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是怎样炼成的

    说到这里，姑娘的外婆才是真正的障碍。通过无尘的描述，我知道了当初就是这个鬼外婆伤害无尘，让他变成了废人，又是她杀害了无念的大弟子。所以，我想要对她下手。可是姑娘同她的外婆形影不离。这个鬼外婆生性狡诈，阴险毒辣，可是对她的孙女却是疼爱有加。她经常帮着孙女大骂杰米。
    她骂道：好你个赵小城，乌龟王八蛋，生儿子没辟掩的东西，你拍拍屁股说走就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么多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你这良心给狗吃了的东西。可怜我们家囡囡望眼欲穿，就是这地球都被翻了个底朝天，你楞是无踪无影，不知道躲到了哪个旮旯缝里。我看你就是缩头乌龟，枉费我家囡囡一片痴情，天天念叨，做梦也念叨。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我鬼外婆的心早就干枯了，可是也被我的孙女念叨活了，我的心一活，我就感觉心疼呀。啊哟，那个疼的我站不好坐不好睡也睡不好。因为我的囡囡心更疼，她是疼的有苦说不出，舍不得骂你。我可没那么好的心情，我不骂你这心里就不舒坦，我不骂你，你不知道好歹。这世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也比不上我家的囡囡这么好。我看她就是傻，傻的让想笑，更想哭。呜呜，我是替囡囡觉得不值呀，这么好的人，眼巴巴地守着座空房子，死活不肯挪窝，你说这世上有比她更傻的吗。呵呵，我就说傻囡囡呀，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个死赵小城死炮子早就忘记你了，不知在哪里正风流快活，哪还记得你呢。她倒好，说是愿意一直等下去，我老婆也没办法只好陪她等下去。所以我有空了，看到我们家囡囡，心里觉得难受了，就要来骂骂骂你，不骂你我这心里更难受。
    死炮子赵小城，你个乌龟王八蛋，忘恩负义，见异思迁的狗东西，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她骂的虽然粗俗，可是她一说出赵小城，我这心里就一咯噔，这个赵小城好耳熟。贱内记性好，说是二十年前有个叫赵小城的年轻人把无尘送回来的，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知道此事。于是提了出来，我一听是有这回事，赵小城是我们清风观的恩人，看来眼前的两个女人，特别是那位姑娘和他关系匪浅，这下事情变得复杂了，我们不能对恩人的人下手呀。于是贱内就建议和姑娘本人面谈下。这回我答应了，就找了个机会和姑娘谈了一下，她说了和公子的关系，以及自己的事情。
    这都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她修炼果然是被逼的，而且从来都没有主动地伤害过任何人。我就劝她放弃修炼，我们保证她的安全和生命。她挺固执的，一方面说要自己等赵公子回来，另一方面说自己的外婆不会答应，她也不想伤了外婆的心，毕竟外婆是她目前唯一的亲人了。
    我就说，不会强迫她的，会一直等下去，等到她回心转意为止。既然她一个弱女子能为了心中的爱一直等下去，我这老头子有什么不能等的呢。大不了，我可以把清风观搬到这里来。同时我也心想，说不定赵小城赵公子就能回来呢，就凭郑姑娘的这份心意，我也认为足以感天动地，冥冥中自有天意能够把他送回来，送到郑姑娘的身边来。
    为了长期等待下去，我让贱内回到清风观，命令自己的弟子们在此守候。在这间房子的外围布置下了玄天七绝阵，这和茅山清风观的玄天七绝阵一模一样。一方面保护郑姑娘，另一方面把公子的家人也保护了起来。我自己有时前来坐镇，有时回到清风观闭关修炼。
    开始时倒也平安无事，可是后来修真界传言说，我们清风观这般大举出动都是为了独霸‘母体’，才不惜血本，把清风观搬到这里来了的。这纯粹是谣言和污蔑。可谣言传得很快，无数的修真界人士全部蜂拥而至，有许多的高手冲破玄天七绝阵，进入里面骚扰郑姑娘。她在里面以房屋为中心也布置下了一个阵法，那些能够冲破玄天七绝阵然后又进入禁区的人，很少有出得来的。我不愿意滥杀无辜，可是像这些被谣言鼓动，私欲熏心的人，属于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现在既然赵公子回来了，我想你已经和郑姑娘见过面了，现在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请你据实回答。”
    清风子说到最后一句，眼睛盯着我，看模样好像有天大的事情要问我。
