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红瓦绿

第34章


一声,把全部都暴露了。教官把灯打开:“刚才你们是不是买了东西。”牛哥自作聪明,睁开眼说:“没啊!我还想买东西呢;没得卖。”教官示意牛哥起来,问:“真的没买,是不是藏被子里?”流年还在假装睡觉,心跳已经加速到了极限。牛哥镇定的很,说:“绝对没有,不信你看。”说完就将自己的被子拉开,只见两瓶可乐和两袋瓶饼干就那么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教官的面前。教官也乐了,向门口执勤的另一位教官说:“逮着了,这儿呢!”又冲进一位教官,从肩章看,这个军衔更高,说话也更拽:“全部没收!”指着流年等人说:“你们知不知道这东西很危险,不知道有没有过期,要是吃了脏东西生病了怎么办,真是!”牛哥依然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被子里会无缘无故有了吃的,难道天上真的有掉馅饼这回事儿。教官将所有同学的东西全部没收,然后出去了,当门关住的时候,流年清清楚楚听到外面传来两声清脆的开易拉罐的声音,不禁骂道:“狗日的!”
第二天,流年整个寝室就被集体迁至二楼,教官的理由是不让流年等再买东西。然后刚哥得到消息后,要求流年等人写一千字的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买东西。流年们也照做了,对于新寝室,流年等人觉得非常满意,因为这个寝室本来是仓库,所以很大,十五个人每人都有3平米的空间,还有很多的空间可以放东西。这让整个寝室的卫生保持得非常好,虽然几天后大伙的身上都臭了。但大家身上基本上都是一个味,所以相互间也不在意,倒是晚上的紧急集合,让大家都睡得提心吊胆。川哥整整齐齐地穿好军装,躺在铺上发短信,流年见问:“川哥,你不热?”川哥回答:“再热也要忍着,一会紧急集合怎么办。”流年笑说:“你倒想得周到。”川哥得意:“那是,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流年望着牛哥,牛哥也微笑点头示意明白流年的意思——瞧这大道理都是一套一套的。
深夜,伴随着蛐蛐的撕斗声传来了流年最不想听到的紧急集合声,流年以最快速度穿好衣服,一看,川哥早就出门了,大骂狡猾。结果,虽然流年因为太慢被教官判定不合格,但是川哥同样站在了不合格这一边,原因是太快,教官断定肯定是事先就预备好的。对于这种作弊行为,川哥被罚了50个俯卧撑。虽然川哥有着一米八的个子,但瘦骨如柴,做了十个就不行了。教官摇着头叹道:“哎呀!现在的年轻人一代不如一代。”流年站在队伍里,看着川哥艰难地完成一个有一个不太标准的俯卧撑,脱口骂道:“丢人!”牛哥听后也跟着附和:“还没我媳妇儿强呢。”流年惊异,问:“哇操!你们北方姑娘都这样。”牛哥纠正:“我是河南人,不是北方人。”然后流年感到后面有人踢他,回头见凯子:“都说我们山西煤多,云南烟多,贵州酒多,你知道河南什么多不?”流年摇头。凯子小声说:“骗子多!”流年望着牛哥咯咯笑。牛哥茫然:“啥?”
三十七
更新时间:2009-9-15 13:53:30字数:3663
三十七
川哥:“这军营里只要是个姑娘我都觉得漂亮。”流年不忿:“哇操!你他妈真的是饥不择食。”川哥望着流年,笑说:“你不能这样说,人家都说,读大学就是谈恋爱,如果大学毕业了都没谈成恋爱,那大学就白读了。”
当流年渐渐习惯这样残忍的生活后,他觉得事实上也不是那么残忍。流年对自己超强的适应能力非常欣喜。尽管每天川哥总会烦躁地抱怨、咒骂,可教官们也会变着法子折磨这些所谓祖国未来的骄子。凯子第一次离开家门,离开了他熟悉的山西,经过这么多些折磨以后,似乎扛不住了。流年正和牛哥玩牌,凯子一直趴在窗台上打电话,从他说山西话可以判断,他在跟家里打。流年和牛哥自然听不懂他说些什么,先还在笑,过一会就开始抽搐,然后,一阵爆发降临。凯子说着说着就哭出来了,流年回头,与同样惊慌失措的牛哥对视一眼:“不至于吧!”牛哥点点头,又说:“但是发生了呀。”其他同学也是不住地安慰,流年过去抱了抱凯子,在凯子耳边说:“别哭啊,一会川哥看见了,就要写论文了讨论你了。”凯子在这么多同学的安慰之下仍然哭得不可收拾。也许这是种发泄,凯子知道同学们在用自己的家乡话或者不太标准的普通话给他说些显而易见的道理,不管他听没听懂,凯子都哭着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流年等凯子比较平稳后,继续和牛哥玩牌。凯子在旁边坐了会儿,拍了拍流年,流年关切地问:“嗯?”凯子含着眼泪,吸着鼻涕,带着哭腔:“我也要玩儿!”不久后,同学们就发现,凯子带着些许眼泪和流年、牛哥玩得不亦乐乎。“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手里的牌,怎能与我抗衡。”流年拿着牌,愁眉苦脸。牛哥输得一脸惨白。川哥串寝室回来,见凯子笑得极为豪放,料定赢了很多,但见到凯子眼睛是红的,还有泪痕,不解地问:“凯子打牌竟然打得这么投入,都喜极而泣了。”
