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段式

第31章


他站起来鞠了一躬,“希望校长能谅解。”
  放他离开。
  迪佩特校长沉默了一会,最后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坚持……”校长在羊皮纸上签下名,递给他,“祝你好运。”
  他颔首表示感谢,拿着他的那份退学申请离开了校长室。
  迎面走来霍格沃茨的副校长,睿智的格兰芬多院长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的微笑有如已洞悉一切。
  他转过脸不去看。
  
  对着镜子,他洗下头发上棕红的颜色,摘下眼睛里淡灰的变色薄膜。
  即使是最精密的魔法窥测仪也无法查探出他的异样。
  他看着镜子里呈现的陌生人,对着镜子露出一个冰冷空洞的微笑。
  安迪?兰尔本不存在。
  
  之后的多年他没有想过恋爱和结婚,一心一意地埋首于古代魔文的钻研中。
  “他”成为了什么,又做了什么,他不知道。
  在神秘人的恐惧渗入大多数巫师的骨髓时,他与世隔绝。
  在他32岁时有了一个侄子,同时失去了他的另外两个亲人。
  他教授那个孩子一切基本的知识,培育那个孩子成长,然后不可避免地知道“他”的消息。
  “他”的野心不断膨胀。
  是“他”害死了他的亲人。
  仇恨吗?
  他轻声问自己,却发现无法回答。
  喉咙像被哽住,发不出声音,潮湿的水气氤氲了视线。
  破碎的酒瓶溅出的液体模糊了便笺上的字迹,真相仍依稀可以看见。
  苦涩的酒液使胃像是燃烧一样的疼痛。
  第二天他没有出房门。
  
  高锥克山谷的夜晚,是他唯一可以把握见到“他”的时间。
  是去见“他”,还是去杀“他”?
  抑或是使“他”感受和自己一样的痛?
  最终是没有见到“他”,意外发生在那个夜晚——
  隐形衣下若隐若现的身影熟悉得让人心惊——他的侄子,在最近几年中为唯一的朋友做了许多荒唐的事。
  他不阻止,不代表他没看见——只是给那个孩子足够的尊重。
  这个夜晚的危险却不容荒唐。
  说不清是紧张还是恐惧,他手心发冷,握上那孩子的手腕……却无力改变致命咒语的方向。
  “他”也在那个夜晚死去。
  听到消息时的他坐在兰德尔庄园的大厅里,只觉得荒谬和可笑。
  面前的玻璃杯中茶叶皱巴巴地沉浮在水中,就像他一样,不上不下,终究成了一场空。
  什么也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已完
确切来说这算是番外吧……但我想把这个当作第三卷的开头
唔,其实如果真要提示,归根到底就一个……该人为原创角色……
汗……安德鲁叔叔还是出场了几次的,为么没有人能够想到他呢……
唔,我看看明天能不能还有时间再更一章,如果不行就先存些字……
亲们要留言咩…… 
                  29 熟悉与陌生
  Siempre me quedará 我将永远在
  Cómo decir que me parte en mil 如何讲述我将离开
  las esquinitas de mis huesos,我骨头的棱角
  que han caído los esquemas de mi vida 我人生的图表业已被摧毁
  Y algo más que eso,但更棒的是
  me sorbiste el seso y me decían del peso 你汲取我的理智
  ……
  
