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球到月球

第22章


 
  “在那儿下降,比在地球上慢6倍,因为重量在月球表面要减少六倍。” 
  “那也能使你象玻璃杯一样,摔得粉碎呀!” 
  “谁能阻止我在必要的时候,使用事先装置好的火箭,减低下降的速度呢?” 
  “但是最后,假定所有的困难都解决了,所有的障碍都克服了,所有的幸运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假定你安全地到达了月球,可是你怎么回来呢?” 
  “我不回来了!” 
  听了这个使得他的纯朴达到无比豪壮程度的回答,会场上鸦雀无声。但是这一片沉默比兴奋的叫声更加动人、用生人利用这个机会提出最后的抗议。 
  “没错儿,你准会死在那儿,”他大声说,“可是这不过是一个疯子的死,甚至对科学也没有什么贡献!” 
  “请继续说下去,慷慨的陌生人,因为说实在的,你的诊断方法是非常讨人喜欢的。”“啊!太过分了!“米歇尔·阿当的敌人叫起来了,“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继续这样不严肃的争论!这桩傻事,请你尽兴地干下去吧!我们不应该责备你!” 
  “啊!请不要客气!” 
  “不!将要对你的行为负责的是另外一个人!” 
  “请问,那是谁呢?”米歇尔·阿当用命令式的口气问。 
  “就是那位发起这个又可笑又不能实现的实验的傻子!” 
  这是直接的攻击。自从陌生人开始干涉时起,巴比康一直在竭力克制自己,可以说正象某些锅炉一样“燃烧着自己的蒸气”,但是,一看到自己受到这样的侮辱,他赶紧站起来,向那个挑战似地望着他的仇人走去,这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了。 
  原来一百条强壮的胳膊一下子把平台举了起来,大炮俱乐部主席和米歇尔·阿当一起享受凯旋游行式的光荣。 
  这个平台非常重,但是抬着它的人不停地换班,每一个人都你争我夺地,准备用自己的肩膀支持这个凯旋盾~这当儿,陌生人倒没有利用当时的混乱离开那个地方。 
  不过话得说回来,处身在拥挤不动的人群中间,他能办得到吗?当然不能。不管怎么说,他仍旧待在第一排的人中间,两只眼睛恨不得把巴比康主席吞了下去。 
  这一位也一直在望着他,两人的目光象两把寒光凛凛的宝剑一样交叉在一起。 
  在胜利游行的时候,一望无际的人群的叫声一直保持。 
  着最大的强度。米歇尔、阿当带着明显的得意神气让他们这样做,他脸上闪耀着喜悦的光芒。平台一会儿左右摇摆,一会儿前后颠簸,仿佛是一只遭到海浪打击的船。但是这两位大会的英雄脚下的工夫不亚于海员,他们纹丝不动地立在那儿,他们的船没有受到一点损失就驶入了但帕港。 
  米歇尔·阿当幸运地躲开了他那些热情的崇拜者的最后的拥抱;逃入富兰克林旅馆,敏捷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忙不迭地跳上了床,这当儿,十万群众还守在他窗户底下呢。 
  这时候,在这位神秘的人物和大炮俱乐部主席中间,正在进行一场短促的、认真的、有决定性的交涉。 
  原来巴比康从游行里抽出身来以后,马上笔直地朝他的仇人走去。 
  “请你跟我来!”他简单地说。 
  这一位跟着他在码头上走着,过了一会儿就来到一个正对着琼恩斜坡的埠头门口。现在只剩下他俩人了。 
  这两个互不相识的仇人面对面地望着。 
  “你是推广巴比康问。 
  “尼却尔船长。” 
  “我早就猜到,直到现在为止,命运一直没有把你抛到我的路上来……” 
  “我自己来了!” 
  “你刚才侮辱了我!” 
  公开侮辱。” 
  “你应该向我道歉。” 
  “马上照办。” 
  “不。我希望这一切在我们之间私下里进行。离坦帕三英里路有一个小树林,做斯克斯诺树林,你知道吗?” 
  知道。 
  “你乐意在早上五点钟从J、树林的一边走进去吗?……” 
  “乐意,只要你同时从另外的一边进去。” 
  “你不会忘记你的步枪吧?” 
  “正象你不会忘记你的一样,”尼却尔回答。 
  冷冷地交换过这几句话以后,大炮俱乐部主席和尼却尔船长就分手了。巴比康主席回至(自己的住所,但是,他没有去休息,却相反地去寻找避免炮弹坐力的方法,解答米歇尔·阿当在大会讨论中提出的难题去了。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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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地球到月球--第二十一章 法国人怎样排难解纷 
  第二十一章 法国人怎样排难解纷 
  在主席和船长谈判决斗条件的时候(这是一种可怕而又野蛮的决斗,双方在决斗中都变成了猎人者),米歇尔。 
  阿当正躺在床上休息,消除胜利游行的疲劳。很明显,在这儿“休息”这个字眼用得不恰当,因为美国床的硬度可以和人理石或者花岗石桌面媲美。 
  米歇尔·阿当躺在被单中间,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安稳,他梦想着在炮弹里放一张比较舒服的卧榻,这时候,一阵闹嚷嚷的声音突然把他从梦想中唤醒。杂舌、的敲门声震撼着房门,仿佛有人在用一件铁器敲门。、在这片为时过早的骚乱还夹杂着可怕的叫声。 
  “开门!”有人在大喊大叫,“喂!看老天爷份上,开门吧!” 
