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传:苏如惠

第75章


    还是,一切只是她没想到罢了。就像今日,她没想到郭敏心会这般争风相对,且是光明正大地争风相对。
宫闱斗:辅政(8)
厅内的气愤一度沉入冰点,没人敢在啃声。苏如惠回望秋翩舞那张绝美与傲气的脸庞,在她的身上,她总是看到与别人不同的光彩。
    郭敏心的脸色自是难看得紧,一会似是打量完如今的局势,才缓道:“哦?是舞嫔呀,我当是谁呢,上前晋见不与本宫行礼。原是…犯了宫规禁忌离宫的舞嫔呀。舞嫔呀,舞嫔呀!”她面无表情的念着秋翩舞的新头衔。
    照这个情况来看,琰帝册封秋翩舞为嫔之事,皇后还未过问,辅助皇后统领后宫的正皇妃娘娘已是忍耐不住了。
    秋翩舞的笑容不曾挪捏,她悠然上前,微福身一礼:“想必娘娘无须翩舞下跪。”说完,微抬眸,与郭敏心那狰狞的双眼相视。
    郭敏心站起身扶了她一把“快免礼。自是无须妹妹下跪的,怪生分的。”
    苏如惠坐一旁看着她们的目光在空中来来回回,极是激烈。原,在她沉寂在衔阳宫的日子,外头的天色已是覆雨翻云了。
    “皇上……!皇上……!皇上……!”一连着三唤自内堂出来打断了厅内所有人的思绪。苏如惠倏地站起身,忙得朝门前迎去,探个究竟。
    只是,身后郭敏心等人也急得慌。一双手,一把钳住她的胳臂,用力将她往后拽去。苏如惠深皱眉,这下她真得要火了,自是不会有好脸色。转回头,刚想训说,却不料是秋翩舞扯着她,更是一把将她自人群中扯出来。
    “你呀!……”她话还未说完。内堂口冲出了人来,把堵在门前的人好个惊吓,差点撞上。
    “皇上万福。”众人皆是行礼。惟独苏如惠与秋翩舞截然站在最外头。筑斯琰第一眼就看到了苏如惠,他走出人群。
    身后那唤声越叫越凄惨。
    “皇上还我安儿,皇上,您切勿听信谗言。皇上,……。”跟在皇上身后的是一脸冷漠严厉的皇后。还不待苏如惠看清谁在他们身后叫唤,腰身一把被筑斯琰搂起,往厅外带去。
    “谁许你出来的!”他口里万分严厉。
    苏如惠大惊,被他带出了门去。身后,突然传来女娃的哭声。还有,……皇后的懿旨。
    “延安公主感染疾病,需太医会诊,专程照料,特日迎入拢月宫由本宫亲自照料。再则,落皇妃因女突染疾病,心力交瘁,禁留浮星宫修养身心,即日起,不得外出。”她说完,苏如惠惊恐地停下脚步,想转回头,却怎么也无法瞻望到身后的场景。
    筑斯琰一把用力将他往怀里揽“回衔阳宫,以后不许乱跑。”
    两人上了筑斯琰的鸾车,往衔阳宫而去。
    身边的他眉头一直皱得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瑟瑟地颤抖着,侧着脸看着外边,轮廓在月光与灯火的映照下淡开好看的形状。
    “皇上。”苏如惠往他怀里挪了挪,他穿着里衣便出来了,他是多么的在意延安,亦可说他在意落清菱。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结果已经十分明显。落清菱伤了他,伤得有些重。
    “惠儿。”他自身后双手紧紧的圈住她,头抵在她削瘦的肩甲“惠儿…,惠儿…。”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一遍遍的疼着。
    苏如惠没有问他怎么了,什么都没有问,没有出声。待到衔阳宫偏殿,筑斯琰才放开她,独自离去。
    夜更深了,几处灯火在整个偏殿游蹿着,那是在巡逻的侍宦手中的纸灯。
    苏如惠俯在窗柩前,没有一丝困意。如嫣陪着坐了会,觉得事不寻常,便连夜去寻了小陈子。
    待,苏如惠回过头来想要寻如嫣之时,才发觉房内空空。一股萧然的孤寂卷入她心底。此刻,他也是一人独自坐在房内,对着虚无似的灯火坐着吧。该是…多孤单。
    苏如惠皱了皱眉,忽尔想到,他是想她陪的。她云步出门,衣袍的袖被夜里的凉风轻轻荡起,极是轻华美丽。
    待苏如惠一路走到正院时,发现小陈子正与如嫣站在院子角落悄声说着话。院内,其余空无一人。
    她无意偷听,却十分在意,竖起了双耳。
    “料不到落皇妃竟然这般狠心对自各亲女下狠手。幸好呀前去的是陈太医,不然定会让她瞒天过海。”如嫣无故离去,苏如惠心里已然有些谱子,想不到她会来问小陈子。
    “这事你知便可,可别嚼人耳根。皇上时下心情万分不好,若有个激怒的,只怕很难收场。”小陈子说着,刚要打算催促如嫣回去,却看见站在院门前的苏如惠。
    “娘娘?”他惊慌失色,忙得上前。如嫣随之转身,见我在这,急忙迎了上来。
    “娘娘,奴婢这…这就回去。”她有些窘困的垂着头。小陈子则连忙扶着苏如惠,这一举动着实让苏如惠一惊,心里蹿过疑惑。
    “娘娘夜深了,路不好走,怎么自各过来了,也不寻个陪伴儿。”小陈子睨了如嫣一眼,有些责怪。
    苏如惠摆了摆手,离了两人往前走去“不要跟来。你们在院前守备着。我一路走来,竟无一守卫,这是皇上居所,怎能这般拖沓。”落清菱会自己将自己的荣华富贵截断吗?可笑,这是连鬼都不会相信的事。延安是皇室唯一的血脉,只要她好好的,落清菱的地位就不人可以动摇。她怎么可能害延安,以求些无用的事。那……如今的这幕又怎么说得过去。若如落清菱那性子,是绝不可能像这般被诬陷的,怎么可能。她只会冷声告诉斯琰她没有,接着不会管任何人的决断,依然顾我的坐她的落皇妃,延安公主的亲娘亲。为何呢?为何呢?
