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陵频伽

第44章


妖精。”
雅漾撇了撇嘴,柔媚而又淡然:“哪里敢不让昊王睡?把你搞得一个不高兴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失宠的。”
“呵呵~~~~~~”,耳边传来他戏谑的笑声,“你会怕失宠?”
点点头,当然怕,至少到目前为止,自己能在这里生存下去还是仰仗他的保护。如果真如没藏所说,李元昊一直在默默保护自己的话,从技术上来讲,自己还不算完全失宠。
“再让你失宠的话,怕是你又要想什么办法来勾引我的重臣了。”他半真半假地说。翻身压在雅漾的身上,双眼迸发出骇人的目光:“这次是野利,下次你准备是谁?”
雅漾别过头,有些负气,“野利氏族就存心让我活不下去,你那个野利皇后,天天就想着把我除掉,这次用的是野利家的军队来威胁你,下次还不知道用什么招数呢。”眼圈微微地红,咬了咬下唇,表演得一样声情并茂。
许是这句话入了李元昊的耳,他微微撑起身体,让雅漾感觉身上的压力少了不少。
“你知道是野利威胁我,那干嘛还不择手段?这烂摊子现在该怎么收拾?”
“你爱怎么收拾怎么收拾,反正我不管。”雅漾有些坏笑,戳着李元昊的胸口,轻轻痒痒,似有若无的挑逗。“我怎么知道你是迫于压力,还是真的不要我了?”
半晌,没有回答的声音,奇怪地抬起头,看到他眼里严肃的神情,心里觉得微微不安。
“你当然可以想办法吸引我的注意,但对于野利氏族,你昨晚的眉目传情算什么?难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说着,手掌抚过她胸口,感觉到那里的起伏变得剧烈了些。向上,大掌轻轻扣住雅漾的颈项,稍稍施力,让她小小地窒息;随即又放开,温柔的抚摸她的脸颊,像爱人温柔的抚触。
是呀,他知道,当然知道雅漾的用心是什么。他明白她恨,有多恨。不过却自信能够掌握她。
他赌,并不是手里的筹码多,而是雅漾的筹码少。
低头吻了雅漾,嘴唇柔软而温热,湿湿的深吻。唇舌辗转间,透出无言的讯息。雅漾闭上眼,不思考,因为这样就不揪心,也不恐惧了,只是享受这个长吻带来的身体战栗。
昨夜,他放弃了迫于形势对自己的疏离,应该是对自己的身体还存着迷恋的。一个男人的迷恋到底能持续多久,产生多大的影响,她不清楚,不过要赌,这是最大的一笔筹码。
他结束这个吻的时候,从雅漾身上翻身而下,坐起在床边,双脚触地,去寻找昨夜留在塌边的靴子。
雅漾从身后勾住他的腰,轻启贝齿,在他腰间敏感处咬了一下,换来李元昊一阵低吟。
“别走。”娇嗔的挽留。
他在身前握住环绕腰间的小手,摇了摇头:“不行。”
嘟起嘴,微微不悦地问:“你去哪儿?”
“去收拾你昨天给我搞出的烂摊子。”他实话实说。
雅漾吐吐舌头,放开缠绕的手臂,也不阻止。昨夜——的确是个大麻烦。
在这个消息传得迅速的皇宫,昨夜他回到自己身边的消息怕是早就在第一时间传到相关人等那里了。
愤怒的野利皇后该是什么样的表情,而被设计的野利遇乞,怕是也终于认真地将这事前后想了一次。野利氏族的实力不可小觑,李元昊该是要头疼一下的,该如何和野利族这两人交代周旋,怕是要花不少周折。
和期望的一样,野利和李元昊间的关系,会从昨夜开始有一些微妙的变化。如果李元昊能够善加处理,也许会把这些问题消灭于无形;如果不能的话,自己的目的自然就达到了。
当然,野利会报复自己,如果可能的话,将她扔进地狱,不过没什么差别,自己已经在地狱了,就看能拉多少人一起下去。
“你打算怎么和野利说呢?”一不小心多问了一句。
李元昊回头,看着雅漾,沉默了一下,穿上贴身衣服。
雅漾也不起身帮他,只用薄毯将身体盖住一些,露出修长地双腿和胸部以上和的部分,一手将头撑在枕头上,一手放在身前,摆好姿势听他说。
“可惜,不像你想的那样,野利遇乞应该没问题。”李元昊唤来侍女,给他穿其它的衣服。
“我又没想什么,野利遇乞有什么问题呢?”语带娇嗔。
“雅漾啊~~~~~”李元昊叹息着,“你知道野利氏族多少事?自作聪明地以为我和他们之间的联盟会因为小小的意外而瓦解?”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雅漾学会了狐媚而狡辩的说话方式,可能是只对李元昊才这样吧。
随意地耸耸肩,继续不厌其烦地跟雅漾解释,“你瞧!野利玉蓉是我的皇后,她是有些小手段的,但那些只是些小手段,小到我觉得不太值得一提。那些我被迫不得不做的事情,是因为野利遇乞,遇乞是个聪明人,你明白吗?”
