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转千回

 
 谢谢你们。 
 还有。 
 对不起。） 
回忆――从没想到，原来真的是可以决绝到这样的 
 “那么，公演的戏服准备好了吗？”坐在竹锦成社长的桌前，我头也不抬。 
 “恩，已经准备好了。”这个可怜的社长-_-应该说是可怜的飞鸟吧？！刚出院就被抽壮丁到这里来帮忙，哎…… 
 以前都是这样，我都快成为这里的代理社长了。改天要不也去劝劝手冢，让他让位给我？寒一个，不可能么。 
 脑海里浮现那家伙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飞鸟，100圈！” 
 使劲甩甩头，太可怕了…… 
 “那么，排练可以结束了吧？”微笑着看向不二和秋乃。确实……是很登对的俊男靓女呢。 
 “飞鸟……”秋乃怯怯地开口。 
 “什么事，秋乃同学？”侧头，微笑着询问。 
 “那个……可以谈谈么？”她胆怯地看向我，手里紧紧地攥着不二的衣角。 
 似笑非笑地看了看一直盯着我的不二：“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而且――”起身走到门口：“打扰你和不二同学，不太好吧。” 
 “飞鸟――”转身面对他：“怎么了，不二同学？”仍然是那抹艳丽的笑，波澜不惊。 
 不等他回答：“不好意思先走了。”衣角闪过门口，我走的轻快。 
 身后是秋乃的呼唤：“飞鸟，等一下……”她追了出来，我回头。 
 “哎呦！”摔倒在地的她，很是无辜地看着我：“飞鸟，你能不能听我说――” 
 走过去扶起她，她的脸上是一片的恳求。“飞鸟，那天的事真的是误会……” 
 斜过肩膀，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然后呢？” 
 她显然呆住了：“所以，你哥哥的事……不是我的责任，是吧？”眼里是一片的无辜。 
 不是你的责任。 
 是啊，归根到底，都是我的错。 
 那么，是谁挑动全班孤立我。 
 是谁在走廊里伸腿企图绊倒我。 
 是谁在老师面前说，飞鸟不适合做经理，自己应该会更优秀。 
 是谁当众把耳光甩在我脸上。 
 是谁……在烟火下，亲吻不二。 
 小孩子的把戏。 
 是想逃避那份自责么？ 
 其实不必的。 
 转身离开：“是啊，不关你的事。”回眸：“但是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会全部，还给你。” 
 是的。既然你已经逼我到这个地步，那么飞鸟，是还击的时候了。 
 轻笑着，我靠在墙壁上。 
 “原来我也不是那么善良啊……呵呵……” 
 ――是不是报复，不重要。原封不动，我会归还。 
回忆――在我离开之前，要做的 
 “原来如此啊……”翻阅着卷宗，轻声笑着。 
 秋乃……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网球社代理经理，钢琴比赛冠军，校园最受欢迎人物评选第一…… 
 这样啊…… 
 看来，我要行动，还真麻烦呢。 
 伸个懒腰，先从网球社开始吧。 
 “好久不见咯。”推开门时看见大家惊喜的脸：“飞鸟，你回来了！” 
 “是啊！”顺手拍拍英二的头：“呐，怎么了？” 
 英二挑衅地望向另一个方向：“呐，秋乃，说好只是代理经理。现在飞鸟回来了，你还要代理么？” 
 坐在不二身边的秋乃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来交接。“哦……”期待的眼神：“不是说……部员三分之二以上同意， 
代理经理就可以……转正么……”声音渐低，她偷偷看了不二一眼。 
 “举手表决。”手冢打破了沉默。“同意秋乃接任经理的，举手。” 
 没有人。没有人举手。 
 秋乃显然是惊呆了：“手冢部长……” 
 “那就是由飞鸟继续担任经理。”冰冷的声线。 
 “这……不公平……”嚅喏的声音，她望向不二。遗憾的是……不二没有回答。 
 “飞鸟你……” 
 “哦？什么事，秋乃小姐？”半侧过头，我笑着问她。 
 是的，我早就料到了。这些人，不会帮助你的。因为这点人缘和能力，我还是有的。 
 所以，你输了，秋乃。 
 我笑得很开心，是呵，不属于我的，我没有强求。可是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的…… 
 接下来，就是钢琴比赛的问题了吧……复赛就在明天，看来我还得准备啊。 
 那么今天……就让我解决学生会的问题吧，呵呵…… 
 “什么？你要来学生会？”会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啊。不同意吗？”笑眯眯地坐在会长对面。 
