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蛇蝎女

第22章


 
公输木流觉得自己的脸皮一阵阵发麻,他想聆听,却什么也听不到,可是,千真万确,他能感到身后有什么。 
公输木流浑身僵硬了许久,突然一个转身,他眼前一花,只见一晃的白影,就在他惊呼一声“鬼……”的时候,忽然腰肋一麻,晕倒了。 
公输木流醒来的时,发觉自己是躺着的,周身瘫软无力,头隐隐作痛,只有一双眼能转动。但是他看不见什么,他躺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良久,他的眼睛才渐渐适应,他看见头上的屋顶瓦片,那里有一个小蛇一样的缝隙,缝隙上面是一颗迷蒙的星星,这是他每夜都能瞧着的星星,他总是想:那颗遥远的星星,是天上哪个仙女呢?什么时候她能下来陪我说说话呢? 
因为那颗星星下面正是他的床,这是他每个晚上都要诉说的梦。 
梦就是梦,是从来不会成真的,因为所有的梦都可望不可及,能够实现的就不是梦了,只有永远站在你前方的才是梦。 
所以,美梦成真,就是人们最美好的祝愿了。因为永远得不到的祝愿,才是最值得珍惜的祝愿。 
可是,公输木流好像觉得他的美梦要成真了,因为他闻到一是幽幽的暗香,像发丝般细柔,轻轻飘进他的鼻子。这丝幽香唤醒了他的知觉,公输木流的手臂动了一下,然后,他愣住了。 
他触到一处柔软的肌肤。 
不可置信的,他的手一寸一寸的移上去。 
肌肤!全是肌肤!光滑如缎的肌肤! 
仙女下凡了。 
突然一阵火从他的丹田燃烧而起,公输木流觉得浑身颤抖起来。他十分害怕:怎么会这样?仙女下凡了,她只是来陪我说说话,不可以这样的。但是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头痛一阵一阵的加剧,最后终于迷糊了,他只感到,来到了天堂…… 
后来,突然房门被撞开,县太爷进来了,夫人进来了,捕头进来了……通火明亮的衙门里,立即升堂的县太爷吹鼻子瞪眼,两旁的衙役狼声似虎,仙女在旁边低低饮泣…… 
天啊,仙女竟然就是那个俏丫鬟。 
看着衣衫凌乱,头发松散的“仙女”伤心欲绝的样子,公输木流叹息一声,伏首了。 
然后就被押到了山城的法场,可是,临刑前,县太爷突然告诉他,他是冤枉的,是县太爷栽的赃。 
是的,一定是,难怪他头那么痛,难怪他周身似火,他被下了药,被下了春药。 
公输木流的头晕乎乎的,他想不通,县太爷为什么要害他? 
第二章 俏丫鬟
然而报时官已经长喝:“午时到……”公输木流浑身震了一下,他抬起头,正午的骄阳耀花了眼,阳光毕竟是美好的,他不觉叫了一声:“冤枉……”远处枯树上的昏鸦便“哑哑”一声叫,扑空去了,县太爷举起了令牌。 
就在这时,黄土坡法场下的官道上,“得得得”一阵急似一阵的马蹄声,遥遥有声音传来:“皇上登基,大赦天下。皇上登基,大赦天下……” 
一时间人群好像被捅了的马蜂窝,乱哄哄的,都说公输木流命好,奈何桥上打了个转,竟然临死前见了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的好事。 
其实新皇登基已经有些时日了,只是山城闭塞,到现在才有朝廷信使的到来。那朝廷信使远远见了黄土坡上人头涌涌,忍不住就高呼起来。 
谁知县太爷眉头一皱,手里的令牌竟没有放下,望空一丢,令牌就抛飞了,血红的一个斩字殷红闪闪,人们霎时间寂静下来,大气也不敢喘。 
随着那令牌的抛飞,彪形大汉一把扯开公输木流背后的箭牌,手上的鬼头刀霍地扬起,就在令牌当空而落得时候,鬼头刀“唰”的破开一阵劲风,眼看要砍下公输木流的人头来。 
就在这瞬间,一条身影倏地闪进,快得无以伦比,只见他着手一弹,令牌光寒一闪,“当”的一声,彪形大汉的鬼头刀即刻被令牌弹飞了。 
当他倏地停住之际,纤尘不起。人们才看清楚,原来是山城大捕头“黑煞手”。大捕头这手漂亮的身手,顿时赢得山城百姓的连声喝彩。 
只见他回身向县太爷说:“皇上登基,大赦天下。请大人收回弑令,谨遵皇命。” 
县太爷忙“是,是”的点头哈腰,向北一拱手说:“喜逢吾皇新基,赦免公输木流斩首之罪,暂收监牢。” 
说话间,那飞骑而来的朝廷信使已经到了法场,道:“秋阳县县令贾归田听旨……” 
贾归田慌忙上前跪下,县太爷跪倒,除了朝廷信使他们,法场内外都跪倒了。只见当头那人从身后的随从手中取过圣旨展开,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悉贾归田任秋阳县县令来,爱民如子,敬业如家,使得秋阳县风调雨顺,政绩显赫,特遣任浙江清溪县县令。再报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县太爷叩首:“谢主隆恩。”那朝廷信使上前扶起她,将圣旨递交他手,微笑道:“皇上新基,大作善事。恭喜贾大人衣锦还乡。” 
原来这清溪县却是贾归田的家乡,所以他接过圣旨,竟然激动得双手都颤抖了:“贾某何德何能,令皇上如此厚爱?”那朝廷信使道:“哪里,贾大人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这次的皇恩浩荡,就是秋阳府赵大人奏知的。” 
县太爷明白过来,那知府大人可是收了他不少“才”的,却皱着眉,说:“赵大人也是地,如此大事,也不跟下官知会一声,下官可是十分喜欢这山城的,又如何舍得离开?” 
