晃晃的珠子,如流云般优美。额上雪点愈发愈鲜明,樱桃小嘴殷红如花。“你们,你们在干什么?”眼里的不屑和笑意早已经被愤怒遮掩,雪色的双眸喷发着火焰。冰祁充耳不闻系好了羽离漠衣上的领口,然后轻挽素发,插上支竹般翠雅水泽透亮的簪子。不透粉黛的羽离漠即使素脸示人也是如此风华绝代。
    “走吧,我们得吃早膳了。”冰祁自然牵起离漠的手,白玉般嫩滑的手心让他一怔。“那么夫君,我们走吧。”羽离漠也扬起了如沐春风的微笑,使冰冷的室内充满了暖暖的春意,使全部人都愣住了,好配对的一对住璧!冰樱死死盯着他们亲手的交界处,银牙紧咬。相视一笑,似夫妻关系亲昵的两人牵着对方温暖的手燐迈出了房门。
    一丝丝光亮射入眸底,阳光暖洋洋的舒服极了,使人心情愉悦。“今天的天气还真不错。”羽离漠眯着眼望着晴空,“也许吧。”冰祁淡然答语,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让他长眉皱起。“你们,你们怎么可以!竟然做出了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情?!”直到看见床上的血迹,使冰樱浑身一颤,尖叫厉声质问,划过长空,众人都愣掉了。她居然敢在少主面前放声大喊大闹?“系姬凯娜,你到底闹够了吗!”冰祁的眼神更加冷酷,比掉进寒潭更加冷漠。
    第二章 奇异一家
    方才娇艳的面容被严重扭曲,眼神阴騺冷漠,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冰樱在众人不防时,瞬间移动上前抓着离漠的肩膀猛摇,雪色的眼珠隐生暗丝,似乎要突出来般扭曲。“你这个坏女人,是你霸占了哥哥,你抢了我的哥哥,我咒你永远不得好死!”狠毒的造语从红唇说出,并且还是个花季的少女,令人震惊。下一秒,冰楼被蛋大的风力推倒在地,看见出手的人是冰祁,满脸的怒气顿时转换为楚楚可怜的模样。“哥哥,你怎么可以?”她的声音如小鸟清脆悦耳,略带哀伤柔弱,引起人的保护欲。
    真是没教养,还说是用尊贵身份的小姐,羽离漠瞥眼在地博取同情心的冰樱,揉揉被指甲抓疼的肩膀,眉头皱起。要不是她答应了别人的要求,而且右手现在也暂时失去力气,为了不让地狱处毒蛛的毒液流逆全身也封印了经脉,需要几日才能恢复。要不是这样,那能轮到她那么轻易抓住她的肩膀,羽离漠霆恶拍了拍肩,仿佛她的手玷污了她的衣服,离漠的洁癖症非常严重。幸好冰樱不是在她没事的时候动事,否刚现在躺在地上的是具尸体。这样说一点也不夸张,只要是漠讨厌的陌生人随意碰到她,立马会得到很惨的教训。
    冰祁将羽离漠揽在怀里,用轻和如柳絮的语气关心问道:“没被抓伤吧?”他幽深的黑眸似乎蓄着抹怒气。靠近他怀里,有种冰雪纯圣的气息,似飞雪融化,如他一脸寒冰。“还好。”羽离漠平静说道。“系姬凯娜,你的自闯进我与你嫂子的闺房不说,还带了一大帮人来起哄,是来看笑话的吧,神女与少主居住的卧室是容许你这样胡闹的吗?”冰祁冷声质问,冷漠比刀子还利的眼神扫视众人,他们皆面面相覤都不语,眼里的恐慌泄露了他们的后悔心理。他们果然太天真了,怎么会为看笑话而忽略了最大的主宰者,触怒了冰冷残忍的冰少主。
