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蓝布衣的男子立在水月桥之上,眺望远景,眉宇间风采翩翩,气度闲雅。
寒风吹来,露出在乌丝掩盖下俊逸非凡的脸孔,一双细长如剑的眸发出摄人心魄的冷冻光芒。
在蓝衣男子身后是一张平凡的脸谱,五官尖削。
司徒家明打起油纸伞,他也不怕细雪沾身,尽将手中纸伞往蓝衣公子的头上挤去。
“明日,主君就要立那个女魔头为后了,你说主君是不是被那个柳芊芊的美貌迷住,弄得精神错乱了?”一位妇人拉开嗓门道。
“这种事能大声嚷嚷吗?你不要命啦?”另一个妇人低声斥责。
“那种比恶魔更恐怖的女人当了王后不晓得还有多少人要受害。”妇人的声音果真小了。
谈话者与蓝衣公子擦身而过。
蓝衣公子将她们的话如数听进了耳里,他的嘴角微扬,是淡淡的嘲弄。
真是阴魂不散呢?柳芊芊。
蓝衣公子,郭琛航。
青蓝的天空下,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郭琛航的黑眸中漾起回忆的光芒。
锵!
刀剑相撞,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他中了有心人的埋伏!
他是八旗之首!
即使是只有他一人!
他也要向前挺进,永不言退!
郭琛航疯狂的气势令敌军的阵围一乱。
“挡住郭琛航!”慌乱中,有人这么喊。
敌军立刻又朝郭琛航包围过去。
郭琛航没有停!
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就没有输过!
他们凭什么以为挡得下他?!
胯间的烈马似乎也感受到主子的愤怒激昂,后腿用力一蹬,马躯上插满了□□却越过阵围,稳稳地落在人群散开的地面。
夜雾弥漫着整个树林。
马蹄声在夜里显得特别清脆。
终于,马儿垂头喷气,筋疲力竭地倒在草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郭琛航的模样亦非常惨烈,全身浴血,不知那是他的血,亦或是别人的血。
他知道,这匹牲畜能将他驮到这里,已经不可思议。
棕色的烈马喷吐着浓重的鼻息。
郭琛航拍了拍马头,马儿一阵嘶鸣。
这匹烈马是他最中爱的。
它,实在难驯。
可是,它快又勇猛,是匹顶好的畜牲。
“已经够了——”郭琛航盖住马儿的眼睛,喉咙里像忽然被一块硬物哽住似的,“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马儿哀鸣地叫了一声,走得很安详。
郭琛航抚着马儿渐渐冰凉的马尸,眸光深沉。
一只猫头鹰突然叫了几声扑簌簌掠过。
郭琛航就那样坐在马儿身旁,陪伴着马儿直至黎明破晓,雾气散去。
视野所及,树林里黄土堆成的凸起上插着无数歪斜的木牌。
原来竟到了乱葬坡了。
不远处有几堆高叠的土堆颜色尚新,显然是不久前才新近挖开的。
郭琛航神色一动,走上前去仔细辨识着木牌上的名字。
一个个陌生的名字滑过眼底。
看着,看着,他顿住了脚步。
他的脚被一只手抓住了。
脚边的泥土在动。
一只纤细沾着新鲜泥土的手从松动的泥土里伸出来,抓住他的脚。
他拔出剑正要对着那只手砍过去却愕然地发现泥土的翻起更大了,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就这么一个犹豫的瞬间,底下的东西完全爬了出来。
淡淡的日光下,从地底爬出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她的白衣污浊不堪,还散发着浓郁的血腥。
她的眼睛很亮,站在翻起的泥土上,背着日光冷冷地看着他。
她身旁还有一只尸体的手搭在外面一动不动,那是被她爬出的力量带出来的。
她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抬脚把身旁的那只手踢进她爬出来的坑里。
他看清了她的脸,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一张绝色清丽的脸,即使她的脸与她的衣一样地污浊不堪。
她的身上有几处刀口还在微微渗着血,但是她丝毫不在乎,直直走向郭琛航。
“你还要看多久?”她问他,声音清冷。
郭琛航仍处在震惊中,没有回答。
她清亮的眼睛和他深邃的眼睛很近地对望着。
忽然,她的眼睛闪现杀意,郭琛航还未会意,她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取走他的剑,朝他前方掠去。
迟疑了一下,郭琛航转过身,顿时喘不过气来。
仅仅一个迟疑的瞬间,她已将他心爱的坐骑分尸成好几段。
突然,他很想笑。
一个犹豫的瞬间加上一个迟疑的瞬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这一切就好像一个梦。
一个呼吸稍微重一点就可以被吹散的梦。
她对他笑了,即使很淡,“你也只有在尸体下才睡得安稳?”
