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岛

第54章


即使与太平洋上最高峰相比,也决不逊色。届时,我们的居民一旦有了时间,就会跑去几百步远的地方去呼吸新鲜、沁人肺腑的空气……人类要求回归大自然的要求也得到了满足。”
  “太好啦!”潘西纳说,“但是好心的卡里斯特斯,我有个建议!当你们建造钢山或者铝山的时候,别忘了在中心地带搞个可爱的火山……一个靠炸药或者火炮的为动力的火山……”
  “为什么不呢,‘爱插科打浑’的先生?……”卡里斯特斯·门巴尔回答说。
  “这正是我对自己说的,为什么不呢?”“殿下”接口说。
  显然,沃尔特·坦克顿与蒂·科弗利小姐也参加了游玩队伍,他们手挽着手状似亲昵。
  在维提—勒武岛,没人会忽略首府有特色的地方;如“姆比雷卡鲁”,即神庙,也是用作政治集会的场所。这些建筑用石块作基础,竹子作墙,大梁上覆盖着一种植物条带状的东西,木板精巧地搭起来,以支撑屋顶茅草。游客们同样可以去参观卫生条件极为优秀的医院,该城的后山坡上是一层层梯田状的植物圆。出外游玩时常至晚方归,那时候人人手中提着灯火,宛如又回到美好的古时候。斐济岛上,没有瓦斯灯,没有白炽灯,更不用说弧光灯与电石灯了。但是“在大不列颠的光明保护下”,这一切都会有的。这就是卡里斯特斯·门巴尔的婉转说法。
  萨罗尔船长与他的马来人,还有在萨摩亚岛上船的新赫布里底岛人,他们在这停泊期间做什么呢?他们谁也没有违背自己习惯的生活方式,无人上岸。他们熟悉维提—勒武岛以及附近的岛屿,有的人曾经常驾船而来,有的人给这儿的种植园主干过活儿。他们更愿意留在样板岛上,不停地勘察,并不厌其烦地参观游览城市、港口、公园、郊野、后炮台与前炮台。再过几周,这些人就可以踏到自己的故土了。由于公司的热心,由于岛执政官的关怀,他们在机器岛上一共要逗留五个月……
  我们的艺术家们时而也与萨罗尔聊聊天,他非常聪明,英语也很流利。萨罗尔用热情的声调给他们谈到新赫布里底群岛,群岛上的土著人,他们的进食方式与烹饪技术。“殿下”尤其对这些感兴趣。潘西纳内心潜藏着一种打算:发掘一种新菜谱,将其制作方法介绍到古老的欧洲去,送到美食家协会。
  1 月 30 日,岛执政官从右舷港拨了一艘电气艇供他们使用。他们乘艇出发,打算逆雷瓦河而上,这是该岛主要河流之一。电气艇的主人与是机械师,他与两位水手上带着一位斐济的领航员上船了。大家请阿塔纳兹·多雷米一道去玩,但没能成功。这位礼仪教师的好奇心已经泯灭……后来,他学生来找他的时候,碰巧他又不在。他宁愿一个人留在娱乐城的舞蹈厅里。
  凌晨 6 点,气艇配上武器,装上食物,因为返回到右舷港时可能已经是晚上了。气艇从苏瓦湾驶出,沿着海岸一直驶到雷瓦湾。
  在这片海域中,不仅出现了的岩石,而且还见到无数的鲨鱼。无论是对岩石还是对鲨鱼,都要格外警惕。
  “呃,你们的鲨鱼,”潘西纳说,“再不是大海里的食肉动物啦!……英国的传教士可能已经劝化了它们,让它们改信基督教啦,就像他们努力劝化斐济人一样!……我敢保证,这些动物已经不愿再吃人肉了。”
  “别信他的,”引航员说,“也别相信斐济岛的内陆人。”
  潘西纳仅仅是耸耸肩,对于那些所谓的吃人肉的人,他已经听厌了。因为那些吃人肉的人,即使在盛宴之日,也不再“吃人肉”了。
  至于说领航员,他非常了解雷瓦湾与雷瓦河。这条主要的河流又叫作瓦伊—勒武河。在这条河流上,潮流可以朔河而上,深达 45 公里处。小艇也可深入到 80 公里处。
  雷瓦河入口处的河面宽度超过了 600 公尺。沙石的河床之上河水缓流,左岸低缓,右岸陡峭。岸边的香蕉树、椰子树映入眼帘,形成一片浓密的苍翠绿茵。根据太平洋地区普遍流行的重音方式,该河也叫作雷瓦—雷瓦河。正如伊韦尔奈指出的那样,这纯属孩子学语时的模仿,诸如父亲叫爸爸、母亲叫妈妈、狗儿叫嘟嘟、马儿叫达达、糖果叫邦邦等等。事实上,这些土著人还没有走出儿童时代。
  雷瓦河事实上由瓦伊—勒武河(大河的意思)与瓦伊—马努组成。其主要的入河口被称作瓦伊尼基。
  转过三角洲后,电气艇来到花团锦簇的肯巴村。为了充分利用涨潮,小艇不仅没在那儿停,也没有乃塔西里村停。此外,该村在这个时候刚刚被宣布为“塔布”禁区,村里的住房、树木、居民、甚至是临岸的河水全都被视为禁物。土著人严禁任何人在此上岸。与遵守风俗习惯相比,遵守“塔布”当然要严格些。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对此有些了解,大家也予以尊重。
  当游客顺着乃塔西里村沿岸而行的时候,领航员请他们看那颗高大的塔瓦拉树,那颗长在河岸边尖角地带的大树。
  “这颗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弗拉斯科兰问。
  “没有,但是从树根到分杈的地方,树皮上有好些刀痕。这些刀痕表示着被吃人肉的数目。这儿是烹人肉和吃人肉的地方“这与面包师在擀面棍上刻画刀痕多么相似啊
  ①!”潘西纳耸耸肩,仍并不相信。
  然而他错了。斐济诸岛曾经是一片盛行吃人肉的土地。应该坚持指出,这种习俗还没有完全绝迹。在内陆腹地的一些部落里,这种吃人的嗜好还将保留好长时间。据斐济人说,人肉的味道好吃极了,远非牛肉可比!应该相
  ① 面包商记赊欠面包的方法。信领航员的话,曾经有个叫拉昂德雷吕杜的酋长,他让人在他的领地里堆起石头。当他死的时候,石头的数量高达 822 块。
  “你们知道这些石头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这些拉琴的即使是绞尽脑汁,也猜不出来!”伊韦尔奈说。
  “它意味着这位酋长吃掉了多少人!”
