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之玉润街魔影

第5章


这个人整天呆在屋子里面,好生奇怪?”
  “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他不跟人讲话。”
  “是不是这一带人?”
  “没见过。”
  “什么时候搬走的?”
  “三个月前。”
  陈老太还证实了两件事情:
  余仁成和元珍关系不一般,这件事情,在升州路,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湛老板出去弹棉花,元珍就会在门口放一把笤帚,余仁成下半夜才会去。有一次——就是去年,茶水炉李嫂的男人死了,陈老太在她家帮忙,一直到凌晨两点多钟。陈老太刚准备走出茶水炉的时候,突然看到余仁成进了棉花店。
  余仁成还和棺材店李老板的女儿玉环有染,玉环今年三十岁,一直没有结婚,这件事情连李老板都不知道,李老板好酒,每天晚上喝过酒以后,倒到床上就鼾声如雷,余仁成一般是在上半夜到棺材铺去。这些情况是茶水炉的李嫂告诉她的。和玉环勾搭的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行为诡秘,每次进棺材铺都在子时,他冒着腰,把衣领高高地翘起来,除了夏天,他都戴一顶帽子,根本看不清他的脸。更奇怪的是,这个男人还和闵其莲有关系。到现在街坊邻居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更奇怪的是,李嫂说,她只看到他进棺材铺,没有见他出过棺材铺。
  陈老太的说法和王太太是一致的。这几个女人,特别是游走在余仁成和神秘人物之间的李玉环,以及这个隐藏极深的神秘人物很可能和余仁成的离奇失踪有关,还有那位和余仁成过从甚密的屠夫,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欧阳平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寻找写匿名信的人也是一件刻不容缓的事情。
  欧阳平一行离开的时候,陈老太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听口音,那个卖肉的好像是陕西人。”
  出门之前,欧阳平在笔记本上写下了下面的话:“找闵其莲了解余仁成的社会关系。”凭借现已掌握的情况,相信一定能从闵其莲的口中掏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来,除非闵其莲与余仁成的离奇失踪有涉。
  离开尚家大院之前,陈老太还带大家到那间经常闹鬼屋子里面看了看,楼梯口——门上的锁已经锈了。陈老太开了几分钟才将锁打开,芸娘住在这栋楼的北头楼下一间房子里面,经常闹鬼的房间在南头楼上,这一进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就剩下一个油将干,灯将灭的芸娘。
  五个人在手电筒的指引下,缓慢向上移动,因为光线比较暗,再加上陈老太步履艰难,周颖搀扶着陈老太,脚踩在楼梯上,发出低沉而空洞的声音。
  陈老太时不时地用手去抓楼梯的扶手,扶手上全是灰,还有一些蜘蛛网。
  “这里已经有好些年没有住人了,老鼠特别多,还特别大。”正说着,楼上传来老鼠四处逃散的声音。
  闹鬼的房间在南边那一间,这里一共有五个房间,就数南头这一间最大。
  走在楼板上,房间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鼠叫声之后,很快又归于寂静。
  欧阳平用手电筒在头顶上扫了几下:头顶上是天花板,画着一些精美的图案,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天窗。
  陈老太在一扇门前站住了,这就是那间经常闹鬼的屋子,欧阳平用手电筒照了照旁边的房间,门上都没有锁,左向东走过去,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左向东迅速折回头,跟着陈老太走进了鬼屋。
  “大妈,这些房子里面都没有灯吗?”
  “以前有,因为没有人住,没有人问,你们看……”
  大家抬头向上,在灯光所指之处,看到了电灯的插头,但没有灯泡。
  陈老太摸到门左侧,哪里有一跟绳子。
  “咔嚓——咔嚓,”陈老太一连拽了两下。
  欧阳平照了照脚底下,地板上有不少老鼠屎,再照照墙边,靠近墙角的地板上有一些老鼠洞。
  欧阳平敲了敲墙,是木板墙,有些地方的木板已经裂开,或者翘起来了,还有一些散落在地板上。欧阳平拾起一块木板敲了敲内墙,听声音就知道,里面是砖墙。声音发虚,应该是空心墙。
  天花板上也有一个天窗,陈老太带着大家走进里间,这里应该是卧室,比外间稍微小一点,上面也有一个天窗。屋里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缺胳膊少腿的老式家具。东边是一排窗户,镂空雕花,上面粘着一些零落泛黄的窗纸。欧阳平用手电筒照了照,窗户上果然钉了不少钉子。
  周颖朝窗户外面看了看:“队长,外面有几棵大树。”
  “这些树有些年头了,我到畅春园来的时候,这些树就已经长了上百年了。”
  “陈大妈,窗户外面是什么地方?”
