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殊途/开到荼靡花事了

第55章


穆沙罗原本是去找绯红拿丹青用的药,顺便被告知那时丹青不在自己房中,被绯红遣了去探探苍怀,就往苍怀的房间来了。谁知半路遇见了急冲冲的言败,于是两人便结伴前往。等到了苍怀的房间隐约可以听见里面传来对话,还未等穆沙罗开口叫门,言败脸色一变脚一抬,就发生了以上那一幕。
  见丹青一脸楞兮兮地盯着其他男人,穆沙罗不悦地捻眉,一手稳稳地端着熬好的汤药,另一手将丹青揽过,附在其耳边戏谑道:“喂,回神了。”
  
  丹青被其动作吓了一跳,瞪大了眼:“主子,您怎么也在?!”
  穆沙罗挑眉。
  
  丹青瞥见其另只手端着的还在冒着白色暖气的汤药,目光黯了黯,随即换上笑颜:“恩?今天又到吃药的日子了么,看我这记性……”
  “所以我给你送来了。”穆沙罗柔和地打断她的话,随即稍稍放开了丹青将药递到她嘴边, “蹭热喝了,凉了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中药的特有的苦涩味钻进鼻子,还未喝就让人嘴巴发苦。丹青皱皱鼻子回之一笑:“您倒是迫不及待。”
  穆沙罗一愣,望进那双带着笑的双眼——什么也看不出来,就是单纯的笑而已。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么?穆沙罗自嘲。
  然丹青却没理他的一丝别扭,仰起头爽快地三两口喝下药汁将碗顺手搁在桌子上,随即攀上穆沙罗的颈脖在其唇边印上一吻,笑嘻嘻道:“你也尝尝有多苦,就知道让我喝。”后者毫不客气地捏着她下巴加深这个吻。
  
  这边结束战斗的言败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制住苍怀,抬头一看那边已经热火朝天的吻上了,这才知道自己又闯祸了——好像又错怪他家怀儿了。
  这下好,旧账还没算清呢又重重加上了一笔!呜~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还完了!(还不完最好)
  言败单手捁捆住苍怀的双腕别在背后,将还在不死心挣扎的人拉近自己,尖细的下颚抵着后者的肩膀,在其耳边吹口气:“怀儿,为夫又错怪你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不许这么叫我!”苍怀没好气,“还有,什么‘为夫’?!谁跟你是‘为夫’了!”
  “可不就是你么。”言败眨眨眼,无辜道。
  
  这边两人闹得正欢腾(……),那边的穆沙罗却是不愿意再看戏,于是与言败点了点头示意:“尊上,穆某先带丹护法退下了。”
  言败心不在焉地胡乱点点头,忙于对一股子傻劲儿很可爱的苍怀上下其手。
  
  丹青与穆沙罗并肩,两人略有默契地放慢脚步走在碎石路上。
  到了通往穆沙罗房间与丹青房间的分岔口,丹青却一言不发地跟在穆沙罗后面。这样的小动作却让穆沙罗微微勾起唇角,只当是某人蹭床蹭被窝的毛病又犯了。
  谁知到了房门口,丹青却道:“那,主子晚安。”
  不进来?穆沙罗一愣,张张口几乎就要脱口而出。随后又觉得不妥,皱皱眉换了个方式:“你跟过来干嘛?”
  丹青被问得挺委屈:“送您回房啊!”
  穆沙罗气乐了——他穆沙罗竟然得让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孕妇护送回房了!
  真是神了!
  
  送走了穆沙罗,丹青便没有到处乱晃直接走向回房间的方向,想来是怀着孩子的时间越发的久的原因,总觉得最近的精神越来越差提不起劲儿,连平时最爱倒腾的药粉药丹都没心思折腾了。
  丹青无奈想着拉开房门。
  
  下一刻,却跌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中。
  
  随即一股熟悉的冷香味传入鼻息。
  
  那人一手死死地搂着丹青,另一手顺带关上了门落了锁。随即埋入丹青的颈脖当中狠狠地吸了口气。
  黑暗中,丹青双目晶亮,清冷笑。
  
  “慕容恒,你胆子倒不小。”
  
  魔尊言败在的地方,竟然也敢硬生生地潜伏进来,真是不怕死。
  
  慕容恒并未搭她的话,只是微微弯腰闷在其肩处,双手收拢,喃喃着:“你怎就如此狠心,说不见当真就再也不肯出现在我视野里哪怕一刻……丹青……我的丹青……”被唤着名字的人沉默,而慕容恒好像也并未盼望能得到她的回答,自嘲地笑笑。“也罢,你不出现在我眼前,我便主动来找你好了,丹青,我这不就来了么?你,可有想我?”
  丹青挑眉,虽然知对方并看不见,还是嘲讽地勾了勾唇:“慕容恒,你疯够了没有?”顿了顿,转而厉声喝道,“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回去!”
  
