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残阳

第60章


  在管家不耐烦地带领下,古铭和韩淼来到了下人的房间。管家离开后,派了厨房管事交代做家丁的要领。
  
  “真会装。”待管事离去后,古铭嘿嘿笑道,扔下一句话,转身紧跟管事,干活去。
  韩淼当没听见,亦去领活干。
  
  三日下来,古铭充分运用自己的交际,已和厨房一方小院的人混得很熟,而韩淼虽装做哑巴,但老实苦干,也迎来大家的好感。
  
  白日里,古铭负责洗菜,可那也够忙的。府里几十人口的饭菜,都是她洗出来的。而韩淼什么事都做,但也只在厨房负责,劈柴担水,和古铭简直是黄金搭档。
  
  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等府内人员全部睡去,古铭弯腰,蹑手蹑脚爬到左岸屋外的桃树下。古铭蹲下身,掏出工具,还没等她开始铲动泥土,背后传来温热的湿意,还有少许的异味。无奈的她不能有任何动作,默默忍受非人的待遇。
  
  当睡意惺忪的家丁回去睡觉后,古铭悲剧的发现,左岸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两名侍卫,并且视线直接扫向她。
  
  古铭放好铲具,立马起身,傻笑道,“梦游,纯粹是梦游。”
  话落,便一股烟溜走。
  
  这夜过后,古铭都不敢轻举妄动。主要的是,她还没打听到左岸屋外门神的作息时间。
  
  “怎么办,接近不了左岸的小院。”
  
  蹲坐在天井旁的古铭一边向韩淼抱怨,一边择菜。
  
  古铭侧脸看了眼打水的韩淼,想起那夜身上突来的骚味,心中难免气愤。
  
  “你也想个主意啊,还真把自己当哑巴了。”古铭把手中的菜叶打在无声的韩淼身上,当瞧见韩淼拿木桶的手筋骨突起,她拂去韩淼身上的黄叶,赔笑解释道,“失手,手一时走软。”
  韩淼斜睨了眼胆小怕事的古铭,冷哼一声,担着水,离去。
  
  “什么人嘛,不是为了你,本小姐也不需要如此委屈!”
  
  朝着韩淼挺拔的身影,古铭高喊一声,手中的菜也随她的波动,散落一地。良久,古铭无奈地耸了耸肩,拾起地上择好的菜。
  
  她可是不指望韩淼有所计划,权当作无聊中的发泄,调剂调剂生活。
  
  夕阳落幕,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因为府里来了名贵客,左岸细心嘱咐厨房管事准备晚宴。
  
  可古铭的面容实在不敢恭维,大雅之堂有她在,都扰了晚宴的兴致。因而,晚宴上,并无古铭多大事。在干完自己分内事后,对韩淼使了眼色,古铭再一次偷溜到埋藏玉玺和密旨的桃树下。
  
  静寂的院内毫无一人,古铭手脚连用,扒开桃树下的泥土。晚宴不知来者何人,让左岸如此劳师动众,劳民伤财,连两尊门神都被吩咐去大堂。
  
  边想边刨,时间在眼皮底下流逝。当古铭挖出锦盒时,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从这道院门出去,必然会碰到左岸。古铭匆忙掩好泥土,转身走向左岸屋内,翻滚一下,便躲至塌下。
  
  “主子,您喝多了,属下去喊人来伺候您。”
  
  古铭顶上传来床榻轻微的摇晃声,心中诧异左岸所说主子是何人,该不是韩沐吧!
  
  当听到左岸拄着拐杖,关门离去声,古铭停顿了良久,才从床榻下滚出。瞥见床上的某人正恬淡的睡着,古铭杀心四起。
  
  古铭绑好锦盒,大步走向床头,右手本能地附上韩沐的颈间,只需稍微用力,韩沐就会一睡不醒。
  
  她跪坐在韩沐旁边,手却始终下不了力道。古铭的视线流连在他的面庞上,韩沐的脸实在好看的紧,柳叶眉,桃花眼,肤如凝脂,柔软的唇,许是因醉酒关系,他的脸有些许红晕,增添了许多妖气。可惜,曾经的夫君成为如今的仇人。
  
  今日就放过你吧!古铭缩回手,举步离去。
  
  她真得下不了手,三年前,若下得了手,那把血无痕也不会偏离心脏。
  
  快要拉开房门之时,外面传来左岸的交代和女子的应答声,古铭又一次滚至床榻下。事不过三,躺在地上的古铭,在心里祈祷不要有第三次了,不是每一次都动作迅速敏捷。
  
  门再一次合上,不多时,古铭听到一件件衣服滑落的声音。更香艳的是,一件女人红色肚兜华丽丽地飘落在她面前,古铭当场怔住,莫不是要上演活生生的春宫图。
  
  “你是谁?”顶上传来韩沐性感柔软的声音,听得地上蜷缩的古铭一阵酥麻。
  
  真是妖孽,连声音都这般动人,不是引人犯罪嘛!
  
