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敲门声轻轻响起,和着淅淅零零的细雨。若是不加留意,可能会被当成风声忽略过去。
可他还是注意到了,倒不是耳力有多好,只是潜意识里隐约觉得,在这样一个雨天,似乎总该发生点什么似的。
走到外屋,朝门口望去,一个模糊的人影透过房门的玻璃窗映在了门帘上。心里猛地慌乱起来,却来不及多想,几步上前打开了门。
她提着一只不大不小的旅行包,安静地站在门前。她没有打伞,被雨水打湿的黑发贴着脸颊披散在肩上,泛出一层润泽的光亮;浅色棉服的肩头和袖口沾染了水渍,牛仔裤的裤脚也湿了一片,脚下的运动鞋被雨水洗得一尘不染。
她抬眼望着他,薄唇微抿着,双眸也像水洗过一般,黑亮,又带一点朦胧的光影,仿佛将天色也映在里头。
是出于惊喜,也是出于意外,他一时怔忡,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她似乎有些局促起来,冲他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路上还开太阳,突然就下雨了……”她轻声说,“我没带伞……”
她没说完,他已经伸手将她拉进屋来。房门在身后关上,旅行包丢在了地下,后半句话被闷在了在他的怀里。
没人说话,只听见心跳声。
数秒之后,她小心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把你弄湿了……”
他微微愣怔,有些尴尬地放开了她。
片刻沉默。
“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她点点头,俯身拎起旅行包,顺势避开了他的目光。
热水冲掉了疲乏,身体逐渐回暖。
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心里有些不安。当他拥着她的时候,她感觉到他像是有话要说,可她却推开了他,用那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会再一次来到这里,不就是想要见他么。可事到临头,却又不知怎么面对他才好了……
她想起头一次来这里找他的情形,那次她根本没能见到他。当时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
几天之后,她接到一个陌生来电,电话接通,是他的声音。
草莓……他在电话那头轻唤她的名。
她怔在那里。
我听说了,你来过。
嗯……
我们错过了。
嗯……
……你总能找到我。
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时泪眼婆娑。
刚听说他不知去向的时候,她觉得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可事后冷静下来一想,便觉得他不会这样对她。想遍了他可能去的所有地方,最后她去了他的父母家,问来了他老家的地址。她认为他肯定去了那里,于是毫不犹豫地赶了过去。
然而来到这里之后,却没能见到他。仿佛一下子失掉了全身的力气,先前的毫不犹豫变成了踌躇不安,她忽然失去了等他回来的勇气和耐心。
她知道他身在何处,她知道他一切都好,这就够了,又何必非见不可?
心情尚未平复,伤口还没愈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否真的想要见他。况且,见面又如何?难道她竟可以若无其事地,再一次投入他的怀抱么……
于是只待了短短一天,她便离开了。
没有等到他的人,却等来了他的电话。
我会回来找你的……等我。他说。
不是不相信他的承诺,只是,不想再等了。
墨如深坐在外屋理发室的沙发上,怔怔地发着呆。听见动静,抬头看去,曹湄已经换上自带的家居服走出了浴室。她的脸蛋蒸得红扑扑的,黑亮的头发湿答答的滴着水,身上还带有浴室中那股氤氲的热气,仿佛一只刚出炉的草莓蛋糕,新鲜而温暖。
她走到门边,站住了,默默地望着他,没做声。
他回过神来,冲她露出点笑容。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吹风机。
她坐在梳妆台前的靠背椅上。他和她的身影同时映在墙上的大镜子里。他小心地为她吹着头,她则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子里的他。
