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拉斯船长历险记

第51章


建议您警惕这样的狡诈行径没有什么益处;不要让我们在《昨日专栏》上读到我们的祖先一个多世纪以前吃早饭的时候读到的东西。’”
  “好,好,”阿尔塔蒙说,这时医生已经读完了;“其中的确有愉快的情绪,写信的人该是一个机灵的小伙子。”
  “机灵倒是真的,”医生回答。“听好,现在有一则不乏乐趣的消息。”
  “有人想找一位名声很好的中年妇女,帮助《南格鲁吉亚皇家剧院》的女士们化妆。她可以得到适当的薪水,她可以随意喝茶和啤酒。请与剧院委员会联系。——注意:寡妇优先。”
  “的确,他们并不厌烦,我的同胞们,”约翰逊说。
  “那个寡妇去了吗?”
  “可以信以为真吧,”医生回答,“因为这里有一封给剧院委员会的回信:
  ‘先生们,我是寡妇;我26岁,我可以为我的品行和我的才能提供无可辩驳的证据。但是,在我负责为你们剧院的女演员化妆之前,我想知道她们是否穿短裤,能否给我派几个强壮的水手协助系紧束好她们的胸衣。若能如此,先生们,你们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吧。
   A.B.
  (附记:你们能用烧酒代替淡啤酒吗?)’”
  “啊!好极了!”阿尔塔蒙喊道。“我从这儿看到了把你们系到绞盘上的女仆。不错,巴利船长的同伴们很快活。”
  “如同所有达到他们目标的人,”哈特拉斯回答。
  哈特拉斯在说话当中插进了这样一句话,然后他又照例陷入沉默之中。医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停顿下来,赶紧又读了起来。
  “现在,”他说,“是一幅北极的受难图;人们可以无穷变化;但是其中的几种现象是相当真实的,判断一下:
  “早晨出去呼吸空气,走出船舱,在厨师的井口洗了一个冷水澡。”
  “出门打猎,靠近一头漂亮的驯鹿,瞄准它,想要开火,由于判断错误,没打响,原因是雷管变潮了。”
  “口袋里揣了一块面包上路了,想要吃的时候,发觉它冻得硬梆梆的,简直会把牙弄碎,而不是牙把它弄碎。”
  “得知一条狼与船相望,急忙离开饭桌,回来时发现晚餐已被猫吃掉。”
  “漫步回来时陷入深深而有益的沉思之中,突然被熊的拥抱惊醒过来。”
  “你们看到了,我的朋友们,”医生补充道,“我们不难想到别的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只要需要忍受这些苦难,考查它们就成了一件乐事。”
  “千真万确,”阿尔塔蒙回答,“《冬季专栏》是一份有趣的报纸,可惜我们不能订阅!”
  “要是我们试着办一份呢,”约翰逊说。
  “我们五个!”克劳伯尼说,“我们最多不过是编辑的人数,还有足够的读者。”
  “那么,克劳伯尼先生,”约翰逊说,“您给我们讲讲巴利船长的戏剧吧,他们演了新剧目了吗?”
  “毫无疑问,从根本上来讲,放在船上的两卷本的《艾克拉》派上了用场,每两星期上演一次,但保留剧目很快就陈旧了,于是临时的作者们开始行动起来,巴利本人为圣诞节创作了一出情景戏,它获得了巨大的成功,题目是《西北航程》或《航海的结局》。”
  “不错的题目,”阿尔塔蒙回答,“但我承认,要让我处理这个题目,我觉得很难收场。”
  “您说的有理,”贝尔说,“谁知道是个怎样的结局呢?”
  “好!”医生叫道,“为什么要想着最后一幕呢,既然前面几幕进行得还不错?让上天决定吧,我的朋友们,尽力演好我们的角色,既然结局属于万物的主宰,我们就对他的才能充满信心吧,他很明白如何教我们脱身。”
  “让我们梦想着这一切吧,”约翰逊回答,“天晚了,到睡觉的时间了,睡觉吧。”
  “您很着急啊,我的老朋友,”医生说。
  “您以为呢,克劳伯尼先生,我躺在床上真是舒服!而且,我有做好梦的习惯,我梦想着炎热的国度!这样一来,说真的,我的一半生命是在赤道渡过的,另一半是在极地渡过的。”
  “哎哟,”阿尔塔蒙说,“您有一个幸运的体质。”
  “正像您所说的,”水手长回答。
  “那么,”医生说,“让正直的约翰逊接着垂头丧气下去实在太残酷了。他的热带阳光在等待着他,我们去睡觉吧。”
       