郭琛航眉间微起波澜,他的衣确实与她的并无多大相异。
他确定了,她是人。
但不是普通人,至少跟他不同。
她找来树枝,升起篝火。
他走近她,却在离她只有两步之遥时震住。
她升起那堆篝火的目的竟是将他的爱骑烤了吃。
“你也要吃吗?”她问他。
“你知道你吃的是什么吗?”他恨声。
“马肉。”她说,“我已经很久没吃了。”
她将树枝翻转了一面,继续说道,“这马肉虽然不太新鲜了,但比起老鼠,它真的好吃许多。”
郭琛航觉得全身好像都被火烙印一般,一种从身体内部窜起的火焰将他完完全全地燃烧起来。
“不准吃!”他咬牙。
走到她身旁,他将她手中的树枝抢过来。
“你要吃,你自己动手就好了。”她将那树枝夺回来。
“我说不准吃!”他把正燃烧着的篝火踢散。
“别太放肆!”她用他的剑指着他的颈项。
他一个闪身,夺下她手中的剑,反被动为主动,用剑指着她的颈项。
“放肆的是你!”他低吼道,“你知道你现在吃的是什么吗?生命!”
“生命是活的东西!它已经死了!”她面不改色,“我不吃它,照样会有别的东西吃它!”
他突然哑口。
她倨傲地道,“我吃它,不计较它的身份让它跟我合为一体,是看得起它!”
他不知该笑,还是该露出其他什么表情。
她将篝火重新堆起,她猜测着,“你这么落魄,是被仇家追杀?”
他不语,将剑回鞘。
她继续完成被他打断的事——
烘烤。
香味渐渐在空气中蔓开。
她吃起来,似是津津有味。
他看着,眼巴巴地看着,吞了一口口水,这才发现自己已有数日未进食。
她突然偏过头,刚好与他对视。
她将烤好的马肉撕开,递一半给他,“喏——”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
他不得不承认……
此时此刻,他需要体力,否则,没有坐骑,恐怕他还没走出这个树林就可能会体力不支,昏死在乱葬坡林中哪个不知名的角落。
他,一个堂堂正正的恭亲王饿死在乱葬坡,想想都觉得无比可笑。
怀着沉重的罪恶感,他吃完手中的食物。
就这样,他和她将马儿吃得干干净净,只剩满地骨头和树枝的炭灰。
吃得太饱,她往后一躺,她说,“已经有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也有更久没有在这么干爽的地方睡觉了。”
“你是什么人?”他问她。
“你是什么人?”她反问他。
“郭琛航。”他自报姓名。
“柳芊芊。”她回应他。
司徒家明看向郭琛航,他正望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司徒家明唤自家主子,“文建应该已经在等咱们了。”
从记忆中回溯,郭琛航看着细雪如针,细雨如丝在水面上泛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破坏了本来无波的水镜。
“嗯。”沉着应了一声后,郭琛航终于从湖的方向转过身来,他道,“走吧!”
