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句我爱你

第28章


  我站在她身后低声喃喃,像是对苏艾说,又像是对房屋说,就是不像对我自己说。
  我说:“苏艾,救我!”
  然后昏倒过去,整个人咚的一声栽倒在地,耳边听到苏艾不断地拼命叫:“左兰,左兰!”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苏艾带着焦急的眼神站在旁边,再往后,是那个我想念的人影。
  昏倒的这段时间,我的灵魂好似出了窍,站在高处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自己,和苏艾的痛不欲生,还飘到了外面看到了萧楚。
  一团云层正要带着他飞向高处,我感到一阵恐惧,便大声喊道:“萧楚,不要离开我……”
  接着,便看到萧楚用迷离的眼光看向我,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是在找寻什么。
  在我想看清楚的时候,一个人牵住了我的手。
  我侧过头看,顿时呆住了,那是一个英俊而帅气的男人,对我富有魅力的眨了眨眼睛,说:“你爱我吗?”
  我搜遍了脑中的记忆也想不起眼前这男人的名字,明明就含在了嘴边,却说不出,急的我额头冒汗。
  “我知道了……”男人皱着眉苦笑了下,轻轻摸了下我的头发,“我知道,你从来不是我的。”
  说着他便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而这时,我才想起了他的名字。
  “乔川,乔川,乔川……陪着我。”
  我醒了,那个飘散的我又回来了。
  我闭上眼睛,眼泪沿着眼角滚了下来。把头转向床里,眼泪很快的濡湿了枕头。
  梦中乔川悲伤离去的身影让我非常的难过。
  还好,现实的乔川还在。
  我再次面对他们俩时,面上已挂着微笑。
  苏艾握住了我的手:“左兰,你吓死我了!”
  也许是我看错了,就见乔川冷冷看着我,说了三个字:“我走了。”
  我费力的张了张嘴,乔川也不等我回话就大步走开。
  “乔川!”
  我叫他,他没有理我。
  不知为何,我仿佛看到了乔川站直了身体,向我家的大楼深深鞠了一躬。
  说了声:“再见。”
  苏艾说:“你昏迷的时候,一个劲地叫着萧楚萧楚的,萧楚怎么了?”
  “我一个劲地叫着萧楚?”
  “一栋楼都听得见吧。”
  “乔川也听见了?”
  苏艾点点头,“当然。”
  我头痛欲裂,乔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乔川,你为何不把我打醒,听说我我爱你呢?
  乔川,你知道萧楚发生了什么事,我自然会为他伤感……
  乔川,我是不是失去你了。
  我用了所有的方法,每时每刻地拨电话,求申以沫带我去乔川家寻找他,申以沫要陪萧楚,我就问清了地址,自己找上门。
  乔川的母亲是一位气质优雅、面容和蔼的妇人,在我面前她很少笑,却不会让人感到冷漠。
  她拿相册给我看,我将乔川从小到大的成长史看个清楚。
  那上面,一个挺拔的小男生总是穿着绿色的军装,腰中别着一把木质小手枪。
  我左眼跳了一下,心中浮现一种熟悉的感觉,暖暖的带着粉红色。
  再而后,小男生留起了长发,个子明显的窜了上去,牛仔裤T-shit衫,由一个英俊的小男生长成了一个带着艺术气质的男青年。
  后面的相片渐渐就少了,每一张西装革履的男人都好像散发出一股子古龙的味道。
  而其中,有一张照片特别得晃眼,申以沫站在中间,左手搂着乔川右手搂着萧楚,露出万分甜蜜的笑容,无视了背景飘扬的雪点的冰冷。而萧楚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同他离开国内时候没差,那时候的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申以沫的心呢?
  我的心又有些纠结在那段痛苦的回忆中,于是赶紧把眼睛扫到乔川。
  乔川的表情有些邪邪的,这样的表情很久都没出现在他的脸上过,记忆中,依稀仿佛第一次见他,他正将一个喝醉的女人丢进TAXI时便是这张脸。
  有点恶又有点蛊惑,所有的女人都会被吸引,又不会被他放在眼中只是他的玩物,这样的男人是公害。
  这只害虫现在在哪儿……
  乔川的母亲说:“别担心了,他也许只是想散散心,都一个成年人了,我们也不能总为他提心吊胆啊。”
  我皱眉笑笑,这道理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担心的不是他是否会失踪。
  我担心的是他在躲着我,我担心这一生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临走时,乔川的母亲问:“左兰你是哪里人呢?”
