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贱谁怜

第37章


我们家小红、小绿、小黄整日念叨您呢!这京城里谁不知道笑公子为人最慷慨啊,您简直就是咱们家的财神爷啊!”
  我想,那日在这条街上明枪暗夺,又捡了妆衾的首饰丢给小红、小绿、小黄,一定是博得了“小妹妓院”里众姑娘的暗恋了。
  我“哈哈”大笑,虚荣心瞬间膨胀,一个没捞住就丢给老鸨一锭金子,嚣张的跨进脂粉味浓郁的大厅,放眼一扫,挑了张最大的桌子坐下,撑着下巴左顾右盼。
  老鸨赶紧招呼:“我家姑娘燕瘦环肥,应有尽有,笑公子喜欢哪个尽管说,就算是咱们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嗲嗲见了您,也保准打破规矩,把初夜便宜了给您呢!”
  我一听乐了,感情花魁嗲嗲的原则这么虚华?甚好!甚好!
  “好吧,就叫嗲嗲,嗯……再叫上小红、小绿、小黄,公子我最擅长的就是一夜驭四凰!啊哈哈哈哈!”
  我的声音很大,惹来周遭所有人的围观,纷纷暧昧偷笑的看着我身边四个丫头,并对着我苍白的脸和虚浮的脚指指点点。
  可谁叫咱没节操,没贞操,没情操,就偏偏有的是钱呢?
  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妈,三操都是浮云。
  很快的,没操有钱的我就被老鸨迎上了二楼最大的雅间,据说正是嗲嗲的香闺。
  一进门,我就想起身后还跟着四个丫头,着实作孽。
  回身吩咐道:“你俩,去给爷守着前门,你俩,去给爷守着后门。”
  说完,我满意的关上门,搓搓手,眯着眼,嗅着香,心下一动,原来是催情用的。
  “嘿嘿”笑了两声,我学着戏文里的无赖瘪三蹑手蹑脚的摸进内间,正见到一位销魂蚀骨的大美人儿斜靠在贵妃榻上,手里还抖着丝帕冲我打招呼。
  “大爷,过来这儿坐。”嗲嗲一脸娇憨的看着我。
  我愣了一瞬,“坐”?还是“做”?
  嗯,这位据说只卖艺不卖身的嗲嗲很像是欲女来的,妙哉!妙哉!
  我蹭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到她脚丫子上,就听她娇呼着“好疼”,不依不饶的打了我一记,抽开脚丫子的时候,还不忘了拿脚趾蹭我屁股。
  屁股上窜起一股子麻劲儿。
  我叹气,不知道自己来是嫖她的还是被她嫖的。
  正想着如何扳回劣势,就瞄到嗲嗲一脸挑逗,一双小手欲拒还迎的摸索我的裤腰带,轻车熟路的找到开关,“啪”的一声解开腰带上的暗扣,顺着我腰间的肌肉摸向背脊,边摸边赞叹道:“公子这身子骨也能一夜驭四凰么,奴家还真是见所未见呢,也不知道消瘦的起不?”
  我被她按摩的舒服的喘了口气,斜了她一眼的同时正巧瞄见她身后的春宫图,伸长手臂拽了一本翻看,遂立时被里面极度扭曲的姿势吸引了。
  却听嗲嗲在耳边吹起撒娇:“爷,你要学么?”
  我“嘿嘿”笑着,蹭了她脸蛋一下,道:“爷会的都能着书了。”
  嗲嗲立刻被我逗笑了,花枝乱颤的往我怀里腻歪。
  “是何人包了嗲嗲,请他出去。”
  不巧,正当我俩正玩的起劲儿,就听屋外一阵喧闹。
  出声那人一听语气就是嗲嗲的常客,且语调颇具礼貌,淡雅中带着含蓄,冷清的倒不像经常出入烟花地的恩客,反倒像是官门子弟。
  不多会儿,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在老鸨的恳求之下,那人绕过外间屏风,准确无误的直直向我们这边走来。
  一照面,我和那人都愣住了。
  如此毓秀优雅又兼具妖孽气质的男子,不是念嗔又是哪个?
  第八章 ...
  愣完了以后,念嗔看人的眼神也变了,深深地看了我半响,还不忘上下打量,典型的狗眼看人低,尤其在瞄到我手里的春宫册时,眉宇微蹙,眉梢上挑,眼儿半眯,一脸的耐人寻味外加鄙视。
  我心想,咱有的是钱,有钱还怕被人看扁么?
  再者说,这年头,有钱人哪有不逛窑子的?面子上过的去么!
  来这里消费的都是大爷,大爷都是被人捧的,大爷都是用眼神扒姑娘的衣服的,哪能被偶遇的陌生人看光?
