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唯一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姬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未入雪地已成冰。
  “如果有来世，我不会选择跟你同生。”姬凌走到拆房门口，从怀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就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漫天飘雪中。
  我不明所以地走到柴房门口推开，看到里面绑着一个人。
  “怀真！！！”
  赶忙过去为其松绑，激动地刚要上前拥抱，谁知她一甩手，我被打的另一边脸比刚才更疼！还没来得及问她为什么，伊人早已泣不成声地扑进怀里。
  
  --------------小鱼儿日记-----------------
  回回让她不要走，她却偏偏总是走。
  说谁呢？能是谁……唉，吾皇这次回来遍体鳞伤，太医们调养了好些日子才把冻伤治愈，不过也留下病根。也不晓得这次去了哪里。看的我小鱼儿这个心疼啊！！！！！！不过现在疼也轮不到咱疼……那个于小姐这次回来后，对吾皇是相当细心照顾，温柔至极。
  ……都盼啊盼，多少年。终于给吾皇盼来了爱人。
  为啥小鱼儿却不开心呢……
  
  第八章完
  
第九章 法
  天刚蒙蒙亮，太监总管夏正一如往常穿戴完毕，穿过回廊，来到皇帝寝宫门前，准备接驾去上早朝。意外地发现有比他还早到的。
  “你不进去伺候陛下更衣洗漱，在这站着干嘛~”
  小鱼儿斜了一眼夏正，没吭声，继续用鞋底蹭石砖地面。没多久，皇帝穿戴整齐，从里面走了出来。夏正跪下前余光一瞧，后面跟着于怀真。
  “哦~~~原来如此！”夏正低声笑道。
  “原来个屁！！”小鱼儿恶狠狠地回道。
  我挥别了于怀真，感觉稍稍不见就如隔多秋。但是不能做母皇的败家后人……江山，还是要尽心治理。往常在去听政殿的路上，太监总管夏正和丫鬟小鱼儿会汇报一些事情。今天两个人乖乖跟在后面，都安静得很。
  “最近……没什么事要告诉朕吗？”我先开了口。
  “哦……哦对！”夏正瞟了一眼小鱼儿灰暗的脸色，接着说道：“司天监辰沐雨大人求见，……单独觐见。”
  “嗯？”我想了想，“嗯……早朝过后，就去吧。就这些？”
  “回皇上，是的。”
  “小鱼儿呢？朕不在这么久，没什么要跟朕说的？”我放慢脚步，笑看她低着的头。
  “没”她嘟囔了一句，又退了两步，跟在我后面。
  这丫头怎么回事，平时数她最爱热闹，现在这么深沉。也没多想，匆匆去了早朝听政。
  
  早朝后群臣又在勤政殿议事，得了闲已是晌午。匆匆赶去司天监，看见桌上饭菜正热气腾腾。我望着辰沐雨会心一笑。
  “又是算出朕会这时候过来吧？”
  她莞尔，“参见皇上~”
  “快起来，”上前将她扶起，拉坐在桌边，“来来，跟朕一起吃。”
  辰沐雨点了点头，没吃几口，就看着我笑，“皇上……您慢点”
  没办法，她亲手做的茶饭怎么都觉得好香，我狼吞虎咽，汤足饭饱。捂着肚子半躺在椅子上，其实有些失态。不过在她面前，丝毫不在意这些，总是轻松自在。
  “你有事要告诉朕？”
  “嗯，”她沉默了下，“皇上还是不要再离开现世的好。”
  “哦？除了我和怀真没人知道这件事……”我笑道：“星辰上算出来的？”
  辰沐雨点了点头，“每当您离开，帝王星都会变暗；您离开的时间越长，光芒就会减少的越多；反之星空上繁星会移位，变得极不稳定。”
  “也就是说……江山越不稳定？”我淡笑着说道。
  “皇上以为臣乱想吗……”
  “怎么可能。”我拍了拍她的手，盯着那美丽的双眸，“还有四处了。应该很快就会没事。别担心~”
  辰沐雨沉默了一会，突然扑通跪下，“当初皇上命臣做天象师，专为皇上观象。如今臣说什么您又……。皇上与那于小姐之间的羁绊……，臣劝皇上就此作罢，不要再追究那前世尘缘，此生与她能共结连理幸福一生也未尝不好啊！”
  “她的爹爹给我们相见的信物；安排我们有此叛乱一劫，于今的相知，也算是她爹爹的功劳。而那老者生前安排的这朱红阵，去过的两处皆是与我，与我们相关。……姬凌说的也有道理，为何能对一个没见过的人死守终生来世，我也想知道……也许，接下来的朱红，能让我明白或者想起，为何与她相许生生世世。”
  辰沐雨许久不语，我扶她起来，顺势拉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歪头从下仰望那惆怅的脸庞，突然一笑：“我朝的司天监总管是史上最美的哈哈~连皱眉头都这么可爱~”
  “您还笑！”她轻斥着，脸色也转向了无奈，“您下一个去处……恐怕有血光之灾。”
  “嗯。”我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回来的。”
  辰沐雨那清眸中的忧郁，深深印在脑海里。
  
