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手洗洁的问候

(4)


御手洗在刑警面前很不谨慎地开了个玩笑。刑警却像被说中一样吃惊地张大了嘴。
    “可以说确实如此。吹田社长仰面躺在沙发上死去时,吹田电饰里外大门都上了锁,连侧面的小门上都挂着一把数字锁。也就是说案发现场与之前梅泽家的案子完全一样,是一间密室。我觉得老师对此应该很有兴趣,所以就来请教您了。”
    御手洗果然有了些兴趣,渐渐凑了过来。
    “密室?完全被锁住了?犯人为什么要特意弄出密室来?有这个必要么?”
    “我们就是搞不明白这里啊。”
    “一共有几个出入口?”
    “两个,这是现场的平面图(图一)。其一是这个卷帘门,冲着马路那一面全是卷帘门,可以从内侧锁上。放下卷帘门,移动最下面的滑杆就能把门锁上。”
    “也就是说卷帘门只能从内侧锁了?犯人不进入室内的话就不能解开卷帘门的锁?”
    “也不是,除了刚刚提到的从内侧简单的上锁解锁的方法外,从外侧也可以用钥匙做到。卷帘门外面有钥匙孔,拿着那把钥匙的是开卡车上班的四人中最年长的秋田辰男。十二日早晨,也是他用钥匙打开卷帘门进入工作间,发现被害人的。卷帘门的钥匙有两把,另外一把由社长保管,北川幸男也没有。”
    “另一个就是挂着数字锁的这个侧门了吧?”
    “说它是‘小木门’可能更恰当,只是一块木制的门板,能够进出旁边的小巷,数字锁就挂在这个门朝向小巷那一边。也许有人会觉得一把小锁找个大些的钳子就能钳断,一扇木门也是用力一踢就破掉了,但是现场并没有这种痕迹,门和锁都是完好的。”
    “所以虽然那把锁很简陋,但也要旋对三个数字才能够将门打开?”
    “似乎是这样的。另外锁并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有哪些人知道数字?”
    “谁也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
    “是的,只有社长一个人知道。那是社长自己去买自己装上去的。他还说过如果告诉员工就一定会泄露出去,所以他一个人知道就行了,连妻子都没有告诉。
    “不过这没有什么要紧的,因为那个小门大家并不怎么使用。从大门进出就足够了。”
    “数字锁的密码社员也不知道,当然石原和马场也不可能知道喽?”
    “确实如此。对此我们也很困惑。”
    “这样啊。”
    御手洗的声音变得明朗起来,手掌好像佛教徒行礼那样合起来。
    “那么就只有卷帘门可以进出了?”
    “本应是这样,但这更难以想象,因为石原和马场都没有卷帘门的钥匙。”
    “会不会是他们以前跟吹田来往的时候,偷偷拿走钥匙复制了一把?又或者他们跟吹田的五位员工认识,一起喝酒的时候找到机会复制了钥匙?”
    “石原和马场都不认识吹田电饰的员工,也从来没有过往来。另外社长买回股票之后就很警惕他们两人,再也没有联络,而且以前他就对那两个人不大信任,怎么会给他们可乘之机呢。”
    “可是这样一来小木门的数字锁没打开过,岂不是只剩下卷帘门了么?”
    “没错。但是开关卷帘门都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吹田电饰楼上住着一对夫妇,他们说十一日晚上六点半卷帘门关闭,到十二日早晨十点才再打开——是来上班的四个人开门的声音——之间完全没有听到过卷帘门开启的声音。那个卷帘门的声音非常大,住在二楼不可能听不到的。”
    “不过如果耗费些时间慢慢开呢?这样一来二楼的住户不会发觉,也不会惊醒在沙发上睡觉的社长。”
    “早晨八点到九点间?路上行人已经很多了,而且员工也不知道几点就会来上班。”
    “你说过卷帘门的钥匙有两把,那另外一把在哪里?”
    “在被杀的社长的口袋里,西裤右边的口袋。”
    “啊,那么犯人可以预先偷了钥匙,再趁深夜慢慢打开卷帘门进入工作间,跟吹田谈天,等到他睡下再刺杀他,然后再慢慢将卷帘门放下锁好,把钥匙放在社长的裤袋里,不过这种方法也是不可能的吧,石冈君?”
    “确实不可能。”
    “总之关卷帘门的时间不出八点至九点的上班时间。吹田电饰前的马路经过的人多么?”
    “非常多,很多上班族都会经过那里。”
    “有目击者么?”
    “目前还没有。”
    “如果我是犯人,一定不会从过路人多的大门出入,而是选择小木门,那边是通往小巷的吧?”
    “是的。而且当时门口堆积了很多装材料的纸箱,只要稍微蹲一下,大路上的行人就完全不会看到了。”
    “蹲下来刚好可以专心研究数字锁,那里有没有留下什么指纹?”
    “只发现了吹田社长的指纹。犯人如果是从这里进出,一定会戴手套吧,刺杀社长的登山刀上也没有留下指纹。”
    “嗯。”
    御手洗沉思片刻。
    “那换一个角度来考虑吧,如果石原和马场有办法从大门或小门进入,他们有可能作案么?作案推定时间段内他们有不在场证明么?”
    “时间上还是有可能的。我来详细说明一下他们当时各自的情况吧。马场和夫,三十九岁,他是在贸易公司工作的上班族,十二月十二日与以往一样八点二十分左右从四谷的公寓出发去上班。这有他妻子可以作证,出公寓时也跟管理员打了照面,管理员也可以作证。
    “马场从公寓到四谷车站走了大约十分钟,途中未经过案发现场,因为吹田电饰是在车站的另一边。九点五分之前他便到达了位于八重洲的公司打卡,打卡机记录下的时间是八点五十五分。他到达公司的时间,除了打卡记录之外同事们也可以证明。他在九点五分前到达公司是毫无疑问的。
    “这样一来,正常情况下十二月十二日的早上马场应该没有多余的时间。在上班时驾驶汽车绕到吹田电饰作案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马场并没有驾驶执照。
    “那么再来看游手好闲的石原修造,他也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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