    “你们这些藐视威严的贵家小姐公子,去请教你们的父母,什么是礼仪,什么是尊重。看在今天是我的新婚之日,这次先暂时放过你们,若还有下次,我绝对不饶恕,别妄想我会给你们仁慈。”冰祁残忍毫无温度的眼神使他们恐惧了,赶忙点头离开,在这样冷硬的气氛根本就无法呼吸。“好了,我们走吧。”冰祁转眸望向羽离漠,冰冷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羽离溪瞥眼仍倒在地上的冰樱,此时她正愤怒看着她。“把你的亲妹妹丢下和我走,真的没关系吗?”她轻俯在他耳边细语,暧昧的姿势让人想入非非。
    “既然她想如此,那么就该受到惩罚。”冰祁揽住细瘦的腰,眼神仍然是冰冷刺骨。“哥哥……”冰樱嘟着粉嫩的嘴唇,蕴涵着水份的眼眸,蒙上了层薄雾,冰气上升,更显得她处于弱势的地位。“你,最好给我注意安分点,否刚冰牢里的大刑一样适合你。”冰祁毫不掩饰对她娇纵霸道的霆恶,他讨厌这个靴人嫌的拖油瓶。老是仗着是他的妹妹,肆无忌惮的过分娇纵,还常以未来冰龙城城主夫人自居。
    “哥哥,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可以那样对我?”这下,冰樱委屈的小声哭泣起来,“就为了那个有几分姿色的贱人……”就在此时“啪”的一声,白嫩的脸蛋上立刻显出五个手指印。冰樱捂着脸蛋不可置信的看着冷冷的冰祁,“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别用那招,对我没有用。”冰祁神情不耐烦,冷眼说道,“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跟我哭诉。想讨回公道,那么就去二娘那去,我想她自然很乐意帮助你。”冰祁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揽着怀里的离漠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怨恨的冰樱。
    经过重重走廊亭子,终于到了大厅的门外,冰祁的脚步却在此刻停下,冷漠的眸子锁定绝色的娇颜。“等下你要扮演的是个贤妻良母,讨得老人家与父母欢喜,并且让人认可你。”羽离漠微扬唇角,“他们的法力虽然不高,但是总知道我是什么人吧,要我这样做作,不觉得会看出破绽吗?沉且我落我这样下埸,是祈加下流手段将我迷晕送到喜床上,一个被绑架的人,你说我还客客气气尊仔们社上宾?”离漠斜眼客厅。“演戏,你是最拿手的。”冰祁淡然抛出一句话。“那就走吧。”离漠挽起他手往里迈进大厅。
    顿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转换到两人的身上。但其中最坐立不安的是祈加,目光躲躲闪闪,似乎有意避开她的目光。坐在主座是一对恩爱的夫妇,穿着打扮皆属上乘。“你就是祁儿认定的新娘吧?”美妇激动问道,虽然已四十多岁,但保养得宜使她看起来容光焕发,皮肤仍然水嫩,眉间风情万种。“是的。”羽离漠淡然礼貌回答,扫过祈加所在的位置,眼神闪烁不定,隐隐是抹怒意,这笔仇总有一天我会加倍奉还。“神主似乎找我有事,祈加先走了。”转眼,旋风般消失在眼前。