  死亡,就和重生一样轻易而猝不及防。
  塞瑞静静闭着眼,意识层深处仿佛还残留着那道绿光带来的火辣感……死亡的咒语打中了他哪里?肩膀还是额头?绿光太刺目,他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那么……他最后见到的人是……
  他无声地苦笑,回忆当时场景——能让他露出那么吃惊的表情,也是很难得了。
  ……为什么小叔叔会出现在那里呢?难道他加入了其中一方的阵营?西弗会对他的死亡做出什么反应?以及……卢修斯会怎么想?
  这些问题已经容不得他深究了。
  塞瑞慢慢睁开眼,打量周围的环境。
  ……很熟悉——熟悉到他不能以为这是穿越前自己所处的寝室。
  11岁之前他住在这里,11岁之后直到毕业的每一年暑假他也在这里呆过不少时间。
  他无意识地按了按身下——床很柔软,触感也是熟悉无比。
  四周的摆设还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的样子。
  纵是见识过不少奇事的塞瑞也呆了。
  他怔怔盯住自己的手指尖,仿佛那是虚幻。
  他……没有死?
  原本他以为——
  塞瑞撑起身子下床,顾不上穿了什么便匆忙走出房间。
  安德鲁不在他的房间里,而庄园里什么生物也没有,一片诡异的静谧,风不再摇曳树叶,夏天聒噪的蝉鸣消失了,也没有猫头鹰扑棱翅膀的声音。
  他叫了几声家养小精灵的名字,但没有得到回应。
  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的安静,似乎连空气中的微生物也失去了踪迹。
  塞瑞沿着门前的小路走了一段,却发现原本短短的路程被拉到地平线的尽头,没有边际。
  他走不出去。
  缓慢地走回庄园里,他将自己丢到沙发上。
  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些困扰地皱眉,他再一次打量所处的环境。
  没有一厘土地一寸墙壁有一点的不对,一切都如记忆中一样清楚。
  手里空落落的,魔杖大概是在那个夜晚遗失了,这显然对于现在的情况没有帮助。
  他谨慎想了想,然后走进安德鲁的房间。
  书本一如既往的摆放杂乱,窗帘依旧密不透风。
  塞瑞拿起台灯下的那本《黑魔法探秘》,轻易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再往后翻,却是空白的书页。
  ……他想他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是他的记忆——或者说是他的意识,他所知道的非生命的物体重现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这样的地方,但多半与他之前的穿越和重生脱不开关系。
  未来犹如被截断的纺线,风筝飘远,看不见一丝尾巴尖儿。
  塞瑞认真审视手上的东西,仿佛那有多么重要多么吸引他的兴趣。
  在不知道风筝飘荡方向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得过且过了。
  
  月色凄清,半边光芒被飘过的几丝乌云遮住得模糊。
  塞瑞在房间里,没有开灯,就着一点月光对面前的羽毛笔念:“羽加迪姆 勒维奥萨。”
  这是他第十七遍念出这个咒语,对一支相同的羽毛笔。
  这对平时只要轻松一挥魔杖就能够漂浮起摇椅甚至书柜的塞瑞不可谓不是一个巨大的挫折。
  似乎之前对无杖魔法的练习在这里完全不起作用,一切重新开始。
  他所拥有的也仅仅限制在理论上,终究是抵不过实践的磨砺。
  塞瑞感到一丝挫败,但他还是第十八次对那支羽毛笔念出同一句咒语。
  除了理论,他最多的还是时间,以及未知。
  
  这是一个有清晨,有正午,有傍晚,也有黑夜的地方。
  花园里的草木花朵,还有他和西弗共同种植下的草药,以一种最自然的姿态静止了。
  空气十分平稳,没有疾风,更没有落雨。
  时间停在他最后的印象里。
  墙上的钟机械地运转,指针一圈一圈地走动,屋子里没有麻瓜的日历可以撕。
  塞瑞最后还是没有数下来时钟走的圈数。
  他在房间的角落找到一堆卢修斯最早送给他的古代魔文教材,一遍遍临摹字符打发时间。
  时间枯燥地流逝着。
  更多的时候他会想起旧事。
  比如前世,比如今生,比如西弗的魔药,又比如那一架的葡萄……
  是不是又到了葡萄成熟的季节?那些葡萄还有生长的机会吗?他……可能还留着一架子的葡萄吗?
  时间一久,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又陷入了感情的泥沼中。
  只是这一次,不是对友人。
  旧的记忆被他像翻书一样反复翻阅,一再审视。
  卢修斯?马尔福是在他毕业前一个月传来婚讯的,雷古勒斯和西弗受邀参加,西弗在那一次婚宴上受到了黑魔王的赏识,并在毕业后接受了黑魔标记。
  隔年六月,马尔福的新一代继承人出生,取名德拉科。
  ……这不是他不想知道就可以不知道的。
  是不是悲伤?是不是会嫉妒?
  他之前没有问过自己,却是不能给以否定的答案。
  他忽然间琢磨不清爱情的感觉。
  
  利用有限的资源将所能发挥作用的魔咒练过一遍,魔文可以在羽毛笔尖下无可挑剔,塞瑞开始新的活动消遣时间。
  在最初他只能在白纸上勾出歪斜的线条。
  一段时间后他勉强勾勒出像样的轮廓,又由于线条的僵硬度过高不得不对白纸念一个“清理一新”。
  待轮廓圆润清晰时他开始上色……或者说是打阴影。
  清理一新是他使用过无数的咒语。
  等到一张立体的人物写生诞生在他笔下时塞瑞开始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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