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传奇

第43章


卢浮宫的或是国家美术馆的这幅画都有许多仿作。但国家美术馆的《岩间玛利亚》并不是卢浮宫的《岩间圣母》的仿作,因为它们在许多方面都有显著差别。如果真的有第三幅《岩间圣母》,那么应该和前两幅是不一样的。实际上,在卡昂美术馆就收藏着这样一幅画(见图46)。加图46《岩间抹大拉》
  在这个版本中,尽管画面和原来大致相同,但还是有一个明显的区别。从基本构图来看,它和保存在卢浮宫的列昂纳多的原作比较相似。画中没有芦苇十字架,也没有光环,那位女性天使伸着一根手指。很明显,她又穿上了抹大拉常穿的红绿色衣服。但最让人吃惊的是圣母玛利亚也穿着红绿色的衣服,腰间有金带,而且她的头发也红了很多。事实上,她现在正是抹大拉的传统形象。
  在国家美术馆的版本中,圣母玛利亚衣服的下端加上了一朵与众不同的花——一朵单独的海芋百合(有时也被称为马蹄莲)。这种花有着纯白色的花瓣和细长锥形的黄色花蕊。这种花现在的正式名称是詹特德斯奇亚(Zantedeschia),是用意大利植物学家乔万尼·詹特德斯奇亚(1773-1846年)的名字命名的。它经常出现在画中是因为那美丽的而夸张的肉穗花蕊(Spadix),该词的词干来自希腊语的“棕榈树”,而在闪族语中对应的是“他玛”(玛利亚·抹大拉女儿的名字)。在澳大利亚的某些地方,海芋百合属于“公告植物”(野草);在美国,它是葬礼用花。然而在地中海沿岸的欧洲国家、南非以及英国,人们却一直用它来编织新娘手中的花束。
  在此我还要提出一个可能性,列昂纳多在岩石的安排上可能受到了《旧约·雅歌》的影响。《雅歌》在第2章第13节(按当时的希腊语版本翻译过来)中写道:“葡萄树的果子渐渐成熟……我的佳偶,我的美人,起来……我的鸽子啊,你在磐石穴中”.
  这样看来,海芋百合就是抹大拉的象征。列昂纳多从没说过画中人是圣母玛利亚,这只不过是后人的推测。他将她称为LaNostraSignora(我们的女主),这正是圣殿骑士和吟游诗人对玛利亚·抹大拉的称呼。列昂纳多也从未说明那两个男孩就是耶稣和约翰,这也是后人的假想。此外,那个天使在每幅画中都被画成了女性。
  在卢浮宫的那幅画中,那个姑娘的翅膀甚至不如一个手势明显,显然列昂纳多并不愿意给她加上翅膀,但无原罪始胎会要求他画天使。这些画让我们有了非常有趣的猜想。我们能看到一位母亲,而相对圣母玛利亚来说,她更像玛利亚·抹大拉。我们也能看到一个姑娘,明显比男孩们年长。我们还能看到两个男孩,其中一个比另一个年纪和个头都大。随着姑娘手指的方向,我们都会更注意那个稍大些的男孩。我们从画面的背景也能看出,尽管有些不太真实,但看上去更像是在欧洲,而不是圣地巴勒斯坦或者埃及。
  考虑到所有细节,一个可能性诞生了。玛利亚·抹大拉有三个孩子:一个女儿和两个儿子,他们之间各差几岁。我们将在后面提到的,列昂纳多·达·芬奇和抹大拉信徒组成的玫瑰十字会有着密切关系。因此,这幅岩间画作极有可能就是抹大拉一家的浪漫写照。
第十六章 最后的晚餐
《最后的晚餐》遭受的种种磨难
  我们现在来看看《最后的晚餐》,一幅在《达·芬奇密码》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列昂纳多作品.虽然出自文艺复兴时期巨匠之手,这幅壁画却在拥有者手中遭受了无法言喻的苦难。《蒙娜丽莎》和许多其他作品都受到了刀割和腐蚀的摧残,而《最后的晚餐》却被开了一个门洞!这在一般的图片中是看不到的,因为它们的颜色比原作浅很多。这个门洞开到了壁画的四分之一处,它的弧形顶端已经到了桌布的位置,就在耶稣的盘子下面。
  米兰公爵路德维奇奥·斯福尔扎(1452-1508年)常在离斯福尔扎城堡最近的教堂——圣玛利亚感恩教堂祈祷。因为不喜欢简朴的老式建筑,他推倒了主礼拜堂和唱诗区,并宣布要在新礼拜堂的墙上装饰美丽的壁画。他同时也对隶属于教堂的多明我会修道院做了安排。1495年,列昂纳多·达·芬奇应邀来到这里,在新建教堂餐厅的墙上创作了《最后的晚餐》。餐厅左边的窗户透光性很好,使画作的右边显得很明亮。列昂纳多在创作时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按照这个特点处理了作品中的高光和阴暗处。画家在创作这一主题时按照惯例都会把犹大隐藏在别人身后,“以免观看者的目光接触到恶魔的双眼”.但是由于这幅壁画的光线特点,列昂纳多巧妙地安排了犹大的位置,既画出了犹大的整个面容,又让他始终处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只眼睛.