    全体呆楞了几秒,又恢复了热闹。“好漂亮的新娘,祁儿你有福了。”美妇浅笑眯着眼睛打量两人。虽然看起来优雅,但是下一秒完全颠覆她贵夫人的形象。“小漠几岁了?喜欢女孩子们漂亮的衣服吗?还是和我一样喜欢美食,或者是婆婆一般爱喝茶?”她瞪大眼睛凑近离漠的眼前问道,“难道小漠和公公一样爱下棋?或者像我家的小问问一样爱研究书画,还是喜欢和祁儿那样钻研魔法武术?”她喋喋不休的问道,眨巴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简直就像个天真的小孩,她真的是为人父母吗?”“咳咳,”坐在身边的丈夫扯了扯她的衣袖,“七七,不庭对神女无礼。”他的脸色有些尴尬,这埸婚礼是用手段强迫人家答应的,就像强盗一样的强抢,还怎么能坦然面对。
    一名老人走到她面前,穿着简朴的布衣,拄着红色圆润柱头的黑拐杖,灰白的头发配着白花花的胡须,看起来仙风道骨。虽然已经年近七十,却仍然精神奕奕,脸色红润,白眉间自有威严气势。老人后背微微佝偻着,眯起精明的双眼打量着她。蠕动着干皱的嘴唇,“你会下棋吗?”他的眼睛折射出威严,与冰祁同出一辙。“略懂,比起爷爷的棋艺恐怕还差一截。”离漠直视着老人,没有丝毫的退却,反而是礼貌客气。
    听闻,冰老爷子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急忙拉着她,“快快,孙媳妇,陪爷爷过一局!”威严的形象顿时没了,换来一副笑呵呵平易近人的模样。羽离漠手持黑子,掀睫毛看着对面的冰老爷爷,忘时他正攥紧拳头,紧张看着面前的局势。这一下就定输赢,而且优先横握在她的手中,羽离漠微微上翘,故意是举棋不定。一只冰冷的手握住她手,下在决定睬负的地方,黑子胜出!“你这小子!”打了输仗,气得冰老爷子吹胡子瞪眼,一副要被他不孝孙子气死的模样。
    “谁叫爷爷要霸占我爱妻那么久的时间。”冰祁斜睨他一眼,扶起羽离漠,用右手拿棋本来就是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在古城大陆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和长辈下棋时候必须要用右手表示尊敬。“她还是我的孙媳妇!”冰老爷子不满意嚷嚷着。“漠爬是我的媳妇。”冰祁淡然的说道,理所当然的模样气得老爷子需要抚着胸口平稳呼吸。“冰问,瞧你诟教出来的好儿子!都是你教导无方!”孙子他疼的要死,不舍得骂他,便把怒气发在整天只会舞文弄墨的儿子身上。
    “是是,父亲大人,以后我定会好好管教祁儿的。”冰问擦擦额角上的冷汗,父亲就是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过宠爱尤祁儿了,老是把气撒了自己的身上。“什么啊,公公,难道祁儿还不够好吗?”见自己的丈扶被无缘无辜被骂了一顿,身为妻子的甍七七夫人自然跳出要为丈夫伸冤。“七七,你闭嘴。”老爷子见儿媳妇跳出来替儿子讲造,隐隐觉得额头作痛,这个儿媳妇最难搞的了。
    “公公,难道你不喜欢祁儿吗?也不喜欢七七。”甍七七掩袖小声哭泣,睁大着无辜双眼,靠近丈夫的怀里瘪着小嘴。“父亲大人,即使是不喜欢七七,也不用把话说的那么伤人。”见爱妻生着闷气,冰问把矛头指向老爷子,父子的立埸顿时倒了过来。“我哪是在骂她,我只是要她闭嘴而已。”冰老爷子嘴角抽了抽,他这个儿子除了爱研究字画这个蠢缺点,还有个疼安的蠢缺点。哼,男人大瘁夫,怎么可能让女人牵着走呢?事实老爷子也忘了,他爱妻简直比自己的儿子更加严重。“可是你把七七给弄哭了。”他是心疼爱妻,所以以妻为天。“她分明就没有哭!”怒上加怒的冰老爷子狠狠磨着牙,话还没有落音,“哇”的一声,哭声顿时蔓延开了,冰老爷子真是有理说不清……