挥手屏退一干服侍人等,他显然不想让人听到他想说的关键部分。
走过来,将雅漾从床上抱起,放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光洁柔软又年轻的皮肤。
轻轻说:“你看,女人大多是不理智的动物,算计的无非也就是那些小事。玉蓉求她哥哥帮忙,无非是希望我疏远你,那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摆个姿态给她看看吧。”
雅漾低下头,不悦地说:“原来我就是你的那个顺水人情,那你早就该把我顺水了算了。”
这句不知算不算娇嗔的话,换来的是李元昊不咸不淡的轻笑:“知道野利氏族是什么出身吗?”
摇摇头,“应该是党项的贵族吧。”
“恩,贵族?现在当然是,不过以前并不是。”
“以前不是?”雅漾微微有些惊讶。
“是的,以前并不是。”李元昊握住雅漾的手,开始解释:“野利氏族开始时,只是贺兰山上的一支匪军。”
“你是说——土匪吗?”这倒是很出乎雅漾的意料,昨夜见过野利遇乞,不得不承认,他看来完全没有土匪的气息,穿着言谈,俨然一个受过极严教养的贵族世家。
“完全看不出来,是不?”
摇摇头,的确是完全看不出。
“野利遇乞原来就是个土匪,不过这土匪不普通。当时我带兵剿他们的时候吃过亏。”李元昊眼望远方,似乎在回忆过往的曾经。“开始,土匪总是从抢劫开始的,渐渐的,遇乞发现,为了利益,暴力是必然的,不过他学会了更好的方法,就是问所有过路的商队收取法酬。”
“什么是法酬?”她不明白。
李元昊缓缓解释:“法酬类似于镖局收的镖银,与之前用命来抢劫不同,那种命换来的利益叫血酬,显然酬劳有了,也未必有命享受。野利遇乞向商队收法酬,并保护商队在他的地盘里,不被任何其它的土匪劫掠,一旦出现土匪劫财劫货,他还仗义相救。”
“听来有点像侠盗的意思呢。”随口说着,手指抚上李元昊的下巴,揉揉他新生的胡茬。
“侠盗?你信吗?这样得的利益未必就少,按遇乞自己的说法,如果一通抢劫,不消两三年,就没有商队敢从贺兰山过了,你以为他真的是想保护商队吗?他只是算清了得利的多少,时间的长短罢了。”
是啊,利益才是这些男人们追求的本质,哪个不是精于算计的呢?
“那他当土匪当得挺好的,你怎么把他变成了你的大将了呢?”
“你以为你们的大宋天子最开始是什么人?他的祖先和野利遇乞一样,也是土匪,只不过一个抢的是贺兰山的商队,另一个抢的是全天下的金银宝物。官与匪,本来就是一回事。”李元昊是个让人讨厌的人,但他的分析却是在理的。
“野利遇乞是我见过最明白自己要什么的人,而且他会打仗,会分析。比这里大多数的大臣都要冷静,聪明,识大局。所以我用他。”他的蓝色眼睛直视雅漾,将话说得明白无误。“相对于野利遇乞原来那些土匪部众,我更看中的,是他的头脑。”
低下头,轻轻“哦”了一声。
“野利遇乞要打角厮罗,是为了西夏,也是为了他自己。他和我都很清楚。你说他会因为昨天晚上的小小意外而做出什么对我们的战争不利的举动吗?”李元昊问雅漾,那表情有些嘲笑,嘲笑她搞不清状况。
“不论我昨晚有没有对你怎样,你有没有对野利遇乞怎样。战争就是战争,利益就是利益。”
有点讪讪,有点失落:“所以其实我是个跳梁小丑,白白忙活了半天吧。”
“哈哈哈~~~~~”李元昊笑得很开心:“夏雅漾,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你总会给我惊喜,每次你都会想些不一样的,做些不一样的,说话也和其她女人不一样。什么是跳梁小丑?”
嘟起嘴,心里恨恨地:“你不会明白的,就像你不会明白我是哪里来的一样。”
“去吧,你去谈你的出征大计吧,和你的什么土匪大将!”转身,轻轻骂了句:“鞑子!”
李元昊失笑:“姿态还是要摆一下的。对于昨晚的意外,还有对于玉蓉皇后的影响,我该是对遇乞道个歉什么的。明白吗?宋人。”
雅漾背对他,不再理会。
这个李元昊,自己到底能怎么他呀,报仇越来越渺茫的样子。人家早就结成铜墙铁壁的联盟,自己那点卑微的小伎俩,人家不看在眼里。
什么才是真的?昨夜的激情是真的吗?看来不像假的,他对自己到底有几分喜欢,自己又有多少筹码真的在手里呢?
穿越小说告诉我们的每条定律基本都是错的,自大的现代人遇上奸诈狡猾的古人,完全不占任何优势,客场作战,人生地不熟。还有一条最重要的,拥有最强暴力的人拥有否决权,她碰上的就是这个强大的暴力拥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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