他的手指轻柔地滑过她的头顶和后颈,替她梳理着头发,吹风机的热风打在头上颈间,感觉有些燥热。
她听见他说了句什么,却没听清,吹风机在耳边嗡嗡响着,影响了她的听力。
然后吹风机的声音停止了,屋里忽然安静下来。
她从镜中看到他捧起了她的头发,放到唇边,轻轻地吻了。
她还看见镜中的自己向他伸出了手,握住他的手。他低下头,亲吻了她的指尖。
她转过头去,他的唇不期然压了上来。她没有躲开,只是有些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迎上他的吻。
他搂住她的纤腰,将她紧紧揽进怀里。她的身上带了一股淡淡的香气,是混合了皂香和她自身的体香,清新而芬芳,让人联想到家的气息。她的唇舌娇软柔嫩,好像果汁软糖一样甜腻可口,他近乎贪婪地吸吮着那甜美的蜜汁。手掌滑入她的腰间,她的身体发出一阵惶惑而又欣喜的颤栗,低低的□□溢出唇边,有如充满魅惑的咒语。那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唤醒了曾经的记忆,一时间情愫涌动,难以遏制。两人相拥着,磕磕绊绊地退到里屋的卧室,跌倒在床上。
现在她终于听清他刚才对她说的话了。
“想你……”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那泪水似嗔含怨,满是委屈与辛酸。他觉得自己的心彻底软化了。小心地褪去衣衫,亲吻她如雪的玉肌。这一次久违的亲昵显得既陌生又熟悉,她在他的怀里绷紧了身体,等待着他的进入。全身的燥热仿佛到达了临界点,高烧一般,连神智也模糊起来,她听见自己无法克制的□□声,不免觉得羞赧不已,可同时却又有些享受这样的刺激和欢愉。而后热度慢慢退却,他抽身离去,只余身下一片温湿。她倒在他的怀里,喘息连连,他用双手环抱住她的身体,合上双眼,呼吸有些急促,胸口不住起伏。
听着他的心跳,她不免担忧地伸手抚上他的胸前。他真是瘦了好多,触手可及全是咯人的骨头,两颊和肩窝也都深深凹陷下去。此时她才注意到,他的床头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药瓶子,还有一只圆鼓鼓的氧气包。握起他的手,手背上不出意外地布满了针孔,浓重的淤青连成一片,刺得她眼底生疼。眼眶不由又湿润了。而他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待呼吸逐渐平稳之后,他轻轻抽回了手,跟以往每一次一样,用被子将两人裹紧,一手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于是她就在那熟悉的心跳声和呼吸声中,带着一点久别重逢的激动、云雨交融的欣喜,以及前路未卜的不安,渐渐入睡了。
再醒来时,已是入夜。小雨不知几时停歇了,天色已经放晴。从半掩的窗帘朝天空望去,能看见一片片静止不动的云朵,如撕扯开的棉絮般铺陈在夜色之中。
被褥上还留有余温,枕边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曹湄睁着眼清了一会儿神,随后起身穿好了衣物,下床去找他。但他并不在屋里。当她转回卧室时,却从窗口看见了他。
屋后不远处,有一块隆起的小土坡,他就站在那处斜坡上,静静地伫立着。
曹湄从窗口遥望着他瘦削的身影,片刻之后,她披上外衣,转身出了房门。
雨后的空气带着一股青草的芬芳,还有一点泥土的腥气,透着初春清新的凉意,沁入心脾。曹湄做了几下深呼吸,缓步走上了那处土坡,来到他的身边。
他转过头来望着她,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她凑身上前,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他的指尖夹着香烟,唇舌间却没有多少烟草味。烟卷冒着袅袅白烟,几乎全在他的手上自行燃烧尽了。
她顺势取下他的烟。他牵住她的手,抬头看天。
“星星,越来越少了……”
她也抬头,仰望夜空。幼年时那满目繁星的胜景早已一去不复返,而今只剩些许朦胧的亮点,努力闪烁着黯淡的星光。即便如此,这样的黑夜依然显出它独有的美丽,如同笼着一层浅浅的黑纱,让眼前的一切变得若隐若现、若即若离。有风吹来,隔着山、隔着树,吹拂到林间地头,树影摇动,花朵飘香。从远处传来一些难以捉摸的响动,像是风声,像是雨声,像是铃声,又像是动物发出的声响。这些细碎的声音,让这片黑夜更显幽静。
“这里就是你大伯带你看星星的地方?”