    第三章 温暖场景
    羽离漠盯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向来是用来伪装的唇角真心微微上翘,柔美清澈的梨涡浅浅呈现,如同百合开放,馥郁的香味令人沉醉,同时善于稳藏的眸或有丝丝落寞的浮动。“你有一个很好的家庭。”她喃喃自语,语气间泄露了她的渴望。她,多么希望回到儿时的时光,牵着父母的大手,没有顾虑的去环游世界,看靖全世界风景。拥有那种满足平凡的感觉,总比现在为权力的宝座而要忙碌奔波,到处充斥着阴谋的味道,勾心斗角已经是家常便饭。
    可是,要是没有权力,她就没有能力保护她爱的人。只有把别人掌握在手里,自己才不会被威胁,只有站在权力的顶峰,才有权利命令于人。强者享受着最好的一切,这就是恒古的定律,离漠低头,敛去不该有的情绪。冰祁俊美的脸庞上闪过错愣,随后又恢复如常的冰冷一贯的表情。心头越因她偶尔外露的落寞和伤感,有点不舒服。在那个奇异的现代世界,她是总裁,主宰半个地球。自五岁父母双亡后起,就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天赋,经营运行公司更是信手拈来,年纪轻轻十岁就成为总裁。
    十八岁时,她所建立的势力蔓延全世界,她有足够的能力摧毁一切。轻夜家族,本是强大的家族团体,因她的设计布局使落下圈套,最终在世界销声匿迹。然在这个世界,她的表现也植为杰出出色,令整个世界似乎都围绕着她转,玩弄于手掌中。这样一个有能力,有心计,有睥睨天下气势更胜男子的她,会有这样的表情吗?天下情报之王影主默默无闻陪伴她多年,握有权势傲视世界的情王对她情有独钟,拥有半璧江山金钱的神商为她深种情忙,杀人不眨眼的向杀只为她而天真淳朴。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还怎么会羡慕?她应该是被捧在手心上的尊贵公主。冰祁抿了抿冰冷的薄唇,把自己有些很不是滋味的感觉自动过滤。
    “好啦,好啦,别哭了。”冰老爷子头痛的说道,对这个儿媳妇,他总会没辙,她一哭他就烦死了。他说,他当初怎么会被她甜美的笑容迷晕同意她进门呢?这根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家里多了只母老虎,又来也在装羊的狼,他可真是背腹都在受敌。“那么公公喜欢七七,喜欢祁二吗?”甍七七在丈夫的怀里小声啜泣着,那哀怨的哭声可真揪人心疼的。“是啦,是啦。”冰老爷子仍然没好气的说道,腮帮子鼓起表示他的生气。“真的?”甍七七闻言顿时抬头,美丽的眼睛闪着点点星光,白嫩的脸庞上哪里有泪痕?“你使诈!”冰老爷子瞪大老眼,黑色拐杖狠狠一震。“嘻,古语说,兵不厌炸,公公,你落伍了哦!”甍七七得意的翘起嘴,美丽的脸庞是以自己为荣的骄傲。
    “冰问,你看你调教出来的好媳妇!”气极的老爷子再次把怒气撒在无辜的冰老爷身上,冰问再度擦了擦额前的冰汗,“是的,是的,父亲大人请不要生气,以后我会好好管好七七的。”身为冰夫人的甍七七见自己的丈夫再度被老爷子欺负,又开始扛上了,“爷爷,难道儿媳妇就那么令您讨厌吗?”她欲哭可怜巴巴的问道。“你住嘴,七七。1”冰老爷子的大阳穴又隐隐作痛,都是这个不懂事的媳妇害的,真是折寿。可怜他年纪那么大了还不能享享清福,真是令别人同情他啊,冰老爷子一抹眼泪一把鼻涕在心里哭诉。
