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王楚衡传

第32章


为何不信我?为何从此待我?”
  连问三个为何却是自己都无法解答的话语,景安啊景安,你……
  这一下的突变在场之人都尚未反应过来,“楚衡!”一袭香袖拂过将景安拉开,景安依旧死死地看着我,原来……呵,原来她恨我。
  我笑,人已陷入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俺家可怜的小妖精啊 
                  心伤(景安公主)
  深夜醒来,见着妖精安静地睡在一旁我不禁笑了,这些日子我感到异常满足只因有她陪伴在身边。点点她鼻尖,妖精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高兴地拿手挠了挠鼻尖,呵,好玩,我越发觉得有趣,便大大方方地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然后揽入怀中,妖精显然感觉到了不舒服,在我怀中使劲地扭动几下方才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熟睡,我亦满心欢喜地睡去。
  翌日一早,醒来已不见了妖精的身影,传人问了方才知道她去宫里了,无趣地在府中待了许久却一直不见她身影,心下隐隐有些不祥之感,刚要出府去寻却发现地上落下一个纸团。
  打开看了却是六个字:“楚衡人在东郊。”
  是该信还是不信呢?我正想着却见一个人影闪过,摸摸袖中妖精送我便不管不顾地跟上前去,追至京都东郊外不见那人影踪,蒿草丛生,我正兀自迷惑地向前走着隐约瞧见长亭内有几个人,其中一人似乎是我的妖精,刚要上前唤她未想却被人点了穴道,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请殿下稍安勿躁。”遂带了我潜身至长亭进出。
  这声音,好熟悉,是……尔容。
  “楚阁主难道不怕受分筋挫骨、万刃凌迟之苦?”
  “王爷对我沧澜阁的刑罚倒是所知甚多啊。”
  “可你怎知我便会受此刑罚?”
  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的妖精要受分筋挫骨、万刃凌迟之苦?我的注意力随即被那几人的话语吸引过去,若非此时无法动弹我定会跑上前去问个究竟。
  “衡儿,你将邵风华的遗诏藏哪了?”
  “遗诏?自是交由宗室封藏了。”
  “那遗诏的内容如何,你可记得?”
  “笑话,我为何要记那些咬文嚼字之言?”
  “那他究竟传位于谁你总该记得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越听越迷糊,不知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怎么又扯到遗诏的事了?尔容蒙面站于身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家妖精,我不高兴……
  “衡儿,过往之事我可以概不追究,只消你交出兵权,我们还像过去那样可好?”
  “我若说不呢?” 
  “倘若公主殿下知道邵风华是你所杀,她当作何感想?”
  怎么会……他在说什么?不会的,我瞪大了眼睛,恰在此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未及多想便是跑上前去,我想要知道答案,从她嘴里知道所有的答案。 
  “楚衡……”那样熟悉的背影,曾经被我视若一切的她为何又显得这般陌生?
  楚衡微微一怔,转过身看我,眼中写满了惊异。
  “楚衡,你只告诉我,皇兄究竟是不是你杀的?”我问。
  楚衡垂下美目沉默着而我亦静静等待着答案,终于,她看向曹渊与平陵王,一副了然的神情,道:“是,你听我解释……”
  “不听!”我再掩饰不住内心烦乱而又奔腾着的感情,顺手取了袖中短匕向她刺去,我恨她,为何要将我这般玩弄于鼓掌之间?为何……楚衡,我恨你,真的很恨你。
  她说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一切都结束了,身子被一股劲力拉开,我依旧死死看着她,直至她被尔容带走,我依旧看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楚衡,我的妖精……终于,我再也忍不住地哭了。
  
  后来,我被曹渊“请”回府中,准确点说我是被他软禁了。
  所有人对我都极为恭敬,只是要出那扇门,不可以!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的,就待在这吧,就在这静静待着……不知明日在何处。
  可是,每到夜晚,我便会习惯性地伸手至身边想要抱着什么,结果自是空落落的一片,而闭上眼却又会想起她那日的眼神,难以置信却又悲伤彻骨。
  “为何不听我解释?为何不信我?为何从此待我?”
  终于忆起那日她对我说的话语,妖精,我的妖精,我扁扁嘴,再次难以遏制地抽泣起来。
  
