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存在

  “统统石化！”
  红光击中了扶着拐杖态度倨傲的铂金贵族，莉莉松了口气，才转向斯内普。
  “斯内普，你没有事吧，刚才我觉得有些不对，你从来没有穿过巫师袍，我想是出事了……”
  看清斯内普的样子，红发女孩的声音慢慢变低，翡翠一样的绿色眼睛直盯着斯内普在睡袍下隆起的腹部，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斯内普？”
  斯内普脸色发白，在莉莉难以置信的注视下有些难堪，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低声开口。
  “一切就如同你看到的。”
  “斯内普，你真的……上帝！”
  听到斯内普开口，确认了先前荒谬的猜测，莉莉的脸色惨白，直往后退了一步。
  即使已经进入神奇的魔法世界，十一年的麻瓜教育仍然根深蒂固。在莉莉的认知里，同性相恋已经是一种背德的行为，更何况从小一起长大的斯内普竟然和女人一样怀孕——
  仓促地避开视线，莉莉看到了整个房间变得精致起来的摆设，视线转到旁边一动不动的铂金贵族身上，声音颤抖。
  “斯内普，难道，是他吗？”
  斯内普紧抿着嘴唇，摇头。
  “……我知道了，早在三年前我就应该看出来了……”
  莉莉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看了斯内普一眼又迅速转开视线，似乎斯内普的样子让她难以忍受，她有些发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要回去了，佩妮今天领了她的男朋友回家。”
  莉莉匆匆离开，甚至忘了把房门关上。
  斯内普唇角勾起一个扭曲的笑容，知道这次莉莉不会再回来。房门在面前自动合上落锁，斯内普吃惊地回头。
  “……显然，又一个无知愚蠢的麻瓜。”
  铂金贵族优雅地收手，灵活的动作完全没有中石化咒的迹象。
  “真正的纯血巫师身上通常戴着防御器具，攻击咒语往往延迟无效。无礼的拜访者已经离开了，过来继续我们的讨论怎么样？普林斯先生？”
  贵族式的体贴语调，但是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手边甚至没有魔杖，斯内普知道自己不具备反抗的能力，沉默地坐下，眼眸低垂，眼神却变得狠厉。
  “你似乎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普林斯先生。”
  铂金贵族脸上的假笑面具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用一种带着诱导性的语调反问。
  “那么，我们可以有另外的选择吗？为了保护最重要的血脉？让他们足以远离邓布利多的窥探？”
  斯内普没有注意铂金贵族话里的语病。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反抗的能力，念头急转，在一阵沉默之后，说出了让铂金贵族满意的话语。
  “没有必要接受你的提议。我，不会去霍格沃兹——”
  阿布拉克萨斯扶着蛇头仗站起来，脸上的笑容真实起来，一直浅淡的声音扬高。
  “Lord，恭喜。您的伴侣愿意遵从您的安排。”
  Voldemort在斯内普旁边显出身形，对着铂金贵族微点头。
  阿布拉克萨斯姿态优雅地告退，又对着斯内普轻点头，才幻影移行离开。
  “今天下午，请让我单独一个人待着……Voldy。”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紧张发白的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在Voldemort凑近的时候，他低声开口，最后补上的称呼平淡没有情绪。
  “当然可以，西弗。”
  红色的眼眸柔和地看着斯内普，Voldemort轻叹了一声。
  “我会叫你下来用晚餐。”
  斯内普立刻从Voldemort身边离开，踩上楼梯。从Voldemort现身开始，他的胸口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浊闷感，几乎没有办法正常的呼吸。
  ——我是一个下午经过的分界线——
  斯内普在房间里待了一个下午，情绪似乎已经平复冷静下来，坐在餐桌前用餐。
  餐桌上仍然是Voldemort准备的丰盛晚餐。
  斯内普沉默地低着头用餐，解决完盘子里的食物以后，就放下餐具直接离开。
  在用餐过程里，被斯内普无视到底的Voldemort用手指轻敲着桌面，看着斯内普消失在二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竟然用沉默来表达不满。这算是释放情绪，一种进步吗？
