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睡前读物

 兜神经质的叫着：“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这骗子！”
  “我爱你”
  毁掉桌上所有的东西，兜踉跄的倒在地板上，头疼得要裂开似的难受，
  “药，我的药！”慌乱的翻着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兜的双眼变得通红，理智一丝丝被痛疼代替，那个声音在他脑中不断的折磨着他。
  颤抖的把药送到自己口中，苦涩的味道立刻充满了口腔，疼痛和苦涩能让人清醒，而甜美和快乐只会让人沉沦。一想起那个夜晚，兜就痛恨的想毁掉自己，明明是恨他入骨，为什么还会接受他的拥抱，只是因为那晚他对自己的悔过，自己已经原谅了他？
  “兜，我爱你，让我用自己的后半生来赎罪吧！”
  “什么赎罪，什么爱，都是骗人的，你毁掉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你也毁了我的一生，卡卡西，你就在地狱里慢慢赎罪吧！”
  第 21-22 章
  第二十一章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兜感觉自己心里空洞了许多，结束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从今以后，再无牵挂。
  将卡卡西的遗体带回自己的别墅，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卡卡西发呆，望着白布下那人清晰的轮廓，兜仿佛可以看到他嘴角带着的笑意，但这一切已不再生动，已变得死气沉沉。
  高兴吗？兜问自己，应该高兴不是吗？可眼泪却不争气的滴在卡卡西的手掌心，握着他已经冰凉的手，兜很想说些什么，但努力张张嘴，喉咙却只能发出难听的哽咽。
  “卡卡西留了句话让我转告你。”水木不知何时出现在兜身后，额头的长发遮住了他尖锐的眼神：“他说……”
  “够了！”兜打断水木的话：“我不想听。”
  “其实你一直爱着卡卡西，爱着自己的哥哥。”突然水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兜：“可你却亲自把他送上刑台。”
  “你住口。”兜拖着闷闷的长音猛然转过身扑向水木，却因为力气过大而倒在地上：“滚，滚，给我出去。”
  托起兜的下巴水木冷冷地说：“你恨他背叛了你，所以杀了他，但如果他没有背叛你，而是真的爱你你又该怎么办？”
  眼眸中尽是惊恐，兜的表情由愤怒变得呆滞，脑中回闪着发生的一幕幕，突然他僵住不动，痛苦的闭上眼睛：“是你，是你在窃听器里动了手脚。”
  得意的点点头，水木摆弄着兜的银发：“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卡卡西死了，就死在你面前，你亲自下命令杀了你最爱的人，你唯一的亲人。”
  兜突然不再僵硬，反而一把抓住水木的脚：“你想代替我的位置，想用我除掉鼬和佐助的方法除掉我，太可笑了，你认为我会因为卡卡西的死失去理智吗？”
  “现在不会，不保证以后不会，兜，不觉得你现在头疼的频率比从前密集了，药剂也比从前大了吗？”水木拿出一瓶药放在兜面前：“你应该吃药了。”
  “你这混蛋。”兜捂着头骂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木走出房间的背影，突然拿起药瓶把药灌到口中，兜转过头看着沉睡一般的卡卡西狂叫，若大的房间里只有他野兽样的嚎嚷，这其中是否带着悔恨与不甘只有他自己才最清楚。
  “哥哥……我……我……我好恨自己……”
  “哥哥，你能原谅我吗？”
  “哥哥……”
  一切都沉浸在黑暗之中，唯有血色夕阳折射在窗口的余光照在兜苍白的脸上，那表情既不是悲伤也不是痛苦，而是虚无的空洞。
  “卡卡西哥哥……”
  “就知道你会来。”水木端坐在座椅上看着一脸怒气的伊鲁卡：“别摆出这样一张脸，好心把你从监狱里救出来，至少也说声谢谢。”
  “你……”伊鲁卡环视四周，看到蜷缩在沙发一角表情呆滞的兜与昏迷的鸣人心底一沉：“你已经什么都得到了，放过我们吧。”
  “你在求我吗？”水木的眼睛弯成一条线：“还是说，是在给我下命令，警官大人？”
  伊鲁卡咬了咬牙：“算我求你，至少放了那两个孩子，他们已经够可怜的。”
  “真的很无聊，为什么你这么容易就屈服了，反抗啊，继续反抗，多让我看到些有趣的事情，快啊。”揪起伊鲁卡的衣服水木大叫：“我永远记得当年你给我那枪，每到阴天的时候，我腿上的伤就会隐隐做痛，它提醒我，提醒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找你们算账。”
  “害你坐监狱的人不是我，你搞清楚好不好。”伊鲁卡有些惊讶：“既然你说当年是替人顶罪，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报仇。”
  “是啊，为什么呢？”水木低下头喃喃自语着：“我找过他们，可是他们都死了，我的兄弟也都散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能找到的，只有你们，只有你，伊鲁卡。”
  轻轻摇摇头，伊鲁卡笑了：“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随你喜欢，但不要牵扯到旁人，否则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水木也笑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一定会给卖个人情给你，但我只能放过一个人，是兜还是鸣人你自己选。”阴沉的笑意爬上水木的脸，他看着伊鲁卡踌躇的表情心里无比的愉快。