    就在众人争吵的时间,清香的呼味道飘了出来。穿着简重的衣服,白发里夹着黑丝,朕墩墩的身躯,眯起来成条缝的眼让人感觉和蔼可亲,虽然年过花甲,仍然精力充沛如侵轻人一样的好体力,一看就知道开朗外向。“来,孙媳妇来尝尝奶奶的手艺啊!保证说好。”老人笑呵呵把茶端到羽离漠面前,皱皱的脸上绽放灿烂的笑容,真是个善良的老人家。“谢谢奶奶,奶奶真是体貂人意。”羽离漠双手接过,有礼貌的道谢着,更使得老人家眉开眼笑,结果是到处炫耀,“看见没有,孙媳妇认同我这个好奶奶了,你们就学着点吧!”冰老奶奶满是自谀,换来众人一致的白眼。
    “孙媳妇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这是奶奶呀,用刚摘下晒干的茉莉花瓣叶泡的。”老奶奶攒手紧张巴巴的问道。羽离漠手轻不可见颤了下,随后装做若无其事揭开茶盖,浓郁的芳香飘散出来,离漠端起茶杯,注视着清澈见底淡青的茶水,凑近唇边轻啄了一口,似乎在口腔里慢慢回味,优雅如斯,冰祁看着她闪过的眼神,蓦地明了。
    羽离漠喝完后,“怎么样,怎么样?还适合吗?”紧张如孩子般心情,冰老奶奶双眼发亮期待看着她。“很不错,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茉莉花茶。”羽离漠浅笑盈盈。老奶奶似乎松了口气,给了个大大的笑容,“那么就多喝点吧,最好喝完不留!不像某些人呀,不懂得品尝。”冰老奶奶故意提高声音,扫视围观的众人,眼光有些严厉,但对离漠时候却是满脸慈爱,气得某老爷子七窍生烟,某媳妇鼓着腮帮子,某儿子可怜巴巴抗议着她的偏心。
    冰老奶奶满脸仁慈,脸上的皱纹更添的她平易近人,“只要小漠喜欢喝,那么奶奶就每天给小漠泡杯茶,放松下心情。对了,不知道小漠是喜欢什么茶呢?是龙井?是碧螺春?”老奶奶喋喋不休,策划着未来的憧憬,完全没注意到离漠僵硬的表情。冰祁大掌包裹着离漠的手,把茶全部喝进自己的口中,然后优雅擦擦嘴边的水迹,“奶奶,你的手艺又见长了。”冰祁淡澳道。众人愣愣看着这戏剧化的变化,全都没转过来。面面相覤,最终似乎交流通了,个个皆是酊“我都理解”的暧昧模样,弄得两个嘴角乱抽,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样子。
    这样吵吵闹闹,转眼已经是夜晚了。饭桌上,“公公,婆婆,奶奶,爷爷,我吃饱了。”离漠放下碗筷,礼貌的说道。“多吃点啊,我家的祁儿虽然看起来有点文弱,但是他一发狂起来就如狂风暴雨,所以还要储存点体力较好。”眼前说话的人那里还是冰城主城贵夫人的模样,右手抓着油腻的鸡腿和猪脚,嘴边满是饭粒,毫无形象美感可言。而她的丈夫则在一旁喂着她喝汤,看得出来他有多么疼爱自己的夫人了。
    “对啊,对啊,小漠,小祁的干劲十足呢。”冰老奶奶则是在悠闲品着茶,满是陶醉的神情。“祁儿啊,年轻人有激情是好的,但是不能太过了,别把小漠给累垮了,她明天还要陪我这个老头子下棋呢!到时候小漠起不了床我就找你算帐。”老头子即使在吃饭,仍然是抱着棋盘,大声嚷嚷。“吵死了!”这一喊冰老奶奶可就不在乐意了,瞪了老爷子一眼,“吃你的饭,管那么多干吗,这媳妇是小祁,你有什么资格借啊!”被瞪着的老爷子嘟着嘴,赌气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菜。“不吃就算了!戳什么戳,浪费粮食啊!”冰老奶奶双手叉腰又大吼了声,老爷子急忙抛下棋盘扒饭,瘪着嘴,一副无辜冤杜的表情。
