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

第53章


  
  雪天的湖边更加的冷,我停了车拉着可乐,敲开了别墅的门。
  
  开门的是钟理寰:“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说来前打个电话么?”
  
  我笑了笑,回答:“不方便的话,我现在就走。”我拽着可乐的绳子。
  
  “进来吧。”他说。
  
  别墅里的空调开得很高,暖的吓人。他穿着一身薄薄的睡衣,进去前我已经预料到了会出现的情况。果然,客厅的沙发坐着一个可人儿,面相很熟,应该是最近常常出现在娱乐八卦的电视报刊上。
  
  “来,小周,我介绍下。”钟理寰正对她说着,可人儿嘴一撇,扭着腰上了楼。
  
  他尴尬的回头对我笑了笑:“想喝什么?”
  
  “咖啡吧。”我回答。
  
  他走到吧台倒着咖啡,我坐在沙发上,拿起纸巾慢慢的帮可乐擦干叫上的泥水。
  
  “怎么想起把狗狗带来了。”他把咖啡递给了我。
  
  “不知道,突然想就带出来了。”我回答。
  
  “你这么着急找我,不是又为的什么事?可不是又想跟我谈交易了?”他笑着说,也许把这当成了笑话,而我听到耳朵里却特别的难受。
  
  “晓飞的事情解决了,当然我的公司也得到了一些效益,你不是说跟我合作么?所以我今天给你带报酬来了。”说着我递给了他一张银行的卡。
  
  他看都没有看一眼银行卡,而是看着我说:“我倒是宁愿报酬是你,当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用钱的时候,钱就是一个数字而已,我不想到达那种程度,人生能最大化满足自己的爱好,就够了,我要的也不多。”
  
  我看了看楼上:“你不日理万机么,需要我跟你的秘书预约下,下次你有空了我再来?”
  
  “啥时候你改姓李?”他笑着说。
  
  “你的笑话真的是越来越没有水平了,我想配合你下都非常的困难。”我估计夸张的叹了叹气,回答:“既然,你不收这笔钱,那就这样了,啥时候有空你在接见我吧。”说完我起身准备走。
  
  “我发觉你越来越适合做的情人,怎样?考虑下?我讨厌醋味十足的女人。”他说。
  
  “若是我是你,我现在一定不会这么自豪的说这一句,女人若是不为你吃醋,那表明她心里没有你。”我回答。
  
  “那对我来说,你是什么?”他起身看着我。
  
  我低头看了看,桌上放在盘子里切成小块的苹果,我用盘子旁边的叉子叉了一块,递到了他嘴里。
  
  他疑惑的看了看我。张开嘴吞下了苹果。
  
  “苹果和叉子都进了你的嘴,上面那位是苹果,而我是叉子。”我说:“工具而已,没有拆解入腹的必要,而且我这种人,小姐的身体丫鬟的命,不好养的。”
  
  他看着我,终于笑了笑,回答:“我啊,还是始终绕不过晓柔。你这张嘴,出了名的刀子啊。”
  
  他把我送出了门,我却没有马上开车走的打算。于是牵着可乐,绕着湖转悠。联排别墅的背后是一条开辟的鹅卵石铺成小道,供人绕着湖转悠,
  
  大雪天来散步的书上电视上见的多,现实中少的可怜。整个湖边冷清的,仿佛只剩下一人一狗。
  
  不经意,一抬头,我已经溜到了那个木屋。冷清的冬日,寂静的湖水边,雪白的木屋依旧在那里。退去了夏日的绿衣,雪地里的它又是另外的一种感觉,像个童话世界灰姑娘的“城堡”。
  
  我停下了脚步,痴痴的望着不远处。
  
  直到听到可乐的呜咽声,我才感觉到冻麻了的身体,我摸了磨可乐的头:“对不起了,可乐,走我们回家。”说完,我拉着可乐往回走。
  
  回走的路上,一条短信发了过来,哆嗦的用几乎冻僵的手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是晓东的号,我急忙的打开,原来是一句诗:“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我急忙把手机往包里一塞,拉着可乐往回跑。
  
  木屋越来越近,五百米,两百米,一百米……
  
  可乐已经开始发脾气的不肯再跟着我跑,栓着它的缰绳越来越重,脚下的地面变得越来越滑,最后,我没用的一屁股坐在了泥水里。黑色的泥水在我白色的羽绒服上溅了一身。
  
  雪依旧还在下,似乎还变大了不少,可乐蹲在我旁边,伸出长长的舌头吐着热气。一辆黑色的奔驰,迎面的开来。越来越近,到了我面前似乎减了速,却又慢慢的从我身边滑了过去。
  我抱着可乐,贪婪的吸收着它的温度。
  