  “爷,奴婢姓木,名安白。”
  
  听到熟悉的名字,古铭翻了翻白眼,忍住嗤笑声。左岸,还真可爱,竟然出这阴招。可因腾出手忍住笑声,古铭手中的锦盒一不小心落到坚硬的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但也足够床上人听见。
  
  “你下去瞧瞧,床下是个什么东西。”韩沐柔柔地说道,但脚上的动作却是粗鲁,把□的女子踢落至床下。
  
  听到清脆的肉搏声,古铭望着面前五分像自己的尤物,笑着挥了挥手,以示友好。可惜尤物望着古铭愣住,不多时,梨花带雨,不停地抽噎着,哭得都惹人怜爱。想必是被韩沐那一脚踹疼了,亦或者是看到韩沐这等美人,看得见却吃不得,内伤了。
  
  韩沐在古铭心中一直是温柔的,今日的举措着实毁了他的形象,在她的心中瞬间灰飞烟灭。
  
  “爷,床下躺着的是位姑娘。”
  
  无论故名如何摆手,做口型,尤物还是道出事实,并且尤物还爬进,硬生生地把她拽出床底。
  
  古铭没好气地打掉尤物的玉手,朽木不可雕。阿猫阿狗,随便挑一个,就是小强也好,连个撒谎都不会,活该被韩沐踹。古铭紧抱手中的锦盒,垂头低语道,“爷,晚上好。”
  多么官方的客套话,古铭委实不知道说什么。
  
  “你先下去。”韩沐泛起柔柔的笑意,掂起床上华服。瞬间白色长袍从天而降,完美地落在尤物的肩上。
  
  在尤物合上衣襟时,古铭轻轻迈步,朝着大门走去。
  
  “木安白,说得不是你。”
  
  还没等古铭的手碰到木门,绯色身影如风悄无声息地移至她面前。韩沐柔若无骨的手正要搭上古铭的手腕,她紧了紧手中的锦盒,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爷,木安白在那里,奴婢只是路过。”古铭打哈哈道,视线却扫向四周,毫无焦点。
  
  “对,木安白已经死了,站在我面前的是古铭,一个乡野丫头。”韩沐垂首在古铭耳边轻轻一语,嘴角有意无意地擦过古铭耳根,双手不自觉地搭在她的腰际。他控制不了自己的举措,内心的欲望加之左岸所下的□,驱使他想要她。
  
  “木安白,出去。”韩沐气喘吁吁地朝着尤物喊道,尤物衣袖掩面,如彩蝶飘出房内,离开之际,还不忘用视线狠狠剐了古铭一眼,瞧得古铭毛都颤栗。
  
  古铭望着面色潮红的韩沐,松松贴在她腰间的手正在蠢蠢欲动。她有不好的预感,韩沐的眼睛充满□,不似以往的温和平淡。
  
  “爷,奴婢也该走了,夜晚着实不安全。”
  
  古铭不着痕迹地推开韩沐的手,边说边缓缓挪步,敞开的大门在召唤着她,不能放过此等好机会。
  
  见韩沐没有阻拦,古铭拔腿就跑。
  
  狭长的桃花眼望着她逃离的方向,韩沐手一收,脚尖几回起落,便把与他颇有些距离的古铭抓回。
  
  见自己被抓回,古铭突然抬头,手指姿态怡然地指着夜空,说道,“快看,天上有位美女在飞。”
  
  韩沐无语地笑了笑,拉着她手走回屋内。
  
  她怎么这般调皮,他又怎么会被她骗到。
  
四面楚歌
  “好吧,你到底想要作甚?”古铭不再厚颜无耻,毫不避讳地看着韩沐。可是她的手心已出汗,害怕接下来的事情。
  
  韩沐挑起她被染黑的华发,放在鼻尖嗅了嗅,右脚却流畅地来了个倒勾,便关上了古铭唯一能逃脱的大门,也关上了她的希望。
  在韩沐的严丝缝合的紧贴下,古铭想起了与狼狗共处一室的夜晚。
  
  “我告诉你,我可是和牲畜都做过了。如果不怕被传染怪病,你尽管来。”古铭声音颤栗,把手中的锦盒插在某一花瓶后,手指开始抖动地解开衣襟。
  
  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最不想忆起的夜晚,却成为她拒绝韩沐的借口。
  
  几朵泪花飘落,散落在韩沐纤细的手中。他指尖轻轻一弹,泪珠粒粒绽开,如绚烂的烟花。
  
  “你哭了!”韩沐拂去她脸上晶莹的泪珠,桃花眼流转妖娆一笑,极尽风华,看得古铭心都醉了。只听他柔声细语道,“今夜只需陪我,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仅此而已。”
  
  古铭愣了半天,回神也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句。
  
  但仔细一想,却觉得长夜漫漫,终究不妥,不是她不相信韩沐,而是担心花瓶后面的玉玺和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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