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传:苏如惠

第76章


苏如惠把整个脸庞埋在他背后,双手紧紧地搂住他宽大的腰身。
    筑斯琰安静了下来,他们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他垂着眼,看着那双交叉双手抱紧他的纤细的小手,惨白如纸。
    脑里突然轰然一响,他的惠儿身子弱。
宫闱斗:辅政(10)
身后,苏如惠泣音将整个卧房拢上了一层悲伤。她真的好害怕,为何事情总是发生得这么突然,由不得人做半分喘息。
    “皇上,你一定会有儿子的。”苏如惠松开手,抬起衣袖狠狠将泪水一把抹掉。她跨步走到他跟前,像是起誓一样的口吻庄严的说:“你一定会有儿子的!待惠儿身子转好,就为皇上怀龙胎,生太子。”
    在她未来不知能过多久的日子里,若是能为筑斯琰做些事,她是意愿的。并且,若能借此打击宋家、宋波,她更是一无所顾的。
    “惠儿…”他却一把将苏如惠抱进怀里,他有口难言呀。他是注定了无儿无女的,两年前,他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惠儿…朕还做得不够好,不够好。”落家的教书先生死了,事情对无可对了。当小陈子传报延安突染疾病之时,他立刻赶了过去,不料看到的场面,却是落清菱与皇后的对峙。
    皇后对他说,教书先生乃是一个普通医学者,根本无任何偏方可以治愈不孕。而当他强将冷静把气怒抵制下去,让落清菱把教书先生请来对峙时,她却告诉他,先生近日刚刚因病去世。教他怎能相信……,该去相信谁。明明,前些日子还见教书先生进宫请安,他也是亲眼所见教书先生,虽已上了六旬高龄,面色却仍是气血旺盛的。怎就这几日便去了?
    看着延安俏丽的模样,可却极有可能不是他的孩子。
    “皇上…,”苏如惠脑子像糨糊一样,越来越不明白了,如今,她也只得宽慰着劝说:“皇上够好,对惠儿很好,很好。”
    “朕明白,朕明白。”筑斯琰将她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这夜,过得万分不宁静。拢月宫的婴孩的哭闹声惊醒了倚坐在凤座的宋妨絮。
    “这夜注定不宁静了。”落清菱怎会让她抓住这样的把柄?她想不明白,当得知琰帝无法得子,她的心竟波澜宁静。两年来,……后宫一直无喜,她早料到会是些什么原因,虽不曾想过亦不敢想是他的原因,可当如今事实具在,教她该如何是好。
    明日,落孟然就将回朝。如今,他肩当皇帝重担,得闻女儿毒害外孙女被软禁在寝宫,他该是如何的喊冤和义愤填膺?明日,朝前的矛头又该易主了。算来算去,本以为许相颅该倒台了,料不到先倒的会是还没起的落孟然。怎感觉一股被人拉扯着的感觉,幕后还会有人在操控着什么吗?
    她该不该将“延安得疾而终”的消息公布与众,皇帝此时便无设防,延安确实咳病缠身。落清菱正当背负毒害亲女罪名。但,倘若皇帝想保落清菱一命,那她岂非又伤了他的心。
    思测之,宋妨絮更是无法安于现状,即时,换了身便服,带了贴身女婢往浮星宫而去。
宫闱斗:辅政(11) 
浮星宫大门紧锁,没了之前的走马灯集,也没有昔日的辉煌,仿佛是一夜之间便萧条了。女婢在宋妨絮的示意之下上前扣门。
    片刻之后,有宦官开了门。开门的是浮星宫的管事公公,一脸的苦瓜象,见是皇后亲临,连忙下跪。
    他刚要叫出声来,立刻被皇后的眼色打断。若是换了昔日,定是不好商量的,只怕早早叫嚷开了。
    皇后独自一人往落清菱的卧房前去,路经的奴婢宦官皆必恭必敬的。她立足在落清菱卧房前,想起昔日的种种她的跋扈、她的娇纵,她的自命不凡,此刻,痛恨她如宋妨絮亦不禁对眼前楚楚可怜的她意生怜悯,更何况他日,或者更快,明日…见到落清菱的琰帝呢?
    “皇后?”坐在镜前独自泣泪的落清菱发现了立足在门前出神的宋妨絮,吃惊不已。
    “就算被禁足,亦不可怨恨。如今,见了本宫,连该有的礼数都忘了吗?”皇后的训斥此刻是那样的轻。
    落清菱缓缓起身,又不曾料到她会是这样的一个态度。她从来都不曾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宋妨絮是清楚的。她该是恨她落清菱入骨才对,如今抓住把柄还不倍加奚落她?此刻,她该在衔阳宫安慰琰帝,更是吹枕边风才对。为何来了这里?
