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传奇

第44章


但是随着战事的继续,沙袋中的沙子变得潮湿起来。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这幅壁画所处的环境极其恶劣。
  后来重建餐厅的时候,马罗·佩里西奥里将壁画彻底清洁了一番,将上面的霉变去除,在所有可能的地方用虫胶固定。这项工作一直持续到1954年,他固定了整幅壁画,画面的颜色也恢复了以前的光彩,但他并没有把后来复绘的部分去掉。摄影师将修复完的《最后的晚餐》拍了下来,这就是我们在20世纪后期看到的和《蒙娜丽莎》一样广为人知的经典杰作。然而很少有人知道,照片上的所有部分几乎都不是出自列昂纳多·达·芬奇之手。从瓦萨里在1560年写下“一堆污点”时,列昂纳多的原作就几乎不复存在。在目前满是粘合剂和复绘的作品之下,只有不到1/5是原作,而这1/5仍在继续消失。
  从没有如此重要的杰作经受过这样的虐待。除了画家自己的失误和二次大战的摧残,无情的时间也在侵蚀所剩无几的原作。1978年,著名的名作修复专家皮宁·布朗比拉·巴西龙博士挺身而出,接受了这项让人畏缩的任务。她要让壁画永远不再脱落,并修复几个世纪以来灰尘、污染、水汽、震动以及过去的修复对原画造成的损害。简单地说,她要把所有不是出自列昂纳多之手的东西全部从墙上剔除。如果最后只能剩下1/5的画作,那就让这1/5留在那里。至少这是出自列昂纳多之手。
《博士来朝》也隐藏着秘密吗?
  列昂纳多的另一幅作品《博士来朝》由于欺骗性的复绘而声名狼藉。这幅曾经让乌菲兹美术馆引以为傲的作品现在被放在一间储藏室里等待修复。这幅画是列昂纳多受到圣斯科珀脱修道院的委托,于1481年开始创作的。他从佛罗伦萨迁往米兰时也带着它。但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他一直没有完成草图。和一般的《耶稣诞生图》不同,这幅画的场面非常宏大。在露天场景中,众多人物的姿态各不相同。除了这幅草图外,在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还有一幅透视法习作。在卢浮宫、汉堡的市立美术馆和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都保存着人物的习作。卢浮宫还收藏了一幅综合设计图,与之相关的草图收藏在巴黎美术馆和剑桥费兹威廉博物馆。
  这幅画作的草图和设计图众多,但由于合同方面的争论一直持续,列昂纳多的兴趣也渐渐消失,最终它流产了。然而就在最近,当这幅未完成的作品被拿到乌菲兹美术馆的修复工作室进行保存处理时,人们才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检查显示列昂纳多的原作早已被人复绘过了。现在的作品很可能是在他死后一个世纪一位匿名天才的杰作.
  《达·芬奇密码》像以往那样虚构地宣称,该画作中“还隐藏着秘密”.小说中提到的“意大利艺术家毛瑞梓里奥·萨拉斯尼揭开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真相,而纽约《时代》周刊以《列昂纳多掩盖的秘密》为题对此作了大篇幅的报道”.窘迫的佛罗伦萨乌菲兹美术馆马上停止了该画的展出,并把它放到了街对面的储藏室里.
  确实是有过这样一篇文章,它发表于2001年4月21日。但是作品停展却和所谓“秘密”或者“害怕公之于众”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做法对艺术品来说是很正常的。实际上,这些后来加在列昂纳多原作上的也不是什么“涂层”,只是些半透明的橙褐色颜料,这些颜料不可能完全掩盖原作。这位匿名画家可能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完成这幅画作,却没有继续下去。
  所以,列昂纳多的原画中并没有任何新的发现。这件事的确让人震惊,但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底稿被另一位画家的半透明画作所覆盖,而以前大家以为这是列昂纳多的原作。作品停展也只是因为国际艺术品维护监督协会鉴于该画作的画板已经非常脆弱,建议不要急于将表面的复绘层除去,毕竟它也经过了500多年的沧桑。应该经过更加仔细的分析,才能对这件作品下定论。纽约《时代周刊》在2002年1月也收到了协会的警告,声明这篇文章的发表完全是出于错误的导向,并且说明所谓的该作品被改动过的“最新证据”早在1951年就有文献记载。
《最后的晚餐》中到底有没有抹大拉?