  ***
  Voldemort进入房间，发现斯内普已经穿着睡袍躺在床上。
  洗漱完毕，Voldemort伸手抱着斯内普的腰身，感受手臂下瞬间的僵硬，微眯起红色的眼睛，轻声。
  “西弗，转过来吧。”
  斯内普动作迟缓怪异地转身，银光一闪，一种微凉的触感贴上Voldemort的喉咙——竟然是一把精致的银刀。
  “这是切割软性材料的银刀，双面都有锋利的刀口……什么时候拿上来的？”
  斯内普的眼眸黑沉危险，Voldemort却不在意地开口，说话间牵动的肌肉紧贴着锋利的刀口，很快渗出一道淡淡的血丝。
  斯内普的手轻颤了一下，银刀向后挪开。
  Voldemort一直没有避让的动作，直到斯内普皱着眉，发颤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就要挨上刀口，才技巧性地从斯内普手里夺走银刀，远远地扔开。
  Voldemort把浑身发颤脸色灰败的斯内普紧紧地收进怀里。
  “西弗，我们之间有一个魔法契约存在着。它会约束着我们的行为，确保我们不会伤害彼此。所以，你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完全放松，毫无防备的人。同样，我也不会违背你的意愿，伤害你。”
  Voldemort在斯内普耳边轻声保证。
  “这是最古老的魔法契约，只要我们活着，就永远不会失效。”
  审查的结果
  脖子上轻微的刺痛感还没有消失，Voldemort不在意地抹平脖子上的细痕，然后催动魔力，显示出两个人间的魔力连接。暗绿色和猩红色交织的线条连接在两人身上，只有斯内普腹部的小块地方，交织着淡淡的莹白色线条
  “看吧，西弗，这是基于血液和身体的魔法契约，没有人能够斩断它。”
  看着周围颜色危险诡异的光线，斯内普的眼眸里出现迷惑的神情。Voldemort勾起笑容，收回外放的魔力，那些魔力光线在慢慢变淡，最后消失。
  床幔里重新变得昏暗起来，斯内普的眼神恢复一贯的空洞，在Voldemort轻柔的声音里安静地闭上眼睛。
  Voldemort安稳地把人搂在怀里。他已经摸清了斯内普的性格，因为在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无法轻易地付出信任。Voldemort默许了铂金贵族试探的行为——稳定的魔法契约比无法抓住的口头承诺更让人安心。他以此为突破口，消除斯内普的不确定感和疑虑，或许，还可以诱导斯内普情绪的释放，
  ——黑魔王和铂金贵族都漏了一件事情，斯内普虽然整天阴沉着脸，表情空洞，并不代表着他心里有什么不愉快。他们要‘激怒’斯内普，让他学会释放情绪，从一开始就错了。
  Voldemort在斯内普耳边轻声。
  “本来应该去我的庄园，不过很可惜，魔法部的人已经盯上了那里，大概已经派了老鼠守在那里。西弗，我们去普林斯城堡，等魔法部的人离开以后，就封闭整个城堡。那里的魔法阵足以隔绝任何人的窥探。”
  ***
  魔法部对于黑魔法物品的禁令明显针对于那些出身斯莱特林的纯血贵族们，除了他们，没有人会把奇怪又危险的东西往家里带。格兰芬多出身的巫师们等着看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的笑话，看着那些贵族们向魔法部付出大笔金加隆的时候，绝不会想到，混乱也会延续到他们身上。
  没有人把魔法部关于麻瓜物品审查的禁令放在心上，直到黑魔法物品审查接近尾声，那些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官员开始上门拜访。
  在审查活动力，最活跃的是一个名叫韦斯莱的官员，红发的瘦高男人似乎对那些麻瓜物品熟悉异常，甚至巫师们在经过国王十字车站时带走的麻瓜食品袋也被翻出来作为违禁品带走。
  很多巫师家庭隐藏在麻瓜的街道里居住，生活轨迹和麻瓜们重叠，多少都会带进来一些麻瓜物品。于是被拜访的巫师家庭几乎都会发出韦斯莱发现麻瓜物品时兴高采烈的声音和女主人的尖声怒骂。
  这次审查行动，魔法部那些混血巫师和本身从麻瓜家庭出来的巫师被排除在外，这些巫师家庭堆满了麻瓜物品，审查的结果只能是让那些巫师彻底地更换一个地方居住。
  蜘蛛尾巷的房子也不在魔法部的搜查范围内，离开的时候，Voldemort只是加固了房子外面的麻瓜驱逐咒和保护咒。他们坐着一辆有马尔福标记的马车前往普林斯城堡。
  封闭十年的普林斯城堡里没有什么惹眼的黑魔法物品，倒是有很多违禁的魔药。进入普林斯城堡以后，疲倦的斯内普被送到五楼的主卧室休息，Voldemort指挥家养小精灵比利收走了这些魔药。他很清楚，魔法部真正的目的也不在这些黑魔法物品。可以带来利益的土地，矿产，才是他们真正瞄准的东西。
  第二天，魔法部审查的通知送到斯内普手上，五个魔法部官员组成的审查小组紧跟在猫头鹰后面进入普林斯城堡，为首的是一个浅棕色头发的男人，显出有些傲慢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