    “啊呀呀,想不到公公又吃蹩了。”甍七七高举着鸡腿和猪脚幸灾乐祸道,为了给丈夫报那两骂之仇。本来心情已经够郁闷的冰老爷子,还要被别人嘲笑,心底更是郁闷了,“七七,你闭嘴!”这喊,果然是把甍七七给震住了,正当冰老爷子沾沾自喜,感叹自己威严宝刀未老的时候。
    “哇”的一声,甍七七又开始发挥她的哭功哭倒在丈夫怀里,她明显是发现丈夫一旦知道自己被欺负的时候,肯定会跳出来要个公平,所以甍七七理所当然利用他这个特点来借刀杀人。“父亲大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吼七七呢,七七是无心的。”果然,见爱妻被欺负,冰问立刻心疼质问,安慰他怀里假哭的妻子,“好了别哭了,乖乖?”冰问耐心的安慰着她。“你……”冰老爷子瞪大眼睛,随后气呼呼转过头。
    “好了,你们两个快回房休息吧!”冰老奶奶向他们挤眉弄眼,一副滑稽可笑的样子。“是,我们就先离开了。”羽离漠站起身微微弯腰,抿着嘴唇和冰祁一谄出去。空旷的走道上没有一个人在行走,显得有些荒凉。在古城大陆上,丫环们都是在外配侯着的,从来不进入内院。“你的手已经好了吧,”冷漠如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掺杂着微冷的凉意。“还好,不过武功得需要几天恢复。”羽离漠淡然道,转眸,“对了,你的妹妹呢?今天一整天不见人。”一提起她,冰祁眸底是掩饰不住霆恶,“那个任性的妹妹,我才懒得管,任由她寺。”他的周气生硬,隐隐是抹怒气,可见他对她是恨之入骨。
    第四章 游行大典
    进到自己的寝室,满目的喜红让羽离漠的嘴角僵了僵,真是碍眼的颜色。“若是我们不在同一房间里睡觉,他们会起疑的。”冰祁冷然说到,走近柜子前取下床被铺在离床最近的地下,“吭啷”的一声,有个东西从中掉落下地,那是一条极其精致的链子,在黑衣中婝放浅浅的蓝色幽光,宛若透明的眼液,弧干着心痛。冰祁回头,见到地上的水链,眼里顿时闪过痛楚,瞬间移动到链子前面捡起它。本来跟在身后的羽离漠没有料到冰祁那么冲动,防不胜防被锁情红线一拉,登时身体失去了控制。
    现在是怎样…离漠从冰冷却带有安全感的怀里抬头,温柔烛火在地恍若天仙的脸庞上流连跳跃,平添丝柔和和魅惑,纤长的睫毛半翘着,投下淡淡的暗影,瑰丽玫瑰颜色的薄唇,覆盖的水亮,闪烁着暧昧的星光。搅住细腰的水慢慢收紧,他的双眼迷离着,缓缓俯身下去。“少主,你靠的太近了。”冷清淡漠的声音让他的理智顿时回笼,周围浪漫暧昧的氛围也烟消云散,冰祁放开了她的腰,哑着嗓子,声音也冷漠,“你没事吧,我方才没有想到我们身上还有锁情。”离漠转眼望他,平稳清和道,“我很好。”
    “已经很晚了,睡觉吧。”冰祁冰冷的声音在蜡烛被吹灭时,顿时也消声了。清冷的明月悬挂在漆黑的暗夜间,圣洁的光辉散落窗户,与房间内的夜明珠般耀眼相映,那被绑在两人之间的红线也散发着隐隐红光。寒冷的永风灌进窗子,吹起室内帷幕飘飘然,躺睡在地下的冰祁皱起了眉,翻了个身把被子盖严实。古城大陆的气候变化落差大,即使是有内力防身的人也不一定顶的过,得要把自己捂着严严实实的。
