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蛇蝎女

第26章


贾裕已换到了院门外,却听谢老捕头大叫一声,忽地挺直了腰,板刀无情的扎在他的后背上! 
“爹……”贾裕遁声一望,谢勇兰猛地丢了手中的菜蓝,箭一般飞过来扶住谢老捕头。谢老捕头乍见谢勇兰回来,眼光一亮,又惊又喜,将贾裕的手交到女儿手里,道:“快……快……走!”谢勇兰抓住父亲的双肩,叫:“不。”谢老捕头深吸了一口气,忽地拔出背上的板刀,靠在门背上,横刀架住首当其冲的一把板刀,一脚踢飞了那青衣人,回头对谢勇兰道:“土城县的贾县令是假的,是大盗松窃国,真县令已经被他杀了,快走,要给土城县百姓留下性命。”谢勇兰眼泪鼓涌而来,突地拉了贾裕就跑! 
奔忙中,就听父亲又是一声惨呼,接着一声暴喝,显然在激发残余的劲气。但才奔出百米远,只听轰的倒地声,贾裕回首一望,谢老捕头已经玉山轰倒,再看谢勇兰是,泪水已经是檐外挂帘的雨了。 
这慌忙的奔逃,忽忽的撞着了横街上的路人,路人就气愤的骂道:“山贼来了吗!慌不择路的……”贾裕不觉就顺了叫:“山贼来了!山贼来了!”横街上就乱了,收摊的收摊,奔跑的奔跑,谢勇兰拉了贾裕混进人群,望街头那座土地庙躲进去。 
这土地庙也甚有趣,供养的是一对公公婆婆,慈眉善眼的,神像前是一张方桌,方桌上供有不少果品,果品盘下是发黄的布幔,两人钻进那供桌,既而听得吆喝声从门前奔过,大气也不敢出,眉对眉眼对眼的不动。 
半晌,街道安静下来,贾裕松了一口气,就觉得一股热气扑上来,定神时,见那杏眼迷蒙的在自己眼前,忽地就暗自烧了脸。 
谢勇兰也卸了紧张的劲,散漫的眼光焦点落在贾裕的脸上,见那俊脸一层一层的热红了。突然意识到自己与他太接近了,慌忙将他一推。贾裕就后倒了,才要爬起来,忽听门外有人问:“老祝头,可曾见一对后生男女?” 
这一忽地,谢勇兰又将贾裕拉进供桌,把他的头按倒在自己怀里。原来那庙祝是个哑巴,捕头不耐烦的度进庙宇来看,吓得贾裕将脸紧靠在那柔软的胸脯上,大气也不敢出。 
那捕头度进庙宇,见里面小窄空落,除了两座神像和小小的长方供桌,,也没甚么好躲。神像挨了墙壁塑造,那捕头弯下腰,正要看看供桌。忽然庙祝在外面咿咿呀呀的支吾着,就出去看了,却见只是庙祝指手画脚的胡乱一番,骂了一声残废到别处搜查了。 
贾裕感觉就像在云端了,一种淡淡的气息扑鼻而来,遥远的就像母亲的怀抱,不由醉了。勇兰吁了口气,低头一看,贾裕在她怀里紧闭着眼,突然羞得不得,待要推倒他,又不敢,一时伤心又涌心头,泪水、滴滴的下。 
这时庙祝打扫地了,埽扫到供桌下,也仿佛未见他们似的,贾裕很是感动,便握了一下他的手,哑巴摇摇手展了一个笑容,又无动于衷的扫他的地。 
两人再也不敢出来。挨到夜晚,贾裕和谢勇兰决定到州府去告这个冒牌的知县,就连夜赶到州城。天亮之际,衙门外的鸣冤鼓空空摆着,勇兰一见就热泪潜然,拿了鼓 
锥。忽然衙内有人出来,一个声音道:“有劳大人相送,下官愧不自如啊。”贾裕忽地惨白了脸,拉着勇兰躲到街角。但见衙门缓开,一伙人出了来,当头那个官帽晃晃的作揖人,却不是土城县“贾县令”是谁?! 