  “广州。”
  “哦?乔川小时候一直和他爷爷在广州住,就在先烈南路那边住。”
  我心中一梗,张口准备说“我家就在那里”,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左眼又跳了一下,熟悉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这些天,我一想到乔川就会哭,眼睛通红。
  找遍了家中所有的抽屉也没找到原先戴的那副眼镜,只有去宝岛配了一幅黑框的新眼镜,正好可以遮挡黑眼圈。
  看我没事了,苏艾便在方堃的房子中扎了根安了营,来去都只为了拿行李和生活用品。
  所以基本都是电话联系,碰不上面。
  我电话她:“明天我要去见萧楚,你陪我吧。”
  苏艾陪着我来到军区医院,我的步调变得有些踌躇和被动。
  “进去吗?”苏艾问。
  “去。”
  就听见有人对我叫:“左兰,这儿!”
  我抬头,看见申以沫在窗边,她旁边还有一个英俊的外国男人,应该就是她的丈夫吧。
  在病房门外,我看到了谢燕飞,不知她现在的年龄有多大,脸上显示出沧桑和厌世,但依然打扮得雍容华贵。
  毕竟是站在舞台上的人,一辈子都投身在那儿,气质自然是不同寻常。
  谢燕飞也看到了我,对我微弱地笑了笑,她与我只有几次点头之缘,因为并不能确认她与儿子的关系,所以也没想过把我放在眼里。
  后来儿子去了法国,她就更是把我从脑海中丢了出去。
  谁想到,最终儿子却为了我这个平凡的女生自杀。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申以沫坐在轮椅上的模样,她的法国丈夫始终站在她的身后,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申以沫对我说:“你能来就好了。”
  “左兰!”萧楚半趟在病床上,虚弱地对着我笑。
  我走过去,拉住他没有力气的手,一时心痛不已。
  我坐在床边,萧楚的脸颊都凹陷下去,更显得双眼突出。
  “你怎么会这样对自己呢?”我叹了几口气。
  “因为我的生命也该终止了。”
  听着萧楚说着丧气的话,我和申以沫听了心里都不好受。
  因为我们知道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如果没有申以沫也没有我,萧楚他不会去寻求这样的解脱。
  但是,我们又都没有任何责任,我从来都是站在被萧楚伤害的地方,而申以沫又何尝不是。
  申以沫要丈夫推着轮椅来到床边,靠着我的座位。
  她说:“萧楚,我想你是该醒来了。”
  萧楚看看她,又看看我,皱起了眉头,他的头有些疼,不,是很疼,疼到不能去理解申以沫话语中的意思。
  申以沫没有管他的表情,继续说:“你从法国飞回来后,我就以为你醒了过来,却不想,到现在你还找不到自己的心。可以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申以沫说着便激动了起来,我怕她动手,赶紧牵起她的手。
  申以沫看着我笑,还是对萧楚说:“这么好的女孩,你也会放弃,当然是找不回来的。”
  萧楚想说什么,但又抿了抿嘴,什么也没有说。
  “萧楚,让我最后一次叫你‘Lethe’,从此李斯这个名字便从你生命中消失吧,你应该按着萧楚的成长轨迹长大了。无论是我,苏艾,还是左兰,都属于了过去,你要知道,放手不是一件随便的事,而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既然以前,你放了手,现在就该承担后果。”
  苏艾这两个字从申以沫的口中说出来,让我又想到了苏艾与我坦白的那些秘密。
  苏艾,在萧楚的生命中承担了什么地位呢?
  申以沫继续说:“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比我们都好的女孩,她也一直在等待你的出现,所以你不能这么早便离开人世,至少见到她之后再决定。而那时候,希望你不要轻易放手了,女人的心受不得伤,在一个男人那儿,受一次,便够了。所以,你未来的幸福都放在了你自己的手上。”
  萧楚紧紧闭上了眼睛,一丝湿润浮上了长长的睫毛,再睁开时,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仰着头都止不住。
  “申以沫,请不要再说了!”
  我突然说出这句话连自己都惊讶。
  然后病房便安静下来,每个人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申以沫眼神游离地看了我一下,叹口气,要她丈夫将她推到病房外,也招呼苏艾一起,和谢燕飞一起呆在走廊上。
  她随手关上了门,留我和萧楚独处。
  “左兰,你要走吗?如果你要走,我放手,再也不去打扰你。”
  无论想了多少次这样的场景,无论在心中排列了多少次这样的桥段,但当萧楚真真正正说出口时,我还是不知如何应对。
  “左兰,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也许,我们可以再试一试……”
  我停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转身面对病床上带着祈求目光的萧楚,说:“萧楚,我们还是做朋友更合适……”
  话才说出口,就听到萧楚大喊一声,把手腕上插的管子用力拔掉,然后狠狠地说:“走,你们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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