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传:苏如惠

第87章


可这不好笑。”
    “妹妹!”秋飘雪急呼,眼见苏如惠已经起身,携了如嫣的手准备离开,她忙上前阻拦她,挡在身前,亦是细声细语:“妹妹,”她头瞥了瞥外头,拉了苏如惠就往里边挪,随后附了她的耳,“妹妹,姐姐难得看皇上爱惜一人如此,他疼你更胜当今皇后,去世的容格儿。如今,他为了江山社稷,不得已走下此步,姐姐请妹妹原谅皇上大义灭亲之举!”
    她饶是越说,苏如惠越是装作不信。
    “姐姐你这可是在挑拨嫔妾跟皇上的感情。”苏如惠不想再说下去,“舞昭容可是等急了,外头皇后也在此处,嫔妾虽非日日勤功宫仪,但礼数绝不可灭。嫔妾先行告辞了。”她跨了步,见秋飘雪皱眉,已有些许怔楞与失望,却仍旧不未所动,她冲外喊道:“宛玉,掀席。”
    随着席子掀起,秋飘雪一脸尴尬的笑意让出了路来。苏如惠轻轻擦身而过,心里难受地紧。
    紧接着,不远处有宫女等候,随着宫女恍眼的宫灯,苏如惠来到了大厅。而院子外的人墙早早不见。苏如惠兀自一笑,“嫔妾自知来晚,愿罚一杯!”行礼入座后,还不等别人嘲讽冷刺,她到举杯相受。
    只是,在场众人都是一怔。不为其他,只为她的失言,与怪异举动。
    “惠嫔这是作何?”皇后那冰冷的声音带了一股强劲的冷漠,瞬间席卷苏如惠的思绪。
    苏如惠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却与正对方座下的秋柳岩相撞,她不以为意,更无视小毛孩的惊艳之态,正对皇后道:“嫔妾终是晚了,误了众人的时辰,理应受罚的。”
    两个人,这样的对视,她说的话亦夹着云淡风轻冷漠,陌路的不像血脉相连的姐妹。
    “你有孕在身,谁人要你受罚不成?”皇后目光在座下一扫,没人敢啃声作态。
    苏如惠嘴角不屑一勾,便不领这情,“娘娘立后两年载,声名厚实,为了嫔妾这点小事犯不着违了一贯的处事原则。”她举杯就饮。
    正这时,小陈子的身影仿佛是一晃进了院子,他立在院内,宣读口喻:“宣皇上旨意,特赐舞昭容南瀛美酒一樽,赏绫罗绸缎四匹,黄金白银各一千两,以表皇家圣恩,特准秋家一团聚首此地,是日再归。后宫嫔妃多是打扰已是不便,这便散了去。”
    苏如惠的面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心里已是翻滚了一片废墟。她顾自放下酒杯,起身作揖道:“那嫔妾承了这杯酒,下次补!这就依圣喻回宫。”
    皇后只觉今日苏如惠确实有异,面上也不好留下询问,心里也是清楚教她询问也是询问不出个所以然的,只待稍后寻个蛛丝马迹。
    “罢了,你先去吧。”
    苏如惠垂着头便走。如嫣亦步亦趋跟着。
    “恭送惠嫔娘娘!”
    苏如惠出了流芳院,不管其他,坐上轿子便唤呼着回宫。心里装上了沉甸甸的心事。她的猜测一点点都没错。琰帝此举确实另有深意,江南一带的官僚势力必然藏着深秘。只是,这其中会有苏昌明吗?看似碌碌无为,却横霸杭州知府之位,十余年的文弱书生?
    其背后除了楚家之力,还有什么?
    一串串的遗迹,像海浪,鼓捣着扑向苏如惠。
    潘离儿大婚,苏昌明竟在皇家的邀请之列。几品阶的区区知府?无权无势,其女亦不当宠。这可能吗?
    待到深宫,皇帝因其女恋家,亲自召见?苏如惠何时表现过她留恋家人了?更何况,那时才离家两、三月罢了。
    更另苏如惠奇怪的却是,这般殊荣待遇不见苏昌明感激涕零,连样子也不装装,更不见他人冷嘲热讽,好象理所当然似的。
    这些,都在说明着什么?
    苏如惠手肘依着窗柩,无力的摇头,最坏的答案,果不其然,琰要对付苏家。那,到那时,她要如何自处?
    这是最坏的结果,亦是最不可能的。苏昌明明明只是个文弱书生,背夫苟且,糟践人命,他就只有这一点的能耐。他能作何?