  他们原计划把修道院院长的桌子将放在餐厅的另一端(那里也有其他壁画),这样桌子就能面对耶稣和使徒们,壁画下面是供修道士进入餐厅的通道。他们的长餐桌从餐厅的一端一直延伸到另一端,似乎在和画中人共同进餐。桌子的一边是耶稣,另一边是院长。
  然而不幸的是,列昂纳多并没有把这当成一次单纯的壁画创作,而是试验了一些颇具风险的技术,在潮湿的石膏墙上使用了蛋彩颜料。他按照自己的喜好把颜料与蛋清、油或是清漆在干的灰泥墙上调合。这是一种非传统的混合方法,不能被墙吸收。因此,他的整幅壁画只有薄薄的一层和墙粘在一起,没过多久就因为潮气析出的盐分而片片剥落。就画本身而言,它可能是一幅杰作,但从壁画保存角度来说却是一场灾难,这是列昂纳多为数不多的失误。如最近艺术史学家利奥·斯坦伯格所言,“列昂纳多·达·芬奇的《最后的晚餐》是艺术史上最伟大的杰作,但从来就没有真正存在过”.
  早在1540年,这幅作品就已经被形容为“只剩下一半了”.1560年的记录显示,它的大部分颜料已经消失。在斑驳的残留物中,未上颜料前的草图清楚地显露出来。1568年,历史学家保罗·罗纳佐曾写道:“这幅壁画已经完全毁了”.十年后,参观了修道院的乔尔乔·瓦萨里痛心地说:“除了一堆污点,这里什么都没有了”.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情况越来越糟。共有19个画家企图复绘列昂纳多的杰作,厚厚的颜料和胶粘剂让原作完全不见天日。
  1624年,这幅壁画几乎被视为无物。因此,修士们才会毫无顾虑地在墙上开了一个大大的门洞方便通行。此举不但砍掉了耶稣和两侧门徒的双脚,榔头的重击还震掉了更多颜料.
  现在要保存这种上色不牢的早期壁画是很容易的事情。但在那个年代,如果壁画是在一面析水的墙上,人们就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听任盐分让画和墙面分离。1726年,修道士们决定修复壁画,然而这个决定却他们敲响了这幅杰作的丧钟。他们找来了一个叫米开朗基罗·贝罗蒂的二流画家,此人称自己有一个秘方能让壁画重放光彩。在得到修道士同意后,他用床单和帆布把工作的地方遮挡起来,然后就消失在布帘后面,开始变魔术。时间一周周地流逝,没有人敢到布帘后面看一眼,因为他警告过千万不能偷看。
  终于有一天,贝罗蒂拉开了布帘,向他们展示了一幅焕然一新的壁画。修道士们都大吃一惊,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壁画的色彩会变得如此辉煌。欢欣鼓舞的修道士们付给贝罗蒂一大笔钱作为报酬。实际上,他只不过是在列昂纳多的壁画上画了一幅自己的画。
  没过多久,贝罗蒂粗糙的颜料就因为窗外透进的阳光而褪色,壁画开始疯狂地脱落。后来有不少人试图将脱落的画粘回去,但收效甚微。1770年,修道士们决定进行另一次大修复。朱塞佩·玛扎竟然带着一幅扑克牌来了!他的办法是用扑克牌把表面将要脱落的颜料和泥灰全部刮掉,然后将墙上坑洼不平的洞补上,再涂上新颜料,只要远处看是一幅完整的画就行了。
  1796年,拿破仑·波拿巴的大军到达此处。在看到这间大餐厅后,他们认为拿来当粮草弹药库简直再合适不过了。法国传记和游记作家亨利·司汤达曾在书中写道:骑兵们取乐的方法竟然是向壁画掷砖头,谁能打中使徒们的脑袋谁就赢了.这幅壁画遭受的苦难至此还远未结束!
  1800年,这幅壁画下的大门终于被封上了,这也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模样。但是没过多久,房子就被水淹了,整个餐厅浸泡在水里,使壁画更加松动。1807年,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被征用为兵营,人们这时才对餐厅通风、清洁并且重新粉刷。《最后的晚餐》的情况虽然没有好转,但至少终于有人精心保护它了。1821年,斯蒂芬诺·贝拉兹计划将整幅壁画从墙上挪下来以便保护,但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在刚开始处理时就毁掉了一大块桌布。
  壁画家路易吉·卡维纳奇于1906到1908年对它进行了大范围修复。但由于壁画颜料本身的特点,他只修复了损毁的部分,让脱落和复绘的地方保持了原状。在他之后,修复师奥雷斯特·西尔维斯特里于1924年用淡黑色灰泥将画的边沿封住。1943年8月15日,战争的炮火几乎将餐厅毁灭。幸运的是,由于之前北面的墙已经用沙袋保护起来,所以《最后的晚餐》还是完好无缺。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