    “皇后娘娘。”落清菱作揖,微福身。
    宋妨絮自顾入内,坐到了上坐的褐色良木椅上,这张椅子整个蓬莱唯有一张,正是前年落清菱封妃时正逢嘉赫国进贡,琰帝顺嘴便送给了它。料想,琰帝是多么恩宠他,甚至是顺嘴都可提到这个名字。
    “落妃,我只问你一句。”宋妨絮看着她,目光中泛着明亮的光芒。“那药的配方,你还留着吗?”
    若是她说没有,那…便是在蓄意隐瞒,也就进一步证明她是不清白的。延安并非他的孩儿。
    落清菱心中一惊,想不到第一个来问药的会是皇后。也是,也是,第一个得知她用了药的外人,不正是她吗?若不是她查出事有蹊跷,禀明皇上,她落清菱今日岂会落成这般下场?
    “有!皇后娘娘是想为臣妾平反吗?”落清菱的话里有了丝嘲讽的意味,得了药,再将她灭口,何不更好哉!
    宋妨絮摇了摇头,低叹道:“本宫在宫中两年多了,在皇上身边已快三年。本宫不曾看过琰帝对谁这般娇纵过,唯有你。任着你的性子,任着你嚣张跋扈,任着你醋!恨!娇!躁!这些都是为女子者大忌,特别是宫闱中的女子。但,他对你确实不同。”她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说,本宫怎能让他再伤心呢。失去容格儿,已经够了?不是吗?”
    她的轻问狠狠地一把纠住落清菱的心,她也不想让他伤心的。
    “容格儿?”落清菱亦是苦笑,苦到痛“他的心里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她。若不是容格儿死了,我落清菱哪能有这个福分得到他的恩宠,更不会有延安。”
    “既然,你不想,本宫亦不想他伤心。那,你把药交给本宫。”宋妨絮凝住她的眸子,遇见惊心动魄的模样紧张着。
    落清菱忽然冷笑,一阵阵地发着冷笑:“你想要?我就给你吗?我宁愿,这皇宫只有延安一个孩子。”她说的柔弱无骨,却是一针刺见血。
    皇后怒瞪起美眸“这样做,只会让琰帝绝后。延安?”她自鼻呛哼出不屑“你以为本宫护得住她吗?”
    “好!”落清菱下定决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皇后娘娘!请您自各定夺吧!”
    宋妨絮早已习惯落清菱的个性,却不料在延安的事上,她也能如此倔强与刚毅“你威胁本宫?算准本宫不敢吗?”
    “不敢。”落清菱平了怒气“臣妾自然不敢。”
    宋妨絮一怔,发怔的看着落清菱的方向。落清菱见她没有动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院子里,站着三个人。
    琰帝,苏如惠,还有一脸复杂的郭敏心。
    “你们…你…们……”琰帝一口鲜血自口中吐了出来,直咳嗽。苏如惠被吓呆了,冲外急嚷:“快来人!快来人!”
    “皇上!皇上!”
    “皇上!”
    “皇上!皇上!”
    满院皆是娇气的惊慌声。
    筑斯琰一把狠狠的甩开宋妨絮与落清菱的手。
    血玷污了龙袍。
    “朕还无须你们!”他撂下这句话,一把抓过苏如惠,带着着急地连连落泪的她勉强的走出院子。
    之后,……。
    一声“啃”声过后。
    “皇上,皇上,皇上…”他晕倒在地。苏如惠哭喊着,一直得哭喊着,眼前泪水迷茫,双眼一黑,扑倒在琰帝身上。
芸芸如此
当苏如惠醒来之时,人已身处衔阳宫偏殿内。她脑海一片空白,全身掠过一阵麻痹,她试着握了握手。
    忽尔,耳旁传来日嫣兴喜若狂的声音。
    “小姐,您终于醒了?”一个黑影猛地一把扑到苏如惠身上,把本要起来的她又压倒在了床上。
    “嫣儿…嫣儿,快起来。”苏如惠混沌的脑里慢慢有了意识,停留在脑里的最后一个画面当中“我要去见见皇上。皇上,怎么样了?召太医了吗?”
    如嫣连爬带站的起来,扶起苏如惠无力的身子,口里才平静下来“陈总管来过了,说是皇上并无大碍。”
    “引我去瞧瞧。”苏如惠说着便要起来,却被如嫣拽住了胳膊,对上如嫣吞吐的面容,苏如惠惊吓道:“出了什么事?啊?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呀?”
    “小姐…”如嫣为难的松开苏如惠“皇上还未醒来,并且如今的处境非常严峻。”
    苏如惠整个面容沉了下来,不顾身体无力虚弱,一把拉住如嫣的手臂,借力起来“我要去见他!我要去见他!”
    身后的如嫣却是一脸悲伤,尾随着苏如惠艰难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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