如那为他付出生命的马儿一般。
世界上的事大部分如此。
付出无限,得不到一点回报。
所以,人开始自私。
所以,人开始只对自己好。
于是,这个世界变成罪恶的。
风徐徐低吟,阳光慢慢地刺破白雾。
金色的光芒闪烁在每一片花叶的露珠上。
雨夹雪已经停了。
天也黄昏。
花圃里的花儿在雨雪过后,清远沁人,飘溢着浓浓的香气。
枯叶掩埋了花岗石铺成的路径。
几个太监在寒风中缩着肩膀,不停清扫着。
只是,刚刚才扫净的路面,在下一阵风吹过之时却又落了一地。
胃,胡乱揪扭,翻腾剧烈。
柳芊芊在花圃旁吐得厉害,一阵晕眩冲上脑门,纤瘦身躯不稳地晃了下,飘然地摇摆。
“小心!”一直注意柳芊芊一举一动的惠兰忙上前扶住她。
柳芊芊若有所思地抚着平坦的腹部,她收拾起满怀酸甜苦涩难辨的心,缓慢地抬眸看向惠兰,嫣然一笑,“惠兰,你知道真花跟假花的区别在哪里吗?”
宫苑四处是怒放的花朵压满枝头,华丽万千。
虽是冬始时节,宫宛却聚集了全国各种名贵花卉植被,放眼望去,红绿相间,繁花簇锦。
“奴婢不知。”惠兰答道。
“真花可以结出果实,而假花却只能供人观赏。”柳芊芊气弱地开口,纤手抹抹苍白的脸,“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惠兰垂目摇首,“明日之后,您就是我朝王后,东宫首领,无所不能,实在毋须跟奴婢客气。”
“无所不能?”柳芊芊嘴角上扬,唇角勾出一抹凄美的笑容,“那么,我能让过往消失吗?”
不能。
谁也不能。
曾经的错误不会消失于岁月洪流。
只要这河水一天不间断地流过心田,它就会一次次更加深刻地刻印在名为过去的记忆长河中。
长廊之外,惠兰手中端着一盅刚刚煎好的药汁不急不徐地迈进紫荆宫。
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声隐隐约约地传来。
惠兰闻声,疾行入了苑里。
“小姐,您要的药,奴婢给您端来了。”惠兰边说边走入内室。
惠兰搁下药盅,举步来到床畔揭开绫帐。
她将柳芊芊轻巧地扶起身。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将汤药端上前给柳芊芊。
柳芊芊伸手接过碗,她盯视着手中盛装着暗褐液体的碗,略微颤抖的指尖轻轻触摸着玉碗上的盘龙,盘龙狰狞的触角仿佛正炽热地烧炙着她的心。
干草和枯木混杂的可怕味道教她频频作呕。
她讨厌它的气味。
缓缓就饮,她将碗轻轻地贴近不停颤抖的唇。
玉碗中的汤药苦得难以下咽。
她从不逃避过错。
他曾经问她,如果那个错误的后果太严重,她根本承担不起呢?
是她的错,她就会承担后果。
无论那后果是什么。
心里忽深又忽浅的泛起酸涩。
一口口将那苦涩的汤药饮入喉,直至饮尽。
那时,她留下,并不是为了他。
如今,她留下,却不是为了他以外的谁。
月色沁凉如水。
冬夜的寒风从敞开的窗无声地淌进奢华富丽的宫室,拂得纱帐似薄雾般飞扬。
才过了几个时辰,药效就起作用了。
比她想像中的,更快。
柳芊芊的脸色发出死白之气,逐渐漾起莫名的笑容。
她额际滴汗,感觉自己全身发凉,但下腹却是滚热发烫的。
过了不知多久,她隔着珠帘和蔓帐唤道,“惠兰——”
惠兰一直在一旁守着,只因,天一亮,她就要侍候柳芊芊着喜衣。
惠兰越过屏障,走到柳芊芊跟前。
柳芊芊掀开纯丝质上好被褥,血在纯丝的被褥慢慢扩散!
惠兰僵直着背脊,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蓦地爆出骇人的惊呼。
鲜红液体正毫无节制地由柳芊芊裙底流出,染红了她的白色睡裙,也染赤了惠兰的双眼。
惠兰满脸错愕地看着柳芊芊,她不可置信地颤声跪地,“小姐——”
天!
想起柳芊芊让她抓的药,惠兰恍若被雷击!
难怪她会觉得药名熟悉!
