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

第43章


爱放在心里,却谁也没有勇气告诉对方。
  
  “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我问。
  
  “一点点大的时候,好久好久以前。”他回答。
  
  “很辛苦?”我问。
  
  “不。”他摇了摇头:“也许时间会把悲伤沉淀下来,所以我每次回想和你的每一段时光,我都会觉得幸福总比辛苦要多很多。”
  
  他起身,吧台上那了一个水晶的烟灰缸,折回来,坐在我的身边。
  
  不知道是时间溜的很快,还是到烟抽的很快,我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手里捧的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
  
  “我裙子,后面有条长的拉链能帮我拉下么?”我打破了沉静,做了影响我一生决定。
  
  他吃惊,一愣,看着哦。
  
  “那我自己拉了。”我起身,手从背后,一用力拉下了全部的拉链,贴身的连衣裙失去了固定,慢慢从身上滑落。
  
  “穿上!”他把只吸了两口的烟掐灭在烟灰缸,站了起来。
  
  我走了过去伸出手,抱着了他。头缩进了他的怀里。他的怀抱永远都很冰凉夏天的感觉特别好,像抱着一个冰棍。而就是他这种并不结实的胸膛,却能给我片刻的宁静,我能听到他跳动的心跳,与自己同一血脉相连,仿佛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与我的心跳一起奔腾。实践证明,我不是个好的妹妹,却是一个称职的小三。
  
  他搂我在怀里,低着头,埋入我的头发,闻着我的发香:“我有过很多很多的女人,有的是像你的眼睛,清澈如水,有些像你的头发,乌黑的卷发。最像你的那次,是在你和杨儒奎结婚那晚,我满眼里全是你。那一夜我明白了跟自己爱的人上床和跟一个陌生人上床的完全不一样。所以以后每次我都想着身下的人是你,哪怕她有在傲人的身材,再美丽的五官。只有这样我的兴奋才不会停留在那一点上,而会持续很久很久,后来我知道了原因,我在意的不是外表,而且身体里藏着的灵魂。”
  
  我抬起头,踮起了脚尖送上了自己吻。烟草的味道,淡淡的。却有着一种浓的化不开疲倦,他的防线开始慢慢的崩溃,他开始热情的回应,舌尖传递着他每一次压抑后的热情释放,每一次的接触,纠缠都像一次燃烧,如同飞蛾扑火时般,追逐热情,释放自己,哪怕同时也融了自己。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心底最深处的一个声音,沉沦吧,今晚我什么也不想。
  
  他把我按到在摇椅上,一边吻我,一边脱着身上的束缚。
  
  “今天的你真的好像晓柔,却不是晓柔。我今天真的好想跟你做,即便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跟我曾经的每一次都那么的相像,虽然我始终没能跟真正的晓柔,我还是忍不住。”在温暖的灯光下,已经坦诚相待的我们看着彼此,在yw吞噬我们之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那就给我一间,你的公司吧。”我回答。
  
  一句话一出,背对着光的他,会是什么表情我看不见,只知道,他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从微微打颤抖到剧烈的摇晃。终于,他离开了我的身体,夺门而出。
  
  第二天,他的律师来了我的公司,我曾经待过的那家公司,他把所有拥有的股份一点不剩的送给了我。
  
  一段没有完成的爱情,一场没有继续的“盛宴”,一个我们之间的终点,唯一换回的一家公司,换不回的是我和他距离。再见面时,那已是一年后,他搂着他的娇妻,我躺着别人的臂弯。每次的欢爱,我看着屋顶的灯光,总会在想,那一夜的黑暗中,是不是他落了泪,泪珠还没来得及落到我的身上,已经被他吞到了自己的嘴里。眼泪是苦涩的,他告诉我。
  
  
番外:张晖
  番外:张晖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山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农民。我是一家人中学历最高的人,为此我那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成了斗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文盲。百姓爱幺儿,父母把唯一能够上学的机会给了我。
  
  我考上的是北京的一所大学,名气没有北京这个城市大,就因为北京这个名字,父母卖掉了两头猪,在村里盛大的办了几桌。没了两头过年猪的家,剩下的半年,又要过紧日子了。但是看到父母在接受亲戚乡邻的祝贺灿烂的笑容时,我觉得,也算这个大学带给我的唯一值得高兴的东西。
  
  大学里,基本上,我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赚钱上。不是我把金钱看得太重,只是我来到这里后,到处是花钱的地方,每到月底,当宿舍里所有人都开始写信的写信,打电话的打电话让家里救济时,我却只会到处去寻找赚钱的零工。老家没有电话,没有邮局,更重要我不愿意更增加份愧疚。
  
