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郎顾,穿越红尘路

第20章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公瑾不会有事的,不会、一定不会···一定····
  “刚才公瑾还好好的,你们胡说些什么?将军不会有事···一定····”
  “夫人息怒,这病来如山倒,刚才好好的,不代表就不会有事,将军体格还算强健,要是一般人啊,绝对活不过一个月,而将军受伤以来,已经有一年了吧···这已是奇迹了····”
  “洛儿····”推开门,他转头望我,目光轻且柔,却又化不开的痛,“对不起····”唇角苍白无半分颜色,那般脆弱的模样····
  “不会的,你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你不是说要生死相依,一辈子不离不弃吗?你不可以不守信的····”眼泪散珠般的落,心痛到麻痹,死死抓住他的手,冰凉冰凉。
  “洛儿,对不起····我··无法履行我的诺言,我对不住伯符的知遇之恩·····未能一统霸业,更,对不住你····洛儿····别难过····”他闭上眼。
  “你要这样走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他睁眼,苍白的笑了,那样苦涩,“或许,当爱变成恨,你就不会那么难过····请你···恨我···忘记·····”
  “我不会忘记你,死都不会,你怎么可以那么绝情?那么不负责任?”
  “洛儿····忘记我吧····不要伤心····我记得你笑的样子····是····那样美····那样纯真·····以后···千万要笑着···笑着活下去····”手垂下,渐渐没有气息····
  冷眼看着大夫们叹息的脸,他们说,“夫人,请节哀。”
  为什么要节哀?公瑾走了吗?不会啊····他不是好好的在那儿,微笑着,抚琴吟诗吗?你们都疯了,为什么说公瑾死了呢?怎么可能呢?我们说好永远不离不弃的,公瑾最疼我了,从不对我食言的,不是吗?头好痛,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了?公瑾呢?你在哪里呢?
  难解天意,巴丘弦尽,遗恨长河几许?痴痴问,周郎已去,何人顾曲?
  公瑾已去·····公瑾·······
   