他轻轻点头。“可惜,现在都快看不见了。”
“星星还在老地方,只是我们看不见……其实也可能不在了,隔了几百万光年,人的眼睛追不上。”
他勾一下嘴角。“我小时候一直以为,它们会永远呆在天上……”
只是,永远究竟是多远?对于它们来说只是一瞬,对于我们来说已是永远。站在永恒的星光之下回望眼前的瞬间,一切都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来的路上,我看见油菜花开了,在太阳底下金灿灿的一片,真漂亮。原来油菜花开得这么早,我以前都不知道……”
他低头望着她,没做声。
“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儿……我也很喜欢这儿。将来我们可以住过来……”
“将来……”他低声重复着她的话,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将来。”她轻声说着,握紧了他的手。
他的指尖微凉,她的掌心温热。
“回家吧。”
……
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暖风伴着细雨,一夜之间潜入大街小巷,催开了含苞的花蕾,吹绿了光秃的枝桠,唤醒了此季的春景春情。这也是一个春困泛滥、哈欠连天的时节,绵绵的春意侵入四肢百骸,让人骨头酥软,慵懒怠惰,不愿动弹。
曹湄坐在咖啡店的老位置上,临着落地窗,一手托着腮帮子,手肘搁在桌上,呆呆地盯着窗外的街道。大街上人流熙攘,车来车往,这个世界没有半点减缓节奏的意思,依然迈着大步投胎似的向前赶路,铆着劲儿奔向不可知的目的地。
而她呢,依然享受着自己的慢生活。仿佛绕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生活似乎没多少改变,却又改变了许多。她依然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好是坏,只知道,这是最适合自己的。
身后传来凌老板的唤声。她转身,见凌芳菲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她会意,起身脱下围裙。
“明天还用我来么?”
“不用了,明天我就把安桉揪回来!这家伙……”
凌芳菲开始碎碎念地抱怨起安桉来。曹湄笑笑地听着,直到出门离开时,脸上依然挂着笑。
她并没有回到咖啡店上班,今天只是来帮忙的,因为凌老板的左右手安桉同学为了一些个人问题擅自翘班了。
说起来,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安桉也和她一样,经历了不少烦心事:她和她的牙医男友分了手,又复合,又分手,又复合,又……闹得不亦乐乎。不光是安桉,凌芳菲也是,她重新盘下了小店,再次做起了“咖啡女皇”,还差点和前夫破镜重圆,只是后来没成——世上的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
这期间还发生了不少事:
边江柳生了,是个女儿,眉眼神态像极了苏幕,把这位新晋老爸高兴到不行;在边枫的操持下,《边锋时尚》获得了良好的口碑,在业内独树一帜,“边氏”集团实现了全面复兴;尚辞的摄影作品获得了全国大赛的金奖,兴奋之余,他将家里来了一番大改建,之后把他腿脚不便的弟弟接来同住——曹湄见过那个男孩一面,眉清目秀的,很讨人喜欢;还有边桐……他在“边氏”逗留了一阵,帮助边枫把那个姓程的老对手整垮之后,便独自离开了,没人知道他确切的去向,只听说他要到世界各地走走看看——这些都是从边江柳和边枫的口中零零星星听来的……
曹湄有时会想起她和边桐的最后一次接触,那时他托边枫转告她:墨如深已经解决了老家的房产纠纷,目前正在县医院治病。正因如此,她才会第二次去那里找他……对于这个男人,说不清是感激还是讨厌,甚或是同情,因为他终究离开了这座城市——这原本,也可能是她的结局。
脑中转着这些事,信步往家赶去。
对了,还有方烨和林映雪,这才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他们已经领了证,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其实林映雪和曹湄一样,觉得婚礼是件麻烦事,只是为了长辈的愿望才不得不妥协。
然而想到这些事的时候,曹湄却并没有多少开心的感觉,因为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林映雪对她说过的话。
“我没办法跟你保证他一定能恢复得很好,不过……至少应该能恢复到不影响正常生活……其实他的情况已经比想象中好很多了,我们会设法控制病情,避免进一步恶化……实在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就要考虑移植,不过我想应该不至于……”
说这些话的时候,林医生仍旧和以往一样,坦诚地直视她的眼。可她眼中的忧虑和言辞之间的无力感,却还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曹湄并不是喜欢疑神疑鬼的人,可她也禁不住胡思乱想,尤其是在某一次,她去林映雪办公室找她时,却看见她靠在方烨的怀里抹眼泪……
当然,或许是她想得太多了,林医生也可能是为了自己或是方烨的事掉泪。但曹湄并没有多问。需要她知道的时候,他们总会让她知道的。她想。
回到家的时候,整座屋子静悄悄的。小咖啡不在窝里,墙上时钟的秒针静静走着,几株刚抽出新叶的盆栽,在阳台上迎风摆动。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卧室。墨如深半卧在床头,戴着氧气管,双目微合,像是正睡着。小咖啡趴在他的身侧,听见动静,仰起头来。曹湄忙示意它噤声,小家伙懂事地吐着舌头,没有叫唤。曹湄赞赏地摸一摸它的脑袋,它轻轻巧巧地跳下了床。
曹湄在床边坐下,伸手轻探他的额头。他睡得很浅,立刻醒了过来。睁眼望着她,露出点淡淡的笑意。
“回来了?”
