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存在

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没有达到灵魂相通相通的状态不是吗？”
  “……血液？”
  斯内普的瞳孔缩了一下，低声重复。
  “契约的存在不是基于血液里的魔力吗？抛弃了没有魔力的那部分血液，契约的结成只会更牢固。”
  “Voldemort是这么说的吗？那根本就是错误的观念！身体里面的血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分别。血液在身体里循环，每经过一些部位就会交还魔力，然后再接纳新生的魔力。所以魔力才能隐藏在血液里，代代相传。再强的魔力也有用尽的时候，流动的血液却不会。麻瓜里不是出现了许多巫师吗？他们只是觉醒了隐藏在血液里的魔力。”
  斯内普地下头沉默不语，老普林斯着急地站起来。
  “要是明白了，现在就听从我的建议吧，西弗勒斯。让Voldemort离开普林斯城堡！两个孩子里有一个可以成为普林斯城堡的继承者——”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让西弗避开可能的混乱，躲在安全的普林斯城堡里吗？”
  斯内普突然轻笑出声，黑色的眼眸晕染出血色。
  “老普林斯，你在机遇面前永远只会后退。画像存在的意义，是记录已经结束的历史，而不是左右活人的思想和决定。你唯一做对的，就是在城堡的入口设定了完成魔法契约的条件。让西弗勒斯.斯内普.普林斯成为我的终生伴侣。”
  ***
  斯内普拿着制作完成的营养剂回到主卧室，他在地下室里调整了魔药的配比，让口味接近清甜的水果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让他花费了超出预计的时间。
  打开房门，斯内普远远就看到婴儿床上面笼罩着一团绿色。走近了仔细看，那团绿色原来是纳吉尼。
  沉着的份量竟然没有压垮下面精致的栏杆，绿色的巨大身躯盘踞在封闭的栏杆上面，造成大片的阴影。这让下面的莹白色的光茧更加明显。纳吉尼就探着脑袋，亮黄色的眼睛盯着婴儿床里面，冲着光茧吞吐着舌信。
  感应到斯内普的靠近，纳吉尼偏转脑袋，有些笨拙地轻晃了一下，对着斯内普的方向张大了嘴巴，露出尖利的毒牙。
  斯内普紧皱着眉，紧绷着低吼出声。
  “立刻离开这里！”
  似乎能感应到斯内普的情绪波动，纳吉尼往后缩了一下，巨大的身躯在栏杆上滑动。
  纳吉尼的即使作为Voldemort的爱宠，也不代表它同样拥有彻底克制本能的智慧。这条蛇可以一口吞下一只小羊羔，而现在，它明显地对光茧里的两个胎儿感兴趣。
  Voldemort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一人一蛇对峙的场面，他注意到斯内普手里的营养剂。
  “西弗，营养剂已经做好了吗？”
  Voldemort来到斯内普身边，对纳吉尼发出嘶嘶的声响。巨蛇嘶嘶回应，滑动着离开了婴儿床。
  斯内普立刻两步来到婴儿床旁边。伊迪安稳地闭着眼睛，亚力克也安静地蜷缩在旁边，睁着红色的眼睛。纳吉尼的靠近和离开并没有对两个胎儿造成什么影响。
  斯内普松了口气，然后不可察觉地撇了一下嘴角。斯莱特林的血脉，怎么可能会惧怕蛇类。他小心地把营养剂倒进软管里，专注地看着粉红色的液体消失在亚力克嘴里。
  ——亚力克没有挣扎，看来他喜欢这个口味。
  斯内普的表情放松了些。
  Voldemort看着斯内普的神情变化，血色的眼眸有些暗沉。他探手去捉住斯内普还拿着魔药瓶的右手。因为已经进行了几次魔力输入，斯内普自然的抽出右手里的魔药瓶，伸展手掌，任由Voldemort手指交插着捉住。
  感受着斯内普温热的体温，Voldemort左手环抱，从后面把斯内普拥进怀里。
  斯内普不安地动了一下，因为Voldemort瞬间收紧的动作而僵硬。
  Voldemort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捉着斯内普的手按上光茧。
  “现在，注入魔力。”
  Voldemort奇怪的表现让斯内普直觉得危险。纯粹的魔力开始穿透进来，斯内普专注地释放魔力，感受Voldemort的魔力波动。
  Voldemort加入了一股探查的魔力，伊迪腹部红色的微光错觉一样一闪而过。
  例行的魔力输入结束，Voldemort握紧斯内普的手不让他挣脱，声音低哑。
  “不要动，暂时就这样，西弗。”
  斯内普果然不动了。Voldemort却能感受到他的僵硬。
  “我说过，如果你有需要，纳吉尼可以随时提供毒液。”
  纳吉尼伸展躯体在整个房间里游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响。
