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命如金(上)

101 第五十章 赢国旧事(上)


复习越来越忙鸟……这几天都木有更新……我下周会努力的
    顺:改个名字,万俟明和河明的明重复了……看着奇怪月影西斜,河家大院的喧嚣在更深夜静后逐渐散去了,随着稀疏的人声慢慢地敛于梦中,整个庄园终于结束了灯火通明的不眠夜。
    南苑的正院里依然掌着灯,河卓,洛天以及万俟家兄弟依然神清气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了年纪,睡意早已变浅了。
    小白窝在一张椅子上有些困乏,可现在在聆听的故事却让她有些舍不得就此睡去,哪个国家太神秘,神秘到她宁愿放弃自己最爱的睡觉也要一探究竟。
    花微醺也静静地听着,那是洛天没有参与过的河卓独自的一段传奇,是他年少时不敢回味唯有现在才能缅怀的过去,因为那一年他认识了一个人,一个他长这么大唯一一个觉得此生都看不透的人。
    那一年他还年少,算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河家和洛家名满天下,他们又是家中的翘楚,难免有些自视过高,难免会为了自己年少得志的资本沾沾自喜。
    因为那样的出身,因为那样的家世,他知道自己的奋斗目标从来就与别人不同,而赢国与承州本就相隔不远,可赢国的神秘足以让踌躇满志的少年人失足向往,他们想着踏过那条子虚乌有的界限,去看看那个神秘莫测的国度,去参与一下那个国家的生意。
    可他们却忘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清冷,萧瑟,空旷,这是河卓第一次踏入赢国内的感觉,那片冰川隔断了花赢二国,也隔断了来往商旅的必经之路。
    这是一段横断山脉,悬崖峭壁之后确实冰川茫茫,他仗着自己身手不错,体力不错,运气不错,总算是攀过了那被称为魂断崖的山脉。
    那一役他折损了不少手下,留下来的全是精兵强将,而坚持到最后还能和它一起归国的无一不是成了他手下最重视最能干的猛将,最后靠着他们他闯出了一片天,得到了河家家主之位。
    河家不像洛家,向来人丁茂盛,家主继承的候选人不止河卓一个,河卓人气虽旺却仍有不多不少的竞争对手,甚至还有劲敌。
    那次是家主继承人最后一关之前的最后一个测验,要的就是突破自我,或在现有的成就上,或在累积的财富上,或在自我的阅历上。
    成就在他们那个年纪来说哪一个不是掷地有声,可那东西太飘渺,太没有定数,真要在追随手下的多寡里创新高,那并不是他待见的,他用人从来都是贵精不贵多。
    而财富一说更加难定,能在他们这种家里出去的哪一个不是懂得韬光养晦的,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底线,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非他擅长。
    他要的便是完胜,要的便是没有任何取巧的鹤立鸡群,不让家中的各个派别有机会推到他。
    所以他给自己开了个最难得头,他选择了放弃一切去闯,他要做一件家族百年来都没有人敢做的事情,连他家那些名利双收的祖先都不敢踏足的赢国变成了他的目标。、
    目标虽远虽险他却没有退缩没有回避,他年轻时的性子冲动敢为,本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冰川一望无际,白茫茫的延伸在天边,天地一色,全都是刺眼的白,冰天寒地,血液仿佛都快结成了冰。
    顺着冰川走了大半个月,他们这支队伍里身体最弱的一个人终于扛不住病倒了,剩下的人全是他过命的朋友,全是一起经历生死磨难的战友,他不愿抛弃战友,可冰川仿佛没有尽头,可别提什么避风的山洞什么的了。
    花国虽然算不上四季如春,冬日里却很少下雪,这样的天气能适应的真不多。
    病痛就是这样一种东西,一旦来了就不依不饶,有维系了半个月的行程,终于连河卓自己也患上了风寒,在这昼夜皆没有停歇的寒冷中,在深厚的内功也难免无以后继。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们命不该绝,在这几欲齐齐葬身冰川的时刻,他们遇上了一支队伍,一支赢国本地的队伍。
    队伍的主人是个年轻的男子,昏迷之前河卓依稀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淡薄了一切的寒气,冷意直达骨髓,那时他脑子最后一个想法便是,这到底是地狱还是人间?
