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重生紫薇

65 65、他乡故知


    (去看网 .)    我看他虽然面色如常,但难掩倦容,就知道小燕子的事儿大约难免又让他纠结了许久。去看网 --.7-K--o-m。
    这一路上一直被他跟踪的事,其实我刚出了京城的大门就发现了,虽然我的江湖经验并不丰富,但是练武之人该有的警觉却一点都没缺。这种被人盯着的滋味并不好过,直到后面小燕子意外地冒出来大闹一场之后,难过的就不只我一个人了,我心理也就平衡了,自然也就该吃吃,该睡睡,当没有发现一样了。
    而他既然一路紧跟着我过来,想必是早已经做出了艰难的选择了。果然,连名字都记不住的妹妹,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吧?不跟着过来看看,怎么也不会甘心吧?
    他此时越是急切,就证明他对这件事信服的程度越高。想到那个时候他本来是救那小燕子出来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结果大约却还是失之交臂,实在是大快人心,所以说坚持就是胜利,这小燕子的运气也不能总这么好不是,也该让她知道知道,有些事,做得出,就要付得起代价,不是陪个皇子睡睡,就天上地下为你独尊了。
    当下我也不着恼,微微一笑,故作一无所知地道,“你的妹妹,不是好好地在京城里头陪着五阿哥呢么?怎么又冲着我问?”
    他气极,此时却又不好发作,好不容易按捺下怒火,竟然也在脸上憋出个冷笑来,“夏姑娘明明知道那是误会一场,到此时,何必还故弄玄虚。”
    我本待再调侃上几句什么的,但看着他那一副认真急切的模样,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他再厉害,此时也不过是个寻妹心切的哥哥,为难他也没有什么用。再说他出现在这儿,本来就证明,对他来说,亲情更重过仇恨,不过是一个未经证实的近似谣言的消息,便让他不惜放弃任务,千里迢迢地追着我来到准噶尔,冲着这一点,还是应该让他看一眼他妹,说不定,他脑袋一热,认了亲,就住下不走了呢,这样,以后也省点事不是。
    于是,便领着他进了村,依着柳红当时调查出来的商队头子的姓名打听了一番,很快便找到了他妹可能在的具体地点。
    望着那高门大户,他竟然有点颤抖,无奈我只有自己上去敲门了,幸亏柳红当时打探的清楚,我很轻易地便寻了个由头,龙飞凤舞地画了个帖子递进去,又让门房传了几句话,便成功地被放进了门。去看网 --.7-K--o-m。
    那位富商做丝绸生意,听说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布商,很是热情,幸亏原来在山东我也是经营过布庄的,专业上面的东西随便拎出来些许便能侃侃而谈,那富商甚喜,一时间把早先见我过于年轻的一份轻视彻底抛到脑后,竟真得同我认真攀谈起生意了来,把个箫剑看得一愣一愣的。
    因有生意做引子,一时间气氛十分融洽,闲谈中我十分“偶然”地提到小时候身体不好,曾在城外尼姑庵借住,常常有远道的商队路过,很是羡慕,最终还是走了这条路云云,富商聊得正高兴,不知是计,果然说他也去过,还在那儿收养了个干女儿,叫做小慈,说不定都曾经有缘相见过,言罢,请出来相见,一见那姑娘的脸,箫剑便呆住了,我又寒暄了几句,拗不过小慈义父的坚持,便接受了他们一起晚饭,然后留宿一晚的邀请。
    一直到吃完饭,出了大厅之后,箫剑还在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人家小慈,喃喃地道,“好像,真的好像,跟我们的娘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那是小慈,没有错了。”
    我不理他,等他恋妹癖的症状略略过去了,方才慢慢跟他说,据我的人调查,这小慈已经许配给了本地另外一家富商之子,下个月便要成亲,刚刚看上去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想必嫁的人也是个十分好的,她像是十分中意。
    他木呆呆地看着我,然后满怀感激地跑回去,想必是去认亲了。
    我也不以为意,独自回房,收拾了睡下不提。
    次日起床,我径直去答谢了富商,爽快地留下一叠银票,迅速地把昨天谈了一半的生意定了下来之后,便礼貌地告辞,无视掉他喜悦背后微妙的失落感,牵着小黑出了门,然后直接到附近的驿馆把那笔生意的订单连同一封亲笔信传给了七姑不提。没有见到箫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总之他真正的妹妹已经找到,以后那个小燕子的外挂又少了一个,总是幸事。
    翻过面前这座山,便是清军驻扎的大营。去看网 --.7-K--o-m。已是阳春,草长莺飞,天高地广,各色野花高高低低地挺立了漫山遍野,坐在马上,一低头就能捧到。阳光温热,暖风袅袅,甚是惬意,我一路走一路看,转过山腰,竟然发现岩石后面藏有一眼温泉,热气腾腾的泉水奔涌出来,汇向后面低洼的谷地。
    我连日来长途奔波,甚是劳累,见此水心中大喜,左右无人,便预备去泡个热水澡,不行的话,泡个脚也好,没想到刚刚走到水边,就见里头已经有一个人正在那儿游水嬉戏,光天化日之下,有这勇气的,自然是个男人,年轻匀称的蜜色身体上没有一丝赘肉,在波光里闪闪发亮,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青春和力量,简直漂亮的不像话。
    美色当前,即便是我也忍不住呆上了一呆,他却丝毫没有避忌,自由自在地水中扑腾,眼看着重点部位就要浮出水面,我赶紧转过头,不想就这一耽搁,却已经被他看到了。
    还没有等我有时间避远一点,只听得一阵稀里哗啦的涉水声传来,那人已经在身后开了口道,“这位兄弟,此水甚好,如不介意,可以一起来洗。”
    他声音十分好听,夹杂着点奇异的口音,仿佛在哪里听过的一般,似乎是蒙古那一边的,但是却并不影响正常交流。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那套男装,终究没有勇气在这个时空里跟陌生男子搞什么露天裸浴,只能有点尴尬地摆了摆手,赶紧离开了。
    看来这女扮男装虽然方便行走江湖,也存在着被人莫名其妙地占占小便宜的可能性。于是泡温泉的事便如此作罢,心中略有遗憾地翻身上马,绕道继续前行。
    翻过山,眼前便是一片整齐的大营,想必柳青和师父就在那里头某一个帐篷里。很显然,这支军队训练还算有素,我还没有靠近,已经被几个兵士发现,大喝着过来吼道,“什么人?”