  在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对《最后的晚餐》的修复工作开始于1979年。1982年,办公设备生产厂商奥利维蒂公司表示愿意资助整个修复工程,共投入70亿里拉。这项工程耗费了20年时间,整幅壁画被复杂的空气过滤系统保护起来,并于1999年3月28日重新展出。修复后的作品保留下来大约20%原作,巴西龙博士还是按照列昂纳多的底稿用柔性混合的水彩将缺失的部分补上了。她的目的并非以假乱真,只是用可去除的颜料做简单的修补,既和列昂纳多的原作有区别,也能让世人看到画作的完整形象。
  1994年,在《最后的晚餐》重新开放前的5年,人们的注意力被耶稣右边(即观看者左边)的门徒吸引了。传统上人们认为这个人物是约翰·半尼其,但画中人看上去有些女性特质,也可能不是约翰,而是玛利亚·抹大拉.这引起了公众的兴趣。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个人物确实有些女性化。人物的体形比其他使徒都瘦小,头发却比其他人都长,而且脖子上有个类似项链的东西,胸部似乎还有乳房的轮廓。
  就算500年的岁月让壁画斑驳不清,以至于画中原本的女性被误认为男性,但在壁画问世时这应该是一目了然的。然而当时所有的历史记录都没有提到过这一点。
  1999年,该壁画被恢复成列昂纳多的原作,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它和修复之前的区别。由于有巴西龙博士成像极好、近距离、高清晰度的照片,我们得以更仔细地观察作品。照片上并没有项链,乳房也是墙面的隆起造成的错觉。1994年对画中人物的认知建立在复绘作品的基础上,然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已经是列昂纳多原作中的人物形象了。
  令人遗憾的并不是一个引起极大关注的观点被纠正了,而是在《达·芬奇密码》这部小说中,所有被披露的事实都是以玛利亚·抹大拉曾出现在《最后的晚餐》中为基础的。实际上,这才是“密码”的根基。小说所有的情节都建立在错误观念上,它是由一幅未修复的画做出的推测。我们必须再次强调,尽管《达·芬奇密码》中的Desposynic是真实的,但它所有关于列昂纳多艺术品的解释和推测在很大程度上都是不正确的。
  在为《最后的晚餐》做准备时,列昂纳多写了大量笔记并画了一些草图。他将要画的使徒分成4组,每组3人,以耶稣为中心,6个使徒分别在他两边。在做准备工作时,他把每个人物的动作表情都记录在笔记上,例如:
  正在喝酒的人把杯子放在桌上,转头看向说话者。另一个使徒则把手指绞在一起,向同伴皱着眉……还有一个使徒在邻座的耳旁细语,听者把身体靠向他,在听他说话的同时,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
  他详细构思了使徒们当时的表情和状态。在表现年轻的人物时(例如雅各和约翰兄弟),为了让他们和皮肤黝黑、蓄着胡须的年长者有所区别,列昂纳多写道:
  长发随着风在年轻人的脸庞周围飘动着,瀑布似的卷发使他们看上去更美.
  尽管《新约》中并没有把雅各、约翰和腓力描述得特别年轻,但绘画的惯例是把他们画得比其他人年轻一些。约翰在很多版本的《最后的晚餐》中都显得很年轻,有时甚至被描绘成一个小男孩。列昂纳多也不例外。他画中的约翰很年轻,而且符合他笔记中的形容。列昂纳多的素描《腓力》(见图22)加图22,《使徒腓力》——习作
  和水彩画《耶稣》(见图26)
  加图26《救世主耶稣》——习作
  中的年轻人就是很好的例证。另一幅雅各的习作也大致相同。在图27中我们可以看到修复后的《最后的晚餐》中的约翰。加图27,约翰(复原后)——《最后的晚餐》
  再回到《达·芬奇密码》,我们在小说中还看到了另一个人物,圣杯执著的研究者雷·提彬爵士,就是他告诉索菲·奈芙画中的约翰其实是玛利亚·抹大拉.他还让她注意彼得(坐在旁边的人)把手像刀刃一样横在玛利亚的脖子上。
  在艺术界,有很多关于《最后的晚餐》的作品都取材于福音书.列昂纳多选择了《约翰福音》的第13章第21节那个场景:耶稣宣布其中的一个使徒将会背叛他。《约翰福音》中写道:“门徒彼此对看,猜不透所说的是谁”.它还提到彼得在和另一个使徒商议(通常的看法是约翰),“点头对他说,你告诉我们,主是指着谁说的。”
  列昂纳多的作品表现了彼得正在询问的场景。他和邻座的人之间并不存在任何敌意。那个使徒正在往他怀里靠,听他说话。在1994年壁画修复之前,彼得的手也许摆成了刀刃的样子,但现在我们能清楚地看到,他只是把手轻松地搭在另一个使徒肩上(见图24)。许多其他画家也是这样描绘这个场景的,例如汉斯·荷尔拜(见图25)。画中的约翰同样非常年轻,头发比彼得的长,也更有魅力。加图24-25《最后的晚餐》——局部
  “《最后的晚餐》(1495年)局部细节图,取自马库·奥焦诺1524年的临摹画,图中彼得的左手放在约翰的肩膀上,右手藏着一把小刀”
  接下来在《达·芬奇密码》中,也提到了一只“握着匕首”的“无名”之手.那只手出现在安德烈和犹大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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