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烟非烟

    “龙……龙牧影，怎么是你？”我大呼出声，除了脸色苍白外，此人的摸样，简直就和龙牧影如出一辙。
    “呵，看来，他早已是欺骗了众人。”他满眼的惆怅，望着墨色的墙壁，无限感慨。
    “欺骗？”
    “是啊，早在十五年前。”
    回忆，就从这里开始了。
    龙家堡主是出了名的爱妻如命，宠妻更是不在话下。为妻放弃娶三妻四妾的机会，守着她，受着龙家堡。
    一年半后，龙家堡主夫人产下一子，取名为龙毓泽。又一年，产下次子，也就是现在的龙牧影。
    龙牧影从出生到四岁，一直是靠龙家堡从各地获取的珍贵药材续命。龙氏夫妻其实很难明白，长子健壮如牛，而次子则是病怏怏地一个药罐子。
    一日，一道士途径此处，告知龙家夫妇，此儿要能长命，还需到南锦边境处去寻得一位得道高僧，拜他为师，习习经道，获山中天地之灵气，不出三年，必能气色好转。而再往后习习，不出十年，也就同于常人，百病不侵了。
    龙氏夫妻一听，也已心动。而后道士给了他们一个白色瓷瓶，说此中含有难得的仙灵之气，只需放于令郎鼻口前，令其吸入，则能在短期内令病情好转。
    两人本就有些心动，但是，要把孩子送到那么远的地方让其习习经道，难免不舍。道士走后，他们拿着瓷瓶去孩子的房中，遣走了照顾孩子的奶妈，龙夫人拿着瓷瓶照着道士的话去做。
    起先，根本看不出什么。龙夫人也觉得是不是这道人欺骗了他们，也就没多去在意。
    第二日，竟见到一直久病于床的孩子活蹦乱跳的在院子里同长子打闹。
    两人就关了房门慎重考虑此事，最终，还是决定冒一冒险。
    龙牧影被送到南锦边境的天黄境时，一白衣长者立于半山腰的石林间摸了摸白须，看着山脚下的一行人，通过腹语将话传递到他们耳中。
    “天生都有命，富贵在人世。此生难了结，天皇境灵予。”
    龙氏夫妇一听，难道此人就是道士口中的高僧？
    龙堡主前进一步，抱拳向着声音来处说，“还望高僧能让小儿脱离病痛的苦海，这辈子，龙家堡定会尽善待人，感恩戴德。”
    “其他人，都去吧。”
    夫妻两上了马车，恋恋不舍地朝孩子告别。龙夫人难舍孩子不在身边之痛，想着再下车告别一番，龙堡主阻止。两人再回头时，那里哪还有孩子的踪影。也总算明白，他们是遇到了高人了。
    “后来呢？”听到这里，也就只是个开头。我好奇地往下追问，他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样了？”
    “今日无机会。”
    正当我疑惑他说的话时，头顶处好像传来了东西移动的声音。我一惊，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龙牧影吹灭了墙上的火把，轻声呼唤我，“你快到我这来。”
    我凭着刚刚的记忆往他那里摸索，刚靠近他就被一把拉了过去，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被推入到了什么里面。
    外面，一阵脚步声。
    “姑娘今天这么晚了还来看我，龙某真是感觉不尽。”
    我将耳朵贴着墙壁细细听着，声音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知道来人正是锦云。
    “哼，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也好省去我一些功夫。”锦云字字尖锐，直戳人的心肺。
    “这倒让姑娘失望了。看来，还真是我自作多情了。”他口吻明显地失望，激得锦云没了跟他嚼口舌的心。
    “你给我安分点。”后来，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