    不知道在哪儿听过,永远不要同打过仗军人为敌,不管对方是什么级别的,只要上过战场见过血,可没有一个是白给的。当下我立刻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动,淡然道,“在下夏三,是你们柳参领的一位故人。”
    他们有些狐疑,正待进一步地盘问,冷不丁不远处一个黑瘦的男人走过来问道,“何事喧哗?”
    兵士们立马整齐地行礼,“柳副参领,这位公子说是来找您的。”
    他抬眼向我看来,略微的迷惑之后,是满满的惊喜,“紫薇,是你么?真的是你?”
    我定睛一看,来人果然正是柳青,一年没见,他已经长高了一大截,目光炯炯有神,人虽然黑瘦黑瘦的,但结实而精干。
    他挥了挥手让那俩兵士退下,便大踏步地走了过来,看起来还挺有个少年将领的模样了。
    对我的突然出现,他似乎高兴多过震惊,当下便立刻带着我去另一座帐篷里找师父。三个人许久没见之后的重逢,自然十分兴奋,一身戎装的师父见我竟作这般装扮,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了,一面听着柳青激动的介绍,一面微笑着冲我点点头。我也终于得见师父在阳光下的样子,他看上去并未怎么显老,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并不十分英俊,但生生有着一股子奇异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
    奇怪的是,柳青都当上了副参领了,师父却依然只是个什长,也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明明以他的武功见识,不会只有这个位置的,想必,是有什么深意在里面吧。
    他的性子还是一贯的豪爽,虽然十年未见,却并没有什么生疏隔阂之感,三言两语,便将我同柳青柳红当年学武的糗事讲出来,分外有趣,自然我的极少,他们的却是层出不穷的。
    我只管淡定地微笑,在这种事上我的脸皮基本上已经修炼得十分到家,随便师父怎么取笑,都无动于衷的,偶尔还能配合着他开开玩笑。柳青的脸皮功夫显然还没到位,很快就被师父说得害臊了,一张脸涨得通红,于是很快地他便成功吸引了师父的全部注意力,窘迫地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师父打趣了一阵,成功地将柳青洗涮尽兴了之后,便心满意足地收了工,甚为欣慰地看着我们,显见得对我们这几个弟子的现状还是很满意的。一时间,感慨倒颇多,大约徒弟太能干了,当师父的总是会有些寂寞吧。
    闲聊了一会儿,便快到了开饭的时候,因军中纪律严明,柳青搞来了一套兵士衣服,要我换了,想办法让我暂时顶了一个病号的班,我才得以临时混进了革命队伍,找了个无人的帐篷,暂时入住了下来。
    不过还是要去报与本营的正参领知道。
    见我似乎有些犹疑,柳青拍着胸脯保证说正参领那边绝对没有问题。他言说这位正参领是位蒙古人,英勇无比,初初来的时候不过是名普通马甲,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擢升为正参领,年纪轻轻,擢升速度如此之快,众人却没有一个不服的,全因了他那一股子身先士卒、热血豪爽的英武之气。
    想必柳青本人对这位正参领也很是敬服,说起他来的时候,是一种发自内心底的真正的肃然起敬的感觉。我看着他眉飞色舞的脸,想到这小子以前那个嚣张的模样,还真是对这位压得住他的顶头上司有点好奇。
    当下便暂且同师父别过,同他去了正参领的帐篷,不想扑了个空。守门的正参领随行的兵士说,参领大人一大早吃过饭就出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于是我们便又回到师父那边,同众兵士一起吃了顿大锅饭,因昨日才同一场强攻,大部分人都很劳累,吃过饭之后,便原地休整待命,等着下一场恶战的到来。
    整个白天就这么平静无波地过去了。
    临近晚饭的时候,有兵士跑过来找柳青,说是正参领回来了,有要事找他。
    柳青应了一声,便整装起身,因我的事情还没有回报,顺便就带着我一同去了。
    走到白天去过的那个比一般兵士略大的帐篷前,柳青中气十足地在门外喊道,“副参领柳青,求见参领。”
    话音刚落,里面便传来一个十分爽朗的声音,“柳副参领快请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我听得这声音已然觉得很熟悉,待到跟着柳青进门,见了那位参领的脸之后,不由得在心中苦笑了,今儿,可真是个各色熟人竞相出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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