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个大仙遛美兽

62 这一家人


弦月本欲捏捏她的脸颊,听到这声咳嗽又给吓的缩了回去。阿鲟拍着他的背,回头看站在亭外的夕暮。
    她的情绪还不大稳定,把弦月的脑袋抱在自己怀里,有些戒备的望着他。夕暮也长大了,惦记他不代表放心他……
    夕暮手中端着一碗汤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阿鲟一直盯着他看。他吐了一口气,声音轻到似微风拂过般轻柔;“……姐。”
    她把头转向一边,抱的弦月更紧,姐?
    夕暮微微上前一步;“父王不许我们去前殿,所以我带弦月兄长出来透风。他睡着了,我去给他端了药过来。”
    夕暮轻手轻脚的把药碗放到桌上,一指朝她的方向推了推;“先给他喝药吧?”
    阿鲟瞟了一眼石桌上的药碗,又看向夕暮;“什么药?”
    “补药啊,父王说他没病。只是身子还很虚……”
    “你也知道他很虚啊?当初你怎么就不知道呢?当初你怎么就没想过要关心一下他呢?”
    夕暮有些心虚的垂下头,搅了搅药碗里的汤汁;“当初年幼……”
    “无知嘛,我知道 。我也无知过。”
    “小时候我是不好,可我现在……”
    “你回去吧,别呆在这了,哥哥还没睡好。”
    屡次被打断,夕暮也有些着火,低声下气的还要给自己摆脸色。当下便没好气地拂袖把药碗扫落在地,转身就走;“随便你!”
    弦月受惊抓着阿鲟的衣服把头埋进她怀里。阿鲟安抚着他。
    夕暮正欲踏出亭子又想不大通,扭头愤愤道;“就算是再对不起你那也是年少无知罢了。你心胸又是有多宽广?我们得到的惩罚比起你们又少了吗?”
    阿鲟正拍着弦月的手一顿,微微侧头看他。
    “这许多年来,父王对我们母子也没有丝毫的关怀,形同陌路。你还有什么不满?平心而论,我又对你们做了些什么?同样是弟弟,他……”夕暮猛然转过身来,气息有些不匀,指着弦月;“他对你如何又对我如何?如若当初他对我有那么丝毫的兄弟情谊我又何以为难他?同样是血亲,对你倍加疼爱,对我呢?他眼里何时容下过我?相见了也只是当我是泡影罢了?凭什么我就得给他好脸色?啊?”
    阿鲟有些震惊,从未曾想过夕暮有这等想法,一直是以为他不屑要亲情的,有他父王和母后的疼惜他便已然知足了,却不曾想还有如此之说……
    夕暮背过身去,自嘲道;“同样都是他的兄妹,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我有血肉,就算是年少无知那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你们是想着我是天子骄子是吧?我不需要兄弟姐妹的是吧?可是你要知道,弦月看我就像是在看一个人渣一样,我好受啊?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哥哥,也理当是我的……”
    阿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可是……”
    “可是为何我不接受你的好意是吧?看着你们兄妹两人同甘共苦如胶似漆,到成了我是害的你们如此这般的坏人。更何况弦月压根没有正眼瞧过我,纵然是有!那也只不过是警告和鄙视!!警告我不要接近你?鄙视我不如你们兄妹俩清高?呵!即使是不当我是他的弟弟,那也别用那种我是个饭桶般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对不起你们!”
    许是说的过于急躁,夕暮掩住嘴,咳嗽了一声。口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又道;“或许我是做过错事,有过无知,也过于顽劣。可是你要知道。我没有害你们,即使我是有间接害了你们,可那也只是间接啊……就不能原谅吗?”
    夕暮重新走回他们跟前,看着昏昏欲睡的弦月,眼里噙着泪花,有些哽咽;“ 姐,不管你信是不信,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刻意去要害的你们怎么怎么样,就算是当初我也没有想过那群下人当真会把你赶出去的呀,我只是气不过弦月他威胁我。他不准我靠近你。欺辱你……我只是一时气话,我哪里知道那些下人当真就那么办了,你相信我呀……”
    阿鲟藏在袖子里的手想要伸出来去触他的手,又捏了捏手指缩了回去,低垂着头。片面之词,片面之词罢了……
    他撑着额头,有些口干舌燥,浑身上下都是无力感;“也不全是母后的错,是弦月他自己要出去拼死拼活。搞得我们有多虐待你们似的。委屈的就只有你们?我们不委屈?你要知道,你娘亲她确实是插足的……”
    阿鲟正欲开口,她容不得别人说她母亲的不是。却被夕暮用手掌止住了。
    “你先听我说。”
    阿鲟生生地憋住那口气,只是看着他。她也想知道他母后会如何道她娘亲的是非。
    夕暮吸了一口气;“我们不说孰是孰非,单纯说弦月的死。”
    阿鲟皱着眉心,脸色不好看;“有什么好说的?”
