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存在

  小不点愤怒地握着拳头，然后一声不吭地自己爬坐起来。然后又被恶劣地推了一下，再次仰天倒卧下去。
  韦斯莱揉着发红的耳朵，对玩闹的三兄弟眨眼睛，小声。
  “嘿，小心你们的妈妈。”
  关于‘未来’
  “这天气可真是糟透了。风雨这么大，外面有什么都看不见。”
  邓布利多透过污浊的玻璃窗，看着外面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景象。
  “邓布利多，我们就不能换个地方见面吗？”
  即使在室内，也谨慎地没有摘下兜帽，微微上扬的语气说明了这个人习惯居于发号施令的位置。
  邓布利多摸着长长的胡子，笑眯眯地转身。在轰隆隆的雷声里，圆圆的镜片映出一道闪光。
  “这是整个英国巫师界最安全的地方，皮尔斯，不会有人听到我们的谈话。瞧，一个小手段就可以完全杜绝那些不请自来的窥探者。”
  不管怎么说，辛克尼斯可不想专程避开人们的视线来到这里，就为了看邓布利多装疯卖傻的样子。他的脸色难看，过了半年魔法部长的生活，他简直无法忍受在猪头酒吧二楼的这个房间。狭小，脏污，完全不符合魔法部长的身份。和霍格沃兹的校长进行谈话，地点至少应该是在明亮整洁的茶室里。但是——
  辛克尼斯咬着牙齿。
  “或许，邓布利多。你知道英国现在的情况，巫师们对魔法部的不满达到了最高点。唱唱反调的那个记者洛夫古德可是从霍格沃兹出来的学生！你有什么解释，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摸着胡子点头。
  “洛夫古德？哦，孩子们最终都会离开霍格沃兹，去更广阔的天地，此后的事情都靠他们自己，洛夫古德就做得很好。听说下个月他就要升为编辑了，这真是好极了。”
  “好极了？他现在是在和魔法部做对！魔法部已经下了公文给他，让他们停止报道——难道这里面没有你的原因吗？”
  辛克尼斯的声音不能控制地拔高了，怀疑和愤怒交杂的视线投注在邓布利多身上。
  “你错了，皮尔斯。真正在支撑整个巫师界的人，是那些贵族阶层。他们足以让一家报社听他们的指挥，连霍格沃兹的运作都有这些贵族无偿提供的资金。”
  辛克尼斯紧闭嘴唇看着邓布利多。那些纯血贵族的授意？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魔法部现在掌握着他们的荣耀和财产，那些视荣耀为生命的纯血贵族们绝不会和魔法部做对。但是这一点，没有必要告诉邓布利多。
  辛克尼斯脸色阴沉起来。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轻摇头，他认真地看着皮尔斯，蓝色的眼睛有一种可以稳定人心的力量。
  “而且，皮尔斯，你还没有找到这段时间魔法部倍受质疑的真正原因吗？”
  “什么？”
  邓布利多的语气严厉起来。
  “魔法部最近做得太过火了——抵制麻瓜物品？巫师界一直以来都隐藏在麻瓜界，生活轨迹相互重叠。而且，现在霍格沃兹里麻瓜出身的学生可不少。这样的做法会让这些人对巫师界的失去信心，让他们很难真正融入巫师界。”
  辛克尼斯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他不赞同邓布利多的观念。他认为麻种的巫师才是应该防备的对象，最好排除在巫师界之外。他们的出身和血统，让他们可以拥有巫师界和麻瓜界两方面的力量。如果有一天他们站在麻瓜们那边——
  “巫师们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讨厌麻瓜，他们大部分认为麻瓜十分可爱，乐于收集一些麻瓜的小物品，这没有什么不好。麻瓜们是我们应该保护的对象。而且，皮尔斯。这么驱逐麻瓜物品，仇视麻瓜，魔法部这种做法，和Voldemort有什么不一样呢？”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看穿了什么一样。辛克尼斯下意识地想去摸左手臂，又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生硬地停住。
  ……Voldemort。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并没有褪去。Voldemort可能还没有死。这也是今天他来找邓布利多的目的。在整个英国巫师界，能对付Voldemort的，就只有邓布利多！
  “……我知道Voldemort还没有死。”
  辛克尼斯用一种虚弱的语气说着，避开邓布利多锐利的眼睛。
  邓布利多一副惊讶的样子。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皮尔斯，Voldemort明明已经化成了灰烬。”
  辛克尼斯明显有些不自然的烦躁态度。