    “道长有话尽管问，晚辈一定据实回答。”我点头允诺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和他之间都是开诚布公了，也不必要隐瞒什么。
    “三十年前我就觉得赵公子身负异禀，可惜那时相处时间较短，一心为无尘的事操劳，没有来得及详细地交谈。请问公子修炼的究竟是何法术，师讳如何称呼？是否与这修真界传闻的‘母体’有无关系？”他一口气抛出了几个问题，看来是想查清我的家底了。看到我没有接口，他又解说道，“赵公子你不必有顾虑，贫道之所以想要知道这些，并不是对公子的出身有怀疑，而是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
    证实猜想？估计你已经想到了不敢指认吧。我爽快地说：“道长不是外人，晚辈并无什么可隐瞒的。我师傅的名讳是抱阳子，我乃是道家逍遥派的弟子，另有位入门的师傅，叫玄真子，他是道家玄真派的创始人。如果说有什么母体，我就说那个母体，不过现在我已经完全地吸收了我师父抱阳子的能量，因此可以说我已经出师了。”
    “抱阳子？！”清风子老道士惊呼一声，“原来道兄是抱阳子的门下，贫道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清风子当即对着我作揖道。
    “道长难道认识我师傅？”
    “你师傅抱阳子在修真界大名鼎鼎，是我玄门中的翘楚，贫道岂会不知。说来，我与他还有一面之缘，想当年我刚刚修炼不久，遇到一位难缠的妖魔在地方上为非作歹，我一心想要除魔卫道，不顾实力悬殊与之搏斗，到最后两败俱伤，那妖魔异常狡诈，隐伏了帮手在旁，看到我受伤了立刻跳了出来，就要对我下毒手。正在那时，你师傅抱阳子从天而降，当即把妖魔一网打尽。他不仅救了我，后来更是指点我修炼的窍门，此后我在修炼上一日千里，方能有今日的小成就。要是高攀起来，我算是他不入室的记名弟子呢。”清风子说。
    这一番话说的我是高兴不已，想不到老道士抱阳子这样有本事，和这个清风子也有关系。这样说来，清风子岂不是变成我的师兄了，想到这里，我当即对着清风子拜道：“原来是师兄，小弟这厢有礼了。先前有冒犯之处，还望师兄恕罪。”
    “使不得。”清风子托起了我。“贫道怎敢当得公子的师兄，你是抱阳子老前辈的嫡传弟子，我只是一个受恩于前辈的小辈，不敢同道兄称兄道弟。抱阳子在天之灵有知，也要怪罪于我的。”
    “道兄此言差矣。道兄受教在前，小弟结识师傅时已是他坐化以后的事情了。你比我早了N年就得到了师傅的指点，无论是从见到师傅的先后，还是从修炼的时间长短来说，你做我的师兄都是当之无愧的。要说不配，那也是我这个后生小辈高攀了，像道兄你徒子徒孙遍天下，能够建立清风观这样大的事业，我实在是感到汗颜。”
    “道兄，入门不以先后为序，成就不以多广为高，我看道兄既得抱阳子老前辈的真传，假以时日，成就一定在贫道之上，放眼寰宇那也是数一数二，无可匹敌的。”
    得了，这样互相拍马屁拍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我正不知要说什么好，只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叫声：“师傅，弟子如风有要事求见。”
    “如风，你进来吧。”清风子应道。
    帐篷门掀起，走进来一位年轻俊俏的道姑，只见她凤目朱唇，鼻子小巧，鼻尖上翘，显得俏皮无比。她肤色白希，不施粉黛，鬓发垂耳，道袍下的身材风姿卓越，更显出超尘脱俗的气息。这不是如风又是谁。想不到三十年了，她是一点也没有变，身子也没走样，修炼能够保持身材，长生不老呢。这可是美女梦寐以求的好处。
    “师傅。”如风进门后对着清风子作揖道。
    “如风，你不守卫风门，跑回来有何要事相告？”清风子隐约不慢地责怪道。
    “师傅，我是听了无念师兄的话才回来的，想要提醒师傅千万别上了小人的当。”说着她凤目微挑，瞥了我一眼，露出鄙夷的神情说，“师傅宅心仁厚，让一些伪装的妖魔给骗了，到时候就要后悔莫及了。”
    “放肆！”清风子闻言怒不可遏地高声呵斥道。“为师的事情还要你来指点吗？这么些年来，师傅是怎么教导你的，就是让你这样说话的吗？你别以为有你师娘疼你，你就可以没大没小的，胡言乱语，特别是当着贵客的面胆敢这样放肆，真是气死我了。你给我立刻向赵公子，道兄道歉，然后立刻给我返回清风观闭关思过，没得我的允许，决不允许出关。”
