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存在

但是斯内普很清楚地听出了另一个意思。
  ‘烤鸡……啊啊！毛毛……啊啊！’
  伊迪还不会顺畅地表达，对着到羽毛艳红的凤凰兴奋的挥动小手，小脑瓜里直接跳出了壁炉里光溜溜烤鸡和漂亮绒毛的画面——是前段时间圣诞节火鸡加毛绒玩偶的共同作用。
  值得庆幸，爬说语只有音调高低的变化，没有别的发音。在引起邓布利多的怀疑之前，斯内普神情不变抱着伊迪继续往外走。
  “哦，西弗勒斯，不要那么急切的离开，看来这孩子很喜欢福克斯。”
  邓布利多拦住斯内普，伊迪单纯可爱的表现让他很是喜欢，他把福克斯从脚架上召唤下来，然后直落到伊迪小手够得到的地方。
  到这里为止，邓布利多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以为伊迪最多揉揉福克斯的羽毛，这些小毛毛们都是这样的，无害而且纯洁可爱。
  但是伊迪不同于一般的孩子，至少在气力上远远超出了一个一岁幼儿的表现。红色凤凰落到手边，伊迪眼睛亮晶晶，小手直奔着福克斯屁股上仅存的也是颜色最绚烂的那根尾羽而去，准确地捉住，然后板着小脸用力往后一拽。
  凤凰发出一声尖锐的长鸣。伊迪因为用力过猛往后倒进斯内普的怀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根出奇漂亮的尾羽。
  邓布利多直瞪着这一幕发生，喃喃失声。
  “梅林……”
  黑亮的眼睛印出白胡子，伊迪可不想到手的宝贝被别人抢走，赶紧转个身，屁股冲外，牢牢护住到手的漂亮羽毛。邓布利多只是稍微靠近一点，伊迪立刻蹭着斯内普，啊啊地出声——
  “抱歉，邓布利多校长，伊迪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
  伸手护着伊迪，刻板地说着，斯内普的嘴角有着不明显的上扬，话语里也没有让伊迪交还羽毛的意思。
  在说话的一小段时间里，福克斯已经落回黄金脚架，脑袋□翅膀下面，缩着身体，屁股上光秃秃的，明显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抬头看着形貌可怜的老伙计，邓布利多并不明显的叹了口气。凤凰尾羽只能作为魔杖的杖芯使用，之前已经制作了两根兄弟魔杖，这是最后一根。重要的尾羽是不可再生的，除非凤凰浴火重生。
  “……既然伊迪喜欢，那么这根尾羽就送给他吧，或许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场。”
  眼前这种情况，邓布利多只能态度宽容大方地送出尾羽。
  ***
  会议在教师休息室进行。旧旧的长桌椅经过变形加固以后移到了中间，教授们挨个坐在座位上。
  斯内普最后才抱着伊迪一起坐下。伊迪把手上的凤凰尾羽塞进斯内普手里，被旁边的半巨人吸引了全副注意力，小手抱着斯内普的一只胳膊往旁边探出一个小脑袋。
  半巨人是禁林的看守人海格，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缝着数不清的口袋，样子辛苦地挤在座位上，让人担心小巧的椅子会突然塌下去。
  伊迪微皱眉，然后小小的打了一个喷嚏。半巨人的身上有很重的混杂了食物和动物腥气的味道，刺激了小婴孩过于脆弱的鼻粘膜。
  斯内普立刻把伊迪搂回怀里按住。
  海格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露出笑容的样子竟然有些腼腆。但是斯内普同时清楚地看到了半巨人胡子上挂着的饼屑，立刻不动声色的把伊迪掉转了一个方向。
  坐在另一边，脸色苍白的中年人对斯内普露出笑容，斯内普这之前没有见过这个教授——听邓布利多的介绍，他在这学期负责教授黑魔法防御。
  “阿不思，你集合我们过来……还是为了通过前面的那个提案吗？”
  邓布利多坐下以后，第一个开口的是麦格教授，严肃的女巫说着看了斯内普一眼，说话停顿了一下。
  邓布利多微笑点头。
  “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提案。霍拉斯已经离开了英国，连他以前最亲近的学生都不知道他的行踪。米勒娃，我们不能就此取消魔药课。”
  “那也不必让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接任教授的职位！在英国还有另外的魔药大师——”
  “可是普拉先生的年龄已经不适合进行授课了。”
  邓布利多和麦格在谈论着。伊迪双手牢牢地缠着斯内普的脖子，小脑袋贴着斯内普的肩膀，格外安静乖巧的样子早就得到了在场女士们的注目。伊迪的身份问题已经被邓布利多交代过，庞雷夫人投向伊迪的视线满是怜爱。
  麦格教授的语气轻柔了一点。
