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手洗洁的问候

(5)


“早晨八点到九点的时段本来难以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对于正经的上班族来说是去上班的时间,而对于无业的人来说还是睡大觉的时候。石原修造也不例外,调查显示他当时还在床上。”
    竹越刑警边看记事簿边做说明,口气越来越像搜查会议中在做报告,这种说话的口气似乎已经深入了他的身体。
    “虽然他是在床上睡觉,但很不巧并不是在自己家,而是在千驮谷的情人的床上,所以事情有点麻烦。他说自己十二点起床,这一点一直睡在他旁边的情人可以作证,但她的证言是否可信是一大疑问。
    “石原有驾驶执照也有车,他的车十一日十二日两天都一直停在中野坂上的包月停车场没有开过,他的妻子和停车场附近的人都证明了这一点。案发当时他的车确实没有被开出去,不过千驮谷和四谷距离很近,乘电车不过两站。”
    “我知道了。那当事人对命案有什么说法么?”
    “说与自己无关,虽然很恨吹田,但杀人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那么几位员工呢,我想听你说明一下他们的情况。”
    “关于北川幸男么?他今年三十四岁,工作能力强,是吹田社长的好帮手。他是员工中唯一有妻室的,租住四谷的公寓,距离公司步行十五分钟。
    “从荻洼开卡车上班的四个人,秋田辰男是其中最年长的,他持有卷帘门的钥匙,他今年二十六岁。另外还有二十四岁的大久保修一,二十一岁的土屋纯太郎,十七岁的宫田诚。除了最年轻的宫田,其他人都有驾驶执照。但只有北川一个人有独立画招牌的能力,其他人都是协助社长和北川工作,主要是搬运和拆装招牌。不过因为招牌安装的位置都很高,也需要熟练的技巧,并不是简单的体力活。”
    “员工宿舍在哪里?”
    “地址么?杉并区天沼二之四十一之×。”
    “吹田电饰呢?”
    “新宿区四谷一之六之×。”
    “这样啊。”
    御手洗虽然问了,并没有记录下来。
    “基本上说明完了,不知道老师有什么看法,请务必指教。”
    “石原和马场之外没有人有嫌疑么?”
    “完全看不出来。”
    “你们考虑得还不够充分。”
    “您说我们考虑得不充分?”
    “还有许多可能性啊。能够完全认定并不只是单纯的入室盗窃么?小偷为了偷东西进入现场,意外发现社长在睡觉而且已经被惊醒,于是就杀了他……”
    “这是不可能的。首先社长旁边的工作台上放着他的上衣,他是盖着毯子睡的,而在上衣的口袋里放着一个装有四十七万日元的钱包,这些钱犯人根本没有动。”
    “哦,是这样吗?”
    御手洗似乎越来越高兴,不断搓着手掌。看得出他已经喜不自禁了。
    “既然是公司,房间里应该有电话吧?”
    “当然有。”
    “马场和石原与吹田一起建立投机团体,他们的关系非常好吧?”
    “是这样的。”
    “那么把这件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的方法就并非完全没有了。”
    “嗯?为什么呢?”
    “如果这两个人是共犯,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比如十一日晚上酒店正热闹的时候,其中一人打电话叫吹田出来喝酒将他灌醉,拿到钥匙交给另外一人,拿到钥匙的这个人将卷帘门打开后再回酒馆将钥匙放回吹田的衣袋,然后再回到已经开了门的吹田电饰,躲进储藏室等着吹田回来。”
    “但这也说不通啊,”竹越反驳说,“卷帘门从十一日晚上到十二日早晨一次也没有开过啊。”
    “二楼的住户这么说的是吧?但是我说的不是完全打开,那样确实会有很大声响,只是开一条缝能让一个人钻进去,这样声音就会很小了吧?”
    “但是按照您的说法,最后卷帘门的钥匙还是留在室内了,石原或马场杀死吹田后从卷帘门出去,还是没有办法锁门啊。”
    “他们可以在偷到钥匙后立刻复制一把吧?”
    竹越刑警歪头苦想,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那么晚了会有配钥匙的店还开着么?”
    “而且吹田曾经欺骗他们卖回股票,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他们,一个电话就能叫出来喝酒吧。”一直在旁观的我也开了口。
    “而且石原修造十一日深夜确实有不在场证明,一直到凌晨三点他都在自己经营的店内。店员和客人都能作证。马场也在银座喝酒喝到十一点,这也有酒店的证明。十二点多回到家之后,家人就都能作证了。”
    “是么,真可惜!那这条线是行不通了。”
    御手洗说着,很有精神地站了起来。但是在我看来,他的表情与他所说的刚好相反——欣喜异常。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老师,我想问一下,数字锁共有多少种数字组合呢?”竹越刑警问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御手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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