  “殿下。”当曹渊来找我的时候,我依旧不愿理睬任何人。
  “臣依旧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不知他为何要对我说这话,那日楚衡被尔容带走的时候曹渊便立即派人去追,此刻,恐怕整个京城都被他翻过来了吧。
  没找到,这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死了?没死?想到这我又心如刀绞。
  “那日……”我问道,“你们说楚衡杀了我皇兄,是不是真有此事?”
  “她不是都亲口承认了?殿下何必有此一问呢?”曹渊反问道。
  我不言,我只想有人对我说那一切都不是真的,最好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妖精依旧安安静静地睡在我身边,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
  “殿下,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曹渊自顾自地说道。
  未待我回答,他便又说道:“那时楚衡还小便已古灵精怪的,时常连师父也对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日有个小师妹送了她一只兔子,她很喜欢便将兔子偷偷养在屋中,每日细心照料,师父一直对她抱有很大的期望,不许她为外事分心,所以楚衡一边很勤奋地练剑,一边很小心地藏着兔子,不过,最后还是被师父发现并杀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那个小师妹不知情形找她问罪,她什么也没说,那位小师妹责怪她一番后便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楚衡为何不向那个小师妹解释呢?”
  “公主以为呢?”曹渊淡淡看向我问道。
  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
  曹渊微微垂目,道:“当我回头的时候却发现她已不在了。”
  
  我的叔叔平陵王邵从易与父王均为端贤皇后所生,然,不知为何端贤皇后偏爱身为次子的叔叔,直至父皇登上大位依旧如此。
  后,端贤皇后向父皇请求赐封地于叔叔,父皇搬出祖宗律法言不得分封国土,端贤皇后一病不起,父孝,遂允其心愿。
  此时,再看向眼前之人,果真与父皇有七八分的相似,只可惜他的心不好,父皇一向以仁爱著称怎会有这样一个弟弟?
  “如此说来,皇兄原本是要传位于本宫的?”听他说了许久,我方才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邵从易犹豫一下,道:“也可以这般说。”
  “也可以这般说?何意?”我问道。
  “想来这还需找到楚……呵,驸马才能知晓了。”
  这话在我听来亦如没说一般。
  “景安回去后要如何诉说驸马失踪之事呢?”
  “皇叔想要本宫如何说呢?”我突然有些生气,楚衡生死未卜他们还想怎样?
  “景安,刺她一刀的可不是本王呢。”邵从易说道。
  一句话让我哑口无言,的确,那一刀是我刺的,想到这,我的手不禁颤抖起来。
  “皇叔以为,本宫该如何说呢?”我与他都自恃身份,谁也不肯让步分毫。
  “驸马年少时曾行走于江湖,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景安不妨就说驸马的师父得了重病,驸马感念其恩,回去探望了。”邵从易说道。
  如此,他是何意?
  我不解,不过很快便也知道了缘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除夕
预祝大家合家团圆,春节快乐
哈哈
为虾米这文越写越长
汗 
                  监禁(楚衡)
  眼前一直闪过那犀利的匕影,痛,真的好痛……
  “乖,没事的,没事的。”朦胧中有人在耳边轻声安慰着。
  我不知自己在说着什么,然后又安静地昏睡过去,再后来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我知道有人给我喂药、为我包扎伤口、为我落泪……我只意识到自己还没死。
  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不甚明了,微微一个颤动,我便觉全身疼痛。
  “水……”我张张嘴发出极为细小的声音,恐怕没人会听见吧。
  “啊,楚衡,你醒了。”有人这般说,随后身子被小心翼翼地扶起,一碗清水端到我嘴边。
  “这是在哪?”我喝过水后问道。
  身旁之人犹豫片刻,突然身下的事物停止了移动,帘帐被霍然掀开,阳光刺入,我急忙侧过头去。
  “阁主醒了。”语气似是询问又似是陈述。
  “嘘!她身子太弱了,不要无礼。”身旁之人轻声说道。
  车外之人似有些不甘心却也放下帘子,而后车子又缓缓行驶起来。
  “出京城了?”我又问道。
  “嗯。”她轻轻答道,我闻言突然挣扎着要起身。
  “楚衡。”她突然将我紧紧抱住。
  “放开!”我不知自己究竟要干什么,只是我不甘心,为什么,她为何要这样对我……
  “楚衡,别看了。”
  终于,我挣脱出来挑开车帘——
  滚滚黄沙,胡柳孤立,哪还有半点京城的影子,冷冽的寒风将我吹醒,一切都结束了。
  “楚衡。”尔容轻轻唤着我,喉头一紧,郁结于心的怨念即时化作血箭夺口而出。
  我将尔容欲要为我擦去血水的帕子挡开,自己以袖胡乱抹了一下再次坐进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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