  阿当本来可以不去理睬这样喧闹的请求。但他还是爬下床来,开了门,这时候,房门眼看就要在这个固执的拜访者的撞击下倒下来了。大炮俱乐部的秘书闯进了房间。哪怕扔进来的是一颗炸弹,也不会比他更喧闹、更没有礼貌了。 
  “昨天晚上,”梅斯顿一进门就嚷嚷,“我们的主席在大会上受到了公开的侮辱!他曾经向他的敌人挑战,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尼却尔船长!他们今天早上要在斯克斯诺树林里决斗啦!这都是巴比康亲口告诉我的!假如他被人打死了,我们的计划也就变成泡影了!所以我们应该阻止这场决斗!但是,世界上能够影响巴比康,能够劝阻他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米歇尔·阿当!) 
  梅斯顿如此这般他讲着,米歇尔·阿当没有·打断他的话,他急忙穿上他那条肥大的裤子,还不到两分钟的工人,这一对朋友就撒开两条腿,向但帕郊外奔去。 
  路上,梅斯顿把前后的情形讲了一遍。他把巴比康和尼却尔不睦的真正原因告诉了阿当,他告诉他,他们的仇恨怎样年深日久,怎样由于双方的朋友们暗中帮忙,主席和船长才一直没有遇到一起:他又补充说,其实这不过是钢板和炮弹的竞争罢了。最后又提到大会上的这一幕,他说尼却尔为了发泄自己的宿仇旧恨,旱就在寻找这样的机会了。 
  没有比美国这种古怪的决斗更可怕的了:,决斗时,两个仇人在灌木林里互相搜索,躲在树丛后面象两只野兽一样互相射击,这时候双方都非常羡慕草原上的印第安人,羡慕他们那天生的本领、他们的机智、巧计、他们对蛛丝马迹的敏感和追踪敌人的灵敏的嗅觉。只要犯一个错误,踌躇一下,或是走错一步路,就会造成死亡。在这样的战斗中,美国人往往带着他们的狗,一连几个钟头地追击敌人。 
  “你们是什么样的魔鬼呀!”在他的同伴有声有色地对他描绘了这种决斗的场面以后,米歇尔·阿当嚷道。 
  “我们一直是这样,”梅斯顿谦虚地回答,“不过,咱们赶快走吧。” 
  这时候,米歇尔·阿当他们虽然在露水还很浓的平原上奔跑,穿过稻田和小溪,抄近道前进,但是仍旧没能在五个半小时以内赶到斯克斯诺树林。巴比康大概已经进去半个钟头了。 
  树林边有一个年老的樵夫正在劈他伐倒的树。梅斯顿奔过去大声问: 
  “你看见一个背着步枪的人走进树林了吗?……诺,就是巴比康,我们的主席……我最好的朋友……” 
  大炮俱乐部的这位高贵的秘书天真地认为全世界都认识他的主席。但是樵夫却好象没有听懂他的话。 
  “一个猎人,”于是阿当说。 
  “一个猎人?不错,我看见了,”樵夫回答。 
  “进去很久了吗?” 
  “差不多一个钟头了。” 
  “太晚了!”梅斯顿叫起来了。“你听见枪声了吗?”米歇尔·阿当问。 
  “没有。” 
  “一声也没有听到?” 
  “一声也没有听到。看样子,那个猎人的运气不大好!” 
  “怎么办?”梅斯顿问。 
  “冒着吃一颗我们不应该吃的枪弹的危险到树林里去。 
  “啊!“梅斯顿大声说,他的声调不会使人误会他的意思,“我情愿在我的脑袋里装十颗枪弹,也不愿意让巴比康的脑袋装一颗。” 
  “那么前进吧!”阿当握着他的同伴的手说。 
  几秒钟以后,这两个朋友就消失在灌木丛里了。这是一个密不通风的丛林,高大的柏树、“西科莫尔”树、百合树。 
  橄榄树、罗望子树、橡树和木兰,枝条纠结丛生,使你只能看见几步远的地方。米歇尔·阿当和梅斯顿一前一后地走着,他们悄悄地趟着深草,在结实的绿藤中间开辟一条个路,他们以探询的自光注视矮树丛或者浓密树荫下的枝条,怀着每一步都可能听到可怕的枪声的心情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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