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九天/弑夫:凤舞九天

第27章


  讨厌的男人还是时常来缠着她,隔个三五天,他就跑来敲她的房门。
  “无瑕!你为什么要说谎?你在包庇纵容他!他一直都在忽视冷落你,你为什么还要在家书中写他对你如何如何的好?”阮霸气急败坏地拍打那扇紧闭的房门,“你知不知道,他每次拿了你的家书去姬府,讨了你爹的欢心,生意上就会得一些好处!姬家在北六省的霸主地位已经动摇了!你爹为了你一直在生意竞争上不断让利给他,你爹只盼着他能善待你,却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把你放在心上!无瑕,你听见了没有?别再犯傻了!”
  她闩紧房门,躲在房中捂住了耳朵,不愿多听、不愿多想,她是那种认准了一个人就会一心一意伴在他身边、一辈子守着一份感情的痴顽女子!谁都休想动摇她对凤的一片痴情!说她傻也罢,全心全意付出的感情,怎么能收得回来?
  她尽量躲着讨厌的人,以为慢慢的,他就不再来纠缠她了。这个想法多天真哪!她不知道他竟也是块冥顽不化的硬石头,认定了一样东西,就想霸道地占有!
  当天晚上,阮霸喝了很多酒,破门而入,醉醺醺地扑到她的床前。
  “无瑕,你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快乐!离开他吧,来我这里,我会好好地呵护你!”
  一身酒气的他猛力抱住了她,急促、滚烫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她惊恐万分地挣扎抗拒,嘶声喊着:“你做什么?你是凤的兄长,是我的大伯子!你不可以这样,出去!你快出去!”
  “无瑕,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呀!”
  阮霸双目通红,喷着酒气的嘴磕碰到她的唇齿,疯狂地吮吸舔噬。
  他的力气很大,她奋力挣扎,却怎样也挣不脱,几乎绝望时,大敞的房门外响起一声惊呼:“夫人?阮少爷?你、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丫鬟惊骇嫌恶的异样眼光,她羞愤地想一头撞死在墙上,一扬手,“啪”地给了他一记耳光。
  阮霸似乎清醒了些,悻悻地放开她。她立刻逃出房间,跑到凤的房门前,捂着发闷的胸口,拼命压抑着哭声,缓缓滑坐到地上。这一夜,她一直坐在凤的房门外,默默流泪,甚至不敢去惊扰房中熟睡了的丈夫,直到这一刻,她心中仍然只顾念着凤的感受、凤的颜面,她是这样死心塌地爱着这个男人!
  伍
  第二天,凤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太夫人唤了他去,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么深沉寡言的一个人,竟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把房中所有的东西都砸了,又冲出去与阮霸大吵了一架,指责兄长不该做出有损他颜面的事!凤家的男主人是他,阮霸明里不敢当真与他闹翻脸,就忍着气去了太夫人那里。
  隔了一天,丫鬟悄悄来告诉她:“太夫人拿棍子罚了凤主子,罚得好厉害,凤主子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她脸色倏地刷白,第一次不顾燕青的劝阻,推开他的房门,擅自走了进去,看到卧在床上的他,她心口揪痛,泣不成声。
  “滚出去!”丈夫头一回冲她发怒,“别装这可怜无辜的样子,你这个不贞的女人!当初我是看错了眼!”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剜在她心口,“凤……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
  “相信你?女人,没有一个可信!”
  娘亲又为了阮霸责骂痛打他,身体上的痛与心灵深处的痛,令他失去理智地把从小积累的怨恨、把压抑许久的负面情绪化成尖锐的矛头指向同样身为女人的她!
  “燕青,拿笔墨来!我要写休书,让这个女人滚出凤家!”
  血色从脸上褪尽,她扑到他身边,紧紧抓住他的手,泣血悲啼:“不要!不要!凤,我是爱你的,这一辈子我只认你这一个丈夫,你要怨我打我都可以,我求你,不要写休书,不要赶我走!”
  她苦苦哀求,他无动于衷。
  “你爱我?爱我什么?这张脸?还是我的财产?”他冷笑,女人哪,就会用柔弱的外表迷惑人,把眼泪当作武器就以为他会心软吗?爱?这世上还有这么纯粹干净的东西吗?他不相信!
  “凤,我只想留在你的身边,哪怕你的脸变得很丑,哪怕你已身无分文,只要你是凤,我就会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要怎样,才能让他明白她对他的那份心?如果可以,她想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说得可真动听!”他经商多年,心机磨练得很深很沉,从不相信一个人无端端地对另一个人好,会没有任何企图,“我不想听这些没用的话,你想留下?可以!把这个喝了!”他从床柜中取出一个瓶子递给她,像是与她谈一桩买卖,冷漠的语声是那么无情,“这是哑药,人喝了会变成哑巴,要是你真的想留在我身边,就把嘴巴闭上,用行动来表示诚意!那么以后,你还可以代表姬家与我一起合作,名分上,你还是我的元配夫人!”
