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疑案之玉润街魔影

第6章


棉花店的门开着,一个衣着入时,相貌娇艳的女人坐在一个板凳上嗑瓜子。她就是湛家禄的老婆元珍。
  娄宫平拿来一根绳子。彭所长用铁锹一分为二,在路的两头拉起了警戒线。谭主任吩咐几个人维持秩序。
  挖掘工作还比较顺利,因为压在死者身上的几乎全是石板。几个工人挖去了石板上面的土,露出了十几块石板。
  下面的工作必须由刑侦队的同志们自己完成了,挖出尸体并非难事,关键是尽量保证尸体的完整性,更重要的是注意和尸体有关的遗留物。
  欧阳平和陈杰掀起第一块石板,这块石板比较大,左向东上去搭了一把手,才把石板掀翻在地,石板下面是一个麻袋,十几块石板很快搬完了。娄老板拿来了一把剪刀。欧阳平剪开麻袋,里面是一具尸体:脸朝下,头朝西南。麻袋下面是黑色的、发臭的淤泥。
  尸体所处的位置在棉花店和紫袍巷之间,和闵其莲家仅差一步。欧阳平有一种预感,死者很可能就是余仁成。
  死者的身体呈侧卧状,头朝下,两条腿弯曲成九十度左右。工人最先看到的是右手,左手弯曲,被压在身下。
  脚骨处有一双已经被降解的差不多的牛皮鞋,是那种一脚蹬的牛皮鞋。
  欧阳平喊来了闵其莲,闵其莲走了过来。
  “大嫂,你看看这双鞋子,好像是牛皮鞋,黑色的,是不是你丈夫余仁成的鞋子。”
  闵其莲表情木然地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皮鞋确实不成形了。
  这时候,北边的人群出现了一点骚动,然后让出一条缝隙来,成相波拎着一个金属箱子走了进来。
  左向东打开箱子,拿出一个照相机,胶片已经装好了,他调试好相机,连拍了几张。
  欧阳平和陈杰将死者的头颅翻了过来,死者的脸上,包括眼睛、鼻孔和口中全是黑色的淤泥。
  陈杰在翻动尸身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皮带的铁头,已经锈蚀不堪,拿给闵其莲看,她还是摇了摇头。
  欧阳平吩咐韩玲玲弄点水来,娄宫平听到了以后,跑回家去,拎来了满满一桶水。
  “娄老板,再请你拿一个水舀子来。”
  娄宫平又跑回家,拿来了一个茶缸。
  欧阳平从工具箱里面拿出一把尖刀,将死者口腔里面的淤泥慢慢地掏出来,最后用刀在门牙上刮了一下,门牙上的淤泥没了,露出一道光亮亮的东西来。
  “这就是死鬼,死鬼啊!没想到你跑到这儿来了。我的天啦!这是那个挨千刀的。”闵其莲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紧接着就要往死者身上扑,被韩玲玲拉住了。元珍和娄宫平的老婆也从铺子里面跑过来。
  人群中出现了更大的骚动。
  “没想到余仁成死在自己的家门口。”
  “我们来来去去,没想到老余竟然就在我们的脚底下躺着。”
  “谁会害他呢?”
  “为什么要害他呢?”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第九章 余仁成身份确定 欧阳平寻找线索
  欧阳平用水和毛刷清除干净了死者门牙上的淤泥,两颗金牙呈现在大家的面前,经过现场勘察,死者的身高为一米七零。陈皓还在尸骸的下方——靠近腹部的地方发现了一个铜质香烟盒,长六十公分,宽四十五公分,厚一点二公分。闵其莲和娄宫平都证实,这是余仁成生前用过的东西。
  按第一份匿名信上的内容推算,余仁成失踪的时间在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一号,经过提醒,娄宫平终于想起来了:一年前,升州路挖下水道,下水道挖好之后,又下排水管,然后填土,填土的工作是由南向北推进的,余仁成失踪的时间,土正好填到棉花店的门口,余仁成应该是在这时候遇害的。凶手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年后,这里要埋设电缆线,这真是天意,所以,即使没有第一封匿名信,余仁成被杀的案子也是会大白于天下的。
  欧阳平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画了一张草图:由余仁成引出两条线,第一条线是谋财害命,紧跟一个破折号,后面写了两个词,即“黑痣”和“盗墓”;第二条线是情杀,紧跟两条线,一条是上斜线,后面是“闵其莲”,另一条是下斜线,后面是“元珍”、“李玉环”和“神秘男人”。为了帮助大家理解,这里需要做几点说明:1,余仁成特殊的身份和盗墓生涯,预示着他有可能接触到一些金银珠宝和珍贵文物,这应该是余仁成遭遇不测的一个原因。2,余仁成的老婆闵其莲也是一个不能忽略的人物,她也有谋害亲夫的嫌疑,当然,这一点如果能够成立的话,那么,在她的后面,应该还有一个人。3,余仁成和元珍、李玉环两个女人有染,而这两个女人同时和另外一个神秘人有关系,这个人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得这么深呢?所以,此人的嫌疑应该最大。
  有了这张草图之后,欧阳平和大家的思路就清晰多了。
  欧阳平和陈杰商量过之后决定兵分四路:第一路,由欧阳平、陈杰找闵其莲谈话,并寻找黑痣的踪迹,第二路,由韩玲玲和周颖找元珍了解情况;第三路由左向东找李玉环。
  我们先来介绍欧阳平和陈杰这边的情况?