  “不,我不走!”慕容恒不管不顾地低声吼回去——绯红的屋子离着丹青的及近,两人谁也不想引人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我想通了……你听我说丹青,我想通了!不管是你还是她,我都要,都要!所以你不要再纠结!你跟我走!”
  
  丹青闻言一愣。
  随即几乎要嗤笑出声——两个都要?你以为买菜么!
  这人究竟是幼稚到了怎样不可理喻的地步?!竟能将这种荒唐的混账话说得像恩赐一样!
  
  见丹青沉默不语,慕容恒急了,一把抓住丹青的手腕就要牵扯着她立刻离开一般:“丹青……?”足下一顿,黑暗中对视上那双闪着讽刺光芒的双眸,心下一颤,抓着她腕子的手也不自觉放松。
  “慕容恒。”丹青眯眯眼,轻声唤道,“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会跟你走?”
  “你予过我什么?值得我抛下现在的一切跟你走?不要说将来,就连一个美好的过去,都没有。”
  “你要谁选谁带走谁,爱谁,你以为,我在乎?”
  言至此,丹青几乎忘记了隔壁还有人这回事儿,声音变得有些高而尖刻。
  
  慕容恒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气血上涌堵在胸口,踉跄着后退两步,袖子捂着狠狠地咳喘了一阵,却因为怕声响还要刻意地压制声音,一系列动作之后只觉得两眼发黑,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待气息稍平稳之后,慕容恒放下捂着嘴的手,换上了凄凄淡然的平淡语气:“若我说,我已时日不多,只想让你陪我过完这最后几旬呢?”
  
  丹青一愣,话费了许久时间才消化慕容恒的这句话。这才想起已经快至春节——若没有解药或者压制的方式,明年开春,就是慕容恒的大限。
  犹豫了片刻,却还是狠下心道:“补救的方式我已经告诉慕容从珂。你若不想死,便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这儿,去寻找‘监兵’卷轴才是你最佳的选择。”
  
  听见她还是不为动摇的回答,慕容恒低沉地呵呵笑了两声,再开口时,声音中带着疲惫和无奈叹息:“你倒是变得与她相像了,这样无情……你可知道我……哎……罢了罢了……”
  
  丹青迟迟未作回答,思维停顿在慕容恒的某句话里。
  
  变得与他相像?
  谁?她么?
  呵,我丹青倒是一辈子逃不出她的影子之下了?
  
  “慕容恒,如果你来的目的除了带走我之外只剩告诉我我与那个人有多像,那么,我想你可以走了。”丹青缓缓闭上眼,指尖微微颤抖——不喜欢,被拿出来与她相提并论相比较,不喜欢。
  
  慕容恒一愣,不知方才自己的哪句话触怒了丹青的底线,略有些委屈道:“你明知道我不是……”“慕容恒,我就要成亲了。”
  “……”
  
  “所以,你走吧。”
  “去寻了‘监兵’卷来,我答应你这次一定替你拔除‘金线盅’。就当是,”顿了顿,继续道,“就当是将欠你的情一并还清。”
  “……谁稀罕你给我的命!”慕容恒终于被丹青激怒,握着她的双肩狠狠地摇了摇,咬牙一字一顿道,“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丹青叹息,扶上慕容恒因为愤怒紧绷的面颊:“我爱的是穆沙罗,她爱的是慕容从珂。”慕容恒动作一顿,“你说,除了能还你一条命,我还能给你什么?你欠我,我亦对你有所欠啊!”
  “你刚才说你要成亲了?”慕容恒闭眼冷静,并未搭丹青的话儿直接话锋一转。
  “恩。”丹青一愣之后轻声的回应。
  “可是穆沙罗?”
  “自然是。”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
  丹青打断慕容恒的话,对上其眸,眼睛眨也不眨坚定道:“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不、在、乎。”
  
  飞蛾扑火,亦可。
  人生难得走一遭,若期期艾艾怅然若失,便要什么也错过了。还不如纵身潇洒这一回,待再为人之前的时间里,也好有个东西值得回忆。
  
  “那,能不能最后再吻我一次?”
  “慕容恒……你这又是何必……”
  “最后一次!”慕容恒打断丹青的话坚持重复。
  丹青无奈叹息,最终闭了眼踮起脚尖靠近慕容恒,在其唇上轻轻一点——就要分离之时,唇上那再熟悉微微干的粘稠感却让她一愣,迟迟没有放下脚惊愕地望着慕容恒看不出感情的双眼。
  
  “慕容恒?!你呕血了?”言中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就要拉起方才他掩口的袖子擦看,翻来覆去去不见头上人的动静,略有些疑惑地抬头。
  
  却意外跌进慕容恒陌生而冰冷的视线中——
  “为什么会有菟丝子混合阿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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