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

君如见夜宿寒野为谁眠，寐吟唤入归春园。
    一则昭梦官于己任，天下当太平？
    君如见浮尸百万哀灵叹，却有自斩手足残。
    忠朝为臣满门英灵，盼今当好还？
    归家只求务农田，却乃于昏君夺江山。————《无诗》
    顾四贵把年轻人放到一块麻袋上，麻袋中全是些稻草，这已经是不错的了，麻袋之上还有些湿润。估计是这些阴雨天造成的。“这风寒，需要立即医治。”不知何时，一旁靠着大树杆的老者说话了：“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杀死城门守卫，这可是诛九族的勾当，呵呵，我去给他们通禀让他们来捉拿凶手。”
    刘湛没有理那老者，老者嘴中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有些听不清楚。“你们都等着吧。”等老者走进的时候这才听清楚一句。“我去讨一口粮食，讨一口........”随后不知何因老者直接气绝身亡。双眼血丝攀爬。一脸铁青，七窍流血。顾四贵见前方有人摔倒急忙上前，把老者翻了过来。摇头道：“这是饿的，老者是太激动了。”摇了摇头没救了。
    顾四贵从口袋中掏出一点细面，沾了点雨水塞到了年轻人口中。说是此人风寒恐怕未必，大部分都是因为多天未进食饿的。细面像是仙丹灵药刚塞入青年嘴中青年便有了动作。把顾四贵手中的细面舔了又舔。这才睁开双眼。“谢谢。”
    刘湛走到人群中：“各位，我给你们一条活路。”灾民顿时全都睁开眼睛，刘湛的这句话好像激起了他们的内心深处的一丝渴望。“什么？活路，给我一条活路，快说，快说。”刘湛身旁近的人，直接扑倒在地抱着刘湛一条腿。
    周围走了过来一群壮汉。但也是饿其体肤。“您说只要是能救我们一条生路，我们，我们肝脑涂地。”
    一名妇女既然抱着自己的孩子直接跪在了刘湛身前。“求壮士给他一条活路吧，他还未满一岁。”刘湛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不断的有人在聚集，顿时围在刘湛身旁的人数既然已经达到了上千人。
    就此还有不少人在往这里聚集不少人居然直接跪在地上以为刘湛只是要上几人，恐怕少了自己。
    天色渐暗，梁城上的巡逻兵，不经意间发现四周的难民全都不见了。难道是洪水下去了？但是现在天上不是还下着大雨吗？有些弄不清楚。
    刘湛把这里所有人全都叫到了一个山上。那乃是大东山一脚出，众人跟着刘湛。身后居然大军达到了数十万人。就这样还不断的往这边赶来。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往这边走会有生路。
    少扶老，老搀少。大东山山神祠堂周围聚集了一望无际的人群。“众位现在朝中奸佞当道，你们来到梁州城外可曾得到一些补助？我告诉你们当今圣上就在城中，他们怕你们玷污了他们的宝地，不肯开门。”周围人一片寂静几乎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淅沥沥的雨声，天空中阵阵的雷声。把刘湛的脸庞照耀的格外苍白。
    还在山脚下百姓几乎只要上了大东山都可以听见刘湛那粗犷传遍山野的吼声。在加上整个山林中都非常寂静，也好像在这一刻，连鸟兽都直接退却了。惶恐遇见这些人，被直接活吃了，不过他们真做的出来。
    “就算是你们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的，刚才我看见了，护城河中数之不尽的尸体。那些尸体中恐怕都是跟着你们一起来到这里的人，如今他们被那些庸兵杀死在城外，可能其中还有你们的亲属，你们这样死在梁城前难道心甘吗？”刘湛说罢，人群中一阵骚动。
    然而从一个声音传出：“我不甘心。”后面这声音到处都是，宛如夏季田间蛙声一般。“不甘心。”“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刘湛，如今站在这里，是看不惯那些奸佞和无知的狗屁皇帝老儿为大家争夺一条生路。但是这条生路，必须要拿你们的手撕开。”刘湛话音刚落有些人直接单膝跪地，大声吼着愿为刘湛效劳。“您是刘将军？”一名幼儿走到刘湛身旁，脑袋后有一跟冲天鬏，但整个人干瘦，看起来像是小鬼。