  她怔怔地盯着他深沉浓黯的眸子,一丝凉意从指尖蔓延到身上,手指在颤抖。她终究还是犯了傻,颤手接来瓶子,拧开瓶盖,一仰颈,凉凉的液体流入喉咙里,随之而来的是一股烧灼般的疼痛。她张嘴吐出一口猩红的血,失声前,她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凤,不要放开我的手!你承诺的,今生今世要与我携手白头!凤……这辈子,我只认你这一个丈夫,只爱……你一人!”爱他,她愿为他做任何事!
  蒙眬的泪眼依稀看到他震惊的眼神,她的痴顽,是他不曾预料的,她无怨无悔的付出,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
  陆
  醒来时,他果然还在她身边。
  凤……她唤他,喉咙里却发不出丁点声音。
  “醒了?”他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碗药,“现在喝了它,嗓子还会好。迟了,你就只能当个哑巴。”
  她接过碗,把药汁泼到了地上,而后静静地看着他。嗓子好了,凤就不再理我了,只要能把你留在身边,多傻的事我也会做!
  他的眼神微微波动,终于把一枚钥匙交到她手中,“这是书房钥匙,我在书房时,你就过来坐坐。保管好它,要是弄丢了,你就不必来了。”
  他的书房是不允旁人进入的,她却成了一个例外。打那以后,书房里依旧是静悄悄的,她总是静静地坐在他身旁,静静地看着他。他忙完了事,就会教她打手语,仍是寡言少语。一到晚上,他就独自回房睡去了,从不留宿在她房中。善良柔弱的妻在默默体谅着他,她要的不多,只要时常能看到他,她依旧很满足。渐渐地,她打的手语与他有了些默契。
  这样平静的日子,在她嫁入凤家一年半后的那一天,突然被另一个女子打破。她的丈夫又娶了一位妻子,一位将门千金!
  婚宴当天,阮霸也从淮安窑矿赶了回来。
  她独自一人落寞地躲在房中,听着外面热闹的唢呐鞭炮声,心里头如同搁上了一杯苦药,苦楚不堪,却又无奈。打小她就听老夫子严格教导: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七出”里有无子与嫉妒,丈夫纳妾,正室也得极力撮合,以示大度。传统礼教在她脑中根深蒂固,此刻,她只能躲在房里默默流泪。
  不料,那天晚上,丫鬟兴冲冲地跑来,“夫人,主子在书房等您呢!”
  她惊诧莫名:他与那个妩媚娘子的洞房花烛,怎会约她去书房?
  急匆匆来到书房,他果然静坐在房内,神情疲惫。她放轻脚步走到他身边,沏了一盏香茗搁在他手边,又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帮他按揉酸胀的肩背。
  他闭着眼,不说话,习惯成自然地靠在椅背上,感受这位夫人的贤良体贴。
  书房里依然静悄悄的。
  第二天清晨,当年媚素仗剑闯入书房时,她惊呆了,怎样也不能理解一个女子怎么可以野蛮地挥刃刺向自己的新婚丈夫?一愣之后,她想都没想,挺身挡在他面前,以柔弱的身躯迎向刺来的利剑。这一挡,终于挡去了血光之灾。
  那位年妹妹样子虽蛮辣,心却善得很,没舍得伤及无辜,只是气不过地说了句:“我这是出门踩狗屎了?我嫁鸡嫁狗也没那门心思嫁给你这个不能人道、没种的臭鸟蛋!你趁早把我休了,免得我做梦都想把你生吞活剥!”搁了一番狠话,年媚素收剑离开。
  “不可理喻!”他沉着脸,吩咐山庄弟子,“把那个刁蛮女人的东西统统扔到离凤阁最远的小园里去。从今天起,不准她踏入凤阁半步!”他与年媚素是眼不见为净!
  她很开心,因为年妹妹不会抢走她的凤。
  过了几天,她才留意到凤舞山庄多了一批劲装佩剑的护卫,听丫鬟们说,那是年妹妹的父亲——年将军府上拨来的铁甲骑兵,前些日子,他们帮着新主子稳固了凤氏在北六省的商号势力,姬家几位极力抵制凤记商号的旁系亲属都莫名其妙地遭人放了冷箭,有些个还被胡乱冠上罪名锒铛入狱!姬添荣病倒了。
  凤,我想回家探望父亲。她跑到书房,焦急地冲他打手语。
  “可以!”他淡然瞥她一眼,“你收拾好包袱,回去了,就别再回来!”
  她脸色刷白,黯然回到房中。
  好想回家探望爹爹,凤为什么不让她回去?焦灼忧心的她这几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终于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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