  现场勘察结束之后,闵其莲被请进了刑侦队的临时住所。闵其莲仍然沉浸在她的悲痛里面,欧阳平现在的任务就是要让她从悲痛里面走出来,认真思考一些问题。
  “闵其莲,你男人余仁成在失踪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他在失踪之前,接触过什么人?”
  “失踪之前,我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和平时一样,不是赌钱,就是嫖女人。他这个人交际很广,接触的人很多,也很杂。”
  “我们听说,他有一个朋友,是一个卖肉的,耳朵后面有一块黑痣。”
  “不错,他叫杜石。”
  “什么地方的人?”
  “陕西潼关。和仁成是拜把子兄弟。”
  “他和你男人以前是干什么的?”
  “说出来不好听。”
  “说。”
  “盗墓。”
  “这个姓杜的住在什么地方?”
  “他在荷珠街农贸市场卖肉,住在哪里,我不知道。”
  “他和你男人近几年还干老本行吗?”
  “干不干,我不知道,余仁成就像鬼一样,一天到晚是人影不见冒顶子。有时候,半夜里醒来,发现他突然睡在我的身边,不是满身的酒气,就是一身的怪味,有时候,我起来解手的时候,他又不见了。”
  “什么样的怪味?”
  “说不上来。”
  “那么,他有没有往家里拿过什么值钱的东西,比如说古董文物什么的。”
  “没有,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就是有什么事情,从来都不跟我说。有一次,我洗衣服,在他的口袋里面发现了一沓钱,有两千多块钱,我没有动他的钱,当天晚上,他穿着这件衣服出去了,第二早上回来的时候,两千多块钱没有了。”
  “在升州路,他和谁走得比较近?”
  “他这个人和谁走得都近。。”
  “可我们听说,他和一个人走得特别近?”
  “谁?”
  “李在堂。”
  “近也谈不上,李在堂经常借钱给他。”
  “你——大嫂,我们说话也许不中听啊!”
  “没事。你们说吧!”
  “你和其它男人有没有来往?”
  “解放以后,我就不做那种事情了,虽然我男人不给我长脸,我毕竟是一个有两个孩子的母亲,我得为他们留一张脸啊!不然,还怎么活人呢!”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确实和一个男人保持着一种不正当的关系,这个人每次到你家来,都是带着一顶鸭舌帽,把衣领竖得高高的,而且每次来都是从西子巷口钻进了你家过道。”
  “过道的后面有两进房子,几年前,院子里面住了好几户人家,钻进过道,不等于是钻进了我家。”闵其连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闵其莲决口否认她和别的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甚至还提到了解放前,她说自己过去为了生活,不得不跳进这潭污泥里,对男人早已腻烦了,后来和余仁成在一起过,没有想到他是这种货色。所以,他对男人早就死了心了。要不是因为两个孩子,她早就不想苟活于世了。
  欧阳平和陈杰在荷珠路菜场找到了杜石。
  当两人亮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杜石非常紧张。他把欧阳平和陈杰带到了一个僻静之处。
  “你们找我有——有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陕西潼关人?”
  “是啊!”
  “以前是不是以盗墓为生。”
  “我早就不干了。我现在做的是正经营生。”
  “你认识余仁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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