    “对啊。”刘湛从顾四贵口袋中掏出一块糖，塞到小孩儿口中。小孩儿把嘴里的糖吐了出来，放在身上擦干口水，放在胸前荷包中。还拍了两下怕掉了。刘湛一脸歉意，不知道这孩子还舍不得吃，顾四贵急忙从口袋中又掏出一枚糖，在众人眼馋的时候塞到小孩儿嘴中。
    “刘将军我是单昕，我父亲单仲易，数年前您去拜访朗将军的时候，曾救过我们一家老小。”刘湛想起来了，那时这个孩子才八九岁，现在也是十三四岁。
    “想起来了，你是单昕，你父亲呢？”单昕的眼光有些暗淡。“家被大水冲走了父亲为了救我被房梁压在家中。父亲让我跟着叔叔伯伯走，才来到这里。”周围人不少都暗淡了，这一路上，恐怕有上百万人逃荒，但是活下来的也就是这数十万人。
    周围的人听见刘湛说的话，心中就更是相信了，刘湛是将军。将军，这种人在民间威信最高的。
    “东刘湛，南郑关，西李胜，北朗平。”有人居然直接唤出了震射天朝四周的主将。“您是？”刘湛看向下方刚才说出这几句话的人。是一身穿有白褂的人，像是一个郎中。
    “在下一村中学究吴许，此子也是在下学生之一。”吴许指了指刘湛身旁的单昕。刘湛微微额头。表示吴许说的没错。
    吴许走到台上，双眸看着远方树木，随话语声没有刘湛大，但也是倾力喊出：“刘将军为东，乃天朝青龙，犹如一代神人，从年幼时力大无比，曾一人为天朝攻下邵州，阑州。也曾阻过地部九州。乃我天朝大将也。”吴许突然有了一丝停顿。“刘湛将军，我吴某不才上有一事不明，还望指教。”
    刘湛点了点头：“指教不敢当，学究说便是。”“我刚提到，将军镇守东边，可对？”刘湛点了点头。“为何如今却谋反？”这些话，这些农民自然有些不懂，但是刘湛倒是听出了一个所以然。
    “我.......”刘湛说话有些迟钝了，心中到不知顾忌。“刘将军不敢说吗？”吴许轻摸胡须。“没有什么不敢照说了便是。”
    刘湛从头解释了自己为何来到此处。
    “我与人王州，卜干达对抗，后有官吏怕死。通奸。给我下了毒药。本将晕了数十天，被人解救，待再次醒来后，已经做入牢车之中。”刘湛叹了口气：“我麾下十万大军全部战死。而先锋后官，等诸撩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把我等副将陷害。朝中挚友也遭奸人毒害。”
    顾四贵听刘湛说完，一个人走到一旁木柱下。蹲在地上休息，面前过来一群幼儿。眼巴巴的看着顾四贵，希望顾四贵跟刚才一般拿出些糖来，顾四贵一摸口袋又掏出一些糖来没有想到，走过来更多的小孩儿。
    “如今朝中奸臣昏君，我若不反天理难容。”刘宇大声道。“如今若是加入我大军的，我给粮食，但不加入的也不勉强。我照样给粮食。”刘湛站在祠堂上大呼道。山脚下的人也听到了。
    甚至有些人想在往上挤挤山上人挨人人挤人。早就没有了位置。现在这些人饿的前胸贴后背，有奶便是娘。刘湛一说当然是一呼百应。后又道：“老弱病残，都站到一边，随后跟着我们先回家调养。”刘湛想的是带着这些人攻下长安岭自然就可以把这些人全都.........
    问题不是这些人怎么样？而是一共有多少人。刘湛可有些数不清了。但是老弱病残毕竟还是非常少，因为在来梁城的路上不知道就早死了多少，能活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壮年少年。
    打下长安岭可以救下这将近七十万的百姓。但是到底这次会有多少粮食，现在刘湛也不太清楚。先要稳定军心。“吾承蒙天恩浩荡，今入城下之民众，侍奉黑骑兵。若是有人参加在左臂上用利器划上立刀。”
    话完，刘湛在自己左手上持匕首划下“刂”后道：“凡是有此划痕者全为加入。”话音刚落有些人直接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看着锋利的一边在手臂上画了出来。也有人直接用树枝在自己手臂上画了一道。更有人直接带了铁器直接凿在手臂上。疼痛达到刻骨铭心。
    如今凡是手中画有刂状印记都为参加.........
    刘湛终于找到一丝打败天朝的机会，天朝为方天十州，刘湛镇守的则是东翼州。后还有益州，梁州，郝州，明州，瑞州，袁州，温州，阑州，邵州。共十大州。中大将达到数百名。
    此为一步险棋。若是一步走错可能就会遗臭万年。刘湛设了数名为将者。其中不少都在自家习练过武艺。
    “我们粮食不是现成的，而是给城中贪官污吏与昏君使用的，得到情报明天黄昏会到达这里。”刘湛说出方才在城角听见几句情报。“将军，我们已经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