  “好吧，阿不思，或许你是对的。但是，普林斯的N.E.W.T考试也要尽快进行，至少在学期开始前。”
  ***
  在学期开始前，整个七年级的内容由Voldemort亲自教授过。斯内普顺利通过了由教授们共同主持的N.E.W.T考试，然后正式签署了霍格沃兹的聘用书。
  斯内普在地窖里找到了一个空房间，带着伊迪一起入住。
  斯普劳特教授是第一个拜访者。斯内普之前在草药学课堂上的认真表现就让这个出身赫奇帕奇的教授很喜欢。
  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到一个用于盛水的大缸突兀地放在房间的最中央，斯普劳特好奇地走过去，看到了一副奇妙的景象。
  ——伊迪咧嘴吐出一连串的小气泡，往水面上看着，发觉有人靠近，就立刻兴奋地蹬手蹬脚，发出哗哗的水声。
  “……腮囊草？”
  得知因为要整理房间，斯内普给伊迪喂下了腮囊草药丸，然后放进一个变形得来的水缸里。斯普劳特夫人眼神惊讶复杂地看了斯内普一眼，站在旁边神情不定，没有停留多久就离开了。
  第二个拜访者很快敲响了房门。斯普劳特教授认为斯内普也许并不会那么妥善地照顾孩子，于是庞雷夫人一脸严肃地走进房间，看到的是已经被斯内普从水里捞起来换了小衣服的伊迪。当然，斯内普的沉默态度并不妨碍庞雷夫人临时进行一场有关于如何正确抚养婴孩的即时讲演。
  除了鬼魂状态的宾斯教授，教授们都前来拜访过，庞雷夫人是来得最勤的一个，同时还带来了一堆营养剂。
  霍格沃兹的待遇，可以直接召唤家养小精灵服务。斯内普切着牛排，看着伊迪眼睛亮亮地把盘子里的小甜点咬下去。
  ……照这样下去，在霍格沃兹配制的第一副药剂就是防蛀药水！
  捏着伊迪的下巴仔细观察以后，斯内普嘴角卷曲起来，然后清空桌面。伊迪喜好甜食，这听起来这可不怎么好。
  在斯内普松手以后，小家伙咂咂嘴，啊啊叫了两声，安静下来。
  新学期就要开始了。
  魔药教授
  因为之前有Voldemort的教授学习，斯内普已经熟练掌握了整个七年级的内容。在新学期开始前，斯内普顺利地通过了N.E.W.T考试。
  “还有一件事，阿不思。”
  临时考试结束，在所有的教授包括斯内普离开以后，留下来的麦格教授一脸严肃。
  “关于斯莱特林学院的新任院长……”
  因为此前的斯莱特林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从辞去教授职位以后就一直没有露面，现在迫切需要一个新的院长来负起引导新生以及管理整个学院的责任。
  蓝色的眼睛闪烁，邓布利多摸着胡子，露出笑容。
  “亲爱的米勒娃，你觉得西弗勒斯怎么样？他足够优秀，而且，斯莱特林们一定更希望他们的院长也是一个纯粹的斯莱特林。”
  “阿不思，你竟然想让一个才通过N.E.W.T考试的年轻人接任这么重要的位置？甚至他还带着一个需要细心照顾的孩子！”
  严肃的女巫提高了声音，显然并不赞同这个轻率的提议。
  “这只是个提议，米勒娃。”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声音平缓。
  “如果西弗勒斯还不够成熟，那么我们也可以暂时找一个替代的院长，现在的斯莱特林没有那么多小矛盾需要解决。”
  ***
  邓布利多说得不错，今年的斯莱特林，甚至整个霍格沃兹都安静多了。错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学院的排课表以后，教授们意外发现斯莱特林们更多的时候是彬彬有礼和有节制的，很少出现挑衅的言辞，虽然态度傲慢，总是从下巴尖看人，但是他们也不会故意扰乱课堂秩序。想到斯莱特林现在的境况，教授们更加宽容。
  真正让教授们松了口气的是，乐于制造混乱和挑起矛盾的格兰芬多四人组已经毕业离校。剩下的格兰芬多学生里没有人真正敢于挑战院长麦格教授的威严。
  傍晚，霍格沃兹专列抵达城堡。城堡里一些魔法设置关闭，另一些打开。鬼魂们聚集在门口等待新生到来。
  除了一年级的新生，学生们都认识斯内普。抬头发现黑头发的斯莱特林竟然出现在教师席上，相互间就已经开始了窃窃私语。
  “普林斯怎么会在这里？”
  ……
  “……显然，普林斯学长成了新的魔药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在他的位置上。”
  ……
  分院仪式结束以后，斯内普作为新任的魔药教授被邓布利多介绍给学生们。下面终于爆发出了一阵阵不停歇的喧哗声。
  斯内普皱着眉，他的位置被安排在邓布利多旁边。邓布利多坐下来以后，毫不掩饰地向斯内普的胸腹部张望。乐呵呵地开口。
  “西弗勒斯，你的小宝贝难道还在睡觉吗？如果错过这么热闹的景象就太可惜了！要知道，霍格沃兹的分院仪式可不是谁都能看的，这是一年一次的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