    醒来时是被氤氲的暖气给醺醒的,睁开双眸已经是在赢国境内的城镇里,冰川之旅仿佛前尘往事,历历在目却遥远的不着边际。
    赢国比起花国的温度的确低了不少,却不像冰川那样不可忍受,据那只车队里的老狗说,因为临近冰川这里还有些冷,等过了洹河便恢复了四季的变更。
    车队的行进不紧不慢的继续着,他和那群生死共赴的伙伴卧在马车里终于看到了这个七国中最神秘的一国的真貌,唏嘘不已,这里纯净如纸,却也是贫瘠如纸,百姓们的生活很清苦。
    到底是富庶人家的大少爷,这样一路的清粥小菜淡的舌头都要生出鸟来了,可是看着车队的众人和他们吃着一样的饭菜,终究是找不到指责的借口。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终于是来到了老狗说到的洹河,洹河边上的一个城镇里,众人伤病都已是康复,分离也变得顺其自然。
    告别的那一刻,他又一次听到了那个清冷的不似人间的声音,这一次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也是这个车队的主人。
    冰凌花开了满地的野地里,那样的男子玉树临风,几缕暗蓝色的头发在满头的银灰色的长发中格外妖冶,那双凤眼却没有丝毫妖媚,只是那眉梢那眼角都带着寒意,彻骨的寒,和那个声音相映成辉。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竟然可以可以和花王争辉的美男子,只是花王如风,这人却如雪,冰冷了好不容易兴起的暖意。
    说到这里的时候河卓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花微醺,花王和他相识于微时,那时他便想着恐怕这世上没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可是二十年却让他遇上了这个人能和他并驾齐驱,二十年前,又让他见到了眼前这个青年。
    花国的王子他见过的不少,可论起相貌来说每一个能比得上眼前这人,连他的老爹,那个他曾经以为这世间最好看的男人也比不上。
    他河卓喜欢好看的东西,从小到大都喜欢,不过纯属欣赏罢了,没有起过掠夺的心思,总觉得好看的便是赏心悦目,这样的赏心悦目竟然可以让他那颗逐渐年迈的心都为之觉醒。
    “河大叔,你不会这么好命吧?居然一入赢国便让你遇上了赢王?”小白听到了如此的八卦,瞌睡立马醒了,直起身子追问道。
    河卓苦笑着道:“还真是就那么好命,只是当初我并不知道他就是赢国之王,真正知道的时候又是后来的事情了。”
    “我就说嘛这赢小子怎么这么冷这么妖孽,原来也是遗传。”小白说着也瞥了一眼花微醺。
    花微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别开了眼目,问道:“后来还遇上了?难道你们当时还往下走了?那赢国既然凶名在外,一个冰川岂能概其全貌,前路一定不是那么好易与的,你们那个时候难道没有就此打道回府?”
    河卓目光涣散最后凝于那盏烛火跳跃的屋灯上,“如果当时便走了,或许他也会伴我终老,可是……我却无缘见到修罗王的英姿。”
    赢国的风俗确实与其余六国大相径庭,赢国的百姓虽然待人淡漠却很淳朴,在洹河沿岸待了一个月,他们真真见证了什么叫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想到被车队救了后随身的钱财依然安然无恙便就释然了。
    这里的确少了很多勾心斗角,阴谋诡计,那时随行的一位男子,也是河卓从小到大最好的一个朋友,他时常叹道,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啊!
    那人是他们之中最乐观的一个人,那人总想着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他身上有几分痞气,也有些玩世不恭。
    说到这里河卓忍俊不禁的看了看小白,说起来那人和她还有几分相似,调皮捣蛋不畏生。
    提议继续留下的两个主力便是河卓和这个人,他叫于乐,人如其名,乐观开朗,甚至有些时候还有些嬉皮笑脸。
    终于在春暖花开洹河水暖之时,他们走到了蓝田,见到了冰寒中蕴育出的暖玉——蓝田玉。
    不知怎么的初见蓝田玉他们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男子,那个银丝缠上暗蓝的男子,像极了蓝灰相间的蓝田玉。
    蓝田有一个传统,蓝田玉雕琢出来的饰品都是一对的,一模一样的东西绝对不会做出第三件一样的成品,
    “也就是说当时的沧海泪是一对?”花微醺若有所悟的问道。
    河卓点了点头,“沧海泪算是于乐半央半拐从蓝田里弄来的,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都是废话,只是,他的性子天生不会哭,带着这个便像是别着自己的眼泪,只是……当时我对他的这个说法不以为然,死活不肯让他把这东西硬塞给我。”
    “这位大叔的论调不错啊,符合我的口味,他现在在这里吗?不在的话,我下次经过一定会来拜会他,谁说血性男儿不落泪?”小白找到了知音大为感概。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我从来不喜欢玉器,这样的温玉也不适合我的身子,他的馈赠我一直没有接受,等到我愿意心甘情愿收下时,却只是睹物思人,所以送给了视玉如命的洛老弟。”河卓的遗憾带着遥远的让人惆怅的心酸,听得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和你们回来吗?”小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河卓摇了摇头,“他留在了赢国,永远的留在了赢国,留在了那片冰天雪地,留在了那块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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