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江湖守恒定律

153 番.外.2


亲爱的们,这可不是伪更。是标准的更新哦~~~
    虽然有很多番外要写,但简寻这孩子的还是先放上来吧。风满厅,夜生凉,烟鸟栖方定。
    我坐于桌前,凝挽执笔,却迟迟写不下一个字。
    抬头,窗外树影支离,仍可见月色分外迷蒙。
    明日,该下雨了罢。
    笔尖蘸了墨,微晃,便落下一滴,在雪白的纸面上晕染开去。
    不知从何写起。
    她该是早已睡下,而我,再无睡意。
    深吸一口气,胸口却猛地一窒!我连忙用手捂口,轻咳声却无法抑制地溢出来,在这样宁静的夜里,突兀而刺耳。
    待放开手,只觉得手心里一片濡湿。
    我的时间……不多了。
    原以为可以凭我之力保她安然,但如今,我已自身难保。
    莫问死后,我心中也早已无怨无恨。死之于我而言,并非难事。
    只是……放不下她。
    虽然她从不说,但如此不懂掩饰自己的心绪,我怎会看不出来——她心中所系的,唯有连玥。
    再用多少时间,再如何待她好,我也永远及不过连玥。
    只是,我终究无悔。
    得见她无忧的笑颜,竟已成了我最大的快乐。
    尤记她倔强的容颜,不顾一切要与叙离在一起。
    尤记她重伤后重回连城,恍若变了个人似的开朗迷糊。
    然记忆最清晰的,却是她站在我面前,绝望而无助地问,除去联姻,是否再无别的办法解连城之危。
    其实法子并非只有一个,联姻却是最直接最安全的一种。
    为了保住连泽老城主一手建立的连城,我连自己都可以不顾,又怎会顾及她的儿女私情,更何况,她是莫问的亲妹妹。
    一句话,生生拆散了她与连玥。
    而后,我又故作殷勤,让自己成为她变心的证据。
    天阳来质问,云锦来劝说,我皆付之一笑。甚至连玥对我动手,我都可以忍。
    只是,看着她愈来愈黯淡的笑容,我竟会渐渐不忍。
    迎亲途中遭人伏击是意料中的事,然而除正派中人外,还多了一股神秘势力。我终究不敌,几近全军覆没,撑着半死之躯回到连城,只想到这一次让那丫头与秋池同行,恐怕是凶多吉少。
    但我醒后,非但得知她将秋池完好地带了回来,更得到另一个消息——
    伏击并伤我的那个人,就是杀莫问的凶手!
    那个人的武功我并未见过,而他所用的匕首小巧、刃薄而无脊,也是初次见到,但我知道,真相已离我不远。
    所以,我当机立断,带她去栖霞谷。
    花楼主远赴西域至今未有进展,事到如今,必须依靠栖霞谷之力了。
    ……
    意识有些模糊,我勉强取出怀中的小瓶,倒出一颗药吞下。
    这丹药虽无法解我所中的毒,却能暂时压制毒性。唯一的缺憾是,暂时压制之后,一旦发作,便痛楚更甚,且无药可救。
    但我知道,这毒……该是原本就无药可解。
    算算时辰,已近丑。
    又是新的一日,但这样的日子,我却不知还能撑多久。
    昨夜那几个蒙面人虽口口声声称是为圣姑报仇,但我却知道,他们来历不简单——训练有素,进退得宜——圣姑若能训练出这样的人,当日也不会轻易就死。
    他们的背后,必有主使之人。或许……还与元阳珠之案有关。
    因为方才那人明知没有胜算,还要偷袭见影,分明就是——
    想要引我出飞刀。
    我知道,我的飞刀与那柄匕首太相似。
    但,我宁愿那时不曾在他们身上留了印记,也不曾一路追踪下去。
    真相,从来最伤人——就如同那么多年前的真相——亲手将我全家赶尽杀绝的,竟是那个与我亲如兄弟的人。
    而这一次,在背后指使整件事的,竟是叙离——那个与我们一同守护连城的好兄弟。
    我终究还是太不干脆,还在犹豫是否要揭穿他,他已先下手为强,对我下毒。
    我已不记得自己是如何逃离,或许叙离本就知道这毒无药可解,所以安心放我离去。
    刺痛如利刃扎入心口,而脑中唯一想到的,竟是我离开小院后,见影是否安全。
    想不到叙离心机如此之深,暗中训练弟子,夺宝,杀人,连我都被瞒住。而如今真相大白,我却无有证据。再加上见影方才见了飞刀,必有多思,这样的情形,就算解释,她会信么?