    “上来这睡,古城大陆的气候你是最清楚的,即使你武功再高强,你又能顶过几夜?”蓦地,淡然的声音传进耳畔,如天乐般动人,低沉的嗓音有着难言的迷惑。红妙珠帘被美玉纤手撩起,红的艳丽跟衬着淡的几乎近透明的肌肤,依稀可以看到有淡淡的血管在流动。冰祁注视她好会,抿了抿薄唇掀开被子上床。“你睡里边。”羽离漠侧身让他进入床里侧,可是冰祁久久未动,深邃的眼眸漫出困惑,里侧是妻子所睡的位置。
    “我习惯睡外边。”离漠瞥眼他,然后才缓缓睡下,盖着喜红的椁絮棉被翻身,留给他一个优美的后背。冰祁的嘴角抽了抽,随后还是顺从睡在里侧,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这样命令着他,而他居然照做了,真是乖乖的不可思议。冰祁平稳着情绪躺下,顿时,暖暖舒服的体温,温暖着他冰冷的身躯。这是,她刚才睡过的地方?枕边还残留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温柔缠绕情丝。平静了半会,快要入梦的冰祁,身上忽然被盖上了棉被,依旧还是那熟悉的温暖,冰祁掀起眼皮,唇边忽然流淌着丝丝笑意。
    一夜过去,现在已经天晓了,东方吐露青白。感觉做了个好梦般惬意舒适,冰祁慢慢睁开眼睛,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让他不自觉眯起眼眸。“没想到你睡觉的姿势襄真是令人惊讶。”淡然如薄雾的清越乐声,似雨水打落地上清脆。羽离漠贴着垫子半倚床栏,她安静抿着嘴唇,看起来静美而沉默,耀眼的光辉散落在她的脸上,模糊着面部轮廓,看起来神圣而不可侵犯。“就如一个婴儿。”她缓缓转头,戏谑漫上血红如玛瑙的眼眸。冰祁呆楞了半响,看着自己蜷缩睡觉的姿势,顿时惊醒起身,万年寒冰的面孔有了丝窘红。
    “叫丫环进来替我梳洗吧,今天不是要巡游吗?他们都想看看我的卢山真面目,不是吗?”羽离漠掀开棉被,赤足下床,由于铺上羊毛地毯,踩起来似在棉花歹上,暖洋洋的。羽离漠略带惊讶,她喜欢赤足走在地上,因为地板的冰冷会让她的理智能够清醒,更清楚。“别一早就接触冰冷,那对身体不好。”冰祁恢复如常表情,冰冷的音质如碰撞到冰块般。他掀开床被,穿上雪色长靴,套上儒雅长袍及镶嵌宝石的玉带,衬着斯文而冷漠。“你无论丽装还是素颜都衬合,简单套上就好,大可不必理那些人。”
    “神女的身份不是谁都可以拥有,这关系到你家的身份地位,所以还是慎重点比较好。”离漠微微扬起微笑,“不然,为何花了那么心力要千方百计将我牵来。”她轻轻托弄在插在花瓶里的牡丹,红线晃动牵着另头,她眸底水波荡漾着讽刺。冰祁默然无语,过了好会才开口打破沉默,“我并没有那么想。”羽离漠回头,声音轻轻如雨滴却也掷地有声,“可是,你那么做了,不是吗?”冰祁走到她旁边,望向窗外风景,蓝天上浮歹晃动,晴阳耀眼,却拂不去他心头的雪,“是神女,是他的命令。”冰雪冷漠的话语,略带微凉的悲哀。“一个不懂得反抗的人,很愚蠢。”羽离漠霎时拉了窗帘,遮住光亮的射进,也盖住眼眸闪过的复杂。
    呐喊声一波盖过一波,当那顶雪色豪华软桥从城门出来的时候,热闹如煮熟热水的埸面顿时安静下了,人们安静的拥挤在一起,双眼都朝那轮桥望去。在最前面的是冰龙的禁卫军,雪白神圣的盔甲,一手拿盾,一手握戟,长戟似乎被镀上层刺骨的冰冷光粁,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尾随其后的是冰龙的长枪防卫队,皆穿着白色劲装,个个庄严肃穆握着雪樱长枪,笔直的前行,响亮的脚步声回响在众人的耳边,震耳欲聋的气势似乎要搅动天地。