  斯内普微点头。不论纳吉尼能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毒液都是一个威胁，对于两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胎儿来说。
  Voldemort贴在斯内普耳边，再次发出嘶嘶的声音。
  流动地空气和嘶嘶的尾音让斯内普感到颤栗。
  纳吉尼停止游动，发出回应的嘶嘶声。最后不甘愿的嘶嘶两声，晃着脑袋凑到了斯内普面前。
  Voldemort继续贴在斯内普的耳边低语。
  “西弗，记住，以后只要说‘纳吉尼’，我们可爱的小蛇就会来到你的身边听候差遣。”
  斯内普这次战栗了一下，因为Voldemort的形容。
  “西弗，说‘纳吉尼’。”
  斯内普皱眉，从Voldemort口里发出的就只是连续的嘶嘶声。
  腰上的手收紧了一下，催促着。斯内普别扭地卷着舌头，试图复制Voldemort口里的发音。
  Voldemort心情沉重，凝神看着斯内普认真的样子，和微张的嘴里露出的舌尖，忍不住倾身，擦过斯内普的大鼻子，含住了斯内普的嘴唇。
  ‘我会找到办法。最终，我们的灵魂仍然会相通。’
  ***
  斯内普并没有注意到像摆设一样放在架子上的斯莱特林挂坠盒，进入里面的魔药制作间。Voldemort拿着斯莱特林挂坠盒，看了一会，才向里面输入魔力。
  每个魂器里都隐藏着一段记忆，有些很重要，有些却是应该被舍弃的。日记本里的魂器掌握着霍格沃兹里面最大的那个秘密，而金杯里的是从赫普兹巴夫人手里骗取重要宝物的记忆。
  挂坠盒里的，是Voldemort最想舍弃的那部分回忆。而且，这是第二个分裂的魂器，拥有稳定的魂片，最适合做这样的用途。
  Voldemort的眼睛里血色流转，充满破坏力的魔力输入挂坠盒里。魂片没有得到足够的生命力就无法显形，整个挂坠盒发出危险的绿光，灼烧着Voldemort的手臂。
  可以致命的黑魔法诅咒对Voldemort无效。绿光持续了一段时间，最后只能消散。
  Voldemort治疗手臂上的黑色的痕迹，抽取出里面已经一片空白的魂片。
  还不够。把魂片放进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这是十分危险的禁忌魔法。Voldemort不想让斯内普承受这种黑魔法造成的恶果。
  Voldemort把魂片放回挂坠盒里，挂坠盒贴身藏好。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办法，让这个魂片真正成为斯内普身体甚至灵魂的一部分。
  ***
  从三个月前的那则让魔法部陷入混乱的南瓜报道开始，唱唱反调每期都报道了魔法部官员搜查麻瓜物品时的情况，并且为此开辟了一个版面，专门罗列那些被收缴的麻瓜物品，提示巫师家庭不要收藏类似的违禁品。
  几乎每个巫师家庭都在订阅唱唱反调，要求增刊的信件不断飞进唱唱反调的编辑部。受欢迎地程度远远超过了前一段时间的预言家日报。
  随着唱唱反调的普及，一个名字因为频频出现而受到了巫师们的注意。
  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庄的南面，矗立着一幢摇摇欲坠的房子。现在，因为房子女主人的怒吼，整个房子都开始颤抖起来，随时都会倒塌一样。
  “亚瑟.韦斯莱！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仓库里藏了什么！”
  “那里现在已经是车库了，亲爱的莫莉小颤颤～”
  韦斯莱先生露出讨好的笑容，但是说话的内容更加触怒了韦斯莱夫人。
  “汽车！作为魔法部的官员，你居然在那里藏了一辆麻瓜汽车！”
  莫莉.韦斯莱怒气冲冲地揪着韦斯莱的耳朵大吼。
  “知道唱唱反调上面是怎么报道的吗——现在整个村庄里没有人愿意搭理我们！马上去处理掉！”
  “亲爱的，那是我好不容易弄回来的——”
  韦斯莱大惊失色，耳朵加大的力道让他痛叫了一声，一叠声祈求。
  “别这样，孩子们在看着呢。亲爱的，你可千万不要激动，想想你的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呢～”
  韦斯莱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才放开了韦斯莱的耳朵。挺着大大的肚子走进厨房。
  “比尔，查理，你们最好不要到外面疯跑，晚餐之前在这里好好看着铂西，也不要再对他恶作剧！小心我出来拧断你们的耳朵！”
  两个小男孩耸耸肩膀，相互扮着鬼脸。小一点的一个吐舌头。
  “小孩子就应该活泼一点好。铂西看上去就像小老头。”
  大一点的那个也一本正经地点头，伸手推倒了坐在小车里的小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