    夕暮抬起头直视着他;“我娘亲就没有做出让步吗?他任弦月做统领,是你们自己要争那所谓的一口气。是他自己要出去不要命的修那点修为。倒跟真的在这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阿鲟脸涨的通红;“你……”
    “好!我们不说这个!那时候是他自己硬闯进母后的寝宫的,母后正在做推拉,是,是未着寸缕的……母后能不恼吗?试问是你你会不恼吗?!”
    阿鲟哑口无言!强辩道;“那`那就要杀人灭口吗?”
    夕暮摇头;“你们得罪她还少吗?你们来了以后父王对母后有多冷落?母后有多不甘?他又做出这等事母后能不扒了他的皮吗?”
    阿鲟抱着弦月慢慢的滑落在地,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良久以后,她抬头望着上面;“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杀人啊!”
    夕暮叹息着走出亭外,言尽于此。多说也无益了!
    阿鲟在原地坐到近乎天黑,弦月不舒服,轻轻推拒着她。她扶着他起身,牵着到前厅。欣芷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看到他们先是一愣又忙迎过来。
    “鲟主去哪了?他是谁?”
    阿鲟微微推开她,“他们人呢?”
    欣芷道;“殿下跟老龙王去闲逛了一会,后来又回来了。龙王给殿下和世子安排了个房间,他们已经去了。不过龙王说您要是回来叫您先等她。”
    阿鲟点了点头,和弦月进了屋。不大一会敖祥进了来。随手关了门又使了欣芷出去。
    阿鲟捏着弦月的手无语凝噎。弦月一只手够桌上的杯子翻来覆去摆弄。
    敖祥揉揉他的头顶。等着阿鲟开口。
    阿鲟只是垂着头。
    敖祥坐到她身边;“鲟儿,弦月是清夜昨日送过来的。也无不知道做甚那么急,不过回来了就好。”
    阿鲟还是不动,也没有反应。
    敖祥塞了一小包东西在她手里。
    她诧异的抬起头,不解道;“是什么?”
    敖祥转过身去,有些艰难的开口;“给清夜补身子的,他身体受损厉害。你,去给他比较好。直接掺在茶水里便可。”
    阿鲟打开小纸包,是些白色粉末状的物质;“这是什么?给他吃了,他就会好么?”
    敖祥回眸看她,她一脸期盼之色。他闭了闭眼,在杯子里倒了水给弦月饮。不紧不慢道;“哪有那么好的药,只是去太君那求来的。给他,补补身体还行。”
    她点点头,重新包好塞进袖子里。敖祥又叮嘱道;“夜里便兑了给他饮吧!”
    阿鲟虽是不解,却还是乖巧的点点头。看看饮水的弦月唇角勾起笑意。无论如何失而复得也是好事对不对?
    跟着带路的下人回到住处已是夜幕降临之时。清夜若有所思的坐在窗前。南息睡的呼哧呼哧响,口水都流了出来。
    阿鲟从袖子里掏出那包粉末倒进茶壶里摇了摇,倒出来给发呆出神的清夜端过去。
    清夜回过神,浅笑着接过杯子,递进嘴边时整个人瞬间僵住。
    阿鲟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喝啊!”
    清夜呆愣了一阵,缓缓抬起头看她。
    阿鲟捧着他的手递到他嘴边;“快喝啊,喝了对你好。”
    清夜看着她,眸中噙着些什么,似淡淡的忧伤,又似释然。垂眸看了看杯中的水,轻轻吹了吹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她松了口气,接过杯子想转身放回去,却被清夜拉住了袖子。
    她回过头;“怎么了?”
    清夜扯着嘴角拉着她坐在膝上,柔然道;“没什么,看看你成长的地方。”
    阿鲟靠在他胸前;“才不是,这里不是我成长的地方。我成长的地方啊……虽然没有豪华的宫殿和成群的佣人。可是那里有清新的淡水,和娘亲还有哥哥,我们过的很安详。虽然没有别的亲人也没有朋友。可是我们一家其乐融融。一直过的很幸福。”她叹息了一声,“如果娘亲不出事的话。”
    他揉着她的发吻着她的侧脸;“你想回去那里吗?”
    阿鲟缩了缩脖子;“不了,不回去了。回去也什么都没了。”她笑的嫣然,“就跟着清夜不好吗?”
    清夜收紧她腰间的双臂;“好。只要你觉得好就什么都好。”
    阿鲟蹭了蹭他的脸,好。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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