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离你而去

第36章


  我推了回去,来的时候我还特意准备了三千块钱给他,没想到他倒要给我十万,果然人有钱了就什么都不同。“我不需要。”
  “我知道你不需要,他会给你很好的生活,但这是我以哥哥的身份给妹妹,你难道也不接受。”
  叶袭口中的“他”大概指的是骆桢吧,我苦笑不已,骆桢此刻还不知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呢。哥哥给妹妹的钱,叶袭这样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击败了我那颗爱钱的心,或许这十万在我看来很多,但此时在叶袭眼中恐怕只是手指缝溜掉的一粒沙吧。
  我接过来放进包里,知道收完钱就该走路,打秋风的人不都是这样。
  
  “袭人,现在我很忙,等过段时间我回去看你。”
  “好。”我答应着。
  在门口分别,叶袭直接在二楼乘电梯回公司,我则步行下楼梯到一楼,回过头相望,叶袭背对着我在等待电梯,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就在他的衣角袖口处流连。
  出来到公交站口等公交车,旁边两个女生兴高采烈在说话。
  “小玲,和我同住的室友真怪,只要我买什么衣服她就买什么衣服,我做什么样的头发她也跟着做,现在她用的洗发水,洗面奶,化妆品统统跟我一样的牌子,你说她是不是有问题。”
  “哈哈,虫虫你完了,你那个室友肯定不是人,等她变得什么和你都一样的时候,这时人们就会忽视你的存在,渐渐她就会取代你甚至成为你,而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像日本有个什么恐怖电影就是这样的。”
  
千里外的墓园
  到达阿尔山火车站正好是下午一点钟,我没想到漠北的小城也是如此的炎热,火辣辣的阳光从头顶强行灌入,那滋味像是生吃了十七八颗朝天椒,喉咙里身体里都是燃烧的火,那额上的汗如雨淋漓般,酣畅淋漓,暖融融地直淌入人的眼里。
  在家等了两天没见骆桢来我便觉大事不妙,十有八九连千山发觉我假冒连兮,连夜收拾了衣物第二天大清早便赶到了火车站。在售票厅转了大半天也不知要买去何处的票,忽然想起有一回听芳芳说内蒙古的阿尔山风景不错,于是逃命变成了旅游。
  反正怀里揣着叶袭给的十万,再加上我勤劳本份,无论在哪里都能生活下来。等过上个三年五载,这件事淡了,连千山的恨意消了,我再回B市也不迟。
  什么都可以舍下,唯有他,骆桢,还在心里记挂着。可是我明白,于他我只不过是太多的一厢情愿,他从没说过喜欢我。在他心里徘徊不去的是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坐位上,只是我看不见。
  
  出了火车站肚子便开始饿起来,公路上不远的地方有个装修别致的小饭馆,我站在门口冲里面打量了几眼,只摆着几张铺着花格子桌布的桌子,看样子面积不是很大,依据我多年的经验,像这种饭馆一般菜价不贵。
  我镇定地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装作打量,不得说这小饭馆还真干净,比起B市的差不多规模的要洁净讲究许多。
  “请问你想吃什么菜。”
  桌面上递过来一张封过塑的菜牌,我笑笑抬头瞧着面前蒙古族打扮的老板娘,不知怎的我第一印象就觉得这女人是老板娘,没哪家饭馆会请个五大三粗影响人食欲的服务员吧。
  “你直接报店里的招牌菜吧。”我装出财大气粗的样子,将额前的头发掠到脑后,走了半天满头的臭汗。
  “有手扒肉,涮羊肉,炖哲罗鱼,飞龙汤等等。”
  
  老板娘报菜还是很溜的,但我却被她不标准的普通话给绕晕了,遂道:“光说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介绍一下吧。”现在兜里还算鼓,匀个几十块钱吃餐饭也不算奢侈。
  估计她也很无语,大约碰着像我这样刁钻的客人也多了,面上虽有些不悦但马上道:“手扒肉是我们蒙古人的传统食品,制作时先将整羊带骨卸开,按关节分成若干块放入白开水中,待煮至肉外表变色、切开时略带血丝,便可装盘上桌食用。”
  我摇着头,道:“切开还有血丝就是没熟嘛,不吃,再介绍个。”
  “要不来个炖哲罗鱼吧,它过去曾是皇室的贡品。哲罗鱼肉白质嫩,鲜美绝伦,炖着最好吃。”
  我被她说的有些动心,问道:“这是多少钱的。”
  “150。”
  我吓了一跳,一条鱼居然卖150,莫不是这老板娘见我是外地人故意宰我。“还有没其他的菜,也报上来吧。”
  “还有炸柳根儿,烹老头鱼,飞龙汤。”
  