  我以为,我的大学生活就会这样过去。学习、打工、睡觉,周而复始。
  
  那天宿舍哥们约上了去临校看校花。我本该去打工的,那天却鬼差神使的答应了他们一起。
  终于我见到了她董晓柔,也许这是命中注定。即使多年后,别人问我,你后悔见到她么,我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不后悔。
  
  这是个他们学校搞的晚会,那年,南方正好发了大水,几个女孩子就筹划了这次晚会。她像个出类拔萃的兰花,即使穿着普通的衣服站在人群中,依然光芒四射。我和所有男人一样,第一眼,迷上了她。
  
  当夜晚,从她学校回来后的第一夜卧谈会上,大家谈论最多的就是她。我从不插嘴,却厌恶从别人嘴里出来的每一句:“晓柔。”我终于明白了,我的初恋,来的如此突然,却又如此狂热,原来一个从来没经历过爱情的我会有着如此的不可理喻占有欲。
  
  我做了一个决定,别人眼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决定———追求她。
  
  从那以后,我常常抱着书跑到她的学校,安静的和她坐在同一个教室里自习。书里的东西一个都没有进入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她。
  
  终于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我,我递给她笔的时候,她笑着说:“常常看到你在这里自习,你也是我们学校的么?”
  
  “不是。”我回答:“但是我喜欢这个学校的学习氛围。”我对她撒了第一个谎。
  
  慢慢的接触中,我随着对她的了解,我更深深爱上了她。她很干净,她是一个在这种充斥金钱的社会里,到现在为止,我唯一见过没有被污浊过的灵魂。
  
  她是钱财为粪土,可惜我是最底层的一颗杂草,没有粪土无法生存。有一天,她问过我是哪里的,我回答的答案是距离我家一百公里外的省会城市,我那农民的父母在我的嘴里变成了城里工厂的工人。这是,我对她撒了第二个谎。
  
  有一天,她说她喜欢上了我,我是她的初恋。为此我激动的几夜无眠。可我很贪心,却仍旧不知足的,告诉她:“我不想叫你‘晓柔’,因为每人都这么叫你,我想用只有我才能叫的专属名字来叫你。”
  
  她笑了笑,回答我:“那就叫我小柔吧,只属于你的‘小’。”当时的我很得意。‘小’和‘晓’在别人嘴里其实都是一样的发音,被爱情冲昏了脑袋的我明明是自欺欺人,却还有些得意忘形了。
  
  一个暑假回来,她告诉我,家里给她介绍了个朋友。虽然她说并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我依旧紧张,我几乎霸占了她学业外任何的时间,同时我也付出了我学业时间和打工时间。
  
  坐吃山空,山穷水尽时,我也不愿意伸手向为我付出太多的父母要钱。
  
  她告诉我说:“我们AA制,你别老争着付钱。”
  
  我回答:“放心,我有钱。”为了我的第二个谎言,我付出了第三个谎言。
  
  于是,我选择了我能想到唯一能够很快赚到钱的方法,卖血。
  
  我日渐消瘦,脸色苍白,她关心问我怎么了。
  
  我告诉她:“没事,最近学业太重了。”于是,为了我的第三个谎言,我付出了第四个。
  
  终于,她家里介绍的男朋友出现在了我面前,他很自信也很潇洒的告诉我,他叫杨儒奎,一看就知道他是那种英俊潇洒事业有成的男人。我坚信若干年后我也可以做到他那一步,只是我现在等不到那个时候。
  
  他直接找到了我,把我的家底摸的一清二楚,反问我,这样的家能给晓柔幸福么?
  
  我拍着胸口说能的时候,他嗤之以鼻,感叹了一句:“年轻就是好啊,什么都不怕。”说完他就走了,我以为我的信心打败了他。
  
  几天后,严重贫血的我,晕倒在了课堂上。再次醒来时,雪白的医院病床旁我见到了小柔,还有她旁边的儒奎。
  
  “你为什么要骗我?”小柔问。
  
  而我无言以对,我可以回答,因为我爱你。但此时这个回答却如此苍白,如此难以启齿。
  
  于是,我对她说:“这辈子,我将永远不再欺骗小柔。”
  
  她听了,没有回答,从她走出病房开始,就从此走出了我的生命。
  
  后来,我找到了杨儒奎,我把小柔让给了他,让他好好的照顾小柔,不要让她伤心,不要让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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