    “皇上不准尔等靠近。奴才这就命人守得近些。”小陈子连忙出院。
    苏如惠在心里喃想着,身影已经消失在大厅。如嫣望得出了神。
宫闱斗:辅政(9)
帝王的寝宫幽幽地透着一股深然,这并非苏如惠第一次来筑斯琰的寝宫,没来由地还是升了股肃然之感,只觉得空气中有股冰凉之物慢慢将她所包裹。
    门是轻掩着的,开了条缝隙。苏如惠并径直推开门。房内,烛火火耀的跳动着,难以平静下来,就如苏如惠此刻的心境。
    见筑斯琰倚坐在圆桌旁,背对着门一动不动。烛火将他的倒影拉长,黑沉又寂寥。苏如惠慢慢走近他,每走近一步,看清他的五官,她心口竟横生出被拉扯的疼来。
    他全身散发出的冰凉与冷漠就如他们第一次在鸳鸯湖上相遇时一模一样,冷冰冰的一个活死人一样。
    苏如惠竟生了股怕意,事态似乎超乎了她的想象,究竟过往对落清菱万般宠爱的他为何如今一昔之间便可将她软禁,任她凄惨的哭求都无用,又究竟是他们间怎样的情愫让他失魂落魄似地被打回了原形。
    “皇…上。”再如何地迟疑,苏如惠还是朝他接近,喊他。
    筑斯琰的身形怔了怔,随即没有反应。
    苏如惠站在他背后,双手有气无力的开始敲打他的双肩,慢慢地说着:“当皇上与臣妾说立臣妾之子为储君时,臣妾想了很多很多。”
    手下的人儿,有了细微怔动的反应,苏如惠继续说。
    “臣妾想…臣妾的儿子会有这样的本事吗?臣妾想…臣妾的儿子能获得朝臣的认可吗?臣妾还自以为是的想…臣妾能教好他吗?”
    面前的筑斯琰突然起身,吓得苏如惠好大的一跳,却只见,他转过身,一脸的可怖阴霾。
    他双手钳住她的双肩,冰锥似的双眼空洞地盯着她,似再发射着无数发的冷剑要将苏如惠毙命般,嘴里吼啸:“够了!朕不会有儿子!不会有儿子!”他用力的一把将苏如惠推倒在地。
    本吓得花容失色的苏如惠,更是冷不防备被推倒在地,全身止不住的颤栗疼痛。
    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身体因为突然而来的碰撞,一时间无法从地上起身,她极不解大声嚷道:“你怎么会没有儿子!我不就会替你生儿子吗!”
    她瞪着双眼看着一直顾自往龙床走的筑斯琰,她无法相信前个时候还那么在意自己,不顾性命去救自己的他竟一瞬间就变了。
    他的步伐因为苏如惠的话停了下来,那颓废又潦倒的低叹声幽深的从他口里传来“朕会有儿子吗?会有吗?”
    那是毫无志气,自嘲的声音。这样子的他,她第一次见。
    “你怎么会没有儿子!”苏如惠歇斯底里的冲他吼,艰难地爬起身来,忍耐着全身的疼痛,大步踉跄地走上前,一把扑到他背后,紧紧地抱着他,依赖他。
    “你一定会有儿子的,一定会有的。”苏如惠平服了心绪,安宁了下来,心里隐隐感觉有大事发生了,她柔声安慰道:“皇上,你会有儿子的。你的江山,你的大志,你的气度,会有人来继承下去。皇上,…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害怕,我好害怕,臣妾好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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