过了几天,中秋节。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同学们趁着放假半天,都在军营里的公用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流年虽然没什么话跟家里说,但也要跟个潮流。流年打到家里,母亲接到儿子电话很是高兴,尽是嘱咐,流年开始后悔打这电话,说:“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流年母亲听出了儿子的不耐烦,转而问:“学习紧不紧张。”流年回到:“不紧张,因为还没开始学习。”母亲想起儿子还在军训,又问:“那身体好不好。”流年回答:“好得很,胸肌都练了两块起来。”最后流年撒了个善意的谎,结束了电话。本想给安琪也打一个,但想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把电话让给了后面排队的同学。晚上学校的领导们来到了军区,流年在领导队伍里认出了上次醉酒的刘校长,准备上前打个招呼,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行为,觉得不妥。然后又是领导们长篇大论的发言,同学们依然只有静静在下面坐着听的份。刘校长讲完后学校党委书记讲,川哥在下面激动的很:“你看你看,是书记诶。”流年憋他一眼,不耐烦:“他是你舅舅还是姑爷,你激动个屁。”接着每上去一个领导,川哥都认真听其言论,把各位领导说得都牢记在心,以免以后自己当领导不知道说什么。
终于领导们说完了,可以开始什么晚会了,每个中秋学校总有晚会,所谓晚会就是把整个年级全部集中到一个空地上,然后按照系别出些节目。这让流年想起了上次的毕业晚会,林Sir再怎么也弄了个音响,这连音响都没有,所有上去表演唱歌的,除了见嘴在动,听到的,就是周围同学的谈论声。流年还是采取了老战术,到厕所抽烟。不料刚走到正巧遇到黄班长,流年叼支烟吸着,黄班长见流年吊儿郎当不学好,说:“烟囱!”流年不理。黄班长见流年无动于衷,很是气恼。流年见黄班长迟迟不走,似乎有话要说。黄班长来回踱步,终于走到流年面前,流年叼着烟问:“干嘛!”黄班长凑过去:“你老实告诉我。”流年茫然:“告诉你什么?”黄班长左顾右盼:“你寝室有没有一个叫刘川的。”流年点头:“有!”黄班长为了确认:“是不是高高的,瘦瘦的。”流年点头。黄班长兴奋地“yeah”了一下。流年还是没搞懂。问:“你有事找他,我现在把他叫过来都行。黄班长连忙打住,说:“不不,我还没准备呢。”流年:“嗨,你见个人有什么……”接着:“等等!你不会!”黄班长见流年搞明白了什么,离开了。流年扔了烟,一边快步往回走,嘴里还念着:“复杂了,复杂了!”最后走到川哥身边坐下,川哥正看上面两个同学,傻不拉基地表演什么街舞。流年拽了拽川哥的衣袖:“好看?”川哥傻笑着:“诶……还行,那姑娘还漂亮。”流年仔细看了一下:“那也叫漂亮?”川哥:“这军营里只要是个姑娘我都觉得漂亮。”流年不忿:“哇操!你他妈真的是饥不择食。”川哥望着流年,笑说:“你不能这样说,人家都说,读大学就是谈恋爱,如果大学毕业了都没谈成恋爱,那大学就白读了。”流年觉得新鲜,第一次听说读大学是为了谈恋爱的。然后观察了川哥的表情,川哥看哪个姑娘都是一脸淫邪样子。觉得跟黄班长真是天生一对,立刻给黄班长发了条短信:“我觉得你可能是我们川哥比较喜欢的那个类型。”黄班长立刻就回了:“流年,你要是敢乱说,我就把你皮刮下来。”流年气闷,放下手机,自言自语:“老子好心帮你,你还这大小姐德行!”川哥以为流年给女朋友发呢,说:“不能这样,动不动就吵架。”流年莫名其妙,说:“关你屁事!”想了一下:“不,还真关你的事。”川哥更是莫名其妙,问:“关我屁事。”
晚会后,大家有组织有纪律地回到了各自的寝室,学校领导非常满意,都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部队的教官们,表示谢意!流年在楼上刷牙,川哥在旁边洗脸,然后给流年做分析:“你看那是谁谁谁,他头上有谁谁谁,他头上的头上是谁谁谁。”流年反感,刷完牙洗牙刷。川哥将就盆里的水一点一点给流年泼去。流年拿着杯子还击,有些水顺势泼到了楼下。就听下面一个陌生的声音:“谁!再泼试试!”流年一听,还有这种类似争着挨打的要求,拿了川哥的盆,接了整整一盆水,“刷”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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