    我叹息一声,却忍不住想笑。原来面对嫁祸,自负如我也无力挽回。
    由那一次劫杀看来,叙离武功深藏不露,应是高于我。但他却用下毒这种慢法子,而不动手杀我,竟是算准我无能为力,打算栽赃到底了。
    可惜,他终究也是看低了我。
    ……
    笔上的墨已干透,笔尖仍悬离纸上寸许,无法落下。
    其实,她就在左近,只要跨出门槛再走几步,就能看到她。
    但此刻,我竟不敢面对她。
    云锦曾问过我,是不是因为她是你最难忘记的那个人的妹妹,才那么护着她。
    当日,我可以笑笑对自己说,是。而如今,这样的借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她与莫问,很相似。
    但她与莫问,却又是不同的。
    已不记得是何时开始在意她胜于在意自己,也无从想起她何时竟已能轻易左右我的心绪,只知道,我已放不下她。
    墨痕染纸不尽意,顾此为卿甘若饴。
    想要告诉她的话很多,却都在起笔的那一刹,生生顿住。
    想说,你大哥并非我所杀。
    想说,只要你愿意,我可放下所有恩怨,陪你去天涯海角,一世逍遥。
    但这些,都抵不过心中那一个微薄的念头——
    见影,为我笑一笑,可好?
    ……
    突如其来的剧痛令我猛然颤抖,手一松,笔再也拿捏不住,跌落在纸上。只是那墨,再也不会晕开。
    我已直不起身来,勉力用双手支撑。桌子也随着我微微震动,灯芯跳跃起来,变得明暗不定。
    我咬住牙,刚想着忍一忍过去就好,但念头方起,意识已瞬间陷入黑暗……
    再醒来时,天已大亮。
    因着不想暴露身份的缘故,我与见影所住的小院并未安排谷中弟子值守,所以,直到我敲开她的房门,才发现,她早已离开。
    我心下明白,她终究还是开始怀疑我,想要与我划清界限了。但,我不能解释。
    若是没有中毒,我必定会还自己一个清白,而如今,我却什么都不能告诉她。非但如此,要让她不再继续追查下去,最好的法子,便是将所有的事承担下来。
    我回到房中,以最快的速度写下一封信,然后去见刘管事,命他在我死后才能将此信交予花楼主。
    世上的时,讽莫过于此。此时此刻,唯一能信任的,竟只有花楼主。
    然而,原本该将谷中余事一一安排下去,想要见她的念头,却变得越来越强烈。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落小雨,细细的,轻轻的。
    莫问放火烧庙的那一日,也下着这样的雨。当我拼死赶到山上时,看到的,却是满目疮痍。
    我想,或许我从未真正恨过他,或许……我只是无法原谅,自己救不了任何人。
    出来的人,是韩锥。
    他向来如此,固执到过分木讷。然这样的人,却能让人全心地信任。
    只是,我已没有时间,无法再顾及他。
    想要逼他知难而退,他却仍要与我相斗。我只能迎战。
    然后,我就看到了见影。
    她说,她可以不恨我,却再无法与我做朋友。
    她说,她从此不愿再见到我。
    我笑笑。
    雨水流进口中,竟有淡淡咸涩。
    但,直到这个时候,我仍未放弃。以刘管事之名将她带进密室,看到她惊愕的眼神,竟觉得有些好笑。
    原来,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停止过骗她。
    这样的我,又如何配得上她。
    一切,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空自愁乐。
    我静静将在心里重复数遍的故事告诉她,有的真,有的假。
    太多往事在这一刻倾倒出来,竟觉得无比畅快。
    而,见影,至此以后,你可以不必再追查下去。以栖霞谷主之尊,更可以放开心怀,好好与连玥在一起。
    但,时间不等人。
    密室中看不到天色,由毒发的速度来看,是快近寅了。
    胸口的刺痛愈发剧烈,光是作出若无其事之态,都要耗尽全身之力。
    我看着她,微笑。
    只是这样看着她,于我都成了奢侈。
    再过不久,我便要与她天人永隔,再看不到她,触不到她。
    她对我怒目而视,握紧的双拳将恨意毫无保留的透露出来。
    但只是这样看着她,我已满足。
    再不想放手,也只能放手。
    我就要离开她,从此……再不能保护她。
    所幸,她还有连玥……
    没有爱,那就恨罢。
    或许,以恨的方式存于心底,也好过忘却。
    只是,见影,往过数秋,你可还会记得有这样一个人,曾希望用他的命,许你一世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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