【正文:第三十章   往生如梦】
  这是哪儿?黄泉河畔?远方的对岸开满橙黄色妖艳的曼珠沙华,无风摇曳,很有生气的暖色调却书写着无法承载的悲伤。
  不远处的那个人是谁?那一袭颀长的玄墨色孤寂的身影,如玉的脸庞带着浅浅的微笑,那样宁静、出尘。好漂亮的眼,墨黑深邃,带着万般的柔情。他伸出手,那是一双洁白修长有力的手,仿佛想要紧紧拥抱什么人一般。然后他轻声唤,低哑幽沉、让人心碎的音,他唤,“洛儿。”
  公瑾·····公瑾····他····是公瑾!一定是,跑上前去,却无法触碰到他,身子从他的身子里穿过去,他的身子渐渐透明,他笑,叹息,“请····一定要忘记我,不要再伤心。”
  公瑾····别走····别留下我一个人。
  “不要!”张开眼,强烈的阳光刺伤了眼睛,好痛,皱皱眉。
  好不容易缓过劲儿,这···是哪里?洁白的天花板,落地窗前阳光明媚,这是一个纯白的房间,房间里弥散着消毒水的味道。
  拔掉鼻子里的输氧管,下床,身上是蓝白相间的条文病服,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在三国吗?公瑾他····他·····泪又落了下来,抑制不住,蹲在地上,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为什么我改变不了我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公瑾还是要那么早便逝去?为什么?为什么?
  “大小姐,你怎么蹲在这儿哭?发生什么事?”
  慢慢抬起头,眼前的中年女子是我在二十一世纪的佣女,我····又回来了吗?
  “女儿醒了?太好了。”随着欢快的声音,装饰华美的一对夫妻走了进来,那是我的养父母。
  “·····”望着他们欣喜的脸,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他们也在关心着我,而我,一直没有察觉到。
  养母将我揽在怀里,“你知道吗?你昏迷的一个月里,我和爸爸担心的要死。”
  一个月,我昏迷?“我今年多大?”
  “咦?你十六岁啊!”她不解,“医生说你昏迷,却找不出原因,我们都急死了。”
  我昏迷了一个月?而我在这一个月里做了一个有关三国的梦,梦见我便是小乔,和公瑾相知相爱,最后相离。这只是一个梦吗?为何那般真实?为何那样的爱一直存在?为什么心会这么痛呢?只是一个梦呵!我才十六岁,根本不是二十八岁,那一切,都是假的,是梦,是过眼云烟。
  “妈,我想回家。”第一次,我喊了养母,叫她为“妈妈。”第一次,我想回那个家。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有她,只有那个家,才是真的。关上房门,穿衣镜里映出的脸依是那般年轻,穿上古装,笼上白纱,依是绝代芳华。然而,这一切都是假的。
  “洛儿,忘记我,不要再难过。”
  手里仿佛还残留着他手里的凉凉的余温,梦中的画面依旧是如亲历过一样无法磨灭,那份情也更加浓烈。我知道我很傻,对梦中的人,对已经走了1800多年的古人,动了真心。可我也知道,我回不了头,再也放不下。公瑾,这一世,我认定了你,永远是你。
  辗转难眠的一夜,天仿佛永远不会明亮起来,已是深夜2点。
  敲开司机的房门,“带我·····去赤壁。”
  “大小姐,你····开···开··玩笑吧,这么晚····”
  “带我去····”
  摇开车窗,秋晚的风飒凉,窗外的树飞速掠过身后。而我的心,已经飞到那江水之畔,飞回几千年前的那个如神话一般的早晨,那个漫天烽火,血染江流的早晨。
  眼神是空洞的,不知多久,才听见司机恭敬地声音,
  “小姐,到了。”
  三个小时的奔波,窗外传出滔滔水声,空气漫着水汽,一如梦中的那个清晨。
  “你····在车上等我。”下车,登上临江的一块礁石。
  江雾正浓,和身上的白裙融为一体,裙角被风扬起,有种伤感在漫延。
  江水滚滚,平静泻着。一如一千八百多年前的那个清晨,亦如梦中。那个梦,也许是我的往世,是往生。而如今,则是新生。
  但若你跳不出往生的羁绊,又何能获得新生?我知道,我跳不出。所以,我永远得不到新生。
  在梦中,在那个清晨,在江的这一边,在战船的最前端,我倚在他怀里,看风扬起他的发丝,与他翻滚的轻衫袍角纠结。
  他垂首问我,“洛儿,怕么?”幽黑的瞳映着我的脸,那般真实。
  我说,“不怕,你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只要有你,公瑾。
  梦总是那般美丽,却是悲剧。
  现在梦醒了,你在哪儿呢?当真一抔黄土化尘烟?永不相见?
  坐在礁石上,沁肤的凉。
  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千古,千古能有几风流?能有几个你?
  我已哭不出,泪干了,不会再有。公瑾,我们注定彼此错过。
  王开林写过一篇文章,叫做《致一千年以后的你》,他说,我们注定要彼此错过,但我仍视你为隔世的红颜知己。
  而我,又如何让一千年以前的你听到我的声音?我累了,你知道吗?
  将感情付出给梦中人,那是一个必输的局。所以,即使所有人都说我傻,我也要告诉你,我来找你,我一定要去你的世界,你的身边。
  江好美,火红的太阳,正慢慢升起,公瑾,你来接我了吗?
  要等我,我来陪你。
  身体没入江水的那一刹,我很开心,因为我可以解脱,可以来找你。闭上眼睛,不再去呼吸,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和你融在一起。
  公瑾,说过的,永远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即使,那是梦里的约定。
  我永远不会渴望新生,我只想去追寻失落的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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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别难过啊···你们难过雪也不好受的,放心吧·····一切皆是镜花水月,假作真时真亦假,小乔会有好结局的,放宽心,大概6点多就会献上大结局之云山深处····
  不难过哦····(*^__^*)········
   
【正文:第三十一章  云山深处(大结局)】
  那是一座鲜为人知的山,终年云雾缭绕。仿佛海上的瀛洲、蓬莱。
  脆脆的鸟鸣伴着流泉的叮咚声,到处洋溢着欢乐与幸福的歌谣。顺着山路往山里走,有一处规模宏大的庄园,园中水榭楼台,一应俱全,主院里有一道方塘。开着绝美的白莲,一如当年那个灵秀清绝的白裳女子,飘然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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