  “是一条大河——就是乌龙河。”
  乌龙河是荆南市最有名的一条河,这条河是玉润街妓女文化的一部分。
  “陈大妈,为什么只有这个房间闹鬼呢?”
  “不知道。”
  “这个房间有没有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
  “没有,这个房间是畅春园头牌住的地方。”
  “头牌?”
  “头牌就是畅春园最红的女人。畅春园最后一个头牌是花蝴蝶。她的名头不比秦淮八艳的李香君差。想她心思的男人可不少啊!畅春园因为有了花蝴蝶,在整个玉润街成了头牌妓院。可是好景不长啊!”
  “陈大妈,花蝴蝶后来到哪里去了?”
  “解放以后,这里的妓女被解放军带走了,花蝴蝶被安排到一家纺织厂,后来听说死了。”
  最后,欧阳平他们还去了车大华家,但一无所获。
第八章 谭主任前来报案 路基下惊现一尸
  第二天早晨,八点半钟,一辆吉普车停在升州路口,从车上跳下来五个人,除了欧阳平、左向东和周颖之外,又增加了两个人,就是陈杰和韩玲玲,一行人拎着行李,进了升州路。他们这是要住进尚家大院,欧阳平选择的是那间经常闹鬼的屋子。韩玲玲和周颖就住在隔壁。
  雨已经停了,十几个工人正在挖路,已经挖到娄宫平家的烟酒店了。
  彭所长带着几个人在忙乎,修电灯的,收拾床的,糊窗户纸的,陈老太也在帮着扫楼梯,擦洗桌椅板凳。
  同志们进屋的时候,他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封闭的窗户已经被打开了,现在终于看清楚了,窗外是十几棵香樟树,高大的树冠把屋顶罩在下面,乌龙河尽收眼底,宽阔的河面上,传来机帆船“嘟嘟嘟”的声音,河岸边,一只只装满货物的船就要出发。
  欧阳平刚放好铺盖,谭主任急匆匆地上楼来了。
  “欧阳队长……”谭主任气喘吁吁。
  “谭主任,有事吗?您坐下说。”
  “挖路的工人在棉花店门口挖——挖到一个——尸——尸体。”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走。”欧阳平冲出房间。
  “糟糕,队长,我们来的时候没有带家伙。”
  “老陈,我们先去现场,到现场以后再说,彭所长,你帮我们借一个皮尺。”
  “好,我现在就去。”
  欧阳平一行跟在彭所长的后面冲出房间。周颖和谭主任紧跟其后。
  过道上站着很多人,见到彭所长他们以后,人们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工人已经停止了工作,十几把铁锹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路两边挤满了人。
  路基下面有一块石板,石板的下面露出麻袋的一角。麻袋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里面有一只手——只剩下骨头,指骨不是自然伸展的,而是成弯曲状。
  “是谁挖到的?”
  “是——是我。”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过来。
  “师傅,你贵姓?韩玲玲,你做记录。”
  韩玲玲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和钢笔。
  “我姓汪,叫汪小阳。”
  “请你把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我撬起这块石头,就看到下面……”
  彭所长从黑压压的人群里钻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根量衣服的尺子。
  下面的工作就是将尸体挖出来,估计要一点时间。
  “队长,我开车回去拿东西。”陈杰道。
  “不用了,打电话,让他们把箱子送过来。”
  陈杰从包里面拿出大哥大,拨通了刑侦队的电话:“喂,是成相波吗?我是老陈,你把刑侦工具箱送到玉润街升州路来,越快越好。”
  因为围观的人太多,现场非常嘈杂。欧阳平让彭所长在路的两头二十米处各拉一根绳子,把路两边人请到绳子外面去。
  不需要彭所长多说什么,人们很自觉地退到路的两头,连站在店铺和巷子里面的人都过去了。
  闵其莲坐在店铺里面,卤菜店的门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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