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而歌

已经、不想要再错过了。回想自己活过的这二十多年的人生，到底算什么？终于再次碰到了一个让自己的动心的人，而自己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她第一次开口对她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关注她了。在知道何佑莘可能认识她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关注她了。不就是因为在关注她，所以才能够察觉到那两人其实是认识的吗？但是自己，却是自己将这一切都弄杂的。
    路上的车辆已经渐渐少了起来，这说明应该已经接近了那个位于市郊的校园吧。闻楼聿的右脚不由越发用力，时速表上的指针已经超过了数字80。
    按照导航系统的指示，闻楼聿开进了这个看起来并不怎么新的小区。几经寻找，他找到了那幢位于小区最里面的单独公寓楼。坐在车里，透过遮住了大半张脸的墨镜，闻楼聿看着这栋十一层楼高的公寓楼。在这幢楼里的某个房间内，就住着她。
    然后呢？
    然后自己该怎么办？
    闻楼聿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只是知道了她不全的住址竟然就这样直接冲了过来，根本没有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做。
    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的两点不到。今天是周五。回想以前周五她到片场的时间，她的下午应该是有一节课的。那么说，现在应该还在上课。既然这里是她住的地方，她在上完课后应该会回来的。
    虽然想要打电话的话，能够立刻给她打电话，但是，很有可能，在接通后，他依旧会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他竟然会变得如此笨拙。
    所以，他才想要直接看到她。直接面对她，和她说出自己的心中的想法。只有面对面，才不会让他有逃掉的可能。
    真是——
    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的呢？一直都是一直都是。从以前开始到现在，没有一点进步。回甘，她会笑这样没用的自己的吧。现在回想起这个女子，已经没有以前那样痛的感觉了。现在的自己，已经能够平心面对那个时候的自己了。
    那时候，他加入这个圈子，除了是因为回甘外，其实更加是因为想要改变原本的自己吧。结果，内在却是什么都没有变。还是原本的那个，面对自己的感情却不敢踏出一步的自己。或者说，自己却是退化了？
    差一点点，自己说不定就会错过了。
    已经决定了，这次，说什么都不会再放手了。
    闻楼聿在车中等待着，时间已经到了四点。闻楼聿仔细观察着所有过来的人，期间没有他所等的她。他内心有些焦急，已经下课了，为什么她还是不回来？
    时间继续前行。过了六点，天渐渐暗了下来，路灯也亮了起来。伊莱依旧没有出现。是因为社团活动吗？应该是社团活动吧。闻楼聿如此向自己解释。
    所有经过的人都会看一眼闻楼聿的车。毕竟，保时捷TURBO911是一辆凭借外观就能够吸引不少人视线的车。而不少人也很有兴趣去看看到底开车的人是什么样的。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但露出来的部分却很有让人有一窥究竟的冲动。因此，有不少人都多看了闻楼聿几眼。
    闻楼聿只是微微低下头。他早已习惯了人们对他投注的视线，但是现在如果被人认出来了会有很多麻烦，因此他还是选择小心一点。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九点。保时捷TURBO911依旧停在公寓楼的楼下。闻楼聿有些懈怠地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有些空空荡荡的通道。因为是整个小区内最里面的一幢楼，走到这条小路上的人并不多。偶尔有人经过，他就立刻抬起头，而后很快失望地低下了头。
    他在大学时候，也有因为社团活动晚归的时候。特别是周五，经过了五天的课程，总会想要好好放松一下。特别在礼拜六可以睡个昏天黑地的情况下，就算是半夜回来也不是特别稀奇。他现在只是希望，她是因为社团而晚归。
    因为不定时外加很容易出现没时间吃饭的这个工作，闻楼聿的车上有一包备用的饼干。肚子饿了，他就吃些饼干，混着瓶装纯净水。这些饼干，拿来当做晚餐算是正好。原本他就没有食欲，对他而言，吃什么根本不重要。车内很安静。他并没有放歌，也没有打开广播。他只是等着她的出现。
    不怎么有人出现的通道上的出现人的频率变得更低了。已经超过了十一点。此时，一辆车开了过来。百无聊赖的闻楼聿瞟了一眼车，是一辆宝马Z4。这辆车并没有驶向车库，看来车的主人并不是这幢楼里的住户，可能只是送人回来吧。毕竟都这种时间了，拜访什么的几乎是没可能的。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走下来了一个男人。男人打开了副驾驶室的人。另一个走下了车。
    瞥到了下车的人，闻楼聿的视线再也无法移开。