  “他一个人吃掉的?”
  “他一个人吃掉的!”
  “好大的胃口!”潘西纳淡淡地回答说。他认为“斐济人在吹牛”。
  大约 11 点,右岸响起一声钟声。在椰子树与香蕉树的浓荫之中,隐现出乃里里伊村那稀疏的几间茅舍。该村里建有一座天主教教堂。游客们可以在这儿停上个把小时吗?利用这时间与自己的同胞、天主教神甫握握手!领航员认为没什么不可,小艇便系在树根下。
  塞巴斯蒂安·佐尔诺与他的伙伴弃船上岸,没走上两分钟便见到教堂的院长。
  这人年约五十来岁,外表和蔼,神情精悍。他非常高兴地招呼着法国人,并将他们一直领到自己的小屋内。该村子共有百来名斐济人,他住在村子中央。他执意要求客人们接受当地的一种凉饮。尽可放心,这不是那种令人恶心的“卡瓦”,而是某种饮料,或者说是某种味道不错的汤。熬成该汤的主料是一种肉汁,即雷瓦河岸盛产的一种蛤蜊肉。
  这位传教士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天主教的布道事业。这事并不好做,因为他必须对抗卫理公会派的牧师。后者在附近一带竞争得非常激烈。总之,他为自己已经取得的成就感到非常满意。他将尽力将自己的信徒从嗜好“布卡洛”——吃人肉的习惯——中拉回来。
  “既然你们还要深入腹地,亲爱的朋友,”他补充说,“小心点,务必保持警惕。”
  “听见了吗,潘西纳!”塞巴斯蒂安·佐尔诺说。
  在他们即将离开的时候,教堂响起了午祷的钟声。一路行来,小艇与几只装有平衡装置的的独木舟擦间而过。这些小舟的平底上载着一串串香蕉。它们是作为货币为收税人刚刚收来的,准备送到地方官员那里。两岸植物不断,有月桂、豆球花、柠檬、以及开着血红色鲜花的仙人掌。再往上看,香蕉树与椰子树的树干挂满累累果实,高高地伸出。这片绿茵一直向后延伸,直至遥远的群山陡壁。群山之巅叫着姆比格—勒武峰。
  在这片浓荫下有两座欧洲人的工厂冒出,这与该地区的自然景色极不协调。这是装备有全套现代设备的糖厂。用旅行家维尔斯鲁的话说,它的产品即使与安的列斯岛和其他殖民地区的糖厂相比,也不逊色。
  大约 1 点的时候,小艇已经到了雷瓦河的尽头。两小时后,就会察觉到退潮。他们可以再利用这种潮势,返回主河道。返航肯定会很快,因为水势汹涌。游客们可以在晚上 10 点之前回到右舷港。
  大家在这儿还有些时间,怎样更好地利用呢?走访唐莆村,该村的房屋距此还不到 1 公里。机械师与两名水手留在艇上照看船只,而领航员“引导”着乘客们一直来到村里。那儿,古老的风俗习惯仍旧保留在斐济人的纯洁传统之中。在这一带地区,传教士的任何努力与说教都是白费劲。巫师仍然有着很大的影响,巫术在此也很盛行,尤其是那种叫作“瓦卡—恩德兰—肯—塔卡”,这一串文字叫作用树叶作法。他们喜欢卡托阿武神,这些神祗是永恒的,他们决不鄙夷一些特别的供奉。对于供奉这些物品,即使总督也无法加以阻止,那怕是处罚也不起作用。
  可能是出于谨慎地考虑,决定不深入到这片不明地区的腹地去。但是我们的艺术家们那份好奇心就跟巴黎人一样,执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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