  “可乐,我们回家吧。”
  
  我望着可乐,什么时候它那双无辜的眼睛,也有了像他一样忧郁的眼神。
  
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章
  
  冬天一来,年就快到了,提前好几个月,已经开始举办各类的会议。记得小时候常常听到父亲的一句牢骚话“国民党的税多,G C D的会多”,现在看来,是会也多来,税也多。今年A市政府奖励纳税大户的表彰会,我的公司也排上了号。说到奖励就是发一个红框框,欢天喜地的拿回来墙上就这么挂一年。
  
  “明天的会,你要来吧。”正忙着工作,钟理寰打了个电话。
  
  “要啊。政府的通知都送过来了。”我回答。
  
  “那就正好了,完了会一起吧,算起来我们已经两个星期没见了。”他说的好似欲求不满一样。
  
  “总算轮到召见我啦。”我打趣的回答:“不过要看晚宴过后,要看大家是不是还神智清醒了。”
  
  “我怎么总觉得,你离我怎么这么远来着?你说怎么办呢?”钟理寰回答,他的那口头禅,怎么办呢?工作上推责任推惯了,跟我说话张口也这个味。
  
  “随叫随到,那不是你的下属,就是你的小蜜。”
  
  “那你算什么来着?”他问我。
  
  “下属一半,小蜜一半。”我回答。
  
  “然后呢?”他笑着说。
  
  “那就一半了。”我回答。
  
  “你这个丫头片子,鬼精灵,嘴巴上可一点亏都不能吃,我现在就想见你了。”他突然说。
  
  “那你可别问我有空没?”我说。
  
  “还是你了解我,过年了,应酬不断,中午晚上安排的满满的,已经快把餐桌搬酒店了。”他回答。
  
  “你不这是在拉动GDP么?说不定A市差的那最后几点指标,就被你拉动了。”我说。
  
  “你啊,又在损我了。我发觉和你一起,我整个头皮都薄几层,被你洗刷的。”他笑着说:
  
  “不聊了,等着时间开会在,明天见了。宝贝,想你。”
  
  最后两句一出,忍不住打了两冷颤。如今走到这一句后,反而觉得跟他在一起聊天变的很轻松,渐渐爱上了这种感觉,仿佛在他面前的晓柔随了性子,堕落就堕落呗,不介意别人在加个平方。一旦双方随了“性”,在一起就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不如把一切挑明了,大前提下,也能图个乐子,双方抛开一切还能享受彼此。
  
  我挂了电话,小王走了进来,递给了我一份设计报告。过了年,高速公路就要正式开工,设计已经进行到最后的一步。
  
  “总共的造价是1.892亿。”小王说。
  
  “这么高?”我问。
  
  “高?”小王疑惑的问我:“我们的中标价格是1.904亿,还低了不少。交通部的项目油水才是足啊,难怪这么多人砸钱在里面想拿项目。就是1.892的投资,水分也有10%左右,是给施工设计留的余度,如果施工顺利,没有阻工的情况,我们公司这次是赚了。”
  
  我把设计递给了小王:“把投资控制在1.2亿元以下。”
  
  “1.2?”小王惊讶的看着我:“完全不可能。”
  
  “那就降低设计标准。”我回答。
  
  “那也不行,设计在怎么降低,量在那里,不可能降低那么多。”
  
  “那就,把路设计在原来的标准上做些更改,修窄10公分。”
  
  “天啊。”小王忙回答:“那是要出问题的,差不来的事情可不能钱能够解决的问题。这个项目效益已经很好了,基本上做完这个项目,公司几年没接项目都能过了,一定要这么做么?”
  
  “设计概算重新做,我决定的事情,不想再跟你提第二次。”
  
  她犹豫了很久,才接过报告,想了半天才嘟哝的告诉我:“出了问题咋办?省重点项目啊,不是花点钱,做几天牢的事情。”
  
  “事情,我担着,你只管做。”我回答。
  
  她终于磨磨蹭蹭的走出了办公室。
  
  一盘棋,放在我脑海里,走出第一步时,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博弈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只能往前,不能退后。
  
  今年的表彰会说是厉行节俭,取消了圆桌会,学着搞成了酒会。本来每次会议都要求禁带家属的,这次也注明了可以带上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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