  第十一章 令人焦虑的脚印
  从4月26日到27日,天气开始发生变化,气温显著下降,医生的房子的居民发觉寒气钻进了他们的被子里面,阿尔塔蒙守在火炉边,小心翼翼地不让炉火熄灭,他得大量填煤,保持室温在10℃。
  这种降温预示着暴风雨的结束,医生非常喜悦,又可以恢复日常活动了,打猎,远游,勘测陆地,这结束了无所事事的轻闲,这种轻闲足以使性情最好的人变得乖戾起来。
  第二天早晨,医生一大早就起了床,沿着一直堆到灯塔的圆锥台顶的冰雪踏出一条路来。
  风向转北,天气非常晴朗,条状的白雪在脚下铺了一层坚实有力的地毯。
  五个越冬的同伴很快就离开了医生的房子,他们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将埋住房屋的积雪清除干净;他们在高原上再也无法分辨出它来,不可能在这里发现房屋的遗迹,暴风雪填平了起伏的地表,将一切都铺平了,地面升高了至少15英尺。
  首先要着手清除积雪。还原建筑物本来的面貌,让那些臃肿的线条变得生动活泼,恢复它的平衡状态。没什么比这更容易干的了,铲除冰雪之后,挥了几下雪刀,冰墙就回复到原来的厚度。
  经过两小时坚持不懈的劳动,花岗岩的底座显现出来了,可以重新进入食品仓库和火药库了。
  但在变幻不定的天气里,这种事情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性,他们又储备了一些燃料,运送到厨房里。饱受腌货折磨的胃需要新鲜的肉食,猎人们负责改变食物的热量系统,他们准备出发了。
  但是,四月底的时候北极的春天还没有到来,万物复苏的时刻还没有敲响,至少需要六个星期,阳光还很微弱,无法深入到这片雪原,让土地生出北极贫瘠的植物来。他们担心野兽稀少,无论是鸟类还是四足动物。但是一只野兔,几对大水鸟,一只小狐狸还是会出现在医生的房子的饭桌上的,猎手们决定狂热地猎捕一切经过他们猎枪射程内的动物。
  医生、阿尔塔蒙和贝尔负责勘察这个地区。阿尔塔蒙,从他的习惯来看,应当是一个机智决断的猎手,一个出色的射手,尽管有点夸夸其谈。他是这个队伍的一员,达克也同他一样,它在自己的族类中同他一样,不过不那么爱说大话罢了。
  三个冒险的伙伴从东边的圆锥台攀登,深入到茫茫的白色平原上,但他们无需走得太远,因为在离堡垒不到两海里的地方有很多脚印,从那儿,这些脚印一直延伸到维多利亚湾,看样子用它们的圆圈把上帝的堡垒包围了起来。
  猎手们好奇地跟随着这些脚印,互相看了看。
  “哎!”医生说,“我看清楚了。”
  “太清楚了,”贝尔回答,“是熊的脚印。”
  “蛮好的猎物,”阿尔塔蒙回答,“但我觉得今天别有特点。”
  “什么特点?”医生问。
  “数量很多,”美国人回答。
  “您这是什么意思?”贝尔又说。
  “我是说这里清清楚楚地有五头熊,五头熊,对五个人来说太多了!”
  “您对您说的肯定吗?”医生说。
  “您自己观察判断吧,这里的一只脚印不同于另一只,这些爪子之间的距离比那些爪子离得更远。这是一只更小的熊的脚印。好好比较一下,您会发现在一个封闭的圈内有五只野兽的足迹。”
  “显然,”贝尔说,他仔细地察看了一遍。
  “那么,”医生说,“不要做无用的勇敢,而相反应该保持警惕,这些野兽经过了一个严酷的冬季必定饥饿难当,它们是相当危险的,既然它们的数量不容置疑……”
  “它们的企图也不容置疑。”美国人又说。
  “您认为,”贝尔说,“它们发现了我们在这片海岸上?”
  “毫无疑问,除非我们落入了熊的道路,但为什么这些脚印成环状分布而不是消失在远方?注意!这些野兽来自东南,它们停在了这个地方,它们在这里开始勘察土地。”
  “您说的有理,”医生说,“甚至可以肯定它们是今天晚上来的。”
  “别的夜晚无疑也来过,”阿尔塔蒙回答。“只是,雪盖住了它们的足迹。”
  “不,”医生回答,“可能性更大的是这些熊等待着暴风雪过去,他们迫不得已来到海湾,指望抓住弄到一头海豹,不久它就会嗅到我们的气味的。”
  “正是这样,”阿尔塔蒙回答,“不过,很容易知道他们明天夜里会不会来。”
  “怎么知道?”贝尔说。
  “把这片脚印的一部分去掉,如果明天早晨我们发现了新的脚印,很明显上帝的堡垒就是这些野兽攻击的目标。”
  “好,”医生回答,“我们至少知道我们该干些什么。”
  三个猎手开始干了起来,他们刮了刮雪,很快就让两百米范围内的脚印不见了。
  “非常奇特的是,”贝尔说,“这些野兽居然能在那么遥远的地方嗅到我们,我们没烧任何能吸引它们的脂肪类物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