那朝廷信使赞道:“贾大人真是爱民如子那,放心,新任知县还有几天才能到达,贾大人可以盘庚几天,与民同乐。” 
人群纷乱中,个个欢天喜地,只有公输木流惘然若失,他不知道,县太爷为什么要栽赃陷害他? 
公输木流回到牢中,一连几天都思索着这个问题,就在他千头万绪,无从入手之际,有人来探监了,当那人从阶梯走下的时候,公输木流吃了一惊,来人竟然是那个俏丫鬟。 
俏丫鬟的手里提着一个饭篮,公输木流当然不敢奢望她是来探自己的,但好像除了探自己外,俏丫鬟别无他人可探了,因为牢中所有的囚犯都蒙皇上大赦天下给放了,然而县太爷却没有释放公输木流,为什么? 
当然这也是公输木流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难道他就那么“罪”不可赦? 
果然俏丫鬟轻轻走近了公输木流的牢房外,公输木流只觉一阵热血上涌,红通了脸。他这么一红脸,那俏丫鬟也晕红了脸,这种情形也太令人尴尬了。半晌,俏丫鬟才细声道:“你……还好吧?” 
公输木流只觉热泪霎时涌上眼眶,说:“谢谢,你不记恨我了?” 
“恨……” 
“那你怎么……”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而且,我知道,其实罪不在你。” 
俏丫鬟低声又说:“夫人叫我带了些酒菜给你吃,老爷说,等你出狱了,就将我许……许配给你。” 
俏丫鬟羞得声音愈说愈低,将饭篮盖打开,一阵热香飘起,公输木流咽了一把口水,他已经好些天未曾吃过一口好饭了。可是俏丫鬟还未将酒菜递给他,饭篮就被人夺了去。 
夺俏丫鬟饭篮的却是狱卒,那狱卒一把抢过饭篮,嬉笑道:“他强奸了你,你还那么关心他?” 
俏丫鬟胀红了脸:“把饭篮还给我。” 
那狱卒嘻嘻又笑:“行,只要你也让我‘强奸’一次,就还你。” 
公输木流气得抓住铁栏怒骂:“卑鄙,无耻!” 
那狱卒白眼一翻,说道:“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神气什么?”举起饭篮要丢,想想又放到桌上,拿起酒壶把嘴就喝,一气喝了半壶,说:“定情酒是吧,大爷我喝了,又怎样?” 
俏丫鬟眼泪汪汪,看看牢房里怒火冲天的公输木流,掩面就跑。狱卒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她将手一甩,竟将狱卒甩了个踉跄。眼看她就要奔上阶梯,公输木流大喝一声:“站住。” 
俏丫鬟蓦地停步,只听公输木流冷冷地说:“为什么你总是一再害我?” 
俏丫鬟愕然回首,听公输木流继续说:“为什么你会躺在我的床上?为什么你送给我的酒菜会有毒?” 
酒菜有毒?俏丫鬟这才注意到,那狱卒正在在墙上猛抓,弄得满手都是血,而他神情恐怖,一张脸黑气弥漫。 
俏丫鬟缓缓走回去,冲公输木流说:“你认为是我害你?” 
公输木流不作声,事实摆在那里,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俏丫鬟傻笑一声:“好,既然你认为是我害你,我就成全你。”她忽然扯下那狱卒的佩刀,“霍”的一刀砍过去。 
既然阴谋已经拆穿,就用“阳谋”吧。 
公输木流闭上眼,也不回避,横竖是死,死也要死得有骨气。 
“当”的一声,公输木流心里震了一下,可是却未感到半点疼痛。公输木流睁眼一看,刀劈开的却是牢门的大锁。俏丫鬟推开牢门,“戗”的一声丢进那把刀,恨恨地说:“既然你认为是我害你,你就杀了我吧!” 
公输木流俯首拾起刀,一步一步走出牢房,说:“你认为我不敢杀你?” 
俏丫鬟冷冷地说:“当然敢,你连强奸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公输木流没想到她这么说,当时红了脸:“我……我被下了药。” 
俏丫鬟说:“你只知道自己被下了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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