看来松窃国也想到了这一节,先上州府打通关系了,莽撞的去告状,恐怕没有人相信和帮助。只得回客栈再说,谢勇兰六神无主:“那怎么办?”正不知所措,听一家大户门外来了两个绣娘卖针线,被领进后院去了。贾裕灵机一动,拉谢勇兰去买了不少针线胭脂,谢勇兰气道:“你发甚么神经?”贾裕也不生气,将计划说与她听,谢勇兰才收泪,道:“只好试试了。” 
当即回客栈替贾裕修了眼眉,扑红脸颊,再换上女儿装,活脱脱的一个黄花闺女了。 
谢勇兰笑眯眯的直打量他,弄的贾裕手脚也没地方放,谢勇兰笑后又皱眉:“可是我不会针线,万一暴露了怎么办?”贾裕道:“不打紧,我会这玩意。”说着圈上绢布,拿了绣花针,两刻时间就绣出一对鸳鸯来…… 
谢勇兰一旁看得羡慕,道:“绣得一手好花哩!你怎么学的?”说得贾裕心情暗淡了,原来贾裕自幼与寡母相依为命,寡母常接了针线回家做,有时忙不过来,他就一边的帮手。没想到刚刚成人,寡母积劳成疾,最后去了。家贫如洗,就卖身贾府,才安葬了寡母。 
谢勇兰听了唏嘘不己,倒是贾裕替她笑笑,调皮地道:“你也扮成绣花娘,看怎么个美法!”谢勇兰才画眉点唇的装扮起来,挽到那秀发,贾裕不由看痴了,谢勇兰的长发并不是黑漆色的,泛了淡黄,衬得白皙的脸脖上,显出一番标致来。 
谢勇兰打装完毕,忽然深深看了他一眼,道:“看够了没有!”贾裕讷讷的不好意思,两人收拾了针线,打听州府刘大人的府第后门,伏侍了半天,听到院内传出一阵女声,贾裕就推了谢勇兰,谢勇兰高叫着卖针线,一会小门果然“呀”的一声开,出来一个俏丫鬟,向他们招手道:“绣花娘,到这边来。”两人会意的看了一眼,随她进了刘府后花园。 
四 屁颠屁颠(江湖姐妹花)
一个少妇正在凉亭歇息,锦衣秀色,长裙华丽,慵懒的示意丫鬟,俏丫鬟就道:“你们有什么好的花绣都拿了出来,奶奶高兴了,有你们的好处。”贾裕忙取出赶绣的针线,他的刺绣也有十几年的功夫了,那少妇连连点头,谢勇兰就在一旁指点道:“我们的花绣,女的用了,活色生香;男的用了,就会对送他针线的人牵情挂怀,永不变心。”那少妇正是刘府三姨太,常日与姨太们争风吃醋,十分不得意,听谢勇兰一说,果然心活泛了,说道:“你有什么好介绍?”谢勇兰取出一条真丝腰带,腰带虽然名贵,但于刘府也是常见之物,那三姨太就显出失望的神色来。谢勇兰见状,附在她耳边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如果此腰带亲自度过老爷腰身,再焚香绣个双飞比翼,就能永远绊住老爷的心了。” 
说罢暗运真气,将腰带迎空一弹,那腰带就如蛟龙般腾起,又盘旋飘落,宛如神物一样。 
三姨太再不由不信,登时笑眯眯的将谢勇兰二人迎进内房。香茗过后,谢勇兰又神秘地说道:“夫人,老爷回府时,还须不得沾染别的夫人粉气……”三姨太赶忙命丫鬟到府外恭候,侯不多时,果然听刘知府回来了:“有什么大事?叫人衣服也没换。”一会进来一个山羊胡子,正两手端了耳晃晃的官帽。三姨太迎上去道:“老爷,奴家要替你做条腰带。”刘知府一进门就见了两个一般俊俏的女子,来了精神,道:“这两位美人是谁啊?”三姨太将他轻轻一推,嗔道:“是绣花娘。诶,你们快来给老爷量身。”谢勇兰低声应了,取过丝带去量刘知府的水桶腰。刘知府抬起手来想在谢勇兰脸上揩油,被三姨太白一眼捉住,就哈哈大笑,顺势搭在她肩上龙粉脸,三姨太就装出无限娇羞来。 
谢勇兰脸上微微发热,暗骂这对狗男女,将丝带装模做样的量上量下,手指触处,果然碰到他腰间的一个方方硬硬的东西,突地出手如风,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见势得手,贾裕猛地抄起一枚绣花针,喝住惊慌失措的内眷们。刘知府一惊之下,喝道:“大胆…”贾裕就将绣花针搁到他的咽喉上,顿时吓住了口,谢勇兰冲贾裕微笑道:“你的计策果然高明啊。”原来贾裕早在外头大肆张扬大盗松窃国已到州城,要盗州府大印。弄的刘知府一如大祸临头,克日将官印揣在怀里,这回见谢勇兰取出他的官印来,顿时失了颜色,心想小命不保,不知那松窃国为什么要抢自己的官 
印,想来多半是政敌所为。 
谢勇兰见州府大印在手,冷冷地说道:“知府大人,你想不想要回你的官印?” 
刘知府早没了气焰,连连道:“想、想、想!” 
谢勇兰冷笑一声道:“那好,只要你依了我一件事,官印自然双手捧上。” 
刘知府忙道:“行行行,别说一件,十件、三十件都行!你们要金银也行,要美女……”发觉夺印的就是美女,顿住了口。谢勇兰鄙夷的不理他,贾裕便在刘知府耳旁细说了一遍前因后果,说得他瞠目结舌,自是不信,但知道不是大盗松窃国,也松了口气,虚张声势地道:“我立刻派人捉拿了。”谢勇兰瞧他眼里尽是狡猾之色,淡淡说道:“只要大人按我三件吩咐行事,州府大印自然完壁归赵。否则,哼哼。” 
这两声哼哼得刘知府脸色又变,道:“一定,一定。” 
两人回到客栈,谢勇兰松了口气,道:“贾裕,下一步我们怎么做?” 
贾裕盘算了一下,头一件暗中调查松窃国的来历捕快会干,然后去江南请真贾县令家人来做证人就困难了。说道:“待刘知府派公差启程后,我就跟了去,免得路上出了差错。只是兰儿,你独自在州城要千万小心。” 
一声不经意的兰儿,谢勇兰心里跳了一下,偷眼看贾裕,见他定定的看自己,关怀之色不溢言表,感动地道:“没事,州府大印还在我们手里,谅他也不敢乱来。贾……贾大哥你放心去就是!” 
一句话未完,早绯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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