“嗯。感觉怎么样?”
“还好。”
她躺到他的身旁,一手探上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
和她一起回家之后没几天,他便又一次病倒了。林映雪说是慢性心衰引起的,程度已介于二三级之间。如今虽是离开了医院,却还是离不开氧气,大部分时间也下不了床,只能静卧休息。
因此当曹湄看见林映雪流露出那种无能为力的神情时,是免不了忧心忡忡的。但是忧心毫无用处,只会让人陷入绝望。现在她情愿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和好如初,而他会恢复健康——她是真的这样想,并不是自欺欺人或者自我安慰。
“又让你担心了……”他轻抚她的黑发,语气充满歉意。
她笑一笑,并不接话。
“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我不要紧。”
“我没什么事要忙。”
“方烨和映雪的婚礼,不是要你做伴娘?”
“是傧相……我都结婚了,怎么做伴娘?”
他笑,“是吗……我弄错了。”
她也笑,“你糊涂了,忘了你已经娶了我?”
他沉默几秒,“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她却摇头,“我不要婚礼……我想要个孩子。”
他怔住。她侧头望着他,“如深,我想要个孩子。”
他愣怔半晌。“可我……”
她却不让他说下去,“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会有个孩子……我的感觉一向很准,你信么?”
他凝视着她,眼眶微微泛红。缓缓地点一下头,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
鼻子有些发酸,喉头有些哽噎,她强压下忽然涌起的酸涩,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今晚方烨和映雪要过来,给我们送请柬,顺便跟你商量一下婚礼的事。”
“跟我商量什么?”
“他们想请你做证婚人。”
他不禁讶然,“证婚人?……”
像是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曹湄微微一笑,“我说你不一定会答应,不过……你真答应了也没关系,有我陪着你。”
墨如深感激地握一握她的手,而后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他用手指梳理一下纠结的头发,又叹一口气:“这副样子,怎么见客人……”
曹湄望着他,不由得笑了。
“这种时候还不忘臭美……”
被她笑话,他露出点苦闷的表情。
“……你还是老样子,真好。”她轻声说着,伸手轻抚他的脸庞。
他愣愣地望着她。
“我帮你洗头吧。”
他摘了氧气,仰面躺在床尾,脑袋下面铺了几层塑料布。她还是用老法子替他洗头,轻轻地揉出泡沫,再用凉水壶装了温水,从额头浇下,一点一点冲洗干净。他眯着眼,享受着她独创的优质服务。
午后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落在床沿,房间里显得明亮而又温馨。小咖啡趴在她的脚边,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最后她用干毛巾替他小心地擦拭头发,目光却落在他的脸庞上。
他的脸苍白清瘦,面色有些灰黯;眼眶深深地抠了下去,眼底暗影浓重;眉心蹙着几缕细纹;唇色淡漠,嘴角噙着一抹宁静的笑,又透着点凉意。
她渐渐地停了手,竟看得有些呆了。怔了好一会儿,才用毛巾轻轻擦干他的鬓发。
忽觉鬓角一痛,他懵然睁眼,对上她近在咫尺的脸。却见她的指尖捻着一根短短的白发。一松手指,白发飘落。她微微一笑。
“早想替你拔了……”
不待他开口回答,她已经捧住他的脸,俯下身去,将双唇印在他的唇上。
良久,才分开。
他愕然望着她。她自己却先笑起来。
“……怎么了?”
“我想起……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
“你猜?”
他莞尔,并没有真的去猜。只又缓缓合上双眼。
她用毛巾擦去他耳朵上的水珠。
她的动作轻柔,如同呵护婴儿的母亲。
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抹浅浅的笑,凝在嘴角。
她没有叫醒他。
时光的胶片,定格在那个午后。
……那部电影,结局怎样?
……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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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草莓花》—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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