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沙

  说完，他的眼睛转向木手，“球拍不是为了伤人存在的。”
  野上想起他手肘受伤的往事，叹息：“小光在伤心。”
  “是少见地愤怒了。”
  不二：“不，是在伤感着。”
  场中手冢：“看来对你说不通。”话落，他身体周围出现了白色圣洁的灵光。
  不二：“无我境地。”
  “无我境地？”
  “我的心已完全划为无，空即为无”
  越前，桃城仍然不明，“不明白啊，请说明一下。”
  “不是经过头脑考虑后行动，而是身体记忆的本能反应，只有超越身体极限才能。到达这个境界的只有幸村，真田，九州千岁以及手冢。”
  野上不着痕迹地摇头，为她难以想象的，这个世界的，网球神迹。
  “小光绝不手下留情，木手真要倒霉。可是那不是无我境地。”
  大石：“嗯，千锤百炼极限，好久没见手冢使用这招了。”
  越前：“好久没见，是什么意思？”
  “自从左手受伤后，手冢就封印了这个招式。”
  比赛结束，青学战胜比嘉中。
  最后离开会场，越前找上准备离开的手冢，“部长，你说过要我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嗯。”
  “我要亲手从你手里抢过来。”
  手冢微偏头，眼中流淌快意，微抿唇，面上极短暂地掠过微笑，若一阵清风吹过雨后，清冷含香。
  冰帝，决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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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侧面望去，迹部景吾下巴没有正面完美的柔美，完全是男子汉的方正，嘴唇没有平素微笑的弧度，温度，抿着丰润的下唇，冷冰冰开口，“真实碍事，母猫。”
  野上花的目睹身边冰帝一群人对于手冢本来面貌的惊叹，对他此时的用语还是微词。
  迹部猛然转头，蹙眉，威严命令，“走了！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那双箭矢眉，极含煞气。
  他略低眉忍耐地绕过追逐他的女生。
  他以他华丽的姿态走远，连野上的注视也没使他回头。
  此处鸟语花香，茂密环林，平整草坪，宽阔道路，门前巨大花坛。
  走出房车的迹部依旧华丽美貌，荣光非凡，但是不是那么张扬，似乎为什么所烦恼，使他那成为特制的张扬暗淡了。他不发一言，对管家的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进入自己的房子。
  他说，即将到达精彩的时刻，会出现美妙音乐，此时，他被节奏紧迫，说不清是否美妙。
  长长的走廊，被透过一列立地窗的光束照得明亮如镜。
  他直达走廊尽头，抬起双手推开玻璃大门，来到院子里。
  他嗒嗒的脚步声越来越频繁，急促。
  被房子围绕中间的小院，沙滩色的地板，蓝色的泳池，空间一尘不染。他仍然没有回答管家的话，只是向前走。
  此时，靠近了看，他的脸孔棱角分明，高端峻挺鼻子，丰满而角度的双唇，从耳际到下巴形状男子威武的方正，箭矢眉下那双乌黑的眼睛，专注地目不转睛，似乎眼前正上演着什么。
  其实他的脑海在一次次重播手冢国光千锤百炼的招式。
  浓密的睫毛纹丝不动，那双宝珠一样的眼睛黑沉凝结，他突然紧紧皱眉，眉宇间褶痕沟壑。
  烦闷，使他燥热，无法发泄。
  他依旧没有回应管家的问候。
  不知觉，他已经走到泳池跳板尽头。
  蓝色的跳板映出水面纹路波动如水银般的粼粼，又像是繁多的裂痕探入跳板深处。
  挺拔的，笔直的，优雅的少年站在那，伸展双臂，向空中，舒展地，被解开三个扣子的制服衬衣缝隙泄露少许滑腻白皙的胸膛。
  肩头背后，蔚蓝无暇的天空，白云升腾。
  他闭眼，貌若平静。他突然睁眼，眼珠黑黑两丸，反着两点光。
  他突然低喝向前跳跃，穿着衬衫裤子皮鞋消失，水花荡漾，水面波纹散开，渐赴平静。
  大团的白光晃荡在水面上，深处不可窥测。
  管家愣了半秒，慌张地巡察，呼喊警卫。
  池底，水在暗处潜流。
  迹部无声无息从水底浮上来，双臂舒展，放松，像怀着美好的梦。
  他的脸和胸膛浮出水面，被蓝色澄澈的水环绕着，波澜在身边反射光团。
  他真的沉睡着般。
  卷发在水下逐流，他缓缓睁开眼睛，他黑暗的瞳孔依然专注。
  手冢国光分毫清晰的形象，她所喜爱的荣光——
  如被子弹射中心脏。
  他眼睛刹那睁大，遽然闷哼，似乎惊醒。
  耀眼太阳形成巨大的光晕，投射如柱的光束。