    再来是冰龙秘密训练的特种武士魑,穿着白色武士装,腰间别着铁亮的鞭子,节节生耀,冰冷的双眼散发出来的气息叫人喘不过气。在桥后是大批军马,略带灰白的披坚甲,拿着雪白的头盔,突出的刺尖闪闪发亮,面无表情骑坐在一匹匹矫健万里挑一的雪马上,钢套上拿着铁索如蛇耀动自如的镰刀,威风凛凛。咚就是冰龙城的武士,皆是精英上将,足以说明冰龙城的实力雄厚不是谁都能比拟的。
    在雪轿前后,都有四位环抱花篮的美貌婢女,纤手撒洒着雪白晃眼的花瓣,华美奢侈,风吹起一地的芳香,醉熏人眼。随旁的婢女手捧各需的东西,且个个花容月貌,迷醉人眼,但比起轿里那位主却在瞬间失色。雪纺的纱帘漂浮如云自由,从轿顶垂落一串串玲珑剔透的珠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奏乐声,轿顶四角都贴放着雪莲花瓣,上还沾满了珍珠似的露珠,盈盈晃动,散发出冰雪的气息。
    柔顺及小腿的青丝被放下,在发尾仅用乳白色珍珠串成的发带系着,发带旁侧还垂着金色小珠子。漆黑的碎发遮住她的修长眉峰,眉心间被缀了胜雪通透的小圆水晶,隐隐有金丝流动,更衬着娇颜的神圣娇媚。纤长的睫毛,沾游点点雪色,半黑半白看起来煞是神秘迷人,优美的眼线斜斜恰到好处上翘下弯勾,勾魂的眼角边有星光的闪烁迷离。水泉映月的血色琉璃雾眸半眯着,透露出来的水汪恍若是晨风吹动荷叶上的水珠。完美的唇线,薄唇似翘非翘惹心人痒,被溼上了层水泽的嘴唇,在日光照耀下完美的灼伤人眼。
    精致的下巴,如天鹅修长的雪白脖子,系上了半透明的带子,饰着朵正盛开的冰菊,玉洁冰清。一身雪白宽大水袖长袍,裙摆以及衣领幅口上都绣有只金丝展翅凤凰,外罩雪丝纱衣,显得飘飘欲然,肩披白狐绒毛袄子,衬着小脸的精致完美,裙底下偶尔露出雪白软底长靴。纤细如美玉美好的双手被套上白纱手套,朦胧欲显。羽离漠单手撑颊,闲倚着软垫斜眯着眼眸,清亮的眼底掠过抹厌恶。
    在她旁边的是冰祁,为了符合两人的形象身份,他也穿上了雪白华美的衣裳,袖口以金丝镶边,裙摆下是条云龙腾云,更显大气磅礴,腰间是条白玉雪带,镶嵌着玛瑙水晶,系着块圆心吊坠,雪白系显得他冷漠单调却也斯文俊美。漆黑如夜空的头发也被放下了,黑发缠冷眸,用银色的珍珠绑着发尾,尊贵如王者的气质发挥到淋漓尽致。两人的服装几欲相同。车厢内,两人皆都沉默不语,冷硬的气氛在蔓延。
    冰祁沉默了半响,才从袖口里掏出个黑色雕刻细致木盒,递给身旁的人,惹得后者挑眉,似乎在要他解释。“今天是游行大典,庆祝神女与冰龙城未是的接班人少主婚礼际祀,同时也是要确定你的神女神圣的地位,关系到古城大陆的未来势力,这样庄严神圣的大典内必然会有人来捣乱。你的经脉还需要几天可恢复,万一有个意外而我又不在身边的话你很难自保,所以父亲大人以及爷爷连夜提炼为你准备了这丹药,可以瞬间恢复功力。”羽离漠怔了会,才缓缓打开木盒,顿时耀眼的金光刺的人眼无法睁开,光芒过后,一颗金丹静静躺在红垫上。羽离漠伸手取出,没有犹豫吞下腹中,顿时,一股热流在体内流窜,舒服极了。
    第五章 所有秘密
    羽离漠闭眼屏猫扑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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