她以为是补药,也没多想,却未想到……
“我……没事。”柳芊芊双眉纠结,下腹剧痛,声音虚弱,“帮我将这衣和被换成干净的……天亮之前……这十几个时辰……我什么都未让你做……明白了吗?……”
身下的血火速蔓延,她眼前的景物正在崩塌,就连惠兰的身形也在她眼底碎成千万片。
立即转身,背对惠兰,柳芊芊不自觉地将手轻覆上小腹,探不出热度,只觉得冰凉一片。
很好,很好……
天亮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
泪水静静地、不断成串落下。
紧咬着唇,她不许自己哭出声。
内心有道伤,总是痛着,然而真正的痛苦并不是划下那道伤时那一刻的感知,而是愈合过程中拉扯的痛楚。
她犯的错。
她就要承担后果。
承担这绵延的,不可撤消的,痛楚。
夜淡。
在皇宫另一侧。
有人大力摇晃着他。
江无夜感到身如千斤重,在深深的黑暗中挣扎。
他像被人-直往下拖。
只能不断地,不断地下沉。
“主子?”韩骏摇着一直不醒的人。
江无夜向来浅眠,只要有人靠近就会立即醒来。
而今却完全像失了知觉,连他大力摇晃也毫无反应。
不安霎时翻涌上来,韩骏加大了摇晃的力道,“主子!”
他才这么叫了一声就见江无夜的黑眸幽幽睁开了。
“吵什么?”江无夜轻轻锁眉,像被打扰似的揉了揉额角。
“主子,您刚才一直醒不来?我以为——”韩骏脸上有着掩不住的惊慌,眼中盛满忧虑。
江无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漆黑夜空中满天灿烂星斗绕着如银的皎洁月色。
“去帮我泡杯茶来。”江无夜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
“是。”听见江无夜这么说,韩骏的注意力被带开。
韩骏才一离开,江无夜猛地低喘了口气,所有强撑的真气一下子涣散。
体内凶猛的巨兽不停地攻击着他。
他手撑桌面,浑身颤抖得厉害异常。
不许颤抖!
不许!
他吃力地稳住自己,左手摸索着自己胸口的三大要穴,将它们全部封住。
韩骏端着热腾腾的茶走进来时,江无夜正负手背身立在桌旁。
听到动静,江无夜缓缓回首,坐了下来。
韩骏将茶盏放在江无夜跟前的桌案上,“主子,这样真的妥吗?”
江无夜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瓷杯边沿的泡沫,“有何不妥?”
韩骏接着道,“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在明日对您不利该如何?明日定是人多又杂。”
江无夜手中的茶盏在半空中微微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啜饮,他的语气冷漠平稳,意有所指,“只要他有胆子来!”
韩骏垂下眼帘凝视着江无夜手中的茶水,呆了呆,一时说不出话来。
满腹话语,不知从何问起。
江无夜才把茶盏放在桌上。
一只小银狐就窜了上来,叫个不停。
江无夜眼皮也不抬一下,“韩骏,把它赶出去。”
韩骏即刻就要去抓小银狐。
小银狐灵活得很,窜上窜下,就是不让韩骏逮着。
江无夜挑起剑眉,有点烦了,不轻不重地问小银狐,“什么事?”
小银狐这才敢靠近江无夜,它咬住江无夜的衣摆,似是要他跟它走。
江无夜没动,神色顿时一冷,“松开!”
小银狐咬牙不放松,为做和事老,勇气可嘉。
江无夜盯着小银狐半晌,然后伸手轻挪它的头,“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小银狐僵了一下,眼中闪过受伤的色彩,松了口,他的衣摆从它的口中滑出,再次张口,它用力一咬,在江无夜的手腕留下尖锐的齿印。
银色皮毛一闪,小银狐已不见踪影。
江无夜凝视着手腕的红印,眸色略黯,不温不火,沉嗓问韩骏,“韩骏,我问你,如果有人对你说,让你滚出去,还说不想再看到你,你会有什么反应?”
韩骏愣了一愣,不太懂江无夜的意思。
江无夜幽暗的眼中有深沉的隐晦,他唇角淡扬,勾起一抹微笑,“其实可能是他受了伤,不想让你看见他的伤口。”
夜,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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