  “我……” 伊鲁卡额头渗出了汗珠，他无法选择，选择任何一方都会让他对另外一方愧疚一辈子。
  “你根本没有诚意放过我们，只是在刻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伊鲁卡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水木，放手吧，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仇人。”
  “收起你那幅救世主的虚伪嘴脸。”水木抓起伊鲁卡的头发：“别让我发笑了，我就是恨你，恨卡卡西，是你们让我进了监狱，可也要感谢你们，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和宇智波家族接触的机会，才能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
  “只不过。”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已经精神涣散的兜：“和这些整天就知道报仇的白痴不同，我要的是权利和地位。有了这些，我就拥有了一切，想做什么都行。”水木端起酒杯摇晃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一点点洒在已经昏迷的鸣人的身上，
  “不要动他！”伊鲁卡低吼：“你到底想做什么，自来也、大蛇丸、卡卡西他们都已经死了，兜也被你搞得痴痴呆呆，你还来缠着我们做什么？
  “是啊，做什么呢？”呆呆的重复着他的话，水木转过头看着伊鲁卡：我只是不想就这样停止，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看到这一天，不是吗？如果你们都不存在了，我得到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那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伊鲁卡口吻变得尖锐而无情：“都是为了复仇而不则手段，只不过……”他们承认自己是这样的人，而你则是个胆小鬼，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你在挑战我的耐心，伊鲁卡。”抓住伊鲁卡的肩膀水木眯起双眼：“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还是认为自己有机会从我这里逃走，哦，对了，你不想看看卡卡西的遗体吗？那可是你最爱的人，他死的时候还让我转告你，说他对不起你，但他还是爱着他的弟弟，从开始到现在，永远不会改变。”
  伊鲁卡死死的盯着水木：“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无所谓，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重要，因为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最重要的同伴和爱人，所以，我尊重他的选择。”
  水木愣了愣：“你不恨他吗？你不恨兜吗？你不恨卡卡西抛弃了你吗？如果你不恨他们，至少要恨我吧。”
  伊鲁卡扬起嘴角：“你希望我恨你吗？如果我恨你，你就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吗？”
  “活下去的理由，活下去的理由，是啊，如果没有恨，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我除了恨他们恨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情可做？”水木迟钝地向窗口走去，步伐沉重而缓慢。
  这时突然大门打开，一群身着有着红色云朵的黑袍人冲进来，数把乌黑的枪口向着屋里疯狂射击，墙上的油画，桌上的花瓶，晶莹的玻璃都被打得粉碎，并在上面开出了红色的血花，仿佛地狱的彼岸，人们倍受折磨的痛苦尖叫，绝望的呻吟，然后，就是死亡的沉寂。
  我爱罗悠闲地坐在黑色宝马车内吸着雪茄，手指随着激烈的交响乐轻轻在桌面敲打，在最后一个音符停止时他的手机响了，通话很快就结束，我爱罗向对面的黑袍人指了指座位前的箱子：“钱你可以拿走了。”
  黑袍男人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晓的办事效率客户一向是十分满意的，无论什么人，只要被我们盯上，就算到了世界尽头也会给他致使的一击。”
  我爱罗点点头：“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黑衣人静静退出亲手制造出的人间炼狱几分钟后，警笛声响彻在寂静城市的上空，天色很蓝，云朵很白，水木眼中却只看到一片殷红。
  口腔与身体中缓缓流着的鲜血让他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吱吱地声调，他想说什么，已经没有人听得明白，已经没有人听得到。侧过头，看到兜脸上幸福的笑容，水木很嫉妒，直到最后，直到死，自己还是那么寂寞，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
  “万能的主啊，请保佑那个男人，那个名为伊鲁卡的男人继续活下去，因为，我不想在死之前连一个可以记住的人都没有。”
  第二十二章
  夜已经很深了，冷清的街上只有这个小拉面摊还亮着灯，身上披着厚厚大衣的男人在寒风中颤抖着，头不时的向四周张望，嘴里不时的嘟囔着：
  “今天真冷啊，早知道就早点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