  “炸柳根儿。”我想着这道菜肯定是类似青菜梗的菜肴,估计也不会很贵,遂向老板娘要了这道菜。
  大半天菜才送上来,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去,不料盘子中装的却是一盘炸至金黄的小鱼。我举着筷子没有夹下去,揣测老板娘是不是端错菜,但往周围瞧了一眼便发觉端错菜是不可能的,因为此时在饭馆里吃饭的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就只有是这老板娘故意端错,她肯定是觉得我点了便宜菜赚不到钱不爽,故意端个鱼上来给我吃,我要是吃了她就正好找到机会收我的鱼钱。
  我拍着桌子喊道:“老板,菜端错了。”
  “没端错啊,就是你点的炸柳根儿。柳根儿就是鱼,因为这种鱼喜欢在水中柳树根下觅食所以称柳根儿。”
  眼睛差点一黑,自以为精明殊不知还是着了道,这一出来遇到段数比我高明的人好多。“这炸柳根儿多少钱。”我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后悔刚才没有问价钱,这条鱼绝对不便宜。
  “100。”
  
  “好了。”我十分无力,挥手示意她退下。瞪着盘子中的炸得焦黄的鱼,瞬时所有的悲愤化为食欲,将那盘子直接拖至眼前筷子插了下去,不由分说挑起一条小鱼放进嘴里,一嚼之下居然是酥脆鲜香美味至极,我味口大开,赶紧又叫过饭来。
  不出十分钟整盘鱼被我装进腹中,甚至连盘子里的椒盐也一起被我滚了饭吃。虽然掏腰包的瞬间颇为心痛,但忍忍也就过去。经老板娘指点,往东北的乡镇风景最美,阿尔山似乎没有公交车,我便坐了一台面的去乡下。
  果然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早听芳芳说阿尔山有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广袤无边的原始大森林,惊险刺激的冰雪,还有汩汩流淌几个世纪的温泉群。车出了市区,便仿佛驰入了草原的怀抱,眼中装满了红红的花,葱绿的树,蓝蓝的天,清清的水,但我最喜欢的还是乡间林中隐藏的灰白色的房子,有一排一米多高的小栅栏子围着,这令我想起了骆桢的别墅。
  
  也不知是舍不得出太多的车费还是此时眼前的风景吸引了我,我坚决要求司机就在此地停车,那司机十分不情愿,这意味着我可能会少付车费给他,纠缠了半天我还是按原价付了钱。
  下了车我便发现前面有个小花园,几株丁香树葱葱笼笼,却仍无法遮挡住一股清淡的花香飘逸出来。我背着包兴冲冲地跑了过去,拨开长长的柔软的枝条往里面探着头,当看清里面的景致时竟不禁失声叫出声来,这里面哪是个花园呀,是个墓园还差不多。虽是吓了一跳,但仗着平日胆子大不信鬼神,再说这青天白日的,我的胆子异常大。
  这园子里只有一个用水泥浇铸的坟墓,墓碑做得很用心,边缘还雕着流水的花纹,上面的字不认识,但是碑上的照片我着实地狠盯了几眼。是个很年轻美丽的女孩子,大约才二十三四岁左右,眉眼间十分温柔。
  
  “真可怜,这么年轻就死了。”我叹息着。
  瞧着那照片上有些灰尘,我便从背后的包里找了一张面巾纸给擦了擦,这才发觉照片上的女孩子眼睛特别的深邃,这要是活着肯定不知有多少男人会为她倾倒。
  石碑前摆着两碟供果,是又大又红的苹果,顿时喉咙里酸水乱冒,我咽了咽口水,又瞧了几眼碑上的照片,深深地弯腰鞠了一躬道:“这位不知名的姐们,在下路过你家因口中饥渴暂借你的苹果吃吃,你不会怪我吧。”
  我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林深荫密,隐约有几声雀鸟的鸣声,笑道:“要是你不同意,就让鸟儿在我头上拉屎。”说完半晌,园子里更寂静了,竟连鸟鸣都似乎都不可闻。我大喜,伸手抢过石碑前一只最大最红的苹果,在衣袖上随意地擦了两下便一口夺了下去。
  “你是谁?怎么偷吃供果。”远远地有个男人的怒声。
  
  我望过去,从园子外面气呼呼地奔过来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男人,他冲到我面前不住打量,又瞧着那墓碑忽然神色缓和下来,道:“是你擦的墓碑。”
  “嗯。”我点头,面前的男人长相和服饰应该是蒙古族无疑。“这是你妻子?”
  “你是指她?”男人讶异地用脸指着墓碑,摇头道:“不是,她是我以前隔壁邻居的老婆,受人之托才照管这个墓园。”
  “那你邻居肯定蛮喜欢他老婆吧,不然也不会弄这么个漂亮墓园。”
  “哎,再漂亮有什么用,人都不在了。”那男人叹息。
  他悲戚的神情突然引起我的好奇心,莫不是这长眠地下的女子有个凄婉动人的故事。“她怎么死的,她老公自己怎么不看管。”
  男人又瞅我两眼,道:“看你给她擦碑也算你们两个有缘份,我就告诉你吧。这墓里埋的女人和她丈夫都不是我们阿尔山本地人,他们大约是四年前来到这里租了我家的房子,我当时就住在他们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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