  出了司天监的大门，等待着的夏正顺势走在我的后面。
  “夏侯正宗”
  “……在！”夏正听到这，马上地跪地回答。因为只有我以大内暗探总管的身份叫他，才用他的本名。
  “找个大智大勇，更要是善心的孤儿来，三代内亲属都不在世的。”我沉声说道。
  “是！！！”夏正立刻应答，转念一想不对，又迟迟问道：“皇上是想……？”
  “做皇储，暗中培养”我顿了顿说道，：“过会朕亲笔写圣旨承认其子嗣地位，交给你俩悉心保管。如果朕一去整年未归，你和小鱼儿就辅佐那孩子继承皇位。”
  夏正一惊，我一摆手，他满肚子的话硬是憋了回去。只能点头应下。
  
  处理完政事，暗中准备好东西交给夏正后，与于怀真又一次去了雾山。一路上我没怎么言语，在第三处朱红上合璧没有一点犹豫。在眩晕过后，身旁没有看到于怀真也不再感到奇怪与不安。望着眼前陌生的市井，她，肯定就在附近某处。
  街上人不多，突然出现的我起先没被人注意。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眼前的房屋与人文服饰，像是比之前去过的都要古老。街边人们和和睦睦，所过的人家店家，似乎连门都没见关上。一群孩童从我身后跑了过去，一阵欢笑。突然跑在后面的孩子摔了一跤，我马上上前扶起。微笑着正欲叮咛他小心，岂料孩子突然眉毛倒竖，小手伸过来就是一顿乱打。虽然不疼，但很是奇怪，于是我向后挪了几步让他够不到。
  “你这坏人！快跟我去官府！！！”小孩一边追过来打一边大叫。弄得我更加莫名其妙。本想求助于街边的大人，问这是谁家的孩童。谁知眼神一接触，发现所有人都对我怒目圆睁。
  “好大胆的恶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在街上行走！！！快快束手伏法！！！”众人三言两语，就扑过来打。男女老少都不例外。
  “你们认错人了！！”我大喊一声拔腿就跑，声音被追打而来的人们盖过。所过之处是人人喊打，所有路过的人们无一例外的加入了追打我的行列。就算我轻功而行，也无法躲过随处的人群。人们手里能拿什么都向我扔来，我只能躲避又不好还击，情形相当狼狈。
  不一会，闹得满城风雨，某些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而我正巧飞过他头顶。
  “这是唱得哪出啊~！”此人一脚踢在马肚子上，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我正在房顶上逃，听到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扔过来的东西越来越少，我扭头看去，一群马队飞奔而来冲散了人群。来到我的附近。
  “老大！！！！你怎么在这儿啊！！”头马上的男子，扯着脖子喊了起来，我一脚踩空，从屋檐上摔了下来，不过一个跟斗，顺势就把那马上的人踹飞出去，自己稳稳地骑在马上。
  地上爬起来的，相貌与我那沿江三府总督杨洛一模一样。不过转念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他，岂不是刚才举动就有些过分么。只见他呲牙咧嘴的拍了拍衣衫，转身凶神恶煞地把气都发泄在追打民众上。虽然人们嘴上还在伏法啊，恶贼的吵嚷，但也退出数十丈外。“杨洛”一哼，抢了马队中其他兄弟的马，又笑嘻嘻地赶来我身边。
  “老大，咱们快回帮里吧~~”
  我望了眼远处激愤的人群，心想在此处交谈也不妥当。于是跟了他们去所谓的“帮里”。
  
  在数里之外的某座宅院的厢房里，于怀真慢慢地睁开眼睛，心中长叹一声，眼前人并不是某奇。
  “你醒了？”一直观望着她的女子左眼上带着黑色眼罩，犀利的右眼透露着喜悦之情，“我去吩咐下人们做些吃的给你~”
  “等等……”于怀真坐起来，望着那女子问道：“你是谁？”
  “佘剑……你同母异父的姐姐，典国掌管法律的刺史”她莞尔一笑，“不要以为摔了一跤，就可以耍鬼头装失忆哦~！”
  “佘剑……”于怀真心中默念，这个人仿佛听说过，就是想不起何时听说。
  佘剑看于怀真没再说话，转身刚要出门，就遇到慌慌张张的侍卫闯了进来。
  “大胆！”佘剑脸色一沉，“何事如此惊慌！”
  “禀，禀佘大人！！贼帮老大虢奇方才于闹市出现！！打伤恐吓众多百姓！！”
  “什么？”佘剑右眼一亮，急切地问：“现在呢？！”
  “跟着帮众往城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