    有些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外加他为了防止别人认出来还戴着一副墨镜，更是看不真切。只能看出是一个高高扎着马尾，套一件长风衣，脚上一双靴子的女子。只是一个轮廓罢了。但是，他知道，那是她。
    他一下摘下墨镜扔在一边的座椅上，推开车门，大步走向那名女子，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伊莱。”他唤着她的名字。
    伊莱转过了头，看到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闻楼聿，眼神中闪过讶异，而后立刻恢复平静，抽走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道：“有什么事吗？”
    “伊莱，我们重新开始吧。”闻楼聿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那个现在占据了他整颗心的女子。
    伊莱轻笑一声：“怎么，是不是因为我上次陪你玩的时间不够多，你不满足？”
    “不是的，伊莱……”
    伊莱显得有些冰冷的声音打断了闻楼聿的话：“但不好意思，我已经没有精力再被你耍着玩了。想要当你玩具的女人应该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吧，比我好玩的女人多了去了，请去找她们吧。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伊莱，”闻楼聿上前一步再次抓住了伊莱的手臂，“我是认真的。那时候是我不好，是我……”
    伊莱用力甩开闻楼聿的手，声音里现出了无法掩盖的激动：“对于和你说那些话我表示道歉，所以请你不要来找我好吗！我们本来就是没有关系的！我道歉好吗？所以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了。我和你没有关系！”
    一直在一旁的陆鸣塍终于想起来了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闻楼聿。那么说，那之前，害伊莱遭遇那种事情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人了。他突然觉得很好笑，在事情过去已经两个月了，这个人才知道要来找她。他一下拦在两人中间，看着闻楼聿。
    第一次，闻楼聿看向了这个男人。
    她那么晚不回来，是因为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竟然在我不在的时候……
    注视着闻楼聿眼中明显的怒火，陆鸣塍觉得更是好笑。他是在嫉妒吗？他也有资格嫉妒吗？当初是谁甩开她的手的？不过，也该感谢他，正因为有他，自己才有了接近伊莱的机会。
    “你是哪位？”闻楼聿开口问道。他的语气很是冲，满是敌意。
    在陆鸣塍回答前，伊莱一步上前，亲密地挽住了陆鸣塍的手臂，看着陆鸣塍，展露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而后对闻楼聿道：“我男朋友。”
    陆鸣塍也对伊莱展露了一个笑容，顺势环住了伊莱的肩膀，而后看向闻楼聿：“就如同你所看到的这样，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开始正式交往了，所以，请不要来打扰我们。”
    看到两人显得如此甜蜜，闻楼聿紧紧握住了双拳，而后道：“那又如何？就算是结了婚也可以出轨可以离婚，何况只是交往而已。”
    “看来闻先生还真是看不得别人幸福啊。”听见闻楼聿竟然说出这么一句话，陆鸣塍皱起了眉。他对于这个男人是越发讨厌了。
    伊莱也开口道：“的确就算结婚也可能会有出轨发生，但是那要建立在本人的心有所属的情况下。起码，就现在来看，我和你之间、是不可能的。”
    看着两人很是默契地一唱一和，闻楼聿很是不爽，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发作。面对这样汹涌地在胸口奔腾的情感，他还是第一次。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处理。他只能说出现在自己心中的所想：“不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的！”他直视着伊莱，眼神灼热。
    “你旁边女人那么多，为什么要缠着我一个？还是说，你习惯了甩别人，面对被甩无法接受，一定要重新来一遍直到是你甩了人才罢休？”伊莱没有自觉，虽然她的表情没有显现出动摇，起码在这个昏暗的路灯灯光下看不出动摇的神色，她缠着陆鸣塍手臂的手却开始用力。她继续道：“闻楼聿，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两个——
    “已经结束了。”
    说完这句话，伊莱看向陆鸣塍，向他甜腻一笑，而后在他的脸颊上啄了一下，道：“今天我玩的很开心，那我先上去了，晚安。”她并没有看闻楼聿一眼，直接走进了公寓楼。
    通道上，只剩下闻楼聿和陆鸣塍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