 难怪他会惊讶。我几乎在学生会大大小小的事情上都帮过忙，只是因为怕麻烦，所以一直没接受他要我加入的 
要求。而今天，我主动来要求，恐怕为难了呢。 
 “可是秋乃……” 
 “哦，不方便的话，没关系，我只是提提而已。没事的话，我走咯。”起身欲走。 
 “那个……飞鸟，你加入吧！”不同的声音从各个角落传来。 
 果然啊，学生会里面，我的面子也不小哦。 
 那么这个选举投票，BINGO，全票通过。 
 秋乃，不甘心了吧，呵呵……那么，复赛上见咯。 
 她参赛的曲子是《春之声》，而我，独独挑上那首并不是很出名的，可以说是名不见经传的，“飞鸟与鱼”。 
 她是淡粉色的华丽裙装，而我，则是借鉴了藤老师的意见，以希腊的白色长裙出席，假面。在校刊的评价，仿佛 
“百年前轻盈的女祭司”。 
 我们是如此不同。 
 也许我是故意的，选取和她完全相反的风格。 
 当台下一片沉寂中，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掌声时，我知道我成功了。 
 眩目的灯光下，我看见手冢隐隐担忧的脸，秋乃震惊不甘的表情，和某处一闪而过的，水蓝色眸光。 
 在3个月的努力后，荣登最受欢迎人物榜首。 
 “原来飞鸟这么出色啊！” 
 “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 
 “是啊是啊……钢琴弹的也好……” 
 是啊。我精心打扮却不留痕迹，天然去雕饰。 
 我争取一切表现自己的机会。 
 我和大家打成一片，包括以前最不屑的八卦女生。 
 最后，我成功了。 
 “飞鸟，那至少……把不二让给我好么？”秋乃，已经是完全折服的姿态。 
 “哦？”我笑。 
 “他啊……”眼角余光扫过转弯处熟悉的身影：“我……不在乎。” 
 这5个月来我已经伤痕累累。我拼命地争取，拼命去伤害，结果却是一身的伤痕，给自己。 
 那些头衔，我不在乎。 
 说到底，只是为了麻痹自己。 
 只是为了证明，飞鸟，可以活得很好。 
 “终于累了吗？”手冢轻声问。 
 “是啊。” 
 “决定了？” 
 “决定了。公演之后，我就离开。”枕在手冢肩头沉沉睡去。“谢谢，手冢。” 
 ――这个极力争取的我，不是我，是因为你才成为我的。我拼命扮演，自己不擅长的那个人，终于我选择逃离。" 
回忆――刀尖上的独舞 
 “小人鱼公主生日这天，终于被允许到海面上去看一看。于是――”旁白的声音。 
 “外面的世界，真漂亮呢……”我靠在道具“礁石”上，颇有感触地叹息。 
 柔和的灯光打在身上，舞台的布景完美之至，蓝色，铺天盖地的蓝，蓝的缠在人心上不断的思绪。 
 “飞鸟今天好漂亮啊~”听见舞台下悄悄的赞叹声，无奈地苦笑。 
 是啊，很漂亮。从藤老师这个完美主义者那里得来的着装建议―― 
 “因为是小人鱼，所以不能太华美，但是又不能太简单――”藤老师皱着眉。 
  她拉着我一直挑了整整一天的衣服，最终选定的是一身淡银色礼服。样式很简洁，但是简洁中透着大气， 
掩不住的高贵。在灯光照射下，会有迷离的光芒。 
 “就是它了！”藤老师用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浑身冒寒气的飞鸟。为什么，我似乎有不祥的预感啊…… 
 “呐，藤老师，你确定……我要这样子出场啊？！” 
 “当然了！多完美啊！” 
 完美？ 
 “因为是人鱼，所以不适合太过花哨的颜色。而舞台布景应该是蓝色――”她抬头看看我：“是吧？”  
 “是啊，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因为布景的蓝色会很精致――这可是你们学校花血本的话剧啊！如果你再穿蓝色，就会和布景重色， 
布景抢了你的风头――这种事决不能发生！” 
 “所以呢？” 
 “银色，灯光下会有很漂亮的光芒，柔和而不眩目，而且适合人鱼的身份――鳞片的本色么。” 
 “那干吗不让我把头发梳起来？”披头散发，很可怕诶。 
 “你见过用发带的人鱼吗？”一脸黑线的藤老师。“而且，很自然，不是吗？” 
 于是，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效果似乎还不错。刚刚大石他们看到我，似乎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呢。 
 照本宣科……救起不二“王子”，放他回去，看他和秋乃“公主”相遇。 
 我故意，不和他的眼神接触。 
 秋乃今天……很是漂亮么。她似乎偏爱粉色系，又是粉色裙装，华丽而高贵。 
 而不二……那不是“莴苣姑娘”那场戏时我做的服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