  “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邓布利多，如果Voldemort有一天会回来，我们现在就应该站在一起。”
  邓布利多似乎妥协了。
  “好吧，那就当做Voldemort有一天会回来。那么，皮尔斯，魔法部还要执行麻瓜物品的禁令吗？”
  那漫不经心安抚性的语气让辛克尼斯的脸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语气严厉。
  “你说得对，我会取消那条麻瓜物品禁令。但是，邓布利多，你要表明立场，和魔法部站在一起。”
  邓布利多的语气平和。
  “我的立场在霍格沃兹——保护学生们不受到伤害是我需要做的。而且，我们都希望，维持巫师界的和平。皮尔斯，我很高兴我们能达成一致。接下来我还要去见见我的一个老朋友，皮尔斯，有没有兴趣陪一个老人家享用下午茶？”
  皮尔斯脸色一变，摇头拒绝，匆匆告辞离开了。
  ***
  “‘纳吉尼’。”
  纳吉尼已经习惯了在斯内普发出嘶嘶的声音以后，爬出来，然后在指定的容器里注入宝贵的毒液。
  斯内普动作熟练地拿出一个量杯，抵着纳吉尼伸出的毒牙，让透明的毒汁流进量杯里。
  收集完毒汁，斯内普动作稳定地移开量杯。
  ‘……咬死他咬死他，趁着Voldy不在……’
  纳吉尼亮黄色的眼睛死盯着走下阶梯的斯内普，怨念地发出危险的嘶嘶声。直到地下室的入口封闭，绿蛇在青石板上不甘愿地扭动了一会，才耷拉着脑袋顺着墙角游动着离开。
  斯内普在地下室的魔药制作间里，通过滤器分解纳吉尼的毒液，找出毒液里的有效成分，蛇毒这种精神类毒素，如果运用得当，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设置好时间，斯内普来到最外面的藏书室。
  这段时间除了制作营养剂和解毒剂，斯内普剩余的时间都在藏书里寻找直接针对灵魂起作用的魔药记载。
  斯内普看到亚力克红色的眼睛，就知道亚力克还是成为了Voldemort的魂器。Voldemort已经知道魂器只是邓布利多布置的陷阱，不会制作新的魂器。所以在亚力克身体里的，是已经被Voldemort分离出来的魂片。
  魂片具有黑魔法特性，如果能够找到有效的办法，就可以把魂片从亚力克的身体里驱逐出去。但是找了这么久，这些藏书里只有智慧药水这一类的魔药记载，针对灵魂的魔药，斯内普仍然毫无头绪。
  他的时间有限，只有趁着Voldemort离开城堡，才能小心地行动。
  又一本魔药书放回书架。斯内普焦躁起来，制作魂器的书籍在霍格沃兹里，如果能看到那本书，或许能找到办法。
  ***
  “灵魂伴侣？Lord，灵魂伴侣不是那么容易能达成的，而且具体的方法已经失传了。近千年以来，巫师界都没有出现过灵魂伴侣。Lord，你在担心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否决了灵魂伴侣的说法，浅灰色的眼睛疑惑地看了没有什么表情的Voldemort一眼，然后挑眉露出一个假笑。
  “Lord，难道婚姻契约的绑定还不够牢固吗？”
  Voldemort端着酒杯啜饮了一口，竟然默认了。
  “真意外，我们的小普林斯先生竟然让你失去了自信。”
  铂金贵族的表情明显地怪异起来，看着Voldemort，好一会儿才开口。
  “……普林斯重视家人的存在，也重视珍贵的友情，可以为重视的家人付出一切，但他同时也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不过，家人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和相互信任。不要小看马尔福的家训，这是马尔福可以延续千年的保障。Lord，或许你应该尝试一下，慢慢来也可以，毕竟你们在一起的‘未来’已经注定了。”
  “……‘未来’吗？”
  看到Voldemort皱着眉的样子，阿布拉克萨斯浅笑了一下，继续前面的话题。
  “Lord，为什么不完全封闭普林斯城堡呢？普林斯可以安全地待在城堡里，专心于魔药或者照顾孩子。而且邓布利多昨天和达布森见面，已经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普林斯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邓布利多作为校长，可以通过为了保护学生设立的安全措施，追踪到他的具体位置。只有完全封闭的普林斯城堡，可以避开邓布利的手。”
  让斯内普留在普林斯城堡，这也是基于斯内普的性格和能力提出的最稳妥的方法。阿布拉克萨斯理所当然地认为斯内普应该被安全的隐藏起来，只是Voldemort否决了这个建议。
  “……西弗不能留在普林斯城堡里。”
  Voldemort只是这么说，血色的眼眸发暗。
  虽然原因不明，既然Voldemort反对，铂金贵族也不再坚持。
  “好吧，那么，让普林斯来马尔福庄园？Lord，我们总要保证安全——而且卢克也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