    如风被清风子训斥得是脸色煞白，她从来没有看过师傅清风子发过这么大的火，主要因为，虽然她是认清风子为师，更多时候是跟随师娘修炼的。师娘对她是疼爱有加，当成是自己的亲闺女一样。而清风子又是一个怕老婆的人，所以他对如风也如同女儿一样疼爱。从来没有训斥责骂过，这也养成了如风娇惯的脾气，在清风观里，从清风子开始，一直到她的那些师兄们，哪一个不是把她当成了公主一样宠着。现在可好，清风子竟然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不留情面地一顿训斥，如风傻了眼，紧接着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而我这人又是最见不得美女哭鼻子的，于是开口劝道：“清风道兄，你这就不对了，如风姑娘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你，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这样说她，更不能责罚她。而是应该感谢她……”
    “呸！”如风听了我替她求情的话，反而是凤目圆瞪，恶狠狠地吐了口。“谁稀罕你求情。”
    “你”，清风子也看不明白了，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就是如风对我偏见太深，仿佛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如风，”清风子忍下了训斥的话，沉声说道，“我来替你介绍下”，他指着我说，“这位是为师的师兄，抱阳子老前辈的嫡传弟子，赵小城赵公子。三十年前就是他帮助救回了你无尘师兄，是我们清风观的大恩人。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他的声音越说越沉，那意思是说，你给我听好了，这位不仅是大有来历，而且也是我们清风观的大恩人，你能这样胡说八道对待他吗？
    “啊！”如风听了介绍，她自己也感觉糊涂了。“师傅，他、他真的是抱阳子老前辈的嫡传弟子？”
    看来抱阳子的名头在修真界是响亮无比，我现在用他的招牌混饭吃，估计是大吃八方，没有人不买帐的。
    “难道为师会骗你。”清风子沉声说。如风刚才没大没小的话确实把他气得够呛。“按照辈分算起来，你应该叫他师伯的。”
    “师伯。”如风听了不情愿地对着我弯腰作揖道。“晚辈刚才多有冒犯，请你责罚。”
    “没事，不知者不怪。”我连忙说，伸出手出去想要搀扶她。如风看到我伸出手来，瞪了我一眼，手臂缩了回去。“哈哈，”我掩饰地大笑一声，说道，“如风道长，我根本不是什么师伯，是你师傅谦虚，明明是他受教在前，偏偏要认我为师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劝他呢。你快来帮我劝劝他。他是长者理当为尊，我才是后生晚辈，因为机缘巧合沾了抱阳子的光，蒙他不弃收为弟子，所以我实在是修为有限，做个师弟还心虚呢。”
    清风子听了又说我谦虚过度，可我死活不肯做师兄，只愿意做师弟。清风子看到推辞不得，也就接受了。接着他就问如风，怎么好好的不守着玄天七绝阵的风门，跑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如风吞吞吐吐地说，是无念跑到了她那里，说什么师傅被一个妖魔蒙蔽了，自己同妖魔一个人留在帐篷内等等，因此她就跑了过来，想要提醒师傅，到了帐篷外正好听到了我和清风子之间的一段对话，因此她就冒失地以为我是骗子。
    清风子冷哼一声，说无念心胸狭窄，居然挑拨自己的师妹前来捣乱，其心可诛。
    我看到因为我来了，让清风子师徒之间产生了这许多矛盾，到最后这笔帐可都是要算到我头上的。因此我赶紧出面灭火，说：“道兄，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误会，无论是无念还是如风，他们都是为了你好，一开始对我有点误会，现在既然说开了，就应该没事了。道兄不必生气，在这样下去，我看我还是立刻走人的好。”说着我站起来迈步就要出门。
    清风子拉住了我，说这是怎么能怪我呢，都是他没做好，这个做师傅的没有教导好徒弟，才出了这等丢脸的事情，他自己也该罚。
    闹腾了一阵子，清风子被我劝下了。如风看到没什么事情，留在这里还要惹师傅生气，于是说自己要去守风门，走了。
    帐篷内又剩下了我和清风子，我们说到了核心的问题，也即如何处置郑丽雯和她的外婆。清风子说按说她们都是我的人，可是清风观围了这么多年，要是没有个交代，如何对那么多的人，特别是修真界的人说。因为清风子早就把这里的情况对一些修真界的同好说了，他们也在等待有个结果。
    我听这话心里起毛了，对他说你就告诉所有的人，就说我赵小城回来了，郑丽雯是我的女人，有找她算账的，想要除魔卫道的都来找我。能打得过我的，我认了，不仅是郑丽雯连我也一并交给他处理。郑丽雯和她的外婆现在都是我的人，我有责任保护她们，要想动她们就必须先过我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