    痛苦的味道慢慢弥漫了整个味蕾,苏如惠昏昏沉沉的合眼睡去。
    问江山如此多娇,美人长促膝间抱。惘曾几春歌无休,话今宵了惆了怅。纵是当年儿朗好,终介美人香袍旧。纵是金戈铁马在,只赢美人几多娇。情伤自苦,美人怀,惟有知己故。
    辗转间,美人逝,美妇存,待春风。若是风雨瞬时过,美妇何需几许愁。莫是君子非小人,咋见何是君之情。恨妇为妇,恨妇已是妇。纵然是情到深处,依是私不可耐。妇已为妇,君怎会是君?只将浓情蜜语消散为雾,可奈何君乃材狼;图妇之美恨妇之容,终不除不快。展转间,泪流成河,淌成血泊。妇已非妇,君无君。落难风尘,死心为赋,横溢才华;
    识才辨貌之人无数,仍将趋之若骛,直到得真心一人,了却此生哉矣。却难料,真情暖,咋还寒。几度秋,几度风雨,几度愁,终相别。
    却难料,真情暖,咋还寒。
    几度秋,几度风雨,几度愁,终相别。
    却难料,真情暖,咋还寒。
    几度秋,几度风雨,几度愁,终相别。
    她的梦里,黑夜无边将她紧紧包裹,夜空中一直萦绕着这句这词这曲音。
满腹疑惑
待轿子落地,苏如惠才从恍惚困意中醒来。随着如嫣掀起轿帘,轿内透进了些许的光亮。苏如惠轻揉了揉双眼,伸出手来,正又如嫣扶起。
    “娘娘,留心脚下。”如嫣甚是体贴。今晚的事,她多少心里都知道,能估摸着一些,只是大概还不清楚。此情此景下,做事更得让苏如惠放心。
    苏如惠点头应答,下了轿子来。
    还未往门前走进两三步,远远已见小陈子等候在偏殿院外的回廊里。
    心处稍是一提,狠狠一纠,苏如惠放慢了脚步。
    “娘娘?”如嫣觉察不对,问道:“可是乏了?”
    苏如惠回视如嫣,眸中暗淡无光,“远就见小陈子候着,今日着实累了,本不想陪伴圣驾,此刻倒好了,他倒是等着咱了。”说的是气话,也是酸话,可内里是当真不愿此刻见他的。
    如嫣嘿嘿一笑,松动了苏如惠的手,“这个好办,奴婢与陈公公说道说道。娘娘乏累了,得早歇息。”
    如嫣天真地往小陈子处跑去。望着她调笑牙牙的模样,苏如惠倒是有些不忍,只是,此刻,她当真无法子面对。
    站在冷风中,远远看到小陈子与如嫣交谈,还有小陈子不时望来的身影。苏如惠矗立在那,一动都未动。
    约一盏茶的功夫,如嫣就回来了,面色清清。
    “娘娘,陈公公应了,回皇上去了。”
    苏如惠远远就瞧见小陈子转身离开。只是,见如嫣神色奇怪,边携了她的手,边叹问:“怎么了?可是被小陈子教训了?”
    “不!”如嫣神色尴尬、犹豫不决。
    苏如惠装作恼怒道:“连我都不说实话了,往后还能指望着你?”她昵了眼如嫣,倒叫如嫣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便急了,脱了口快。
    “陈总管道,皇上醉酒地一塌糊涂,正在寝宫里喊娘娘的小名呢。”如嫣停了停,只觉得苏如惠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望着她较好的侧脸续道:“陈公公本不想打扰娘娘歇息,只是皇上闹个不停,差点就将身旁宫女当作娘娘。幸是,陈公公阻拦下来。此刻,本是想请娘娘过去劝酒的。”
    听到此处,苏如惠心里更不是滋味,他是待她好的,可……今日秋飘雪所说之事,必然不全是假的、编造的。她狠了狠心肠,冷道:“真会闹!酒醉了?就寻了个理由,将旁人当作我。那酒醒了,可不埋怨我不在他身旁的不是了。”
    今儿,苏如惠狠下心来了。如嫣越想越不对劲,猜测下,认定是律王妃子激将了苏如惠,她想了想,口不择地道:“娘娘可别是受了人的挑拨了,有人巴不得娘娘成天气皇上呢。”
    到此处,苏如惠已听明白了,忙插嘴道:“小蹄子,休要胡说!”
    此后,默默无语。待两人回到偏殿,佴荷已将床铺整理妥帖。苏如惠本就疲惫,心情欠佳,更是心事重重,与佴荷随意言谈两句,便合衣入眠。
    佴荷自是一肚子疑惑,忙着要与如嫣套话。如嫣已然被苏如惠嘱咐一番,自是谨慎少言,随意答应了两声。
    这让佴荷满腹生疑,定要查个清楚才肯罢休,亦回屋入眠。
    房中特意留下的烛火轻飘飘的跳动着,一双黑深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久久闪烁着。不知过了多久,双眼已涩的不得了,苏如惠眨巴下眼睛,翻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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