  他悬浮水面，卷发在水下曼舞。
  他望着那辽阔蔚蓝，密集白云，直视那耀眼所在。
  突然呈现一种笑，沉静的笑，内敛的张扬。
  “好，得要那样才有趣。”
  血色残阳消退，天际无限深蓝夜幕。
  野上花从音乐教室走出迎面遇到笑意盈盈的迹部夫人。
  她进了迹部景吾的宅第，在迹部夫人的陪同下。
  他靠近门口一侧，挺拔站着，肩宽臂长，神情非常专注和沉静。对于华丽张扬的他，这生人勿近的模样，倒让她觉得成熟理智，反而松口气不那么拘束。
  他松着领口的扣子，显得随意。
  他一眼都没有刻意望过来。
  晚饭后，在凉亭聊天喝茶，她和他母亲迹部夫人说笑一些音乐会的事情。
  等到他母亲失陪，他俩之间仍是静静的。
  她没有那么不自在，但也没那么放松，可是她这丁点的不同也被看在眼里。
  于是沉默的迹部突然问：“因为像他你觉得放松？”他不屑雷同任何人，于是他所指不明。
  野上抬眼望他，因为他现在的神态像小光，所以她不那么拘束了？或许有，或许没有，毕竟她没有想到手冢，只是觉得这样的迹部不会做出她没得反应的事。
  但是，或许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子的他像平素严正的手冢，她对这样的人不那么拘束？
  不，并不是，她摇摇头，如果换另一个人，她也不会太自在，并不是因为像手冢的原因。
  但是，如果是另外一个人，她头脑中换着对面面对的人，她也没有这么烦恼，不会不知如何做法所以拘束。
  她混乱了。
  成功迷糊自己，她静下心。
  没有答案的问题，暂且放在一边吧。
  对于，他对于她，在她心目中，到底如何。
  迹部因为她的否定，那双墨色沉沉，收敛所有光源的眼睛，终于流淌出几缕细流。
  “去一个地方。”他从屋子走出，牵起在靠在起居室沙发中的她。
  野上仰头看着个霸道的男人，愣住，问：“你要去参加宴会？”
  他穿着玫瑰色的西服，黑色衬衫，夜色的领结。
  “去了便知。”狡猾的人以这种方式强制她的决定。
  穿过东京高楼大厦间的道路，掠过丛林般的灯光，房车驶入灯光稀落的所在。
  “森林公园？”
  走下房车，黑夜昏暗不明，繁星如沙，模糊的黯淡树影，草虫唧唧鸣唱，但她环视周围，网球场，观众席，休息区——分外熟悉。
  “在害怕黑暗吗？”
  “那样本大爷把黑夜变为白天。”
  高射灯渐次亮起，夜晚的森林公园网球场如如白日般明亮。
  对于他们的出现，冰帝正选们在网球场内一个个惊讶不能言语。
  “桦地”
  “是”
  迹部抓起桦地怀中硕大的玫瑰花束，抛向高空，鲜妍娇嫩的玫瑰花瓣顿如雨落。
  他出现的地方仿佛有一种节奏，激昂热烈。
  网球场内聚集的冰帝网球部正选们，一时被此刻荣光感染，一张张仰望的脸，明亮，闪耀名叫希望的光彩。
  “今晚是冰帝通往荣耀之路，第二幕。”说完张臂张狂大笑。
  原来如此，此时是冰帝动员大会。
  对啊，明天是冰帝与青学的决战。
  更是他恢复荣光的决战。
  比赛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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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凝眉，抿唇，垂嘴角，脸上光线的阴影，十分不高兴。
  青学的桃与自然融为一体，深切的洞察令在场所有人惊异。
  比分瞬间桃，4-0。
  但是生有一双孤狼眼的忍足，态度优游还附上天才之名，不是平凡之辈。
  迹部眼睑一张，形容似被暖流冲开，眼睛亮光，嘴唇放柔。
  比分马上变化，4-3。
  同时，桃接球跌倒额头受伤。
  短暂停顿之后，桃展开自己的力量网球。
  忍足在网球场颤抖，望着自己一双手，不知在想些什么，极入神。
  等到他捡起落地球拍，重现开始比赛，他的打法激烈起来。
  连朝夕相处的冰帝网球部同伴都没有见过的热血的一面。
  迹部席地而坐，随意得像坐在自家：“真是笨蛋，桃城的伤比想象的要深，你已经知道了吧，忍足，打持久战。”
  施展洞察的迹部这样说。
  忍足在场中已经完全投入。
  “真是笨蛋，竟然狂热起来。”
  “抱歉，迹部，因为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迹部从地上站起，“好吧，忍足，那是总有一天你要经过的道路。”
  野上花在相邻的观众席听到迹部这样的话。这个男人，他这种想法，追求终极，最安全，最彻底的胜利，利用一切的做法，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