  由此可见,念嗔没什么家教。
  是以,就算他认出了我,我也得装作萍水相逢只是梦一场。
  “这位兄台,嗲嗲今天被在下包了通宵,你要是着急不防先找别的姑娘,或者你到隔壁等会儿,等在下完了事,就把人让给你,不过过夜费你可要付一半啊。”
  耍完大爷,我清了清嗓子,一把将嗲嗲拽进怀里调戏,斜睨着立在屏风边看不出喜怒的念嗔。
  嗲嗲不依,使劲儿在我怀里扭动,我低头看了她一眼,遂“啪”的往她屁股一拍,见她不敢使性子了,我也满意的笑了。
  哪知这等下马威也恶心不走念嗔,打算跟我耗上了似地,凉凉的给了我一句:“有些事不能分享,我今晚非她不可。我出双倍的价钱。”
  见他举起手指摆了个“二”的手势,我咧嘴笑了:“我出两倍加一两。”
  嗲嗲脸一歪,念嗔也神色一僵,沉着脸道:“五倍。”
  我眼波一转,“唰”的展开扇子,假笑道:“五倍加一两,再加在下的扇子。”
  念嗔似在咬牙切齿,左眼下肌肉微微抽动,也不知这是狰狞的表现还是面瘫的前兆,声音透着不悦:“十倍!”
  我一拍大腿,撒手一放,任由嗲嗲重心不稳滚倒在地,伴随她的“哎呦”的娇呼,我也随手弹弹衣服,整整帽冠,站起身摇着扇子,朗声道:“这妞儿归你了!”
  说罢,我一脚跨过嗲嗲的身子,踩着四方步在屋里转了两圈,边走边道:“看在你我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今儿个在下就交你这个朋友,记得去‘老庄’开个账户,汇个五百两给庄笑。”
  随即“哈哈”一笑,转身就往外间走,经过念嗔的时候还顺道拍了拍他的肩膀。
  岂料念嗔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掰开掌心看,讽刺的说道:“真是你。”
  我高傲的抽回手,反问:“我是谁?”
  念嗔忽而低笑:“原来是庄老板,幸会,在下前阵子曾见过令姐,伊人之姿,日思夜想。”
  料不透他花花肠子里卖的什么药,当下我也装起洋蒜:“敢问阁下是……”
  “鄙人姓陈,单名一个其字。”
  我“哦”了一句,状似想起什么,手中的扇子往脑门一拍,恍然大悟道:“是齐人之福的齐吧?记得!记得!在下记得!瞧瞧这缘分啊!”
  随即一拱手,颇具真诚的改了语气:“失敬!失敬!得!今儿个就请陈兄敞开了玩,在下做东!”
  原本我想,念嗔不过是带发修行的富家子弟,家里有几个臭钱也不在意区区五百两,不成想他就是在“老庄”里大手大脚入账,并多与各地官员有钱银往来的陈其,兴许是也在官门里混饭的,绝不可小觑。
  俗话说,生不入官门,死不进地狱。
  且不说早就有师父的耳提面命的叫我远离官府,就只说“官”字两个口,上说有理,下说也有理,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民”字下那两个勾赫然就像是下跪的膝盖,顶着一张嘴有口难言。
  是以,不管他是念嗔,还是陈其,只要是官家人,咱都绝不能惹。
  主意一定,我当下就告辞道:“陈兄,在下想起来还有事,回头见!”
  说罢,也不顾陈其的张口欲言,一个箭步,我就冲向门口,打开门后忘了看门槛,一个踉跄就栽了出去,正巧被一双手臂撑住。
  低着头正瞄见帮手的人也穿了一双官靴,我一愣,立刻站稳了身子,抽回手。
  哪知我抬头一看……诶?眼熟得很,俊雅得很,这不是少年宰相宦灭么?
  “公子你没事吧?”宦灭拧眉瞅着我,瞄瞄我,又瞄瞄我走出的门口。
  我道:“没事!没事!屋里有人耍流氓,男女通吃,公子您可别进去,小心中招!”
  宦灭一听,面色一僵,说不上是纠结还是惊讶,似乎还带了点古怪,狐疑的往屋里望了望,又望了望我,忽而有些恍然,说道:“兄台挺眼熟。”
  我一笑,抖开折扇给他看,回道:“在下是开钱庄的,许是公子在我那儿开过户?”
  但听屋内传来陈其轻咳两声,我立刻用扇子遮着脸左看右看,又对宦灭小声道:“瞧见没,又犯病了。”
  说完对宦灭一拱手,我就往来处走,可一路上都寻不着四个丫头,心下着急,走过拐角正瞧见老鸨,一下子将她拿住,问道:“我那四个妞儿呢!”
  老鸨一见我就赔笑:“对不住啊笑公子,方才那位爷来头不小,老奴实在惹不起,这……民不与官斗,要不……老奴再给您找几位姑娘?保准一个一个赛嗲嗲!”
  我斜了她一眼,料到刚才她人影不见一定是躲风头去了,也料到这陈其的背景靠山靠水,随即一笑:“不要紧,只要您把四个妞儿还给我,既往不咎。”
  老鸨一脸为难,冲我挤眉弄眼,低声附耳道:“我给她们单开了雅间休息,您那四个姑娘实在是太标致了,杵在门口招人。”
  我表示理解,请她带路。
  随着老鸨又进了一间房,左右不见四个丫头,我疑惑地回头瞪她,忽闻一阵香风过,鼻下一热,白眼一翻,假晕了过去。
  虽然闭着眼,我也知道这老鸨要对我做什么。
  她先找了两个壮汉把我抬上床,我就势往里侧一翻,正压住一副温软的身子,眯着眼一看,哎呦喂呀,这醉眼迷离的美男不正是宦生扮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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